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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第330章 張豪強獲保釋

  「警官,我的當事人24小時能肯定能獲得保釋,我親自去找歐大法官申請了。這是獲許保釋書。 

  你別不服氣,看你的眼睛瞪得都快掉出來了,哈哈,我可是香江的良好市民。現在已經過去了23個小時,再有一個小時,你就必須釋放我的當事人。 

  要知道,我的當事人可是用500萬壓保啊!要說呢,這個世界上還真是沒有什麼錢做不到的事情。」 

  張豪強的御用金牌大狀劉四喜得意洋洋地拿著手裡的保釋書,遞給塗晨輝看。 

  「劉四眼狗,你能滾邊上去嗎?這裡沒有人嫌你話少!我告訴你,這份保釋書要求是在羈押24小時后,現在離24小時還有一個小時,你的當事人就必須乖乖地呆在警察局裡。」 

  塗晨輝作為警隊的老大,一直憋著氣冷眼旁觀,但他的手下卻忍不住了,一位年輕氣盛的警員立即炸毛了,不客氣地對劉四喜道。 

  劉四喜別看名字討喜,但他的為人刁鑽刻薄,且只與香江的富人為伍,屢次在香江警察手裡搶下了數名犯了罪的富豪重犯,簡直是惹了香江警隊眾怒的人物。 

  所以身為長官的塗晨輝還保持了一點風度,但普通的警員對劉四喜可是沒有一點好臉色。 

  「哼,我看你們能拽幾天,等我的當事人保釋出來以後,我們還要告你們警隊,侵犯私人財產,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香江是一個講法律的地方,所以律師並不畏畏縮縮,反而可以舉著法律的大棒時不時對著警察迎頭痛擊。 

  因此香江的警察如果在辦案的過程中有馬虎或閃失,沒有按照法律程序走流程,就有可能導致整個案子被律師在法庭上全盤推翻。 

  所以,其實香江的警察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和律師相對立的關係,當然,也正因為了這種對立,才能確保整個司法界的互相肇肘、互相牽制,確保更大程度上的公平正義。 

  不過,在邊邊角角之間,也由此誕生了象劉四喜這樣鑽法律空子的訟棍。 

  邱雲雪說起來不是香江警察,但是聽到劉四喜這麼囂張,她一口氣都忍不下去,正提起拳頭想要上前,卻被塗晨輝一把抓住。 

  邱雲雪回頭怒視了塗晨輝一眼,道: 

  「這麼個人渣,咱們明知道張豪強是拐騙、殺死那麼多少女的主謀,你們還容得下他這麼囂張?若是放在內地,我早就把他銬起來了!」 

  塗晨輝看著這位仗義執言的內地女警官,不由得哭笑不得,好歹他也是從內地過來的,現在內地還有好多親戚,所以多少了解內地警察的辦案風格,他只好解釋道: 

  「香江的法律就是這樣的,也不是刻意保護壞人,只是給每個人都一個機會罷了。」 

  邱雲雪好就好在一點認法,一聽香江的法律是如此規定的,只能悶悶地放下拳頭,轉而一拳砸在桌上,由於力氣太大了,竟然把鋁製面板的桌子砸了一個淺淺的凹坑進去。 

  劉四喜正在得意呢,沒有想到警局裡竟然來了一個狂暴的便衣女警,突然聽到「碰」地一聲巨響,不由地嚇了一跳,再一看這份手勁,乖乖,如果真地被怒視著他的邱雲雪打在身上,那還了得。 

  有錢人最是惜命了,劉四喜這幾年昩著良心幫富人打官司,也賺了不少黑心錢,小日子過得美美的,他才不想遇到這麼粗魯狂暴的女警呢,於是,邱雲雪這一拳倒是出人意料地效果好,頓時讓劉四喜閉上了一直呱噪不停的利嘴。 

  警察們心中暗笑,大家心裡不由地對這個大陸女警翹起了大拇指。 

  「晨輝,海警那邊怎麼說?還是沒有消息嗎?」 

  邱雲雪想起上午出發的海警此時應該有消息了,便問塗晨輝。幾天親密的相處下來,他們之間已經從客氣地互道職務到互稱名字了。 

  「我正想告訴你呢,海警說在那一帶海域進行了全面搜索,並且還挺進那片死亡海域五十公里,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不過,我們不會放棄努力的,一定會再繼續認真尋找。」 

  塗晨輝鄭重地道。 

  「嗯,太謝謝你們了。」 

  邱雲雪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香江,能遇上塗晨輝這麼一個強大的助力,心裡的感激自是難以言說。 

  因為,如果沒有塗晨輝的幫助,這個案件的破獲就沒有那麼容易。並且,趙菲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就算自已重視,執法機構上面的老太爺們會不會重視呢?沒準草草搜索兩三次就告無果結案。 

  整個世界,每天有多少人失蹤啊?如果都這樣大費周章地浪費人力物力尋找,有可能嗎? 

