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章:運動會:租來的老公……(求荷包、月
皇甫御快速掃了蘇靜雅一眼,最後上前檢查了下白馨的傷勢,最後一把抱起她,轉身對趙毅吩咐:「馬上打救護車,然後給奧爾打電話,叫他去醫院。」
趙毅和金木水火五人一陣手慌腳亂,好像沒看見蘇靜雅一樣,接到皇甫御的命令,他們立即轉身跟在皇甫御身後跑了出去…煙…
蘇靜雅縮在角落,整個人緊緊貼在牆壁上,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良久,在她好不容易恢復意識,有了些力氣的時候,她才扶著牆壁慢慢站起身。她腦子暈沉得厲害,蹣跚著步伐回到辦公室,直接無視那群圍在一起,紛紛用憤怒眼神瞪著她的女人們。
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蘇靜雅好像溺水的人,剛剛進行了一場生死搏鬥,心裡壓抑的莫名就想大哭一場。
「……蘇靜雅,我見過狠毒的女人,卻沒見過比你更狠毒的女人。白馨小姐為人那麼好,你居然對她痛下殺手。」美麗上前幾步,走到蘇靜雅的辦公桌前,咬牙切齒地吼,「你以為,弄傷白馨小姐,就可以得到總裁么?!我告訴你,這樣只會讓總裁更討厭你!」
「是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有沒有攀龍附鳳的資本。」秀秀陰陽怪氣跟著附和。
「總裁和白馨小姐,天生一對,這可是公司上下公認的,你還跑來摻和什麼呀?覺得自己不夠丟臉么?!你進公司網瞧瞧,多少人呼籲要把你攆出公司。」金枝語氣淡淡的挖苦。
沫沫緊接著金枝後面補充:「現在最好是不要下樓,否則……大家吐口水,一定會淹死你……」
從某種程度上講:女人天生就是個善妒的動物,愛炫耀,喜攀比,她們總是見不得自己身邊、尤其是自己條件比自己差的人,過得比她們好誹。
蘇靜雅,無疑就是那個比她們條件差,卻比她們都幸運的人,至少,蘇靜雅能坐上皇甫御的車,而皇甫御平時連正眼都不會瞅她們,於是……她們就用各種語言刺激和打擊蘇靜雅,於此來尋求內心的平衡與慰.藉。
「……」至始至終,一直沒有發表言論的林瑞,站在旁邊冷冷看著她們,最後,板著一張臉說,「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手裡的工作都做完了嗎?!還不趕快!!!是想被總裁開除了吧……」
「……哼!!」大家聽了林瑞的話,沖著蘇靜雅一陣冷哼,紛紛回到自己的辦公桌開始工作。
而蘇靜雅,只是默默聽著她們的冷嘲熱諷,一句話都沒說。
她們指責得很對,白馨受傷,全是她的錯,她不應該推她。
如果她不推她,她就不會受傷了……
在她難受得默默流淚的時候,安靜的只聽得見敲打鍵盤聲音的辦公室,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電話聲。
響了三聲,美麗嫻熟的接通電話:「喂,您好,這裡是黑幕帝國秘書部……總裁?!好,好的,我馬上去醫院……」
美麗一聽打電話的是皇甫御,本來職業性的詢問聲,立即變得婉轉溫柔起來,嬌滴滴的,宛若撒嬌。
一直處在魂游狀態的蘇靜雅,聽見「總裁」二字,立刻繃緊了神經,猛然扭頭看向美麗。
而美麗笑得一臉得意的掃過在場每位向她投去羨慕嫉妒恨目光的同事,再瞥見蘇靜雅時,白眼一翻。
掛掉電話之後,美麗快速收拾包包,同時習慣性的拿出鏡子,認真替自己補了個妝,拎著包包出門時,秀秀實在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問:「美麗姐呀,你現在是去哪裡?!總裁剛剛給你打電話,跟你說了什麼?!」
「想知道嗎?!」美麗眉開眼笑的問,瞅見秀秀不停點頭,她笑容一斂,冷哼道,「偏不告訴你。」
摔了下漂亮的金色大波浪,她驕傲的就像公主一般往門口走。
秀秀被她一陣奚落之後,小臉變得又黑又臭,那吃人的模樣,彷彿恨不得撲上前將美麗咬死。
