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嚐試解藥
“殿下，我們無法證明是諾力下的毒，所以現在隻有讓艾格麗絲夫人醒過來才能證明您的清白。”伊萬焦急地看著他，“但是，艾格麗絲夫人的時間不多了，現在外麵已經開始天黑了，恐怕到了深夜，她就真的熬不住了。”
懷爾聽了他的話後，頓時十分擔憂，抓著他的手臂，聲音緊張而顫抖：“伊萬，你必須盡快將她弄醒，起碼讓她說出殿下沒有下毒的真相！”
“隻有這瓶解藥才有可能救她。可是懷爾，現在的難題是，我不敢貿然確定藥量。”伊萬解釋道，“如果用錯了藥量，解藥本身帶的毒性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那該怎麽辦，是不是現在要盡找人來快試藥啊？我不能讓殿下試藥，如果非要一個人去死，不如選我！”懷爾著急地抓著頭發，聲音顫抖，此時他比誰都擔心維特的安危。
維特此時盡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要是自己慌亂，便無法鬥得過麥頓爾伯爵和諾力了。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還是按照剛才說的那樣，我來試藥。你告訴我，你這種解藥應該怎麽試？”
維特確實是打算自己試藥，因為他知道自己練過魔法的身體可以扛得住常人無法抵抗的毒性，用了過量的藥後也能通過第一級的魔法基礎將毒素排出，所以有把握能夠在試藥的過程中活下來。
“殿下，如果真的要試藥，目前我能想到最快的隻有一個辦法，但是方法不夠精細，我不能保證一定成功。我會在原理上大概可以用的藥量範圍裏，根據經驗選幾個藥量，然後逐個嚐試，找到不會致命的最大藥量，這樣才能更大可能地確保救活艾格麗絲夫人。”
維特聽懂了他的意思，隻是這個應急的辦法過於粗略，好像並不算嚴謹，無法保證選出的藥量就是真正不致命的最大藥量。但是現在時間緊迫，根本來不及做更加細致的試驗，或許伊萬能想到和做到的也隻有這樣了。
“那好，你來根據經驗選藥量，我來嚐試，從最小的藥量開始。”他說道，“這樣應該沒問題吧？”
伊萬說道：“殿下，雖說這樣有可能成功，但是我不讚同你這樣做，這樣很容易讓您喪命。而且，萬一我們試出來的藥量根本無法救活她，或者說，萬一這種解藥並不能解她中的毒，那您試藥的心血豈不是白費。”
“你的意思是，其實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維特緊張地問道。
“是這個意思，殿下。”
“其實我也想到這些了，的確是在冒險。”維特皺著眉頭，此刻心中無比焦急，不過幾秒後，他又鎮定地說道，“不過，我們還是有把握能救活艾格麗絲夫人的，還是試一試吧。”
“殿下，你可是這兩個鎮子的領主，你不能有事啊！”懷爾蹲下，哭著抱起他的大腿，“我來吧，我的命不值錢啊！”
“誰說你的命不值錢！”維特有些生氣地說道，“我們的命都是一樣的，沒有貴賤之分！再說了，並不是你一條命就能將藥量試出來的，如果你死了，藥量依然無法確定。我對自己的身體有把握的，你讓我來試吧。”
伊萬說道：“其實，現在隻有一個人可能不夠。就算不顧性命，可能也至少需要好幾個人。無論你們誰嚐試都不妥，我覺得不如賭一把，直接給艾格麗絲夫人用一個藥量，如果她醒了，便是我們賭贏了。”
維特說道：“我必須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一旦艾格麗絲夫人死在這裏，不隻是我，我們城堡的所有人都會被關入地牢甚至被直接殺掉。”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為了救醒艾格麗絲夫人，還是要找人試藥了？”伊萬問道。
“既然這樣，何不先給艾格麗絲夫人服用最小的量，如果沒有作用再一點點地加量。”懷爾抹著眼淚，不甘心地說道。
“如果這個方法可以，那我們也就不用這樣擔憂了。現在的問題是，這種藥和一般的藥不同，必須將合適的量在幾秒內全部服下，才能發揮作用。如果間隔一段時間後再服用剩下的部分，這樣的藥效是會損失大部分的，即便喝了足夠的量，也不會起到作用。”
“怎麽會有這麽麻煩的藥呢！”懷爾抱怨了一句，然後又問道，“不如先從最少藥量給艾格麗絲夫人服用，如果沒效果，再嚐試更多量的藥，一次次地試，肯定能成功的。”
伊萬皺著眉搖搖頭：“這樣還是不行，藥的毒素會在她體內積累，一旦過多，她依然會死掉。”
“那我也不能讓殿下冒險！”懷爾哭道，“就讓我去嚐試吧，如果試一次成功了，便是賭贏了，如果我試一次後死掉了，那麽你們再從剩下的幾個藥量裏選擇。”
