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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第257章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

  他的眼神很深很深,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一個極小的變化都如同撥弄起的小小漩渦,將她的目光牢牢鎖住。 

  顧瀟然呼吸漸漸亂了章法,她定定的看著帝辛,只見那張俊逸不凡的面龐一寸寸向她壓來,周邊的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彷彿在提醒著她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嘉善殿中的小火爐太暖和,顧瀟然只覺得自己的臉頰開始變得滾燙,那灼灼的熱度撩拔著她的心,心跳更是亂了節奏,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每一下彷彿都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他的氣息越來越近,直到,一絲冰涼柔軟的觸感在她瑩潤的唇瓣綻開,她的大腦瞬間空白,而他此刻正一下下的吻著她的唇。 

  這個吻輕柔無比,從最初的蜻蜓點水漸漸加重力道,顧瀟然正沉醉於他給予的溫柔中時,那條濕滑柔軟的舌頭正急不可耐的撥開她的齒貝,最終滑入她泛著女子芳香的檀口。 

  摁住她手腕的大掌漸漸放鬆力道,顧瀟然抽回手臂,下意識圈住了他的脖頸,用同樣的溫柔回應著他的動作。 

  她一寸寸淪陷在他給予的溫柔中,正要闔上鳳目感受這醉人時刻的前一秒鐘,她卻見到了上方那張俊臉上似乎正噙著一抹得意的笑。 

  她瞬間擰了下眉頭,而她臉上這小動作也被帝辛盡收眼底,他眼中的笑意越發深邃。 

  他就知道,一旦說不過她就要使出絕招,這一招百試不爽,異常靈驗,每一次她都會溫順的如同一隻小貓,讓他為所欲為。 

  可想到她此刻的身體狀況,帝辛緩緩放開她,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來,他揶揄她說:「你就如此迫不及待想和我溫存?」 

  顧瀟然狠狠咬緊了嘴唇,唇瓣上還殘留著他的餘溫,口中津液更是混淆了他的味道,說不出的甜美。 

  可這樣的美好瞬間,無疑被他的話給破壞掉了。 

  聽到他如此一說,顧瀟然心中頓覺懊惱,知道自己被耍,倏地撅起了嘴巴,說道:「這樣逗我你很開心嗎?」 

  帝辛輕笑:「開心得很。」 

  顧瀟然又擰起了眉頭:「你……」 

  「我什麼?」帝辛劍眉微微揚了下,眼神不以為然。 

  顧瀟然瞪了他一眼,轉開視線不再看他,誰知小下巴霎時被兩根長指給扳了回去,低沉魅惑的聲線隨之飄入她的耳:「方才是誰那麼迫不及待想跟我溫存的,這會兒竟然翻臉不認人了?」 

  「你胡說,誰要跟你……跟你……」她咬緊了唇,經過這麼久的相處,有些話依舊不太好意思說出口,這會兒竟也變得笨嘴拙舌了。 

  看著她臉紅的樣子帝辛嘴角微微揚起一抹邪肆的弧度,若不是因著她入月,他真想就在這裡將她就地正法了。 

  這會兒身體上傳來的難耐感受太過強烈,他雖表面平靜無波,可內心裡早已風起雲湧了。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用這種方式逗|弄她,這不單單是在逗她,更是在考驗他個人的自控能力啊,而事實證明,他過於高估了自己的這一能力,面對她時,他除了衝動就再也沒有任何應對之法了。 

  他反覆吐納了幾次方才將心中的那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熄滅。 

  帝辛深深凝了她一眼,說道:「若不是考慮你身體狀況沒辦法繼續,我一定不會輕易放了你!」 

  說完,他驀地起身。 

  顧瀟然頓感附在自己身上的一團溫暖倏然抽離,一絲涼意頃刻襲來,她愣怔了一刻才漸漸習慣這樣的溫度,緩緩坐起身,看著已經回到案幾前的帝辛淡淡地抿了下唇。 

  見他就要坐在筵席上,便突然說道:「等等!」 

  說著,她爬起身,將那張白虎皮又拖著挪到原來的位置,然後嘿嘿的笑著說:「這下可以坐了。」 

  帝辛輕嘆著,無奈地搖搖頭。 

  他是真的徹底拿她沒辦法,真難想象,曾經一度被他認為是個危險女人的蘇妲己,居然會是今天這樣俏皮可愛的女子,或許,她的這一面只有他才會看得到。 

  思於此,帝辛菲薄的唇瓣漸漸勾起一彎淺淡的弧度。 

  他很快收回視線,真不敢想象要是一直看著她會不會讓他越發的不想忙正事? 