美麗走到門口,突然沒好語氣的咆哮:「蘇靜雅,你愣著幹什麼?!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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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走廊里,安靜到詭異。
「總裁,事情的來龍去脈是這樣的,我呢,上午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就一直呆在衛生間,結果後來聽見外面傳來激烈的爭吵,白馨小姐發現蘇靜雅的手被開水燙傷了,好心上前替她上藥,可是……蘇靜雅不僅不領情,反而謾罵白馨小姐,白馨小姐卻計較,堅持替她上藥,而後,蘇靜雅又出口威脅白馨小姐,讓她離開公司,並且離開總裁,白馨小姐不同意,於是兩人在爭鬥中,蘇靜雅痛下毒手,將白馨小姐推倒在地……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
美麗添油加醋
的快速捋了一遍她所聽見的。
之所以添油加醋,原因有三個:第一,她在馬桶隔間里,聽得有些不真切;第二,女人的嫉妒心太可怕了,她就看準了沒監控沒錄音,就算她亂說,也沒證據;第三,她敢打包票,蘇靜雅就算認為她在冤枉她,也不敢為自己辯駁什麼。
皇甫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趙毅和金木水火畢恭畢敬站在他的側身。
雖說,每個人的心裡都涌動著熊熊怒火,恨不得上前將蘇靜雅殺了,但是……他們一方面忌憚皇甫御在場,另一方面,皇甫御昨天才讓水淼和奧爾傳話下來,今後不準叫白馨為三嫂。
跟在皇甫御身邊那麼多年,此命令一下,他們在蠢都明白其中蘊含的道理。
至於脾氣最火爆的水淼,這次氣憤得已經不會發火了,只是干瞪著蘇靜雅。當然,他不敢沖她嚷嚷,絕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皇甫御的那道命令。
倘若白馨出局,那麼……皇甫御肯定是讓蘇靜雅進局。
在沒弄清到底誰會成為他們的三嫂之前,他冒冒失失再咆哮,不是……自尋死路么?!
皇甫御默默坐在椅子上良久,聽了美麗的解釋后,皇甫御吸了好幾支煙,才低低地問:「蘇靜雅,你有什麼要辯解的么?!」
「……」美麗一聽皇甫御的這話,嗆了下,她捂著嘴巴輕輕咳嗽,同時將目光投向自從進入醫院開始,就貼在牆壁上,宛如殭屍一般,連大氣都不敢出的女人。
「……」蘇靜雅將腦袋埋得低低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沉默良久,她才咬著嘴唇,哭到聲音嘶啞的說:「我沒有什麼好辯駁的,因為……我真的推了她。嗚嗚……嗚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此話一出,趙毅他們幾人紛紛彼此對望一眼,而美麗立即嚷嚷起來,「我就說吧,蘇靜雅心腸歹毒,你們看她自己……」都承認了。
然,話還未說完,皇甫御突然憤怒萬千從椅子上站起,雷霆萬鈞的咆哮:「蘇靜雅,今天從家裡出來的時候,我對你說的,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蘇靜雅看見皇甫御雙目血紅,表情猙獰,那模樣像極了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她當場就嚇得雙腿一軟,「咚~」的一聲坐在地上,全身發抖的望著皇甫御。
她止不住的嗚嗚地哭,彷彿自己的一切行為,完全不受自己的支配。
「哭?!你還好意思哭?!你知道白馨摔得有多嚴重嗎?!」皇甫御覺得自己的胸膛內,竄動著萬丈火焰,「給我閉嘴——!!」
「……」蘇靜雅聽了皇甫御的咆哮,覺得自己嚇得快要魂飛魄散,她死死咬著嘴唇,將嗚咽聲憋住,卻依舊有細微的抽噎聲從喉嚨里漫出來。
還想再說些什麼,皇甫御看見蘇靜雅的眼睛,紅腫得跟兔子眼睛一般,裡面蓄滿淚水,他一陣心煩意亂,重新坐回椅子上,深呼吸幾口氣,最後壓抑住自己的怒意,才低低地說:「現在回去,以後不要隨便去公司。」
