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5.第795章 先在我身上用
但是一想到現在趙菲的生命還處於生死攸關之時,如果現在和克里曼據打成一團,那肯定對趙菲的治療有影響。
司馬瑨忍下這口氣,向醫生問了下哪裡可以打電話,便直衝去電話國內。
「哥,趙菲會不會被司馬帶走?」
妮婭見克里曼板著臉,便擔心地問著他。
「不管怎麼樣,一切以趙菲的意志為決定。趙菲是一個大活人,不可能被司馬控制。這五年來,我們對她怎麼樣,她應該會記得。」
克里曼想了會,慢慢地道。
妮婭點點頭,想著哥哥為了趙菲連命都要丟了的往事,心裡也慢慢平靜下來,以趙菲的為人,和古老東方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哲學,一定不會拋棄哥哥的。
就算她和司馬是早前的未婚夫妻又怎麼樣?趙菲和司馬相處的時間,還沒有她和哥哥相處的時間長。更不用說,現在哥哥還是瑞士王室的繼承人。關憑這一條,就讓多少女人羨慕艷嘆。
妮婭這麼一想,便覺得哥哥勝算十足。
但是妮婭卻沒有感覺到,其實克里曼心裡,有一塊陰雲,正在逐漸擴大。
克里曼相信,如果趙菲知道那件事的真相,那結局就大不一樣了。
不可以,不能讓趙菲離開自已。
克里曼不能想像沒有趙菲后自已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外人看來,他風光無限,擁有世界上一切男人都羨慕的財富和地位,但是只有他心裡知道,這一切,如果沒有了趙菲,就沒有了意義。
克里曼的眼神,慢慢變得陰冷,無論如何,他一定要保住趙菲對他的感情。
這麼想著,克里曼心裡有了決斷……
司馬瑨打完電話,回到病房,看到病房裡只有妮婭在,而克里曼不見蹤影了。
妮婭看到司馬瑨,不禁有些尷尬。以前,她對司馬瑨懷了一份情愫,現在,她對司馬瑨多了一份歉意。
自從自已也擁有了愛情之後,妮婭才發現,生生分離五年,對一對情侶來說,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情啊!
不論如何,作為沒有失憶並且認識司馬的一方,他們在趙菲脫離生命危險后不聯繫司馬瑨總歸是不對的。
一時間,兩個人相對無語。
司馬瑨也沒有心情和妮婭說話。
他坐在趙菲的床邊,默默地看著正在打點滴的趙菲,蒼白的臉上,眉眼分明。和五年前相比,趙菲更加成熟了,頭髮也燙成了大卷,顯出幾分成人的風韻。
這時,司馬瑨看到,趙菲的眼角,沁出了一滴淚水。
司馬瑨一陣心痛,趕緊上前俯身在她身邊,輕輕為她揩去了這滴淚水。
「阿瑨!」
趙菲嘴裡,清晰地吐出了這句話。
司馬瑨聽在耳里,如獲至寶,他俯身上前,一把握著趙菲的手道:
「阿菲,是我,我在這裡。」
但是趙菲吐出這麼句話后,就再沒有下文,依然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剛才那句話,應該是她在沉睡中無意識的夢話。
司馬瑨好象生怕錯過了趙菲的一言一行似的,一直就這麼坐在趙菲的病床前,捨不得離開,一次次,為她輕拂掉下來的髮絲,一次次,緊緊握著趙菲的手,好象這樣,就能讓趙菲早點清醒一樣。
又過了兩個小時,克里曼進來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大夫,高鼻深目,鼻子上架著金絲眼鏡,一副名醫的派頭。
「這位是世界頂級的腦科專家,傑克博士。」
克里曼向司馬瑨介紹道。
司馬瑨向傑克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讓開了位置。
傑克上前俯身為趙菲做了基本檢查,又看了看連在她身上的儀器盤,對大家道:
「現在生理體征指標不錯。按照剛才看過的片子來說,淤血塊確實在消失,但是這個過程有長有短,誰也說不清楚。吸收得快的話,可能一兩個月,慢的話或許要幾年。」
傑克的話,讓大家心裡一沉。
如果幾個月當然皆大歡喜了,但是幾年的話,其中又存在著諸多變數,別的不說,光是身體機能的運轉就成為問題。
躺在床上幾年,身體肌肉都會萎縮,就算天天給她按摩也沒有用,而且,身上也會長褥瘡……
一想到年輕才華橫溢的趙菲,就要躺在床上受這樣的苦,司馬瑨心中一陣難受。