  他自嘲一笑,緩緩坐在案幾前,拿起方才的奏章剛剛打開便感覺到那小女人坐在了他的旁邊,此時此刻正有兩道目光落在他的側臉上。 

  不用看,他也知道她又想要做什麼。 

  帝辛未轉眸,問道:「什麼事?」 

  「那個……」顧瀟然踟躇了下又說道,「我從來沒有給除你之外的任何人那樣按摩過,你是唯一一個。」 

  「知道了。」他依舊沒有看向她,可唇邊漾著的若有似無的笑痕已經將他此刻的心情詮釋的淋漓盡致。 

  這樣的笑意轉瞬即逝,快的連顧瀟然都沒有看到。 

  她淺淺的嘆息一聲,又在他旁邊看了他一會兒,見他正專心的審閱奏章,她突然很不好意思再打攪他。 

  顧瀟然抿抿唇,起身,徑自走向藏品架,獨自去觀察那些陶器。 

  帝辛緩緩抬眸看向她,臉上溢著淡淡的笑容,可很快這笑容卻變成了一絲無奈。 

  他發現他真的有些看不下去手裡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滿腦子竟然都是在想著她,哪怕她靜靜地坐在一邊,哪怕她略顯失落的不再煩他而自己去看那些陶陶罐罐。 

  每一個瞬間都像是拴著一根無形的線,一次次牽動著他的心,讓他的注意力無法集中。 

  「過幾天帶你去城西。」 

  只是一句短暫的話讓顧瀟然驀然一怔,她手拿陶罐站在藏品架旁怔怔的看向帝辛,他已經垂下頭忙他自己的事情了,彷彿方才那句話根本不是他說的一般。 

  顧瀟然狠狠咬了咬唇,痛感提醒她帝辛方才確實說了要帶她去城西。 

  她頓時眉開眼笑,可她沒敢得意忘形的笑出聲,一個勁兒的憋著笑,最終實在忍不住竟用一隻手來捂著自己的嘴不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就怕被帝辛聽到了瞬間收回成命,那她豈不是空歡喜一場了? 

  這種賠本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幹的! 

  顧瀟然見帝辛正忙著便不想再去打攪他,驀然想起藍漓她們幾個,她這幾天都住在嘉善殿里,也不知道那幫丫頭們究竟過的怎麼樣? 

  如此想著,她便一個人悄悄退出了嘉善殿。 

  侍女見她從寢殿里出來還以為她有什麼吩咐,趕忙作揖行禮:「娘娘有何吩咐?」 

  「噓……」顧瀟然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小聲說道,「沒什麼吩咐,你們都去忙吧,不用管我。」 

  侍女淡笑著退到一邊。 

  出了嘉善殿顧瀟然便朝著分宮樓走去,那是去往壽仙宮的必經之路。 

  身後,兩抹高挑纖細的身影靜靜地立在嘉善殿與東宮的交叉路口。 

  杜婠素白的衣裳與周邊皚皚的白雪融為一體,那張絕美淡然的臉上沒有意思一絲笑容,幽怨的眼神直直的注視著那抹嬌弱的背影,。 

  她看著蘇妲己從眼前經過,感受著她周身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暢然,那怡然自得的神色無疑又一次刺痛了杜婠的眼睛,她眸底泛著一抹無以言說的苦悶與凄涼。 

  杜婠淡粉色唇瓣緊緊地抿著,纖細無骨的手指在皮毛與棉花製成的手悶子里不知不自覺攥緊,指甲嵌入皮膚,卻絲毫察覺不到疼。 

  「婠姐姐可是看清楚了,貴妃娘娘已經在嘉善殿中住了幾日,聽說她這幾日身子漸漸康復了,真不知道若是她懷上了王嗣,又會有著何等的榮耀與寵幸降臨到她的頭上?」 

  黃蓉妗站在杜婠身邊,身材本就高挑的她此刻冰藍色長裙加身,領口上是雪白的皮毛,盡顯雍容華貴。 

  這樣一身裝扮,在周邊未化開的白雪映襯下更顯得超凡脫俗,而臉上那美艷的妝容和她與生俱來的孤傲凌人萬分契合,看著那抹走遠的嬌小身形,眼睛猶如冰雪女王一般傲視一切。 

  杜婠轉眸看看黃蓉妗,黃蓉妗則是還了她一個淡淡的笑容,杜婠轉眸,那抹嬌小的身型已經漸漸消失在視線里。 

  「據說上一次內侍慘死的事情還沒有查出頭緒?」杜婠突然開口,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事情都已經過去幾個月了,看來這件事已經成了一樁無頭案了。」 

  黃蓉妗嘴角掛著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她說道:「婠姐姐是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入手?」 

  杜婠臉色不變,她始終是這樣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任憑心底大浪淘沙,表面上卻不會露出太多的情緒,她抬眸,一雙水波蕩漾的眼眸里溢著一抹疑惑:「妹妹在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呢?」 

  黃蓉妗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我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姐姐聽聽就算了,千萬不要當真。」 

  「妹妹多慮了。」杜婠莞爾,又道,「外面冷,妹妹不如隨我去牡丹閣稍坐片刻?」 

  黃蓉妗看看天色,現在已經臨近傍晚,她方才又是從牡丹閣里出來的,遂而推辭道:「時候不早了,明日我再去拜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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