「……」聽到這番話,蘇靜雅好像聽到特赦令一般,連忙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跑出醫院。
看著她跌跌撞撞,步履蹣跚狼狽的消失,皇甫御的眼眸陰鬱得嚇人。
在場所有人,聽了皇甫御驚天動地的咆哮,連大氣都不敢出,集體屏住呼吸,膽怯畏懼地看著發怒的男人。
皇甫御調整了好一會兒情緒,方才扭頭對美麗說:「你先回公司上班,辛苦了。這個月的工資,翻三倍。」
「……謝謝總裁!!」美麗從來沒見過皇甫御動怒的恐怖樣子,所以……當他表情扭曲凶蘇靜雅的時候,她著著實實嚇慘了。
臉色慘白的木訥轉身離開,當她的理智回歸腦海的時候,她從剛才那短短的幾分鐘內,捕捉到兩個非常非常重要的訊息:第一,總裁太危險,不宜靠近;第二,蘇靜雅竟然和總裁住在一起?!
她剛明明清清楚楚聽見總裁說:今天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從家裡出來……從家裡……
等待美麗離開醫院沒多久,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拉開了。
一名護士,推著推車走出來,趙毅他們立即圍上前詢問白馨的情況。
護士取下口罩說:「院長親自主刀,肯定不會有問題的,你們別擔心了。這些是病人的貼身衣物,已經弄髒了,請問是留下,還是扔掉?!」
「扔掉,扔掉!」金鑫看見白馨的衣服全是血跡,不由皺著眉頭催促,「趕快!」
「好!!」護士微微一笑,準備離開。
但是……心思一向細膩的皇甫御,在瞥向推車裡一堆廢棄的衣物時,突然大聲喊道,「等一下!!」
「怎麼了?!」護士好奇。
皇甫御站起身,走過去,順手拿起白馨的高跟鞋。
趙毅他們心下好奇,皇甫御叫住護士的目的,當他們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那隻後跟懸吊弔掛在鞋子上的高跟鞋上,不禁
眉頭緊蹙。
「……」趙毅上前,從皇甫御手裡接過高跟鞋,認真檢查了一番后,嚴肅地說,「三哥,這隻高跟鞋有被鋸過的痕迹……而白馨小姐摔倒,也是因為高跟鞋的後跟突然斷裂,身體失去平衡而摔倒的。」
皇甫御眯了眯眼,直直盯著那隻高跟鞋,淡淡地吩咐:「把這隻高跟鞋拿去鑒定下,看看是被什麼鋸斷的,然後……去公司調查下,鞋子是誰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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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皇甫御都沒有回皇城。
蘇靜雅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然後趴在窗台上,眼巴巴盯著那條皇甫御回來的必經之路。
但是,三天了,那條路壓根就沒有車輛劃過。
蘇靜雅很擔心,害怕白馨真的出事。如果白馨真的出事了,她覺得皇甫御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也意味著,她和皇甫御之前,徹底完了。
三天三天,她吃不好睡不著,整個人瘦了好大一圈,而且,一點精神都沒有。
晚上的時候,她下樓陪兒子用晚餐,聽他問起大叔最近在公司忙什麼,明天是他的運動會,她才恍然記起這件事。
一整晚,蘇靜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拿著手機,不停翻著電話薄,想給皇甫御打電話,問問明天運動會的事情,但是……她又不敢。
糾結到凌晨四點,她才決定給皇甫御發條簡訊。
從床上坐起身,她開始編輯簡訊,反反覆復編輯刪除,卻怎麼也找不到合適的開場白。畢竟,那天,他在醫院裡,真的好凶。而且,白馨也是因為她住院,現在情況還不知道,她怎麼好意思讓皇甫御現在陪她和兒子去開運動會?!
