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李珂的懷疑自我
「果然不出所料呢。」
李珂微微搖頭。
均衡教派就是這個樣子的,不管是你人世間發什麼什麼事情,不管是多麼駭人聽聞的事件,又或者屠殺了無數人的怪物,均衡教派都不會殺。
大名鼎鼎的金魔,一個把殺人當做是藝術,把虐待他人,凌虐他人作為創作,把別人的皮膚剝掉,把別人的骨肉活生生的,一片一片的拆掉。
他殘忍到看所有看多他殺人現場的人都把他當做是艾歐尼亞上所出現的惡魔,因為只有惡魔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是。
他是人類。
一開始的苦說追逐著他,但在抓住對方之後,發現這個金魔是人類。
於是……
他沒有殺死金魔,儘管這個金魔已經用各種手法殺死了無數的人,甚至很多人都只能夠殘廢著度過一生。
甚至就算是他的兒子和弟子看到對方殺人的現場,都無法穩定自己的心態,直接崩潰。
而在被抓住的時候,這個金魔還威脅慎和戒,要殺死慎的未婚妻。
但就算如此,就算金魔就在苦說的面前說出了這番話。
苦說……
依舊阻止戒殺死金魔,殺死……
卡達·燼。
而且在事後,無數的艾歐尼亞權貴和人民都在稱讚這一次的行為,因為苦說秉持了自己的戒律,沒有干涉凡人的事物。
卡達·燼是人類,所以身為均衡教派的苦說不能殺死他,這就是均衡教派的人應該遵守的戒律。
哪怕他罪大惡極,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之上。
李珂也親眼看到過卡達·燼的殺人現場,怎麼說呢。
印象深刻。
人體像是花一樣的綻放,內臟和白骨成為花枝和綠葉,皮膚筋膜成為花瓣,受害者臉上驚恐的表情是花朵最中心的位置。
當然,不僅僅有驚恐,還有茫然,欣喜,憎恨……
一朵朵的花簇擁在一起,被對方命名為『人生』。
李珂只看到了一次,也僅此一次而已。
但苦說和戒,以及慎卻看到了無數次……
這樣一群人,僅僅為了戰爭就讓他們破壞心中的戒律,實在是不太可能。
「但是幫我傳遞消息呢?」
慎的面色更加無奈了。
「也不行,傳遞消息和直接干涉又有什麼區別?你知道的,均衡教派實力強大,遠遠地凌駕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如果我們不能夠遵守戒律的話,那麼後果是很可怕的。」
多可怕?
李珂不屑的輕笑了一聲,無非就是從部落制社會,進步到一個大一統的社會罷了。
現在這種村落,部落,城邦,軍閥混合在一起的艾歐尼亞真的配得上均衡二字?
看似均衡教派直接插手人間的事情會帶來無數的禍害,但艾歐尼亞保持現狀,才是最大的禍害。
身為最強大的武力集團,在保護治安的前提下,竟然被架了起來,無法做更多對艾歐尼亞有用的事情。
而且自身還成為了艾歐尼亞進步的枷鎖……
李珂一開始是沒想這麼多的,他從小就不打算留在艾歐尼亞,因為這地方根本就讓他想不起自己的家鄉,只感覺到了越南,東瀛,韓國,泰國,印度混合起來的地方。
處處充滿了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氣味,一些似是而非的規矩和想法,更是讓他感覺自己要吐出來。
反倒是其他地方那種典型的強盜思維,能夠讓他不覺得這麼彆扭。
畢竟只是弱肉強食而已。
只是最近因為自己的能力知道自己避不開這場戰爭之後,他才開始思考的。
然後,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均衡教派並沒有肩負起自己的歷史責任,誠然,它的最開始的使命就只是平衡人類和靈界,但是這個組織到了這個地步,它會自然而然的肩負起更多的責任。
但是,均衡教派,沒有。
「行吧,那咱們就不談國事,只談風月了。」
李珂擺了擺手,息了讓慎幫忙的想法了,不管怎麼說,慎都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幫助他的,而如果對方單打獨鬥的話,雖然他實力高強,但其實對局勢是沒有幫助的。
其實李珂在來的時候分析了一下,自己為什麼能夠提前一整年將艾歐尼亞的戰爭打完,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自己絕對是整合了艾歐尼亞的力量。
八成是自己讓農夫集體生產,民兵集體鍛煉魔法和其他的咒法,再組建艾歐尼亞的特種兵,專門藉助艾歐尼亞的地理優勢進行奇襲和斬首。
指揮官,輜重點,殺死信使,刻意製造傷員,自己應該是使用魔法的力量,給諾克薩斯人玩了一場現代戰爭,然後再用這些奇襲戰法得到的戰績,進一步的逼迫整個艾歐尼亞進行統合,不然絕對沒辦法提前一年結束戰鬥!
因為艾歐尼亞實際上是一個巨人,雖然被諾克薩斯欺負,但那是因為它沒有把力量凝聚成拳頭,所以被打了。
但如果這個巨人站了起來,舉起了自己名為魔法和運營的拳頭,那麼諾克薩斯人的敗亡就是必然的。
而在這種情況下,一兩個高手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甚至李珂將戰略發動起來之後,他的生死都無所謂了,因為只要能夠凝聚全艾歐尼亞的力量,指揮官的優劣,戰場的一時勝敗根本就毫無意義。
諾克薩斯這種掠奪式發展的軍國國家,一旦沒有一波把艾歐尼亞打倒,反讓艾歐尼亞人運營起來的話,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只要後來人不瞎搞,學會了他的運營,剩下的真的就只剩下平推了。
李珂甚至在心裡模擬了一下,如果是他實際上有能力掌控全盤的話,那麼他絕對不會急著把諾克薩斯徹底的趕跑,而是留下一些雜魚用來練兵,並釣出來集體內部的害群之馬,以及這個倉促間整合出來的集體的疏漏和錯誤。
等等……
「我在模擬當中不會就是這樣想的,然後才會拉著艾瑞莉婭玩歸隱吧?畢竟我是帶著自己的部隊離開的,以我的性格,不讓他們去幫助農夫們種田和自強,然後進一步凈化隊伍是不可能的……」
李珂摸著自己的下巴,覺得這很有可能,以自己的性格八成會默默的種田,然後在那些爭權奪利的傢伙們覺得自己行了的時候,以堂皇大勢碾過去。
就是沒操作好,半路上被柴刀了。
但再一想,李珂就發現了更多的事情。
「可這樣一說,我那時候去找霞,抱著的目的也未必會單純啊……」
可我有這麼陰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