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 有未婚妻的少男
趙菲原本以為這對少男少女是一對情侶,此時再聽那少年對少女的回應,卻又頓覺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就算這一對是戀愛中之人,最多,也只能是女追男吧?
趙菲心中暗自揣測,卻不妨那少年眉眼一抬,忽然把視線轉向她這裡。
趙菲嚇得趕緊回頭,這麼直直盯著人家看,太沒禮貌了。而且,這個少年的直覺真是敏銳,一下子就逮到了她的視線。雖然她回頭得及時,但至少有半秒的時間,他和她的眼神是有交接的。
司馬瑨看到趙菲,臉不禁黑了一下。
汗,怎麼會碰到那個笨女孩子?看那樣子,坐在長途汽車候車室,是打算孤身一個人去市裡?
在趙菲看向他時,有片刻讓司馬瑨覺得,趙菲是不是認出他就是那晚的黑衣人了。
但看到她隨即撤掉視線,低頭在自已的座位上發獃,又覺得自已的直覺是不是錯了?那晚上自已穿得嚴嚴實實的,這黃坑鎮上除了薛蓮花一家,沒有人對他身形熟悉,就算是那個女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應該不會認出他來。
他做的又不是什麼壞事,雖然不怕人家認出他來,但家裡交待了,要他在這裡好好低調潛學一段時間,不要出風頭,當做歷煉。所以,司馬瑨也不希望普通人看出他的異常。
能不讓趙菲認出來是最好的。
看著粘在手臂上的薛蓮花,******又是一頭黑線。他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這麼粘人的女孩子呢!
也許是仗著未婚妻的身份吧,薛蓮花對他越來越不顧忌,以前還只是偷偷摸摸想著靠近他,最近越來越大膽了,公開場合也挽著他的手臂。
不過,既然是未婚妻,這麼做也很正常吧?
司馬瑨一邊一頭黑線,一邊麻木地任薛蓮花挽著他。
從小被家裡人扔在軍營里長大,周圍一群光棍漢,還真沒有人教過他,面對這種痴纏的女孩子該怎麼辦。
薛蓮花雖然粘人,但她又不是一隻蒼蠅,可以一巴掌拍死,隨手彈掉。
司馬瑨只能任她挽著自已的胳膊了。
薛蓮花哪想到司馬瑨在心裡把自已比成一隻嗡嗡叫的討人厭的蒼蠅呢?
此時的她,完全沉浸在司馬瑨是她未婚夫的喜悅中,不能自拔。要不是年齡不夠,太早公布出去會對她當官的父親造成不好的社會影響,薛蓮花恨不得在身上背塊牌子,上面寫著:
司馬瑨是我的未婚夫!
「瑨哥哥,你對我真好!東湖公園的荷花今年開得特別早。我們班的小雅上周去看了,她和我說時那個得意勁啊,哼,等周一我就可以告訴她,我也去看過荷花了。」
原來,薛蓮花想要去看荷花,是要和某個叫小雅的同學置氣啊!
司馬瑨無語。
好吧,還是順了她吧,不然如果沒去看荷花,她就會整天在他耳邊嗡嗡營營說著小雅去看荷花的事。
雖然沒有人教過他怎麼和女人相處,他總算自已摸索出來,要讓女人閉嘴的方式,就是滿足她的願望。
「這個,市裡又不是很遠,來回一天也就夠了,當做散心吧,你不是要畢業考了嗎?」
在薛蓮花的攻勢下,司馬瑨好不容易又擠出一句。
長途汽車候車室里候車的人並不多,可能是離發車時間還早的緣故,所以司馬瑨和薛蓮花的對話,都一字不差地落在趙菲耳朵里。
倆人對話的情境,讓趙菲頗覺得玩味。
無論如何,第一印象,女追男是改不了的。而且,怎麼看,這個司馬瑨完全象是落在了裝成小羊羔實為大灰狼的那個女生手裡,被她搓圓搓扁的,予取予求。
如果司馬瑨知道自已現在居然給趙菲這個印象,肯定鬱悶得要吐血。
在組裡說一不二的鐵血******,何時變成了這樣弱受的角色?