又躊躇了良久,最後,她心裡一橫,想到兒子這麼多年沒有和父親參加過任何一場運動會,每年都是她一個人去的,她咬了咬牙,快速編輯了一句話:御,今天是兒子的運動會,你有時間陪我們一起參加嗎?!
發送過去之後,蘇靜雅躺會床上,想要睡一會兒,養足精神,這樣才能在運動會上發揮好。
但是,她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想的是:他怎麼還不回簡訊?!
他是不是還在生氣啊?!
真的決定不再理她了么?!
是不是連兒子一起都不理了?!
……
蘇靜雅想了很多很多,想得腦袋疼得快要炸裂。
等皇甫御的簡訊,等到早晨七點,默默看著沒有一點反應的手機,蘇靜雅忽而就悲涼的想哭。就算她發簡訊的時間不對,他在睡覺,但是……都早晨了,他應該看見了啊,怎麼還不回?!
難道,他不願意參加兒子的運動會么?!
明明,他都答應過的。
下樓吃早餐,然後領著兒子去學校。
臨走前,她又給皇甫御發了一條簡訊,然後將她新買的黑色運動親子裝帶上。
她對他說:歡歡,我和兒子在學校門口等你,運動會入場的時間是上午九點,我們會一直等你,直到等到你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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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的太陽,很明媚,很燦爛,明晃晃的,朝氣蓬勃。
由於是特殊日子,學校門口聚集了很多人,全校的學生都一手牽著爸爸一手牽著媽媽,一家人穿著親子運動服歡快的進入學校。
而大門口的一角,蘇靜雅牽著億念的手,站在門口,急切在人群中尋找皇甫御的身影。
她一會兒看看手機的收信箱,一會兒看看時間,可是,馬上就要到九點了,壓根就沒有看到皇甫御的影子。
「喲~,這不是小神童嗎?!」一位身材很豐滿,頭髮燙成老氣小波浪的貴婦,一手牽著一身肥肉的兒子,一手挽著光頭瘦小的老公,得意洋洋出現在蘇靜雅的面前,「怎麼,今年又是你們母子來參加?!孩子的爸呢?!該不會,一會兒又得隨便找個男人冒充,抑或是,讓體育老師頂替?!」
忽略掉她的挖苦,蘇靜雅看了他們一眼,禮貌地問候:「陳太太,陳先生,你們好,小詹鵬,你好!」
蘇靜雅望著自己兒子的同班同學陳詹鵬,笑眯眯的抬手欲摸他的腦袋。
可是陳詹鵬卻
不給面子,避開蘇靜雅的手說:「我不喜歡別人摸我的腦袋,我媽咪說,你很晦氣,克夫,不要把霉運傳給我,一會兒,我還要拿第一呢。」
「……」皇甫億念一聽陳詹鵬的話,小臉當場就黑了。他握了握拳頭,半天憋出一句話,「也對,我媽咪太晦氣了,所以我每次都考第一,將第二名牢牢實實踩在腳底下,永世不得翻身。」
每次考試,儘管陳詹鵬都是學校第二名,但是卻比他少很多分,於是兩人……彼此看彼此不對眼。
「億念!!」蘇靜雅聽了億念的話,忍不住小聲呵斥道。
陳太太聽見自己的兒子被嫌棄,冷冷一笑:「考第一又怎樣?!成績再好,也是個沒爹的野孩子,真不知道拽什麼。兒子,別跟他們母女一般見識。考試考不過他,但是每年的運動會,你可是第一。走,媽咪給你買好吃的補充能量。」
蘇靜雅目送陳家人進入學校,咬了咬嘴唇,拿起手機,再次給皇甫御發簡訊:「歡歡,今天,你會來的,對不會?!你不會拋棄我們母子的,對不對?!歡歡,我們在等你……」
與此同時,昏迷了三天的白馨,終於迷迷糊糊醒來。
她剛時動一動手指,一直握著她手的皇甫御突然驚醒。
「馨,你醒了?!」皇甫御面容疲憊,但是,眼底卻滿滿的全是欣喜。
白馨皺了皺眉頭,覺得頭痛欲裂,口乾舌燥,好一會兒身體才有了些力氣,虛弱無比地問:「御,我怎麼會在醫院?!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你先躺著,我去叫醫生幫你檢查下,你先等等。」皇甫御快速起身,拉開加護病房的門,大步走了出去。
