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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第159章 陛下的盛寵比毒藥還苦

  顧瀟然沒有馬上決定是否接受帝辛的好意,用完午膳便離開了嘉善殿。 

  還未踏入壽仙宮內就聽到一陣凄厲的哭聲,她不禁擰緊了眉頭走進去,乾淨整潔的大廳里,習雯嬌俏可愛的臉蛋兒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兒,司琴正在一旁勸慰她。 

  「發生什麼事了?」顧瀟然問。 

  兩人見是貴妃娘娘回來,同時一怔,司琴趕忙蹙著眉頭說道:「方才攬月閣的習秋來到壽仙宮,不問青紅皂白就把習雯打了一頓,我問習雯因為什麼她也不說,就一個勁兒地掉眼淚。」 

  顧瀟然將目光轉向習雯,她似乎猜想到了什麼,她來到習雯跟前,見她原本白皙水嫩的臉蛋兒上兩面的臉頰都紅成一片,可見習秋下手是有多重。 

  而習雯看著她的目光也有躲閃,彷彿這會兒十分怕她似得。 

  「到我寢宮裡說吧。」顧瀟然的語氣十分平靜,說完,她越過習雯,徑自回了寢宮。 

  習雯抿抿唇,跟了上去。 

  原地只留下一頭霧水的司琴,總覺得她們之間好像有什麼事兒似得,卻怎麼也猜不出來究竟是什麼事。 

  寢宮內,顧瀟然正襟危坐在案幾前,習雯怯怯地走了進來,站在她面前,連頭也不敢抬一下,表情里儘是愧疚的神色:「姐……不,娘娘。」 

  顧瀟然無奈地長吁了口氣,她抬眸看著習雯,問道:「你應該有話要對我說吧。」 

  習雯一怔,沒想到這個時候她還準備給她機會,聽她的解釋,心裡生出一絲感動,可更多的卻是無邊的內疚。 

  她踟躇了一會兒,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兩行淚珠兒倏地流了下來,在尖尖的小下巴上匯聚成流,一滴滴落在地上,她說:「貴妃娘娘,習秋與奴婢是堂姐妹。」 

  顧瀟然清麗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甚至連驚訝也沒有,對於這樣的消息,或許,她早就應該知道的。 

  原本她還疑惑黃蓉妗是如何知道帝辛受了傷,更也沒往她們任何一人身上想,真是她太大意了。 

  她總是告誡她們不可亂說話,以免惹來禍端,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她們會不會給自己引來麻煩。 

  「那日習秋見奴婢愁眉不展,就關切地詢問奴婢緣由,奴婢一時口快,就將娘娘與陛下吵架的事情說了出去,奴婢只想著她是奴婢的堂姐,並沒有考慮那麼多,事後奴婢還囑咐她不要告訴任何人,她答應的也倒爽快,豈料……」 

  習雯越說越沒有底氣,語氣里是滿滿的懺悔之意。 

  顧瀟然擰了下眉頭,她說:「我知道了,你起來吧。」 

  「啊?」習雯抹了把眼淚,眨了眨眼,怔怔地看著顧瀟然,似乎沒有料到她會如此的心平氣和。 

  顧瀟然又道:「對於這件事不單單是你的錯,我也有錯,我沒有事先囑咐好你們究竟要如何做,但是這件事已經發生了,我並不想追究誰的責任,但是習雯……」 

  她微頓,看著正在仔細聽她講話的習雯,見她臉上的淚珠兒還未乾涸,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說道,「你暫時先不要在內殿工作了,至於何時能回來,我要看你今後的表現。」 

  「娘娘?」這樣的結果已經比習雯預期中的好了不知多少倍,她完全沒有想到,當貴妃娘娘知道自己被她出賣后還會對她如此的仁慈,更也沒有逐她出壽仙宮,即便不能每日親自服侍她,她也心滿意足了。 

  「你想說什麼?」顧瀟然問。 

  習雯哭腔道:「奴婢謝謝娘娘能寬恕奴婢,感謝娘娘還能留奴婢在壽仙宮裡。」 

  「這件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所以即便將你調離我身邊,也只是我的個人原因,你不會因此受到其她丫頭的指責,記住,以後在說任何話,做任何事以前,一定要將所有的利害關係都琢磨透徹,今天你險些害了我,日後難免因此害了自己。」 

  「奴婢知錯了,奴婢謝娘娘教誨!」 

  顧瀟然淡淡地扯出一抹和藹的笑容,她說:「還是姐姐,我不會因為這件事就放棄你的,這只是對你口誤的小小懲罰,你要因此記住,禍從口出的道理。」 

  習雯一個勁兒地點頭,對顧瀟然的態度感激涕零。 

  「啟稟娘娘,嬣嬪娘娘命人送來新摘下的葡萄。」緊緊闔著的寢宮門外突然響起司琴的聲音。 

  顧瀟然起身,將地上的習雯攙扶起來,擦了擦她紅腫的小臉兒上的淚珠兒,說:「去開門吧。」 

  「嗯。」習雯抿抿唇,應了一聲。 

  習雯將門打開,司琴拿著裝滿葡萄的托盤走進來,放在案几上時還一邊說道:「司琴知道姐姐喜歡吃,因此自作主張洗乾淨了,姐姐快嘗嘗,據說這是最後一茬了,再不吃可就沒有了。」 

