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184章 最美的就是你
顧瀟然突然想起了行酒令,不過是現代版的,記得她在大學時曾被室友拉去酒吧,因此接觸過一次。
她努力回憶了一下行酒令的規則,須臾,那張俊俏的臉上,眼底溢著一抹略帶邪惡的笑意,她隱去眼中的狡黠,看著芸娘說道:「不如我教你玩兒行酒令,誰若是輸了就罰喝一盅酒,你看可好?」
芸娘聽到這話時不禁掩嘴一笑,行酒令對她來說並不陌生,每天都玩的東西還怕他不成?今日,她說什麼也要把面前的俏公子灌醉,這樣就能拿到一份不少的錢財。
她又看看對面坐著的溫潤如玉的偏偏俏公子,在一筆大額的財富面前,她只能選擇放棄這麼一道美味可口的佳肴了。
她正了正身型,嬌美的臉蛋兒上溢著一抹甜美的笑容,她說:「公子真是會說笑,您是瞧不起芸娘么,行酒令居然還要教?您去打聽打聽,這雲良閣里的姑娘,哪一個是不會行酒令的?」
顧瀟然見芸娘已經步入她設下的圈套,淡淡地勾了下唇,不緊不慢道:「好吧,那為了公平起見,我還是把規則再說一遍。」
「蕭公子請講!」芸娘笑靨如花,眼中卻是滿滿的勢在必得。
顧瀟然突然有種怪異的感覺,她總覺得面前的這位芸娘姑娘並不是真的想與她做那種事情,似乎喝酒才是她的初衷。
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或許是她神經綳得太緊才會胡思亂想吧!
顧瀟然將規則說了一遍后,芸娘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可她還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畢竟雲良閣里的姑娘不單單行酒令玩的好,她們的酒量同樣好的沒話說,很顯然,芸娘是沒有把顧瀟然放在眼裡的,更是認準了他一定會輸。
不知道玩了多少回合,一臉微醺的顧瀟然看看早已趴在桌上渾渾噩噩的芸娘姑娘,抬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試探道:「芸娘姑娘?芸娘姑娘你醒醒……咱們接著喝?」
「唔……喝……蕭公子……繼續……」芸娘囈語了幾句便再沒有了聲音,早已沉沉睡去。
顧瀟然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本打算用這種新奇的行酒令灌醉芸娘的,可沒想到芸娘上手太快,她因此也喝了幾盅酒,這會兒頭暈腦脹,臉頰發燙,除了頭腦還算清醒之外,四肢的動作似乎有些遲緩,起身之際更是踉蹌了一步才站穩。
她很快穩住身形,揉揉眉心與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她可是還沒有忘記今晚來此的初衷。
顧瀟然深吸口氣,緩緩走出了雅間,大廳內依舊熱鬧非常,哪裡有什麼禹易的影子?
她正抬頭巡視四周時,突然睨見三樓雅間外面站著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在姬發的居所處見過這個人,他是姬發的隨從。
她早就該想到禹易出現在這裡,姬發定然也會出現的,不管那個陌生的男人是誰,他們在這裡會面,肯定是在密謀什麼對帝辛不利的事情,不由分說,她便朝三樓走去!
雲良閣除了大廳以外,四面均設有單間,共兩部木製扶梯,從顧瀟然這一側的扶梯上三樓后,還要繞到對面才能來到她看到的包間。
可每一層的包間很多,她繞到對面時已經不見了那個隨從的身影,她一心只奔著隨從去,更也沒有注意剛才看到的包間是第幾個,本就喝了幾盅酒的她,此時此刻看著狹長的走廊一陣眼暈。
她狠狠抿緊了嘴唇,難免心急如焚,她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側耳聽著旁邊一個個房間里可能會傳出來的聲音,正琢磨那個隨從去了哪裡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輕柔且冷到極致的女子聲音。
「蘇姑娘,別來無恙。」
顧瀟然驀然轉身,面前的女子正是在姬發居所見到的女殺手!
不知是酒精的緣故還是她本身已經有些緊張,心跳越來越狂亂,她努力穩了下心緒,奮力站穩身體,問道:「姬發在哪裡?」
她一定要找到姬發,她一定要知道姬發究竟想要用什麼方法對付帝辛,哪怕這樣的想法過於幼稚,她也要試一試!
