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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左手刀山,右手火海

  「十年前……」 

  這個時間,難道…… 

  顧二爺盯著顧行之的眼睛,滿滿的都是勝利在望,「十年前你爺爺找到了你,帶你回家之後是回去過找她,但是他沒找到。候」 

  「是你做的手腳?磐」 

  「不然呢?」顧二爺攤了攤手,話鋒一轉說道:「其實你要感謝我,如果不是因為我沒讓你爺爺找到她,那麼十年後的今天,你又怎麼可能還會見到她?」 

  以顧老十年前的性子,找到夜聽寒之後絕對會殺人滅口。 

  顧行之對於這一點其實也沒有多大把握,或者從心底的想法來說,他也認為爺爺可能會這麼做。 

  為什麼在過去的十年裡自己沒有找過夜聽寒?因為自己也以為爺爺對她下手了。 

  後來之所以知道她還活著,是因為有人把她的照片寄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現在想來…… 

  顧二爺一直盯著他神情的轉變,此時就說:「對,她的那些照片是我讓人放到你的辦公室的,是我故意讓你知道她還活著。」 

  「你把自己的女兒當成了一顆棋子安排在我身邊,可你萬萬沒想到,她會愛上我。」 

  「不——」 

  顧二爺笑得很詭異,而他的反應也令顧行之十分奇怪,「我從來不懷疑她會愛上你,因為行之你,的確很優秀。」 

  顧行之不解,蹙眉盯著他。 

  顧二爺繼續說道:「我只生了她,卻從來沒養過她,對於她是不是會在事發後站在我這個生父這邊,我一點把握都沒有。」 

  「那你憑什麼認為你可以得到瑞唐?」 

  最開始的時候,顧老手上有百分之二十的瑞唐股份,顧二爺手上有百分之十五,顧行之的父親有百分之十。 

  因為顧二爺一直處於體弱多病,他怕自己死後自己的兒子在瑞唐站不住腳,暗地裡通過各種方式從其他股東那裡買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轉到顧行也的名下。 

  所以他和顧行也名下全部的股份加起來有百分之二十五。 

  而顧行之的父母去世之後股份都在顧行之的名下,他有百分之十。後來顧老轉到了百分之十到他名下,所以他名下一共有百分之二十的瑞唐股份。 

  至於顧老剩下的那百分之十,現在是在夜聽寒的名下。 

  對於這一決定,顧行之事先也不知道,他甚至有些想不通爺爺為什麼會把股份轉到夜聽寒的名下去。 

  如果爺爺一開始就知道了夜聽寒的身世,那麼反對自己和她在一起也是因為血緣關係的話,他更加不會轉股份給她才對啊。 

  她是顧二爺的女兒,萬一到時候真的站在顧二爺那邊,他手上的股份沒有他們父子、父女三人加起來的多。 

  「繼續你籌謀了十年,應該知道你的女兒現在很愛我,爺爺把百分之十的股份轉到她名下,和轉到我名下沒什麼區別。」 

  「對,她肯定不會站在我這邊,更加不可能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給我。」 

  「呵——」顧行之嗤笑了一聲,「二爺是數學沒學好嗎?你覺得百分之二十五比百分之三十多?」 

  顧二爺搖搖頭,嘆了口氣,卻是在為他惋惜:「行之你錯了,我有把握的不是她手上的百分之十,而是你手上的百分之二十。」 

  「做夢。」 

  「是么?我希望你聽我說完之後,你還能說我是做夢。」 

  顧行之直覺他要說的可能會擊垮自己的心防,可他又肯定顧二爺要說的事肯定是夜聽寒有關。 

  因為,這個世上他唯一的軟肋,就是——夜聽寒。 

  他想起身離開,卻又不得不坐在那裡聽他說完…… 

  —— 

  對夜聽寒來說,顧行也這個『親人』相對於就是陌生人。 

  所以,當他說『你應該叫我哥』的時候,夜聽寒本能地愣住了。 

  顧行也臉上帶著笑,看著她,慢悠悠地說道:「我知道你很難接受自己是顧家人的身份,因為你愛顧行之,你不希望你們的婚姻是亂.倫。」 

  夜聽寒不說 

  話,對於一個自己不熟悉的人,少說最好。 

  「可你真的和我同父異母,這件事很快就會有媒體報道出來,後果嘛——」他挑眉,睨著她。 

  夜聽寒抿了抿唇,語氣很是清冷生疏:「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有話可以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好,那我就直說了。」反正顧行也對這個所謂的妹妹也沒什麼好感,「你和顧行之真正的關係曝光之後,他原本就已經一落千丈的形象再也沒有反轉的餘地,他也沒臉繼續在瑞唐待下去,甚至——他連A市都會待不下去!」 