「傑克博士,就沒有其它辦法加速血快的吸收嗎?」
司馬瑨問。
或許是司馬瑨問得太直接了,傑克博士感覺到自已的權威被挑戰了,所以他沉了下臉,道:
「以我的經驗來講,沒有了。現在的用藥十分正常,但最後的結果你也看到了,藥物進入后,大腦的組織雖然增強了吸引,但進展也只是這樣。
人體的大腦是人體最精密的器官,用藥也必需控制在合理的範圍內。不能為了求快,一味加大藥量,結果會適得其反。」
傑克醫生一番話,把司馬瑨斥為小學生一般不懂事,司馬瑨無語了,只能默默接受,不過,他想了下,還是不死心地道:
「我從我們國內調集了幾位頂級的專家來會診,希望到時候傑克醫生也一起參加,為他們提供過往的治療史,以方便他們提供治療方案。」
「這個沒有問題。醫生間的交流,也是為了患者更好的恢復。」
傑克醫生倒是落落大方,一點也不保守,看來,能成為世界頂級名醫,果然有其獨到之處,虛懷若谷也算是一個助他成功的巨大助力吧。
司馬瑨點點頭,表示了感謝。
「瑨少,我把醫生帶來了。」
第二天上午,司馬瑨才剛在趙菲床邊咪了一會兒,就被黑一搖醒了。
昨天晚上,為了誰給趙菲值夜,司馬瑨和克里曼還差點打架了,這讓醫院的護士們看得眼花繚亂,她們還沒有見過兩個這麼優秀的男人,為了照顧患者這麼深情投入過。最後,還是出動了主治醫生,才把他們有可能打架的架式平息下去。
後來,二人覺得這麼鬧也不是一回事,於是克里曼值上班夜,司馬瑨值下半夜,事情這麼定后,兩個人才心滿意足地各行其事。
下半夜是人最睏乏的時候,司馬瑨照顧了趙菲一晚上,此時昏昏欲睡,被黑一叫醒,聽說國內醫生來了,頓時精神馬上就恢復了。
他抹了把臉,對黑一道:
「趕緊叫專家進行會診。」
黑一調集來的這些專家,有中醫、西醫,都是國內各個行業的頂級醫生,司馬瑨對他們恭恭敬敬,可是他們對司馬瑨也是態度謙和,都知道司馬瑨特殊的身份,也就更存了一份認真和小心。
經過長達三個小時的閉門討論,最終,這個臨時成立的專家組組長鬍教授對司馬瑨道:
「瑨少,我們經過分析病史、病歷,還有患者的一些生理數據,覺得傑克醫生的診斷是對的。」
「什麼?那就是說,只能讓她這樣等下去,依靠自身的體能去吸收,或許三五年也醒不過來了?」
司馬瑨激動了,身上一股掩藏不住的駭人氣息噴涌而出,讓胡教授嚇了一跳,他趕緊解釋道:
「祖國傳統醫學博大精深,西醫沒有辦法,不一定意味著中醫就沒有辦法。我們經過協商,提出了一個以中醫輔助西醫的治療方案。」
「什麼方案?快說?」
司馬瑨一聽有新的治療方案,頓時面上一喜。
胡教授見司馬瑨對趙菲的治療這麼重視,心內一凜,心知這個女子對司馬瑨極為重要,能不能治好,成敗就在此一舉了。治好了皆大歡喜,治不好,恐怕……
「我們決定對患者施以針灸之術,以針灸刺激穴道,激發大腦細胞的活力,讓患者加快對淤血的吸收。」
司馬瑨聽了,便點了點頭,他對胡教授道:
「這個方案傑克醫生同意的,但他要在邊上觀摩,如果情況不好,就立即叫停。」
看來,傑克醫生對傳統中醫還是有點信不過,司馬瑨忽然道:
「我的大腦,過去也受過傷,經常頭痛,曾經CT過,大夫說裡面有殘餘的小血塊還沒有吸收乾淨,不如,讓主針的大夫先在我身上試試吧,如果我能吸收乾淨了,那再在趙菲身上用針。」
「什麼?瑨少?你現在好好的,有些殘餘血塊不影響生活,不必再施針也能最終被吸收,還是不要這樣吧?」
胡教授大吃一驚,司馬瑨是什麼人,黑一在來的路上已經和他講清楚了,所以他才會如此緊張。
在趙菲身上用針,和在司馬瑨身上用針,意義絕對不同。
「嗯?為什麼不可以?如果在我身上有作用,在趙菲身上一定也有作用。如果在我身上沒發生作用,那就免了。」
司馬瑨好不容易才找到趙菲,怎麼可能讓心愛的女子再去冒一次生命危險呢?萬一趙菲是在自已手裡錯手失去的,他怎麼獨活?
「實話說吧,如果她活不成,我活著也沒有意義了。」
司馬瑨淡然的語氣,卻如驚天炸雷一般差點把胡教授炸飛了。
呃,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痴情的男人嗎?只為了一個女人生,為了一個女人死?尤其是司馬瑨這種地位的男人,不說他的家世背景,光憑他的個人條件,只要一張口,就得有多少女人在門外排隊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