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145章 讓蘇妲己下去陪你!
惡來還在疑惑梅伯為何會謀害貴妃娘娘時,突然想到了梅扈的死,若是因為這個令梅伯對貴妃娘娘心懷記恨的話,卻也是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只是這件事他還不能向她稟報,畢竟她還不知道接手陶然居的人就是陛下!
「將軍,他的屍體要如何處置?」侍衛的聲音將惡來的思緒打斷。
惡來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他厲色道:「按軍法處置!」
他倒要看看梅伯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是!」
大神殿由主殿和偏殿共四個主要的神殿組成,天泉宮位處主殿後身,由七個小型的宮殿組成,這七個宮殿內各有一個天泉池,一年四季向外湧出清澈溫暖的泉水,故名天泉宮。
沐浴由國師親自主持,大神殿侍女緩緩摘下顧瀟然頭上的金笄,如瀑的秀髮倏然垂下,她雙手微開,侍女們又褪下她身上的衣物。
直到身上沒有了任何裝飾物,未著寸縷的顧瀟然順著池邊的台階一步步走進天泉池中,將自己沒入溫熱的池水中。
國師嚴肅地念著卜辭,並將天泉聖水用新鮮的蓍草熏著,一下下淋在顧瀟然的頭頂。
整個沐浴過程持續了近半個時辰,顧瀟然才緩緩從天泉池中走出來,在她披好衣裳的前一瞬,國師看了她腹部的紅狐胎記一眼,她眼中瞬間閃爍著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光亮,僅是一瞬,便又恢復了平靜,須臾恭敬地說道:「恭喜貴妃娘娘完成了第一次沐浴。」
顧瀟然扯出一抹淡淡地微笑:「多謝國師。」
國師的眼神變化顧瀟然看到了,因此十分費解她的眼神為何會是這樣的怪異,或許她知道關於她腹部胎記的事情?
出了天泉宮后,顧瀟然與國師各自回了自己的寢殿,可她心裡卻始終琢磨著國師怪異的眼神是為了什麼。
剛沐浴后,顧瀟然有些口渴,便來到案幾前準備為自己斟上一盞茶,可茶壺是冷的,她不禁對著門口喚道:「漓兒。」
剛叫出口,門子被打開,司琴從外面走了進來,她說:「貴妃娘娘,藍漓姐姐正在房中修養。」
顧瀟然淡淡地抿抿唇說:「我一時口誤,竟喚了漓兒的名字。」
「娘娘有什麼吩咐儘管跟司琴說。」司琴微笑著說道。
「我有點渴了,去幫我斟些水吧。」顧瀟然道。
「是,司琴這就去!」司琴進屋,從案几上拿了茶壺便走了出去。
不多時,司琴端著熱氣騰騰地茶水走進來,輕輕放在案几上,又細心地為她斟上了一杯:「娘娘請慢用。」
顧瀟然抿了口茶,須臾問道:「漓兒現在怎麼樣了?」
「藍漓姐姐已經下床了,原本想來繼續照顧娘娘起居的,只是惡來將軍非要讓她好好休養。」
顧瀟然不禁笑起來,真是女大不中留,若是與惡來結成連理倒也是個不錯的歸屬。
「娘娘若是找藍漓姐姐奴婢就去叫她來?」司琴問道。
「不用叫她,讓她好好休養吧,」顧瀟然微頓,又說,「有你和習雯陪著我,我也很開心,你們三個都與我情如姐妹,人後無需叫我娘娘了,聽著就顯得生分。」
「這……這怎麼可以?」司琴一臉的為難。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顧瀟然突然一笑,「你先叫個我聽聽?」
「姐……姐姐……」司琴吱唔道。
看著司琴羞怯的可愛模樣,顧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對了,以後沒外人的時候,你們都要統稱我為姐姐!」
「司琴知道了。」
顧瀟然滿意地笑了笑,說:「嬣嬪娘娘這會兒在忙什麼?」
「嬣嬪娘娘回來后始終呆在自己的房間里。」司琴如實答道,須臾又說,「姐姐,我怎麼覺得嬣嬪娘娘很奇怪呢?」
顧瀟然莞爾一笑,司琴突然有點兒老大不爽地說道:「她從來不會和侍女們說上一句話,冷的像是一座冰山,和姐姐真是天壤之別!」
「原來你說的奇怪就是這個,」顧瀟然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來,她又說,「嬣嬪娘娘是個外冷內熱的人,相處時間久了或許就沒有這種感覺了。」
「何止是外令內熱?她是真的很奇怪!」司琴又說。
「那你說說看,她哪裡奇怪了?」
「您吩咐習雯去照顧嬣嬪娘娘,可方才我碰見習雯后,她說嬣嬪娘娘什麼也不要她做,甚至都不准她進房間,連打掃房間也是嬣嬪娘娘親力親為,習雯只得守在房間外面。」
顧瀟然蹙起了秀挺的眉,這樣的楊祿嬣還真是有些奇怪呢,或許是她的疑心比較重,還沒有完全對她放下戒心吧?