白馨點頭,嘴巴里很乾,她想要喝水,眼睛轉了一圈,最後吃力的支起身體,打算去抓過杯子喝口水。
然後,手還沒碰到水杯,她卻聽見皇甫御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傳來「嘀嗒」一聲十分纖細的信息提示音。
本來,她沒想過看皇甫御的手機,但是,當目光落在屏幕上顯示的備註上,她眸光一下就沉了。
因為備註是義大利文,而翻譯成中文的意思是:唯一。
白馨去拿水杯的手,忍不住一抖,她情不自禁的拿了皇甫御的手機,快速解鎖,清楚地看見有三條未讀簡訊。
抿了抿唇,白馨猶豫掙扎了下,最後,她快速按了回復鍵,輸入一段話后,又動作麻利將三條簡訊都刪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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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鐘的太陽,已經很炙人了。
「哎,同學,同學的媽媽,你們要進學校么?!再不進去,我們要鎖門了!!」學校門衛,好心的提醒道。
而蘇靜雅好像沒聽見一樣,牽著自己兒子的手,眼睛都不眨的盯著學校門口唯一的一條寬闊的馬路。
之前,門口還人潮湧動,但是此時此刻,卻冷清得要死。
「……」皇甫億念仰頭看著媽咪的眼睛泛紅,似乎馬上就要掉出眼淚來,他扯了扯她的手,說,「媽咪,我們進去吧。」
蘇靜雅挑了挑眉,竭力想把淚水憋回去,她低下頭想跟兒子說,再等五分鐘指不定爹地就來了,可是,她的手機卻「嘀嗒~嘀嗒~」響了兩聲。
聽到終於有簡訊了,蘇靜雅十分激動的翻開手機,然而——
「今天,我來不了了,你隨便找個人代替下我吧。」
蘇靜雅看見這條簡訊的剎那,彷彿有巨雷「轟~」的一聲在耳畔炸開,她腦袋嗡嗡地作響,最後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心口好像有毒針在扎一樣,她痛得全身都要抽搐了。
皇甫億念蹲身撿起手機,看了眼簡訊,最後面無表情的將手機放進包包里,他沖著蘇靜雅招手,蘇靜雅見了,哭著蹲下身。
「媽咪……」他喊她。
蘇靜雅咬著嘴唇,半天才聲音嘶啞地說:「兒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媽咪太沒用了……」
兒子不過是想有個父親陪他參加一次運動會,讓班上的同學知道,他也是有爸爸的人,他並不是他們口中的野孩子,可是……她卻連這麼簡單的一個心愿都替他完成不了。
她真的很失敗。
她不僅是個失職的妻子,還是個不稱職的母親。
她丟了自己的丈夫,害得自己的兒子沒有父親……
蘇靜雅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皇甫億念卻抱住她的脖子,緊緊的,小手親親撫順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媽咪……每年只要你陪著我參加運動會,我就很開心了。皇甫老頭不來算了,我們給東方爹地打電
話好不好?!」
蘇靜雅緊緊抱著自己的兒子,臂彎的力氣大得恨不得將他小小的身體擠回自己的身體里。如果,時光能倒退,回到五年前,她一定不會做那種決定。
如果沒有那樣選擇,她的兒子,現在應該跟所有的小朋友一樣,每年都會有爹地陪同參加運動會。
五年了。
她以為她只是把皇甫御弄丟了,她以為只要她努力,放下一切就能把他重新找回來。
可是……到現在她才知道:一些人,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一刻,她更清楚:在他心裡,她和兒子,終究是抵不過白馨……
蘇靜雅吸了吸鼻子,狠狠地點頭:「好,我們給東方爹地打電話。」
