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浮生若夢有幾何，浮生復更憂患多。無人與我長生術，山中春日且長歌……」

  林木蔥鬱，瘦藤繞老樹，青石路階通向山中深處，有樵夫放聲高歌，頗有一番意境。

  玹毓跨過陣台來到這片山脈，此地距西壩城足有千里，談不上多麼秀麗，倒也是山水相依，山下有湖泊點綴，山中有破舊道觀，盡顯返璞歸真之感。

  玹毓遠遠就見到了那個精瘦的樵夫，滿臉虯須，背負一捆枯柴，沿著青石路下來。

  「福生無量天尊，這位居士，聞你高歌，難道是修行人不成？」玹毓打了個稽首，對迎面而來的樵夫道

  「道長有理了，您誤會了，我不過是個山野粗人，大字不識幾個，哪裡是什麼修行人，只是聽一個老道長吟唱，覺得好聽，記下來的，」

  玹毓有些驚訝，道「不知是哪位高人隱居在此？」

  「山中有一座道觀，過去有一位老道長，如今荒廢了，那個老道長仙逝有好幾年了！」

  玹毓心裡一驚，辭別樵夫，沿著青石階往山裡走去，連翻過六座山，站在山頂眺望，遙見到對面山上有座破道觀，道觀周圍也無甚啥青竹古樹，靈藥寶草，只有一塊小菜圃，只是也荒廢了。

  「元無，空空空亦非空，靜喧語默本來同。夢裡何曾說夢，有用用中無用，無理施。還如果熟自然紅。莫問如何修種」

  「兩位大哥，你們所吟唱的是什麼？」玹毓上前請教。

  「你說這個啊，是一位老道人經常吟唱的，不知不覺就記下來了！每次打獵經過這裡，想起他就忍不住唱上兩句。」一位獵人道，

  「可惜啊，他年紀太大了，聽我爺爺說他住在這山上好久了，但是還是在兩年前去世了！」

  另一個接道。

  「多謝二位了！」玹毓道謝，沿著山路繼續前行，終是登上了這矮山，來到道觀前。她已經想起，葉凡也遇到過，這個老道人疑是一位坐化的人族聖人！

  破敗的道觀前只有一顆枯死了的老松，樹榦有幾人合抱那麼粗，旁邊不遠還有口枯井。

  「這道觀還有這古松，最起碼存在四千多年了！」玹毓心中震動，她能感受到那種歲月的氣息。這道觀是老道親手蓋的嗎？這松樹是他親手鐘的嗎？

  若是如此，老道人絕對是個強大的人物！

  殘破的道觀里沒有什麼古籍之類，只有一個破爛陳舊的蒲團和一把被蟲蛀爛的拂塵。玹毓繞道道觀後方，發現了一個小黃土包，應是那老道士的墳墓，卻沒有墓碑！

  運轉神眼，凝望地下，只見墳塋里沒有屍骸，只有破舊的道袍，木簪，破鞋襪。玹毓卻不敢到吃驚。老道人疑似聖人，這種境界的人能夠將自己化歸於天地之間，這是真正的化道，而不是自毀屍身。

  玹毓感到十分的可惜。一位聖人就這樣在這偏僻之處坐化了！沒有留下任何傳承，也無人知曉！

  所謂深山藏虎豹，田野現麒麟，不過如此！

  玹毓在此緬懷許久，也未如葉凡那樣見到老道人被此地磁場記錄下來的影像，只能遺憾離去，接著去找蔡族。

  「也許，所謂的主角光環真的存在，葉凡到哪裡都能惹出一番事來，我走了這麼久，除了被人注視，也沒見有龍套不長眼的上來調戲。蓋九幽尋找成仙池多年而不得，葉凡一來就出現了！說是巧合也太勉強了！」玹毓心中感慨萬千。

  「找到兵字秘后得去試試看能不能遇到葉凡了，有些事情總得和他一起才有把握」

  玹毓又尋覓了數日，才遇到了幾個來自秦門的修士，悄悄跟在他們身後，終於找到了秦門所在！玹毓沒有顯露身形，施展秘法悄悄的摸到了那座刻有兵器圖案的小山。

  這是一塊刻滿各種兵器印記的石壁，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鐘鼎塔印，應有盡有。

  玹毓掏出一些神材，'在這矮山周圍刻下了隱匿陣法，免得被人發現打擾。有著組字秘的她對陣法研究極深，陣法始一開啟，空間就一陣扭曲，玹毓所在的山慢慢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座類似旁邊小山的幻象。

  掏出悟道茶葉含在嘴裡，又運起黃庭經，讓自己保持最佳的悟道狀態，雙眼神紋流轉，眼前的石壁上的兵器圖案慢慢脫離出來，在空中變化為一道道法則序言，排列奇特，神秘無比！

  神月當空，月華撒滿大地，拙劣的刻痕在發光，且在流動，有神韻流出。

  玹毓放開心神，神識一片寧靜，慢慢的體悟，仔細的觀摩，如在聆聽開天大道，無比投入，眼中儘是古兵。

  兵字秘與其他秘術不同，如一件絕世仙兵，字字誅人心神，撼動著修鍊者的神魄，且經文很長，玄奧複雜。

  不知過了多久，玹毓才從那種悟道的狀態退出，她已經初步掌握了兵字秘，接下來就是不斷用兵字秘祭煉自己的道兵，兵字秘很奇特，想要真正的掌握，必須要自己祭煉出一把仙兵，之後才能掌御萬器！

  玹毓慢慢領悟，兵字秘博大精深，從錘鍊兵器，到養兵器，再到控器，包羅萬象，從一把兵器的誕生到如何使用它，極為詳盡。

  「先用兵字秘祭煉一下我的玲瓏，讓其更近一步，然後就動身去找葉凡！」

  這裡被陣法掩藏，十分安靜，玹毓盤膝而坐，開始修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