惡來的手下連夜趕往朝歌城,入宮后連馬都沒來得及栓好便跑向龍德殿。
「陛下可在殿中?」
奉御官見是惡來手下的侍衛,一臉錯愕,須臾說道:「陛下確在殿中,你有何事向陛下稟報?」
「事關重大,我要親自面見陛下,勞煩通稟一聲!」
奉御官見侍衛確是焦急,快速閃身進殿,不多時出來說道:「陛下傳你入殿。」
「屬下叩見陛下!」
見到來人是惡來身邊的人,帝辛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一絲絲不好的預感,他擰眉問道:「你怎會突然回宮,貴妃娘娘可好?」
「娘娘今日過沫河時遇刺……」
侍衛的話還沒說完,帝辛鷹眸瞠大,倏然從寶座上起身,三步並作兩步,揪起侍衛的衣領,憤狠地問道,「妲己現在人在哪裡?」
「陛下莫急,貴妃娘娘無礙,已經抵達大神殿。」侍衛說道。
帝辛猩紅了眼睛,憤怒的火焰襲遍全身,他一字一頓道:「究竟是誰?」
「刺客說是……上大夫梅伯。」
「什麼?」帝辛冷峻的面龐上閃現著一絲嗜血與很辣,聽到這個消息時差點不顧一切,快馬加鞭趕去大神殿,心中更是將梅伯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就地正法!
僅是一瞬,心中的憤怒便被理智取代,梅伯是當朝的上大夫,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就是幕後的主使者,更也不能因為一個刺客的片面之詞妄下定論,便也將心中的怒氣強壓了下來。
他周身散發著隱忍的怒火,那攝人的氣勢令侍衛不由得惶恐,彙報完畢,沒有得到允許更是不敢退出龍德殿。
帝辛一想到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女子脫離了他的羽翼,將要面臨著更多的危險與挑戰時,他的心裡像是有著千萬把小刀在無聲無息地划著,萬分煎熬。
理智終究戰勝了衝動,得知她安然無恙他也就安下心來,他睨了眼侍衛,冷冷地說道:「回去告訴惡來,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若是貴妃娘娘再有半點兒差池,讓他提頭來見!」
侍衛退去后,帝辛仰天長嘆,劍眉擰起了深深地褶皺,他此刻究竟有多心急如焚,只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阿然,我相信你定能化險為夷。」他默默地說著。
翌日。
在顧瀟然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朝歌城內變得一片沸騰,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高懸於城門樓上,不時有黑色的血液低落在地。
城門口有士兵駐守,各個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早已習慣了這樣畫面一般,表情顯得麻木不仁。
周遭百姓議論紛紛,更多的是對這人行刺貴妃娘娘的深惡痛絕,一時間咒罵聲不絕於耳。
「這人真是該死,竟然意圖行刺貴妃娘娘!」
「據說這人是身份敗露后服毒自盡的,竟然這樣便宜的就死了?」
「像這種罪惡滔天之人就該活生生車裂方解心頭之恨!」
「最可恨的當屬那幕後的主使者,想那種人更應該受炮烙之刑、剜肉之苦!」
不只是城門口的百姓,一時間,滿朝文武都聽說了貴妃娘娘過沫河時被行刺的消息,朝堂中也針對此事議論紛紛。
可所有人知道的只是刺客身份敗露后服毒自盡的事情,並沒有傳出刺客供出幕後主使者的消息,更加引人議論究竟會是誰下的手。
帝辛在朝堂之上的表現極為平靜,令人無法參透他心中所想,他一臉正色道:「廷尉宋兼!」
「臣在!」宋兼掌管刑獄,是主管司法的最高官吏,他緩緩從官員列隊中走出來,拱手作揖。
「這件事交由你去查明,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說完,帝辛銳利的鷹眸掃過九間大殿內所有的官員乃至特許上朝的諸侯。
「臣,領旨!」宋兼道。
「退朝!」帝辛說完,起身,徑自離開了九間大殿。
走出九間大殿後,梅伯暗自鬆了口氣,看來那人死前並沒有招認他是主謀。
若是沒有這次的諸侯覲見,或許梅伯會讓後宮的那些女子好好折磨蘇妲己,可現在各方諸侯都在朝歌城內,這也是除掉蘇妲己的絕佳時機,他怎能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
想起梅扈慘死在獄中的樣子,他便對蘇妲己恨之入骨,遂即危險地眯起了眼睛,暗自咬牙道:「扈兒,陰曹地府陰冷無比,叔父這就讓蘇妲己下去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