  顧瀟然隨手拿起一顆葡萄輕輕送入口中,須臾說道:「上次答應了嬣嬪教她釀酒,這段時間一直忙著都沒有倒出功夫,今天正好,待會兒隨我去臨風軒轉轉。」 

  「誒!」司琴應道,看看站在門邊的習雯,司琴又道,「正巧習雯也在,不如咱們三個去吧。」 

  還未等顧瀟然說話,習雯連忙說道:「不,我就不去了,你陪姐姐去,我想看看院子里的花草是不是需要澆水了,雜草也多了,我一道看看。」 

  司琴一臉狐疑地看著她:「花草不是有人看么?」 

  習雯一時語塞,顧瀟然接過話茬說:「最近入秋了,樹葉落了不少,之前的侍女們有些手忙腳亂,習雯主動請示我想去打掃庭院,我見她堅持也就應下了。」 

  司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須臾又調皮一笑說:「還是習雯有眼力見兒,嘿嘿。」 

  「姐姐,那我先出去了。」習雯道。 

  「嗯,去吧。」 

  顧瀟然知道,若是讓習雯整天面對著她,她會更加內疚的,離開她身邊一陣子對習雯來說或許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調節方式。 

  顧瀟然沒有想到去往臨風軒的路上會遇到杜婠,她依舊是那樣淡然恬靜,而不知道為何,杜婠越是如此,便越是讓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擔憂。 

  她不知道心底的這種感覺是因為什麼,但總是預感著會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似得,竟有些憋悶。 

  「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杜婠遠遠地見到顧瀟然後,並沒有轉身離開,而是主動走了過來,在她面前緩緩作揖道。 

  顧瀟然抿抿唇,勾起一抹笑,攙起杜婠說:「原來是婠嬪妹妹,快免禮,你我無需如此多禮。」 

  「臣妾謝過貴妃娘娘。」杜婠順勢起身。 

  顧瀟然如何也無法從杜婠的臉上捕捉到一絲絲的憤怒與嫉妒,她總是那樣淡然。 

  一個那麼急切地想到得到帝辛|寵|愛的女人,越是如此不露聲色就越是危險至極,她的隱忍終有一日會到達承受的極限,到那時爆發出來,定是比姜梓童還要猛烈吧,她似乎知道了自己隱約的擔憂是為了什麼。 

  「不知貴妃姐姐這是準備去哪裡?」杜婠緩緩問道,語氣淡然無波。 

  「我去臨風軒,前幾日答應了嬣嬪教她釀酒。」 

  「釀酒?」杜婠輕咦道,似乎沒有想到蘇妲己還會釀酒。 

  「嗯,若是婠嬪妹妹好奇的話,不如跟我一道去看看?」顧瀟然說。 

  杜婠又是淡然一笑,說:「既然姐姐是去教嬣嬪妹妹釀酒,我還是不要去打攪的好,貴妃姐姐請。」說著,杜婠為顧瀟然讓出了路。 

  顧瀟然見她如此說,便也不強求,本來這只是一句客套的禮讓罷了,她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顧瀟然剛邁出一步,杜婠突然叫住她:「貴妃姐姐且慢!」 

  「妹妹還有什麼事么?」顧瀟然回眸看她。 

  杜婠抿抿唇,終是問道:「上次,我在壽辰上送與陛下的香包……」 

  顧瀟然一怔,卻聽杜婠又道:「我的意思是,若陛下不喜歡那個樣式的話,我想拿回來稍作修改。」 

  顧瀟然清亮的鳳目里輾轉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流光,她看了眼杜婠,對身後的司琴說:「琴兒,你去那邊等我,我想單獨與婠嬪娘娘說幾句話。」 

  「是。」司琴欠身道,須臾去了一邊。 

  杜婠也叫杜鵑去了一邊等待,原地只剩下她與顧瀟然兩個人,她似乎察覺到了顧瀟然聽她提及香包后的異樣,她問道:「不知姐姐想跟我說什麼?」 

  顧瀟然遂即湊近她,一雙鳳目看著她略顯心虛的眼睛,緩緩說道:「妹妹想要回的東西,似乎不單單隻是香包而已。」 

  杜婠驀然瞠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顧瀟然,眉頭也不禁蹙了起來,她知道了什麼? 

  「放心吧,這件事我不準備說與陛下聽。」 

  杜婠只覺得自己的大腦瞬間陷入當機的狀態,待顧瀟然緩緩與她拉開距離之際,她終才回過神來,蘇妲己這是在警告她么? 

  看著顧瀟然離開的背影,杜鵑緩緩走過來,看著心事重重的杜婠時,她忍不住喚道:「娘娘?」 

  杜婠緩緩眯縫了下眼睛,狀似自言自語地說道:「你可知,陛下的盛|寵|有朝一日會比最毒的毒藥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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