禹易輕嗤一聲,絕美的臉上溢著滿滿的鄙夷,她說:「你是一個叛徒……還有什麼資格見到二公子?」
顧瀟然秀眉緊鎖,清麗的臉蛋兒上越發燒灼、緋紅,她努力抑制著險些要膨脹的大腦,深吸口氣,又道:「和你一起來此的男人究竟是誰?」
禹易輕笑幾聲,顧瀟然的問話對她來說彷彿是聽到了一件極其有意思的事情,她真的有些懷疑蘇妲己的智商了,即便喝醉酒她也該清楚,這樣的問題是根本要不到答案的。
她笑的花枝亂顫,遂即說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顧瀟然眉頭越鎖越緊,酒精的作用越來越強烈,她只覺得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她努力剋制著醉酒的感覺,繼續說道:「讓我見姬發!」
姬發離開時對禹易說的話依舊回蕩在腦海中,她不明白,分明就是一個背叛了他的女人,他為何還要留下她的性命?
這樣優柔寡斷又痴情的姬發,讓禹易心中升騰起極度的不滿與哀怨,那雙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里瞬間閃過一抹陰鷙且嗜血的流光,她倒要試試,若她殺死了蘇妲己,姬發會如何對她!
「你見不到他了。」禹易輕聲說道,聲音卻冷到了極致。
顧瀟然目光一凜,下意識警覺起來,她蹙緊眉頭問道:「你什麼意思?」
禹易面無表情地一步一步朝她踱了過來,那雙凌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顧瀟然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
「因為……這些事情,對於一個即將命赴黃泉的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說完,一把小巧的匕首頃刻從禹易下垂的袖管中掉了出來,她幾乎是一瞬,便將那把匕首握在掌中,目光一冷,直接揚起手朝顧瀟然刺了過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禹易握著刀柄的那一側肩膀猛然被外力勾住,她刺出的一刀在剛剛觸碰到顧瀟然胸前的衣襟時被拽了回去,由於慣性,匕首尖端向上一滑,順著顧瀟然的下巴,在半空中劃出了一條弧線。
顧瀟然心底頓時咯噔一下,由於頭腦不太清醒,知覺不太靈敏,她不確定禹易有沒有滑到她的臉,卻在驀然抬眸之際,注意到一抹黑色身影倏然立在禹易身後,她的心一瞬間驟停,快要窒息,頭越來越沉,彷彿她始終在極力壓抑著的酒精一瞬間涌了上來。
禹易目光一冷,下意識調轉匕首,反手朝身後刺去,不出意外,她對準的是身後人的喉嚨!
帝辛矯健的身姿一轉,已躲過禹易的襲擊,並橫在了禹易與顧瀟然的中間,將她護在身後。
顧瀟然在搖搖欲墜之際,仍舊能感受到帝辛對她的保護究竟有多麼無微不至,兩行清淚突然衝破眼眶,她的子受回來了,她也已經撐到了極限,雖然她很想親眼看到帝辛戰勝禹易,可她真的已經堅持不住了,她的身體與大腦頃刻間敗給了酒精,嬌小的身型緩緩倒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佔據優勢的帝辛突然失神,不慎被禹易匕首划傷了手背,而禹易並未戀戰,她知道自己不是帝辛的對手,只得趁著現在逃之夭夭。
帝辛沒有追趕逃跑的禹易,第一時間來到顧瀟然的身前,將她嬌小的身體摟在懷裡,確定她只是睡著時,懸著的一顆心才緩緩落了下來。
經過方才的一場打鬥,一樓大廳內的所有人均將目光投射在帝辛與顧瀟然的身上。
帝辛像是沒有發覺那些或驚愕、或恐懼的目光,更不顧手背上傷口傳來的疼痛,將熟睡的顧瀟然攬腰抱起,順著木製樓梯走下樓。
這時,方才打鬥的位置,一直躲在包間里不敢露面的客人才緩緩探出頭來看事發現場,狹長的走廊里只留下幾滴觸目驚心的鮮紅血液。
放眼望去,是遠處已經步入大廳,抱著一個白衣公子的黑色身影。
帝辛就這樣一路抱著顧瀟然朝陶然居走去,懷裡的小女人似乎感覺到了自己一上一下的不停顛簸,她囈語出聲:「唔……我是在坐彈簧床嗎,還是躺在上面的么,這種玩法好奇怪……」
「彈簧床?」帝辛微微擰眉,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剛才好嚇人啊……我……險些就沒命了……」
「放心,有我在……你不會這麼輕易沒命的。」他並未停下步伐。
若不是他及時趕回陶然居,得知她獨身去了雲良閣,只怕她真的會死在那個女殺手的匕首下,一次分別,險些釀成大禍,他開始後悔自己突然決定離開這些日子。
「嘶……下巴好痛,我是不是破相了……」她依舊在含糊不清的說著。
帝辛垂眸看看她尖尖的小下巴,那裡只有一個小紅點兒,應該是剛才不小心被刀尖刮到的,他突然淡淡地勾起唇角,湊近她耳邊低語:「沒有,最美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