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第172章 無事獻殷勤
低沉性感的嗓音頃刻飄入她的耳,顧瀟然臉頰倏地滾燙起來,心裡更是小鹿亂撞,她抿抿唇,努力剋制著心底的感覺,無奈與他如此熟悉卻還是容易被他突然的曖|昧亂了心緒。
她向前挪去,故意與他拉開一步距離,嗔責道:「小氣!」
說完,顧瀟然跆步邁進陶然居,帝辛卻看著她輕盈小巧的背影,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正在二樓雅間里的月夕聽到大廳里傳來一陣騷動,深深凝了下眉頭,須臾起身出了雅間,剛走到樓梯口便見到了那抹被眾人圍在中央的小巧身型。
只見他身著一襲淡藍色長袍,身材瘦小纖細,唇紅齒白,皮膚勝雪,面如冠玉,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在頭頂挽起一個髻,以簡單款式的玉簪固定,簡潔不失華貴,隱約有股子貴氣自周身散發出來,儼然一副偏偏美少年的模樣。
月夕又怎會忘記這樣一張好看的面龐,他就是曾三番兩次去雲良閣見她的蕭然,而他真正的身份卻是帝辛深愛的女子蘇妲己。
月夕疾走了幾步來到大廳,凌厲的目光掃過全場,前來迎接顧瀟然的眾人見到這樣一副態度的月夕著實驚了一下,想要說出的想念的話語也因此咽了下去。
月夕不滿地說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你們竟然還有閒情逸緻在這裡敘家常么?趕緊散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月夕凌厲的樣子吸引著顧瀟然將目光轉到她身上,她不禁重新打量起月夕來,那張絕美的臉蛋兒上一抹嬌蠻溢於言表,高挑的身材上罩著一件水藍色長裙,一條白色緞帶束於腰間,更顯盈盈一握,身材完美有致。
然,這並不是顧瀟然注視的重點,若不是親眼見到,她真的沒有想到,原來月夕竟也是帝辛的人。
「蕭公子,我們先去幹活了。」領班在顧瀟然面前小聲說道。
顧瀟然很快露出一抹笑,她說:「去吧,打烊了咱們再聊!」
「誒!」眾人一臉開心地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
「月夕姑娘,別來無恙。」顧瀟然淡然地看著月夕,雖是才得知月夕是帝辛的人,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更也沒有在意月夕隱約間對她的敵意。
月夕遂即勾起了唇角,方才厲斥眾人時的威嚴一掃而空,彷彿剛才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般,她雙手交疊於左腰,屈膝行禮后溫聲說道:「蕭公子,別來無恙。」
這時,帝辛已踱了進來,當看到帝辛時,月夕臉上的表情立刻有了變化,不再是客套的迎合,她眼中那抹傾慕的光亮是無法裝出來的,至少騙不了顧瀟然的眼睛。
「公子,您來了。」月夕上前,來到帝辛跟前,臉上掛著絕美的笑意,聲音亦柔和了許多。
「嗯。」帝辛淡淡地應了一聲,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彷彿正在對他笑著的女子是件擺設似的。
對於帝辛的冷漠月夕早已習以為常,那張絕美的臉上依舊掛著足以傾倒眾生的笑容,緩緩說道:「公子長途跋涉來此,定是累了吧,月夕這就命人去準備兩個房間,您和蕭公子先歇一會兒,待會兒我命人將酒饌送到房間里……」
月夕的話還沒說完,帝辛微微凝了下眉頭,遂即打斷她道:「一個房間就好。」說完,他看了眼月夕身後的顧瀟然,見她不以為然地無視他的目光,他竟不自覺勾了下唇角。
月夕一怔,被帝辛嘴角劃過的痕迹刺痛,須臾說道:「好,月夕這就去辦。」
當她路過顧瀟然身邊時,顧瀟然明顯感覺到月夕周身撒發出來的一股哀怨,她遂即看看帝辛,那眼神好似再說:看,又是你惹出的債!
她吁了口氣,暗自感嘆,自己的男人太帥太有權勢真是件令人操心的事情!
