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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107章 該割掉舌頭

  這十全大補湯乍喝下不覺得難喝,可再好喝的補品也經不住反反覆復地喝起來沒完,顧瀟然深受其害,現在她一見了這些所謂的補品就忍不住倒胃口。 

  她看看藍漓,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終是將湯喝下了大半。 

  她捧著剩下的半碗湯,抬起頭,一臉討好地說:「先喝這些吧,我實在喝不下了。」 

  藍漓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她喝了總是好的,遂即勉為其難道:「好吧,看在姐姐可憐巴巴的份兒上,今天就不喝了!」 

  顧瀟然咧開嘴巴嘿嘿地笑起來,那眼中儘是討好的神色,儼然沒了一丁點兒主子的威嚴。 

  晌午的陽光正好,透過茂密的樹冠縫隙滲透下來,絲絲縷縷的灑滿了石板路。 

  顧瀟然喝完了湯便拉著藍漓出了壽仙宮,她考古者的職業病總是改不了,喜歡研究這裡的一切,大到輝煌的宮殿,小到涼亭、長廊里雕刻精細的石柱。 

  她總是這看看、那看看,專註的樣子總是那樣迷人,令人忍不住多看上幾眼,就連一旁的藍漓都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而她眼中的顧瀟然就像是不小心落入凡間的仙子,她美麗、善良、又聰明,難怪帝辛會如此喜歡她。 

  「阿然?」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一側傳來,正在研究長廊石柱的顧瀟然不禁抬眸,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當看到一襲藍袍的箕子靜靜地矗立在幾米開外時,她的心驀然咯噔一下。 

  遂即起身,靜靜地注視著他。 

  他站在陽光里,溫暖的光亮將他高挑清瘦的身型鍍上了一層淡淡地金色光圈,美倫美幻,如同謫仙,總是那樣儒雅、淡然。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叫出她的名字,當她回眸的一刻,看到那張清麗絕塵的面龐,箕子便開始後悔主動叫了她。 

  不禁自嘲一笑,她已今非昔比,不再是那個看似普通、柔弱,實則蘊藏著大智慧的蕭然,她此刻的身份於他而言就像是一面足以看透人心的鏡子,鏡面上印著一個大大的諷刺。 

  藍漓一臉的疑惑,她是認識箕子的,卻沒想到箕子竟然也叫蘇妲己為阿然? 

  而他看著蘇妲己的眼神里含著她看不懂的東西,卻令她隱隱的感到不安。 

  顧瀟然僵硬地扯動了下唇角,溢出一抹輕鬆自若的笑容,可眼底卻不經意間流露出對他的歉疚,她說道:「丞相大人,別來無恙。」 

  箕子抿緊唇瓣,心中的感覺十分複雜,自嘲、無奈、諷刺一併交織著,在他身體中擰著勁兒的轉著,讓他萬分難耐,他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與她說些什麼,胸口悶得發疼。 

  在鈕庄發生的一幕一幕,仍舊盤旋在腦海,揮之不去,他一廂情願以為是知己的女子,搖身一變,竟成了如今的貴妃娘娘,真真是人生無常、世事難料啊! 

  「別來無恙。」箕子終是極淡地回了一句,俊逸的面龐上掛著淡淡地,看不出情緒的弧度。 

  「我命人送還給大人的貝幣可收下了?」玄彬、玄武二人走後,她便特別吩咐人將箕子借給她的貝幣還了回去,因為回宮較急,她沒有來得及等待消息。 

  「已……收到。」他的話語極其簡短,欲言又止。 

  顧瀟然能感受到他複雜的心緒,若是她認為的至交好友刻意隱瞞身份的話,她定也是如此無法接受,因此,她很理解箕子此刻的心情,對他的虧欠越發深了。 

  他彷彿永遠也無法回到在鈕庄時的自己,不知該與她說些什麼,心裡明明有著諸多的疑問,卻又覺得那些問題在此刻看來已毫無意義,每次話到嘴邊都欲言又止,每次都是一種無盡的折磨。 

  最終,箕子微微作揖,道:「臣,先告退了!」 

  「丞相大人請便。」顧瀟然平淡地說道。 

  箕子向龍德殿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午後的陽光里,顧瀟然久久無法回神。 

  「哈哈,你們知道嗎,昨晚上婠嬪娘娘的臉可是丟進了!」 

  一行幾名侍女從從分宮樓的一側走來,一路上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 

  「我也聽說了,昨日婠嬪娘娘沐浴后還特別塗脂抹粉,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豈料,陛下去了沒多久便陰沉著臉色離開了,精心打扮又有何用,還不是被陛下厭煩?」 