  「不用謝我,這是我們公務人員應盡的職責。保護好納稅人的生命權才是最重要的。」 

  塗晨輝嚴肅地道。 

  這句話里的新鮮成份,讓邱雲雪又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此次的香江之行,遇到的人和事,和自已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嗯,希望下午海警能帶來好消息。趙菲,可真是讓我擔心極了。」 

  邱雲雪嘆了口氣,想到她臨走時,趙民生知道后,特意跑去為她送行,還叮嚀萬囑咐的,不禁一陣心酸加難過。 

  做警察的,往往會預料到最壞的結局,但是邱雲雪不想讓這個結果讓趙菲攤上。如果趙菲出事了,她能想像得到她的家人有多麼難過。 

  「喂,警察先生們,還有五分鐘,我的當事人就必須釋放了,請你們把他帶出來好嗎?」 

  沒有安靜一會兒,劉四喜又在繼續叫了。可惜,他的話聽在警察們的耳朵里就象空氣,經過剛才那幾下,已經沒有警察想要理他了。 

  「劉大狀,還有五分鐘,你急什麼?法律不允許我們提前釋放犯罪嫌疑人。」 

  塗晨輝不耐煩地道。 

  在這個摳法律字眼的大狀面前,塗晨輝只能以子之予,攻子之盾了。 

  「哼,那我就再等五分鐘,不對,是四分鐘。」 

  劉四喜舉起手臂,看了看上面江詩丹頓的手錶,表面上秒針在快速地轉動著。 

  「哼,這樣的律師,要是在我們那,早就被我收拾了。」 

  邱雲雪終是不服,她看出來,這位律師絕不是什麼好貨色,忍不住冷哼一聲。 

  塗晨輝聽到了,不禁莞爾一笑,這位敢愛敢恨的大陸女警,還是很對他的胃口的,想到案件若是完結,她就要離開,不禁有點依依不捨。 

  「塗警官,法證科送來了鑒定消息,那在花園中起出的頭顱,經與三名失蹤少女的直系親屬進行DNA比對,確證是那三名少女的。 

  另外,張豪強的兒子張俠,在五年前就被診斷為精神分裂症,不具備民事行為能力,現在張俠死了,張豪強把責任全推在了他兒子身上。」 

  警員把鑒定文件拿給塗晨輝看,他翻看之後交給邱雲雪,自已不由地重重嘆了口氣道: 

  「看來有劉四喜的幫助,張豪強又可以洗脫罪名了。」 

  「什麼?就這樣證據確鑿,張豪強仍能逃脫法律的制裁?」邱雲雪不由得又尺又怒,「你們的狗屁法律是保護富人的吧?」 

  塗晨輝無奈地苦笑: 

  「雲雪,不是這樣的。你也知道精神病的話,殺人是不用負責的,現在張俠死了,張豪強把之前犯下的三起罪行全推在他兒子身上,可謂死無對證。 

  其實,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趙菲,若能找到她,就可以成為本案最重要的目擊證人。 

  但是現在趙菲也失蹤了,生不見人,死,呃,不說這個,不吉利,反正趙菲不知所蹤的話,對這個案件判張豪強為主犯大為不利。」 

  邱雲雪用的是內地的法律套路來思考這個案件,如果是內地的話,有這麼多證據,法官和檢察官早就釘死張豪強了,偏偏在這個講什麼法律的香江,定不得張豪強的罪。 

  邱雲雪怒了,她道: 

  「根據屬人管轄的原則,我們內地警方因為張豪強牽涉到內地少女失蹤案件,是不是也有權力對他進行審判?」 

  「有這個可能,但是由於香江和內地沒有簽訂引渡條約,所以操作起來很麻煩。除非你們自已在內地發通緝令,讓他不敢在內地露頭。只要他在內地一露頭,就可以逮捕他。」 

  塗晨輝解釋道。 

  「得,那他一輩子不去內地的話,我們就不能拿他怎麼樣了?」 

  邱雲雪明白了塗晨輝的話,不由得又氣又怒。 

  「是,理論上是這樣。」 

  塗晨輝也無奈。 

  法律無外乎人情,所以法律需要不斷完善,才能避免漏洞。 

  這邊邱雲雪和塗晨輝討論得很熱烈,那邊劉四喜不斷頻頻看錶,這隻價值三萬多元的江詩丹頓手錶還是張豪強送給他的。有這麼一個大方的金主,劉大狀自然盡心竭力了。 

  「警官,一分鐘了,要不要我倒計時啊?」 

  劉四喜看塗晨輝在自已的格子間里和那個凶暴的女警說得很激動,不由得高聲提醒。 

  「好啦,我馬上叫人把他押出來,你過來辦手續。」 

  塗晨輝探出腦袋,大叫了一聲。 

  劉四喜大喜,一切順利。能把老闆保出來的話,除了不菲的正當報酬,張豪強往往還會送上一些名貴有價值的禮物,劉四喜美美地想著,便進到塗晨輝的辦公室里辦手續。 

  「你們這裡,誰是塗警官?」 

  一個面貌嚴肅的中男警察走了進來,塗晨輝抬頭一看,不是警察署的副署長嗎?他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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