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章:三弟你看,那不是蘇靜雅嗎?
許諾一估計是氣瘋了,才會沖著手機一陣大呼小叫。
而……剛從包間里出來的皇甫御,清清楚楚聽到她最後咆哮的那個名字——鄭安同!
殺氣升騰,眼底寒光乍現,皇甫御陰鷙地盯著許諾一,緊抿薄唇,不動聲色的退回包間,半掩著包間門。
「放肆——!!!」鄭君南聽了許諾一的咆哮后,氣不大一處來,怒氣衝天地大吼,「許諾一,這是你該有的態度嗎?!目無尊長,我是這樣教育你的?!」
「教育?」許諾一冷冷一笑,嘲諷挖苦道,「你有教育過我嗎?打從我懂事開始,你每天都在我耳邊嘮叨著你的親生女兒,你收養我,不過是把我當成你女兒的替代品。鄭安同,我已經受夠你了!」
「……你……你你你……」鄭君南被許諾一氣得全身都哆嗦。他從來不知道,一向乖巧懂事的許諾一,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誹。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最後冷冷地說:「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也成,反正是養女,再親也親不過親生女兒。許諾一,你給我聽著,只要我女兒想要,不管是什麼,你都得給我讓開!在我沒有做最終決定之前,不要隨便給我弄出什麼亂子。如果你敢傷害我的女兒,那麼……我就有手段讓你的女兒不好過,不信,咱們走著瞧!」
「義父……」許諾一聽了鄭君南最後的警告,神色一凜,她沖著手機大吼大叫,可是鄭君南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再撥打過去,手機已經處在無人接聽的狀態。
氣急敗壞,她「啪~」的一聲,重重摔了手機。
許諾一氣得大口大口喘氣,腦子和心裡,早已亂成一團,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如若鄭君南真的插手蘇靜雅和皇甫御之間的事情,想要成全他們,那她這輩子都別想有機會一家人團聚。
以前,她很有把握鄭君南為了活命而不顧蘇靜雅的幸福,但是現在看來……
「不行,我不能再坐以待斃!」許諾一皺著眉頭,拽了拽拳,暗暗想著計策,她必須儘早擬定好策略,畢竟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她轉身回包間,想要抱著早睡著的許小暖離開,可是——
剛一轉身,她就看見站在包間門口,周身繚繞著攝人心魄寒氣的男人。
神色一懼,她慌亂的喊道:「學長?!你……你怎麼出來了?!我……」
皇甫御陰沉著俊臉,面無表情邁著修長的腿,從包間里走出。
步步緊逼,許諾一被迫退至角落,感受到皇甫御身上迸射的寒意,她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
強勢的男人,她見過,冷酷的男人,她見過,殘忍的男人,她也見過,卻從來沒見過像皇甫御這樣集強勢、冷酷、殘忍與一身,不需隻字片語,只是一個眼神,便足夠讓人魂飛魄散的男人。
許諾一縮在角落,連大氣都不敢出。
皇甫御的氣場,無意是強大到讓所有人都害怕畏懼的,走廊上昏暗的燈光,從上方斜斜打下,高大的黑影將許諾一嚴嚴實實覆蓋,她幾乎快要窒息了。
「……」皇甫御鷹隼般犀利的黑眸,直直盯著角落的女人,隨即,毫不客氣一把大力掐住她的下頜,高高將她的小臉抬起,冷冷地問,「鄭安同是你什麼人?他……在哪裡?」
「……」許諾一呼吸一窒,眼睛瞪得又大又圓,支支吾吾地說,「鄭安同,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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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霧氣藹藹,枯黃的草地,凝結上一層薄薄的冰渣。
砰~——!
砰~——!!
砰~——!!!