  「那她豈不成了宮裡的大笑話,日後再也沒臉出來閑逛了!」 

  又一名侍女掩嘴輕笑:「我說今日婠嬪娘娘怎的沒來分宮樓賞花呢,她可是一直喜歡這些花草的,原來是沒臉出來了,呵呵……」 

  顧瀟然聽了不禁擰起了秀眉,雖說愛情是自私的,可想著因為她的緣故害的一個擁有大好青春的女子如此被帝辛羞辱,她日後在這深宮裡要如何生活,只怕這些議論都會令人崩潰的。 

  想著昨日還與她一道去庖屋的杜婠,只怕過了今日便撕破臉了吧,顧瀟然不由得嘆了口氣。 

  藍漓看著顧瀟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輕聲地喚了一句:「姐姐……」 

  顧瀟然緩緩收回視線,平靜地說道:「漓兒,回宮吧。」 

  聽到侍女們的議論,顧瀟然不禁又想起了昨晚那個小內侍,琢磨著他究竟會是誰派來的,正想得出神,迎面跑過來一個內侍,正巧與她撞在一起。 

  驚叫一聲,由於慣性她險些摔倒,藍漓見狀便要破口大罵,卻在見到那人的面孔時突然瞠大雙眼:「你不就是昨晚上去壽仙宮的內侍么?」 

  顧瀟然定睛一看,撞了她的人正是昨晚到壽仙宮裡報信的小內侍,看他急匆匆的樣子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大事,不然不至於埋著頭在宮裡橫衝直撞。 

  顯然,當內侍抬起頭,見自己撞了貴妃娘娘的時候明顯一驚,那神情里的恐慌不亞於見了魑魅魍魎,險些丟了三魂七魄。 

  顧瀟然還未責怪,他便撲通一聲跪在地,連連叩頭求饒:「娘娘饒命……貴妃娘娘饒命!」 

  顧瀟然秀眉緊鎖,她說:「我何時說過要了你的命?」 

  就在這時,方才竊竊私語的侍女們也走了過來,見到顧瀟然時亦是一驚,遂即怯怯地向她行禮:「奴婢們給貴妃娘娘請安。」 

  「起來吧。」顧瀟然淡淡地說道。 

  原本她覺得在這宮裡當差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是同情這些侍女的,可如今看來,可憐之人必有不被可憐的做為,她此刻對這幾名侍女完全沒有了同情與憐憫,有的只是鄙視。 

  待那些侍女離開,顧瀟然看看跪在地上的內侍,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她隱約中覺得好像有著什麼事情在暗暗醞釀著,可除了心中那股無以言說的不安之外,卻怎麼也說不清楚究竟是什麼。 

  「貴妃娘娘饒了奴才吧!」內侍依舊一臉的祈求,畢竟面前的女子是這宮裡最高權利的女人,想到昨晚的事難免害怕。 

  「我不想要了你的命,你起來吧。」顧瀟然不禁琢磨著這個內侍的一系列反映,他僅僅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究竟hi是什麼人竟然利用這樣一個孩子招惹她? 

  內侍臉上的驚恐絲毫沒有因為顧瀟然的這句話而平息,他雖起身,卻仍舊顫慄不止,全身抖得厲害:「奴……奴才謝貴妃娘娘。」 

  顧瀟然鳳目深深凝著他,見他目光閃躲,她又問道:「昨夜,你為何要慌傳聖諭?」 

  這句話問出口,內侍的身體抖得像篩子,額頭浸滿了豆大的汗珠,一顆顆順著臉頰滾落,而這樣的反映越發證實了顧瀟然對她說謊的猜測,她斂去臉上那淡然的笑意,目光遂即嚴肅起來,又問:「只要你說出誰指使你假傳聖諭,我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這可是天大的恩賜,畢竟慌傳聖諭是死罪! 

  內侍踟躇了片刻,他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看顧瀟然的眼睛,見她眸子里沒有陰狠的目光,知道她對自己沒有惡意,便怯怯地開了口:「奴……奴才不敢說……」 

  「為何不敢說,你有什麼難言之隱?」顧瀟然問。 

  「娘娘!」內侍突然再次跪在顧瀟然的腳下,扯著她的裙擺一邊顫抖,一邊哭訴道,「求娘娘救救奴才,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奴才的家人都在他的手上,若是奴才說了出來家人定會死於非命!」 

  究竟誰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在宮裡做這樣的事? 

  藍漓不禁擰起了眉頭,她收回投注在內侍身上的目光,轉眸看了看顧瀟然,一臉警覺地說道:「娘娘,這個人的話如何信得?」 

  「奴才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誆騙貴妃娘娘!」內侍怕顧瀟然也同樣懷疑他,連忙說道。 

  「你昨晚不是才騙過娘娘么!」藍漓立刻不滿的堵了他的嘴。 

  內侍一時無言以對,而藍漓還欲再說什麼,顧瀟然卻打斷了她的話:「漓兒,算了。」 

  「娘娘?」藍漓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一切關乎到蘇妲己安危的事情她都不能輕易就算了,她說道,「你可知,慌傳聖諭、誆騙貴妃娘娘該當何罪!」 

  「娘娘……娘娘饒了奴才一命吧……奴才是不得已才騙了娘娘的……」 

  「你這種人就該割掉舌頭,看你以後還怎麼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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