蘇靜雅調整了下情緒,撥通東方炎的手機。
幾秒鐘后東方炎便接通了,蘇靜雅鼻音很重地問:「炎,你在公司嗎?!今天上午,忙不忙?!」
「我在外地出差,怎麼了?!你的聲音不對,在哭嗎?!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東方炎正在勘探工地,他握緊電話,低聲問道。
蘇靜雅一聽他在工地,當場就絕望了。她咬著嘴唇說:「在外地啊,沒事沒事,你好好工作,什麼時候回來,給我打個電話,我請你吃飯。我還有事,先掛了。」
蘇靜雅掛斷電話之後,一臉憋屈和歉疚地望著兒子,快要忍不住嚎啕大哭:「兒子……嗚嗚……東方爹地在外地,你說怎麼辦啊?!嗚嗚……找不到人,你又要被同學笑話了。嗚嗚……媽咪被人笑話就好了,你這麼小,為什麼也要跟著被笑話……」
蘇靜雅越哭越委屈,越哭越傷心,在她快要不顧身份,坐在地上大哭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低沉的男音:「介不介意我幫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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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雅和楚易凡領著皇甫億念在學校的衛生間換衣服出來時,他們快速往操場跑。
此刻,全校師生及他們的家長,依照年級班級劃分坐在操場上,校長在講台上激.情.四.射將得唾沫橫飛。
楚易凡覺得皇甫億念跑得太慢,所以一把將他抱在自己的脖子上跨坐著,飛快按照皇甫億念指定的方位跑。
「……小心點,別摔了,跑慢點!」蘇靜雅瞅見楚易凡的動作,嚇得魂飛魄散,她追在後面,小心翼翼地攙扶住自己的兒子。
「楚叔叔,你跟我媽咪,到底是什麼關係呀?!」皇甫億念轉了轉眼睛,悠悠地問。既然皇甫老頭不靠譜,至少得多找幾個備胎,以備不時只需。
楚易凡挑了挑眉,卻是眉開眼笑:「臭小子,叫我叔叔你不怕被穿幫嗎?!不管怎樣,叫聲爹地來聽聽。至於我和你媽咪……估計、大概、也許上輩子是夫妻,而這輩子……也即將、馬上、立刻成為夫妻,你覺得我和你媽咪是什麼關係?!」
「哦~!」皇甫小爺發出一陣感嘆,隨即說,「明白明白,就是又一個杯具嘛!」追她媽咪的人,通常都以失敗告終,可憐了這隻漂亮的杯具了。
「……」楚易凡一聽這話,頓時……滿頭黑線。
在指定的方位坐下,班主任劉老師立刻上前詢問情況:「億念,你們怎麼來這麼晚?!趕快坐下!!」
「……路上塞車了,所以來晚了,不好意思劉老師!」蘇靜雅滿臉歉疚地回答。
「沒關係,運動會還沒正式開始呢。」劉老師見她喘得很厲害,於是拿了一瓶水遞給她。
「謝謝!」蘇靜雅連忙道謝。
劉老師是一名女教師,教皇甫億念的語文,很疼愛億念,對她也不錯,所以,蘇靜雅很感激她。
劉老師在蘇靜雅旁邊的位置坐下,一眼就看見把皇甫億念抱在自己腿上的楚易凡,她笑了笑,問:「蘇小姐,這位是……?!」
「……」蘇靜雅呼吸一窒,她連忙扭頭看向楚易凡,不知道怎麼回答。
然而,坐在不遠處的陳太太,看見蘇靜雅又帶了個男人來,不屑的冷笑:「網上租來的吧?什麼路上塞車,明明就在大門口等了幾個小時。租來的老公,不靠譜!不要臉的女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周圍一聽陳太太的話,頓時鬨笑起來,而劉老師臉色也變得有些尷尬。
楚易凡聞言,劍眉一條,他笑得邪惡地勾唇:「這位太太,你這樣詆毀我老婆,我可是有權利追究你的法律責任哦,不想吃官司,就閉上你那……又大又臭的mouth。你老公都沒提醒你,你的嘴巴長得特別難看么?有沒有看過東成西就?!你比歐陽鋒的香腸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