  「我和他不是堂兄妹!」 

  「是不是等結果出來就知道了。」顧行也步步緊逼,「你真的想看到他由一個高高在上的集團總裁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么?他那麼驕傲的人,真的可以忍受出門被人指指點點么?一無所有的顧行之,真的還是顧行之么?」 

  夜聽寒被他說得說不上話來,連呼吸都像是凝滯住了。 

  她張著嘴過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 

  顧行也就那樣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她。 

  半晌之後,見她似乎冷靜了一些下來,他繼續說道:「畢竟和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而他也是真真正正的顧家長孫,如果沒有所謂亂.倫的婚姻,他的前途,還是一片光明的。」 

  「什麼意思?」 

  「放棄他!只有你先放棄,他才可能會放手。」 

  放棄他? 

  這三個字在腦海里閃過的瞬間,夜聽寒的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那個說好榮辱與共的人,如今自己要放棄他? 

  當初不是自己問他要一個並肩作戰的機會么?現在要放棄他? 

  夜聽寒,你怎麼可以先放棄他! 

  可是,顧行也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如果自己承認一開始就是自己想要嫁入豪門所以勾.引他,到現在事情真相曝光之後悄然離開,大家會把一切的罪責都怪到自己頭上。 

  等時間過去,等大家的記憶都淡忘了,他仍舊是顧行之。 

  自己不會嫌棄他是否一無所有,可自己不能讓他一無所有。 

  ———— 

  夜聽寒回來的時候顧二爺已經走了,顧行之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雙手的放在膝蓋上,彎著腰,上半身往前傾。 

  他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而且想得很入神,就連夜聽寒走到他身邊了,他都沒有察覺。 

  夜聽寒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輕聲地問:「在想什麼?」 

  他被她的聲音驚醒,愣了一下之後轉過來看她。 

  夜聽寒對他笑了笑,專註而認真地盯著他看。 

  上帝是如此地寵愛這個男人,給了他天下無雙的俊容,還給了他數之不盡的財富。 

  在沒有遇到自己之前,他是那樣矜貴驕傲、高高在上的一個人。 

  可遇到自己之後…… 

  回想起這大半年兩人一起走過的路,有過美好,可更多的卻是磨難。 

  這些磨難不斷地消磨著他的驕傲,她的自信,令他變得越來越平凡,而她變得越來越敏感。 

  從最開始的無動於衷,到現在的草木皆兵,這一路走來,其實他們並沒有讓對方變得更好。 

  正確的愛情,是會讓一個人從另一個人身上吸取到正能量,從而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 

  夜聽寒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她的心裡有個聲音,很清楚地在說:「既然那麼愛他,就應該為了讓他變得更好而願意付出一切。」 

  「顧行之……」她輕聲地喚他的名字,聲音沒有顫抖,卻溫柔得讓人心醉。 

  然而,顧行之只心醉了一剎那,因為在這種時刻,她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太不正常了! 

  想起剛剛顧二爺對自己說的十年前的事,他終於知道了夜聽寒為什麼會忘了自己,可他寧願不知道。 

  有些真相,是鋒利而兇狠的刀劍,你得到了,它卻會刺穿你的心臟,讓你血流一地。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啊?」她笑著問,眼裡閃閃亮亮的。 

  顧行之只覺得自己喉頭髮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只能緊緊地盯著她,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就會從自己的面前消失。 

  夜聽寒笑得更好看,慢慢地靠過去,然後歪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的聲音低柔而婉轉,「我在想,如果結果出來證實我們真的是堂兄妹的話,我們會怎樣?繼續?還是分開呢?」 

  「你選什麼?」 

  「我不知道,你呢?」 

  顧行之也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眼中滿滿的都是無奈。 

  與其說是不知道答案,還不如說是不敢看清楚自己內心深處的答案。 

  如果DNA鑒定的結果出來證實他們真的是堂兄妹的話,他們之間沒有選擇,只有分開。 

  如若不分開,那麼以後要怎麼繼續呢? 