「瑨哥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我相信這次一定會考好的,一定會考上一中的。
瑨哥哥,這邊坐著等車吧!」
少女拉拉扯扯的,偏偏把******後到了趙菲位置的對面。
司馬瑨一看到對面貌似茫然發獃的趙菲,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坐立不安。他好象並不太樂意,在這個他救過的女孩子面前,展示自已已經名草「有主」的身份。
趙菲好似渾然不在意,她似乎沉入某個發獃的境界中,眼觀鼻,鼻觀心,不去理會周遭發生的一切。
少女的心,尤其是沐浴在愛河中少女的心,猶如針尖一般細小。薛蓮花見司馬瑨忽然變得心不在焉,有些敷衍,她抬眼看到對面坐著的那個少女,不由眼光一滯,心情頓時大為不爽。
這個女孩,談不上艷光四射,但卻清新可人,此時眼神迷離地坐在那裡,好似早春的一朵玉蘭化,淡雅誘人。
呃,難怪瑨哥哥分心了。
薛蓮花心中一酸,她長得雖然標緻,也被班級里的男生評為全班最漂亮的女生,但是和眼前這個少女比起來,似乎還欠缺了什麼。
對了,是她淡定從容的氣質吧?儘管周遭人來人往,但她似乎並不為所動,完全自成體系,一個人就是整個世界的模樣。
薛蓮花竭盡自已所學的語言辭彙,卻發現仍是無法完全描繪出趙菲給人的神秘感覺。
莫非,瑨哥哥就是被她這種氣質所吸引嗎?
薛蓮花的心裡,酸酸漲漲的,在這個少女身上,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吃醋的滋味。
她不由自主地更加靠近司馬瑨,雙手緊緊扒在司馬瑨的胳膊上,帶著一種明顯佔有的姿勢,道:
「瑨哥哥,你認識對面那個女孩嗎?」
這句話,薛蓮花是附在司馬瑨的耳邊說的,吹得他耳朵痒痒的,十分難受。
說實話,司馬瑨練過掌劈磚頭、胸開大石,在亞馬遜的原始森林裡被吃人魚追著咬過、被十幾隻螞蟥飽飽地吸足了血,但還沒有哪種滋味,象這種被薛蓮花附在耳上的滋味更難受。
「呃,不認識。」
司馬瑨扭了下臉,從薛蓮花嘴邊的氣流中解脫出來。他不知道薛蓮花何出此言,但卻不想和她說實話。
其實,他還真認識趙菲。
當然,就是在應薛蓮花的請求去收拾邱智巍的那個晚上,正好把她從邱智巍手裡救了下來。
回來后,司馬瑨還一直後悔,後悔沒有把邱智巍蛋蛋踢爆了。想到他對那個女孩淫笑的模樣,他就想再補上幾腳。
「其實我認識她。」
薛蓮花觀察了一下司馬瑨的表情,見他依然是一臉木木的,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這才高興起來。看來,瑨哥哥對那個少女也不是很感興趣的嘛!於是,薛蓮花還真地介紹了一下趙菲的事迹。
當然,都不是什麼好事。
什麼家裡父母、哥哥都是臨時工,上回還和學校的呂老師吵架了,鬧得全校皆知什麼的,雖然學習好一些,但並不算是個好學生。
薛蓮花認出趙菲是同校同屆的同學后,下意識地就把腦子裡有關聽說過的趙菲的信息過濾了一遍,找出最不利於趙菲的言辭,講給了******聽。
按照薛蓮花的描述,趙菲就是一個因為學習好、所以傲驕,不把老師放在眼裡的無禮、蠻橫的學生。
司馬瑨面無表情,雖然他一向不喜歡八卦,但關於這個少女的情況,也許是因為那晚上是他救了她吧,所以還是有點興趣的,便也沒有打斷,任薛蓮花說了起來。
薛蓮花說的關於趙菲這些事,和那晚上鎮定對付邱智巍的那個女孩子的形象,還是蠻契合的。
薛蓮花哪裡知道,自已的描述,讓司馬瑨在心裡勾勒出了一個趙菲的立體圖像。
他並不覺得趙菲做的事有什麼出格,學習好的人天生就是可以傲驕嘛,就象他一樣,十項全能,組裡誰不佩服他?誰不讓著他?睡最好的床、用最好的槍、挑最危險的任務做……
這一次,家裡一方面是他讓陪薛蓮花,和她培養一下感情,一方面,也是讓長期緊張的他好好放鬆一下。這個放鬆期,據說還挺長的。因為爺爺說了,在武力值方面,他已經達標了。現在,應該培養他的情商了。
這個情商,就是流放於市井民間,加強對這個國家細微之處的觀察和體驗,最終將其融化到自身的知識體系中,為日後一朝有可能走上權力巔峰時做出的宏觀決策做指引,確保國家的大政方針,能與民間疾苦密切聯繫掛鉤,不至於做出偏差太大的錯誤決定。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是歷史上的錯誤決策所造成的。
按照爺爺的說法,他們必須做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象他這樣的子嗣,在家族裡並不止他一個。
只有最服從、最優秀的,才能走到最後的頂峰。
這是司馬瑨從懂事後,父親對他的耳提面授、叮嚀囑咐。
驟然放鬆下來,在未婚妻的陪伴下,司馬瑨覺得自已好象放鬆了一些,但看到趙菲,他卻覺得,自已的某處神經,莫名其妙地又崩緊了。
他強烈地想要知道,這個少女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