接二連三的槍響,在安靜的狙擊場,一遍又一遍的刺耳響起。
白拓雙手插在褲兜里,出現在狙擊場時,趙毅立即上前,將鐵網門上的電閘關閉,親自替白拓開門。
「二哥,你來了!」
狙擊場是皇甫御在別院最喜歡的消遣場所,平日只要有時間,無論春夏秋冬,隔三差五就會練習射擊。
更不管心情好與壞。
擔心有人進來搗亂,所以,狙擊場用鐵網包圍起來,每天二十四小時都通電,哪怕皇甫御在距機場里練習。
白拓沖著趙毅揚了揚眉,算是打招呼,然後心情愉悅朝著此刻正趴在地上,瞄準三百米遠外的目標射擊的男人走去。
「三弟,大冬天光著身體射擊,挺拉風的嘛!」白拓不懷好意地戲謔開口。
金木水火四人,異口同聲喊道:「二哥!」
「嗯~!」白拓輕哼一聲,
旋即悠閑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看著認真射擊,卻鳥也不鳥他的皇甫御。
清晨明媚的陽光,穿過朦朧的霧氣,投在皇甫御健康的體魄上,與他好看迷人的小麥色肌膚交相輝映。
白拓看著皇甫御那一流的身材、那結實緊緻的肌肉,身為男人的他,都不得不感嘆:自愧不如啊。
白拓一向不喜歡迷彩服,覺得穿軍裝的男人,實在太做作了,而那制服也太難看得打緊。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皇甫御穿迷彩服,那是相當的帥氣,相當的逼人,相當的霸氣和威武,直接改變了他的人生觀、世界觀啊。
當然了,他認為迷彩服好看,僅僅只限在皇甫御穿上的那一刻,一旦脫掉,立即打回原形。
世界上,任何一個俊逸的男人,都比不上皇甫御穿迷彩服那英俊襲人的架勢,氣場足得讓所有的男人自卑,打從心底不敢穿迷彩服。
「嘖嘖~,三弟,你這一身肌肉,到底怎麼練的?皮膚顏色也不錯,應該沒少曬太陽吧?偷偷曬的?裸曬?」白拓順手接過金鑫給他倒的一杯威士忌,一口喝掉大半,「給二哥說說唄!」
皇甫御好似沒聽見,依舊只專註於三百米遠外的靶子。
早已習慣皇甫御一旦不開心,或者認真做某件事情的時候,就不愛說話,白拓並不放在心上,仍然自顧自地說:「誒,應該是裸曬吧,不然……顏色怎麼可能那麼均勻!」
「三弟,這大冬天的,又是大清早,你不穿衣服起來練射擊,還趴在地上,到底是怎樣?不管咋的,至少也穿個馬甲吧!」白拓大刺刺地說話,乍聽之下是關懷,可是,細細斟酌會發現全是調侃。
「……」皇甫御抿著薄唇,忽略掉白拓的話,瞄準目標,扣動扳機,「嘭~」的一聲,將插在蘋果上的一枚小小硬幣射飛。
白拓帶頭鼓掌,趙毅他們也跟著拍手叫好。
「三弟,定力不錯啊!槍法也越來越准了!」白拓笑嘻嘻地說,但是睨見皇甫御上膛,瞄準下一個目標,準備開槍。
一而再再而三被忽略無視,用白拓的話來說:二哥也是有自尊的。
默默嘆了口氣,他就不相信皇甫御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做到淡定和無視,所以——
「誒,三弟你看,那不是蘇靜雅嗎?」在皇甫御扣動扳機的剎那,白拓突然驚奇地開口。
「嘭~」的一聲空響,子彈從槍管直直射了出去,打在人體模型上,而與皇甫御瞄準的硬幣相差了整整三十公分的距離。
情不自禁扭頭看向狙擊場的入口,可是……空蕩蕩的,壓根就沒有人。
皇甫御冷眼看見白拓眼底浮現的戲謔壞笑時,這才知道被他耍了。
臉色黑了好幾分,皇甫御拉長著俊臉,氣憤的上膛,然後「噼里啪啦」連續射擊。
白拓見皇甫御生氣了,非但不知收斂,反而得寸進尺,他調笑道:「你們看你們看,我就說三弟在假正經吧,一句話而已,就走心了!看吧看吧,不認真了!」
趙毅和金木水火幾人,站在一旁,看著打從起床到現在一直面無表情的皇甫御,俊臉終於一臉醬紫,俊臉又黑又臭,他們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再笑,就送你們去玩玩我的那群寶貝!」皇甫御冰冷的聲線,驟然響起。
趙毅他們一聽,立即斂住笑意,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
見皇甫御終於開口說話了,白拓的目的也達到了,他哈哈大笑一陣,話鋒一轉,又繞了回去。
「三弟,別練了,起來吧,地上涼著呢,穿件衣服再練。你身體里的火氣,到底是有多旺啊,大冬天的匍匐在地,草地上還結著冰呢!」
「……」皇甫御皺著英挺的劍眉不說話。
水淼打從一開始,就不敢說完。昨晚在夜總會那麼一鬧,他也沒有好果子吃,被修理得體無完膚。
只是,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憋了一早晨沒說話,他早就忍不下去了,覷見白拓一直一個人說話,擔心把白拓悶著,他立即接下白拓的話:「二哥,三哥不是火氣旺,而是欲.求.不.滿,欲.火無處發泄,憋得慌,所以……趴地上滅滅欲.火——」
「噗——」
「噗——」
「噗——」
「噗——」
「噗——」
……
此話一出,就連一向淡定、「憋」功極強的趙毅,都忍不住「噗~」了出來,在場除了皇甫御和水淼,每個人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行。
水淼剛要哈哈大笑,誰知,皇甫御黑洞洞的槍口突然一轉,直挺挺地對準了他。
嚇得他雙腿一軟,欲哭無淚地笑著說:「哈哈,嗚嗚~,三哥,淼淼跟你開玩笑的,錯了……」
水淼拉著自己的耳朵,就要跪下,皇甫御卻冷冷地命令:「過去!」
「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