  每天一看到對方的臉就會想起彼此之間存在著的血緣關係,每天一開口說話都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怎麼可以如此無視倫理道德! 

  最最重要的是—— 

  他們之間不可以有孩子。 

  否則的話,這些罪孽還會蔓延到孩子身上。 

  夜聽寒發覺自己從來沒有比這一刻還絕望過,深深的絕望。 

  很多時候人之所以感到絕望,不是因為現實中無路可走了,而是自己內心深處的那道坎過不去了。 

  心無路,則絕望。 

  和他繼續這段被所有人唾棄的婚姻,是錯。 

  和他分開從此天涯陌路再不相見,也是錯。 

  左手刀山,右手火海。 

  兩邊都是地獄。 

  —— 

  佩姨自早上夜聽寒被人接走之後就一直很擔心,到了中午也沒心思做飯,於是乾脆趕到了瑞唐去。 

  結果一問,說是人都去了醫院。 

  她嚇壞了,以為是他們出了什麼事,又從瑞唐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 

  當看到夜聽寒和顧行之好好地坐在那裡的時候,她才敢稍稍放下心來。 

  「佩姨,你怎麼來了?」夜聽寒見到她,站了起來。 

  佩姨上前緊緊握住她的手,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你從早上走了之後也沒打個電話回來,我去了公司,他們說你和顧先生都來醫院了,嚇死我了。」 

  「我們沒事,你別擔心。」 

  「那你們怎麼來醫院了啊?」 

  佩姨上下看了看兩人,看不出來說生病或者受傷了啊,只是兩個人的臉色似乎都不太好。 

  難道,是別的對他們重要的人出事了? 

  夜聽寒怕他胡思亂想,再者也一直把她當親人一般,也就沒多隱瞞,把事情的大致經過說了一遍。 

  佩姨聽了之後愣在了那裡,半晌之後才幽幽地說道:「你說……二爺沒死?」 

  夜聽寒點頭。 

  「他是顧家的人?」 

  夜聽寒再點頭。 

  「他說你也顧家的人?」 

  夜聽寒三點頭。 

  而佩姨這個時候則是連連搖頭,「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夜聽寒被她連著的幾個不可能說得一頭霧水,回頭去看顧行之,卻見他已經站了起來,眉頭緊鎖,問道:「佩姨,你說什麼不可能?」 

  佩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夜聽寒,稍稍遲疑了幾秒,然後才用肯定的語氣說:「二爺不可能是顧家的人!」 

  她在顧家幾十年了,雖然不是真正的顧家人,但也可以說是顧家的老人了。 

  顧家的事,她不敢說自己百分百知道,但百分之九十還是清楚的。 

  當年她到顧家的時候,顧二爺已經在顧家了,那個時候顧行之的父母還在,顧行之也還沒出生,當然,顧行也也還沒出生。 

  她記得自己當年聽一個 

  比她還要早到顧家的人說起過,顧二爺的母親是在大街上生下他的。 

  當時是出了車禍,顧二爺的親生父親當場死亡,他懷孕八個多月的母親早產了。但因為是難產,所以生下他之後,產婦就死了。 

  後來他就被顧家的人給抱回來了。 

  大概也就是因為當初是在大街上被生下,受了凍,所以才一直體弱多病吧。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和我說這些事的那個人是李嫂,她說她親眼看到過二爺死去的父母,二爺小時候長得就很像他的父親,二爺怎麼可能是顧家的人呢?」 

  「佩姨,這些事你確定嗎?」 

  「我確定當初李嫂是這麼跟我說的,但李嫂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不敢確定。」 

  這樣的消息對顧行之和夜聽寒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尤其是夜聽寒,她剛剛差點就要說出和顧行之分開的話,幸好自己因為心裡太難過而遲說了那麼幾秒。 

  「佩姨你知道李嫂現在在哪嗎?」 

  「不知道。」佩姨遺憾地搖搖頭,「李嫂後來因為年紀大了就回老家去了,我們也沒聯繫,這麼多年了,不知道人還在不在。」 

  就算還活著,也已經是六七十歲的老太太了,不知道神智還清不清楚。 

  但,這是最後的希望,無論結果如何,都必須去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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