維特不禁被他的樣子打動，將手輕輕抬起，緩緩放在他的肩膀上，說道：“你們放心，就要我來試藥吧，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我是不會死的。你難道忘了，我的身體比常人更抗毒性。而且，我會給自己排毒，每喝一次藥，便將毒素排出，這樣就可以試藥了。”
“等等，殿下，你竟然會排毒，而且比常人更抗毒性！”伊萬驚喜地說道，“既然這樣，那一切都好辦了，那就隻能委屈殿下來試藥了。”
這時，懷爾突然想起了他有魔法的事情：“啊，殿下，我想起來了……你的確會魔……身體與常人不同。”
懷爾本想點點頭，然後突然意識到，就算維特會魔法也仍舊有危險，於是他又說道：“我還是不放心。”
“你就放心吧~”維特笑了笑。
“不過，殿下，您是如何學會排毒的？”伊萬四處看了看，發現走廊裏除了他們三個之外別無他人，才放心地問道，“據我所知，除了已經失傳的排毒醫術之外，就是魔法了。”
懷爾立即捂住他的嘴，小聲說道：“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伊萬疑惑地看了看他們，點了點頭，他知道維特有不方便說出的秘密，身為城堡的醫生，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否則他不該再問下去了。
懷爾鬆開手，伊萬看著維特的眼神竟然多了些崇拜：“殿下，不管您會的是失傳的醫術還是魔法，我都不會過問，更不會透露半個字。”
“唔，請原諒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真相，伊萬，但是你相信我，我從未將你當外人看待，是我最親近的人之一，我現在不能說出實情，的確是有苦衷。”
“我明白的，殿下。”伊萬笑了笑，“不管怎麽說，現在我們的困境有辦法解決了。不過，您在試藥的過程中仍然會有危險，我會盡量將每種藥量之間的差距縮小。您確定您能夠完全將毒素排出麽？”
維特點了點頭。
“那就太好了，現在就快點試藥吧！”
伊萬將他們帶到自己的房間，列好需要試的藥量，便開始配藥。他將藥量從多到少配成十份，分散在少量水裏，配成藥水。現在在維特麵前，從左邊到右邊有十個杯子，含解藥的濃度依次減少。
他指著最右邊的杯子，問道：“現在我要從這杯開始喝，是吧？”
伊萬驚訝地說道：“殿下，您竟然仔細看了我剛才配製藥水的過程。”
“哈哈~剛才閑來無聊便看的仔細。”
接著他將最少藥量的杯子遞給維特：“殿下，先從這杯開始喝吧。”
維特點點頭，將裏麵的水喝下。這藥味道極其難喝，苦味和酸澀夾雜在一起，還略帶一點點臭味。
他可是親眼看到伊萬將解藥稀釋了好幾遍才配成第十杯。既然這杯濃度最小的藥水已經難喝至此，那麽其他杯子裏的藥水豈不是更難喝了，維特想到這裏，突然感到心裏咯噔一聲。
他可是相當怕苦味的人，如果這樣一杯杯地喝下去，自己就算沒被毒死，也要苦死了。
伊萬見他喝下藥後便是痛苦的表情，疑惑地說道：“就算中毒，也要兩分鍾後呀，怎麽您剛喝下就這樣難受了？”
“這……太苦了，不知我能不能吃點糖果？”維特可憐巴巴地望著伊萬。
在旁邊的懷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殿下，沒想到你還是這麽怕苦！不過喝藥的時候最好不要吃糖哦，這樣可能會影響藥的治療效果的~”
“哈哈~殿下可以吃糖的，沒關係，吃這種解藥時，是可以吃糖果的。”伊萬說道。
“那我現在就為殿下拿來波特昨天做好的糖果！”懷爾邊留著口水，邊跑了出去。
這時伊萬問道：“殿下，如果這杯藥水的藥量過多，那麽您現在就應該開始逐漸產生不舒服的感覺了，直到幾十分鍾後，毒性對您的毒害達到最大程度。”
維特閉上眼睛，半分鍾後他說道：“我沒有任何感覺。”
“既然如此，說明這杯的量沒有過，您開始排毒吧。”
趁這個時候，維特便開始為自己排毒，很快就將毒素排出。
這時，懷爾已經將草莓味的糖果拿了過來。維特急忙將一顆放進了嘴裏，接著嚐試第九杯藥水。
直到第八杯藥水喝完，伊萬關心地問道：“殿下，到現在為止，您都沒感到有什麽不適的感覺嗎？”
維特搖搖頭，說道：“現在為止，我都沒有任何感覺，除了口中的苦澀。”
他很快將嘴裏的糖果吃完，又拿起一顆放進嘴裏，接下來開始嚐試第七杯。
這杯藥水剛剛入口，他就感到苦味遠遠超出之前喝的那幾杯。
“唔，味道更苦了。”他放下杯子，又往嘴裏塞了顆糖。
幾分鍾後仍舊沒有感覺，他繼續將毒素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