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樹陰照水愛晴柔
其實,延奇哄著煜祺,根本無須話費多大的功夫。因為,煜祺寶寶很好哄。只要在他哭鬧不休的時候,將他脖子上面掛著的長命金鎖塞到煜祺的手裡面,搖籃裡面玩弄著長命金鎖的煜祺握住了金鎖,破涕為笑,咿咿呀呀地說著一些大人們聽不懂地童言童語,手上腳上的銀色鈴鐺隨著煜祺的動作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嚴冬都看要過去了,所謂的神醫也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逃離了王府。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延奇沒有揮兵去追。
就連延奇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就這樣呆在王府裡面等著。繼續做著以前晴柔根本沒有出現的時候的事情,哦,對了,只是加了一件事情,每當入夜的時候,他就會去明日樓(煜祺的寢樓,當初為煜祺建的。)看著煜祺發獃。
延奇從清醒過來之後,就準備了一本手札,上面記錄了煜祺每一天的小事情,他不曉得,為什麼自己會做這樣的事情,只是不知不覺之中,他就已經記錄下了煜祺寶寶時刻的小舉動,煜祺第一次笑的時候,煜祺斷奶的時候……或許以前,延奇也不相信自己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他確確實實地做了,而且,全部都是親力親為,不讓旁人插手半分。
他心裡的深處,總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將這份手札親自交給晴柔,錯過了煜祺的成章時光,可以從這裡彌補……
誰都不知道,或許,連晴柔自己也不知道,延奇曾為晴柔畫過一幅畫像。這幅畫一直珍藏在延奇書房裡抽屜的內部,現在,延奇將這幅畫掛在了煜祺的寢樓裡面,以前,他是怎麼都不會相信自己有一天要靠著它睹物思人的,而現在,他正是這樣做了。是他陷得太深了嗎?他似乎中了一種毒,一種只有尹晴柔才能治好的毒。
果真,沒有人會清楚,未來的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再冷血的男子,遇到了心愛的女子,都會不由自主地陷入愛情的迷譚,任憑你有再大的自制力,又怎樣?愛情面前,延奇,你還是屈服了。
延奇攤開了那副畫像,思索到,晴柔曾經不經意間提到過的一首詩——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
揮毫之後,延奇的手,輕輕撫過畫卷裡面人的模樣,延奇發愣了好久,隨後,走到搖籃邊上,抱起了煜祺,煜祺的腳上穿著的是虎頭鞋,帶著虎頭帽。這似乎是一個習俗,只是,貴族人家的孩子,這些行頭都不會少,而且做工也愈發地講究。
「煜祺,這是你的娘親。」延奇抱著煜祺,走近了畫像。
「啊,咿——」煜祺向前撲,摸到了畫像,「么——么——」煜祺的手拍在晴柔的畫像上面,竟然會含糊不清的念著新的詞,雖然,這些話也只有煜祺自己懂得,是什麼意思。
「煜祺,你說,你的娘親,會回來嗎?」
「么——么么。」煜祺的手一直拍著晴柔的畫像,嘴裡念念有詞。
延奇低頭,望了望煜祺,隨後,一直抱著煜祺,站在晴柔的畫像前面,久久未動,而煜祺似乎也知曉些什麼一般,靜靜地窩在延奇的懷裡,圓溜溜的眼睛望了望畫像上的人,然後望了望自己的爹爹,保持著大致的安靜,只是會偶爾,咿咿呀呀幾句,隨後,又是一片寂靜。
「會回來的,是吧?!」最後一句的自言自語,倒像是延奇在自己說服自己。
「爺,這是我在離神醫住處的不遠處撿到的。」李章將撿到的那張紙條藏匿了許久,才呈給了延奇。
「那個女騙子的東西,我沒興趣。」延奇淡淡地開口。
「上面的字條字樣似乎在講王妃的事情。」李章雙手遞上紙條,將紙條放在了延奇的案台上。
延奇的黑眸掃視了一眼桌子上面,沾染了泥漬的紙條,繼而看了一眼李章。李章低頭,恭敬地立在一旁。
延奇收回了視線,瞄了一眼紙條上面的字,卻讓他不由地驚起。
錦繡:
速歸。王妃**
謹瑟
晴柔怎麼了?延奇的手握住了字條,竭力控制住自己內心的心潮翻湧。素來平靜的語調明顯地提高:「王妃怎麼了?晴柔……」氬氣拉住了李章的衣襟,厲聲問道:「王妃出了什麼事情?」
「爺,我也不曉得。屬下撿來紙條的時候。這兩個字上就已經沾染上了泥漬,模糊不清了。」李章如實回答。
「看不見了?」延奇鬆開了對李章的桎梏,既然望著紙條發獃,王妃什麼?這兩個字是什麼?是病危,還是痊癒?為什麼嘴重要的兩個字看不清楚。
「爺,您別著急,或許王妃已經痊癒了呀。」李章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