陶然居的一切裝潢與陳設均是顧瀟然一手操辦,她親自畫了設計圖,雖說畫工不太好,她卻感嘆裝潢師傅巧奪天工的手藝,裝出來的效果與她預期的幾乎無異。
這是一間有著幾分現代感的客房,位處三樓,窗子比起其他客房來說更加寬敞,採光極好,視線也極好,因為是東側的最大房間,南北均開了窗戶,南面可以看到車水馬龍的街道,而北面卻又能看到後院的花園,園中景色盡覽無餘。
帝辛站在南面的窗前,看著熱鬧喧囂的街道,不禁感嘆顧瀟然的設計,他轉過頭說:「阿然,你究竟還有多少驚喜帶給我?」
月夕有意為他安排了這間整棟樓內最漂亮的房間,卻也讓他見識到了顧瀟然有別於任何女子的能耐。
顧瀟然一進門便將疲憊的身軀丟在那張圓形的大床上,床的上方有火紅的紗幔與精美的珠簾垂下來,她躺在其中美的如同夢幻,聽到帝辛的問話,她單手撐起尖尖的下巴,隔著珠簾與紗幔看向帝辛,說道:「你喜歡么?」
「當然喜歡!」帝辛為假思索地答道。
顧瀟然若有所思了一會兒,狀似喃喃自語道:「若是你能見到那樣一個世界該多好。」
「嗯?」帝辛輕咦,沒有聽清楚她的話,隔著紗幔與珠簾更也沒有看到她眼中一閃即逝的失落。
她連忙說道:「我還有更多驚喜帶給你,只要你不嫌棄。」
他笑著走過來,撩開紗幔、珠簾,坐在床邊,垂眸看著躺在床上仰頭看他的顧瀟然,道:「你若不嫌棄我,我就感激涕零了,哪敢嫌棄你?」
這句話說的顧瀟然心花怒放,她故意綳著臉,說道:「那可未必,你身邊鶯鶯燕燕多到遍地都是,保不齊你哪日就對我厭煩了。」
話音落,帝辛劍眉微微皺了下,他嚴肅道:「我在你的眼中,原來就是這樣容易始亂終棄的男人么?」
顧瀟然抿起嘴唇,剛要說什麼,只聽房門被人敲響,門口遂即傳來恭敬的聲音:「公子,酒饌已經送到。」
帝辛起身去開門,顧瀟然也下了床。
看著兩名侍女將一個大食盒抬進屋,又細心地將裡面豐盛的肴饌擺放在餐桌上,須臾行禮道:「公子請慢用。」
說完,兩名侍女便退出了房間。
顧瀟然看著滿滿一桌子豐盛的肴饌,遂即坐在桌前,不禁感嘆道:「今天我真是沾了某人的光了。」
帝辛忍笑,她言語中含著的意味太濃,以至,他想要裝聽不懂都顯得牽強,他緩緩坐在她身邊,拿起箸,夾了一塊兒紅燜肉放在她的碗中,說道:「這幾日|你似乎清瘦了許多,來,吃點肉補補身子。」
顧瀟然抿抿唇,那雙清亮的鳳目看著帝辛的眼睛,嘴角的笑容有些古里古怪的,她說道:「你怎麼突然對本娘娘這樣好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話語,帝辛不怒反笑,他說:「你是我的夫人,對你好是情理之中的事,怎能用獻殷勤來比喻?你非要如此藐視我的真心,令我情何以堪呢?」
關於月夕的事情,顧瀟然沒打算與帝辛較真兒,如此一說,只是想藉機與他開個玩笑而已,聽他乖乖作答,她便也不準備咄咄逼人了。
她夾起碗中的肉送進嘴裡,細細咀嚼,須臾說道:「真好吃。」她笑了笑,夾起一塊兒魚肉送進他的碗中說,「你日理萬機,吃些魚肉補補腦。」
說完,顧瀟然都覺得自己說出的話簡直太膩了,卻無法收回,身旁的男人的臉上儼然溢出一副得意的神態。
顧瀟然看看一旁的酒盅,須臾說道:「今天高興,夫君要不要喝上一杯?」
她第一次稱呼他為夫君,帝辛俊逸的臉上再次溢出一抹幸福的喜悅,他笑著說道:「夫人開了口,豈敢不從命?」
顧瀟然見他如此一說,遂即起身,斟了兩盅酒,將其中一盅遞到了帝辛的手中,兩人輕輕一碰,銅製酒盅發出叮的一聲響,正要飲下時,顧瀟然突然說道:「若是就這樣喝了,似乎有些煞風景了。」
帝辛看看她,又看看滿桌子的美酒佳肴,以及美倫美幻的房間,須臾說道:「良辰美景如此,更有佳人對飲,若是就這樣飲下,確是顯得唐突了,你有何好的提議?」
顧瀟然拄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你向我求婚吧。」
「求婚?」他一頭霧水,她是他的貴妃,為何還要求婚?
「求婚要有誠心,要兩情相悅,所以那次不能算。」她勾著唇角說,眼神卻是堅定不移的。
帝辛抿唇笑起來,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說話,她卻突然打斷他:「要用浪漫的方式!」
他突然皺起了眉宇,即將脫口的話被她堵得嚴嚴實實,而這樣的要求更是令他滿心疑惑,他問道:「何為浪漫?」
顧瀟然又想了想,說:「浪漫,意為縱|情,爛漫,富有詩意,充滿幻想,不拘小節……」
他點點頭,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顧瀟然兩手拄著下巴,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的眼睛,等待著他能給予她的浪漫。
突然,他若有所思地說道:「那我要慎重向你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