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橫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覺 16
（「郁總助。」郁九九進辦公室前，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郁九九轉身，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同事拿著文件朝她走來，大腦過一遍公司里自己認識的人，她非常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你好。」郁九九很禮貌的點頭，「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裴珮微笑的朝郁九九伸出手，「你好。我是財務部路明主任的新任助理，我叫裴珮。驁」
裴珮？！
郁九九心裡吃驚，但跟著雲長安混跡商場也不是白混，面色很鎮定，優雅微笑，伸出手，「歡迎你加入雲氏。」
「郁總助說話的口氣真像我們的老闆娘。」
「呵呵。」郁九九輕笑，「拿下大boss的路上總有些妖魔鬼怪要殺，如果沒有阻礙的話，裴助理這句話將來一定會實現的。」她的目標可不是真像老闆娘，她就是要當老闆娘。
裴珮也笑，「郁總助好愛開玩笑啊。」
「看人的。」
「這麼說，我有幸成為郁總助喜歡開玩笑的那類人了？」
郁九九保持笑容，不置可否。
「你找我有事嗎？」郁九九問。
「我來雲氏時間很短，不過，關於郁總助的事情卻聽了不少。我欣賞你。」
「謝謝。」
裴珮朝周圍看看，又看了一眼郁九九的辦公室門，門上的幾個字，很惹眼。帶著笑容，裴珮看著郁九九的眼睛，「郁總助工作的環境真好。我喜歡。」
「雲氏辦公區每個地方都很乾凈，裴助理的工作環境一定不差。」
「乾淨是乾淨，不差也是真的。不過，總歸沒有郁總助這麼好。」裴珮笑，笑容挺真誠，在這一刻，她沒有掩藏自己的心思，甚至她就沒想過在郁九九的面前藏自己的心，她比她早認識雲長安太多年，這個所謂總助的姑娘在她面前實在還太不值一提，她主動來打招呼就是想她知道她的存在，從她剛才的話里她聽出了，她似乎一早就曉得有她這號人。正好，不用她再花心思暗示她什麼了。「剛才郁總助說在雲氏哪兒辦公都乾淨，你只選地方的乾淨嗎？」
郁九九帶著微笑搖頭，她不但挑乾淨的地方，還要挑離他最近的地方，她近雲氏的目的就在這，否則她何必放棄自己的愛好進雲氏工作。
「我也和郁總助一樣，喜歡乾淨的地方，但也喜歡特別的地方。看來，我們有相同的喜好。」
「或許之前我們是有相同的喜好，不過現在不是了。」
裴珮挑眉，「噢？你變了？」
「是。我變了。」郁九九笑，笑的很自信，目光從裴珮的臉上投到她的身後，「以前是喜好，現在——我已擁有。」如果她不是他的女友，她會羨慕她敢表白，起碼她不敢。但是現在，她有個身份是『他的女朋友』，她再來所謂的『喜好』，就是第三者的搶了。她可以在他的面前裝兔子，但絕對不是任何人都能讓她心甘情願當兔子，她郁九九不是吃素長大的。
一個輕輕的男聲響起。
「來我的辦公室。」
裴珮驚訝回頭，看到雲長安就站在她身後三步開外，目光看著郁九九。
郁九九十足的公事腔，「是，雲總。」收回目光看著面前的裴珮，「不好意思，失陪了。」從會議室特地追到她的辦公室門前找她，目的應該就只是給她心裡添堵吧。
雲長安沒看裴珮，轉身朝自己的辦公室走，郁九九拿著文件跟在他的背後。兩人還沒進辦公室，裴珮跟了過來。
「雲總，我能跟你簡單聊幾句嗎？」
秘書處的姑娘們驚訝的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層竄上來的雲氏員工，以她們的了解，雲氏的高管里沒有這個人，她的職位應該還沒到直接跟老總直接彙報工作的地步吧。
雲長安目光淡然的看著裴珮。
「就兩分鐘足夠。」
雲長安點點頭。郁九九和裴珮一起進了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后，雲長安抬手看了一眼腕錶，掀起眼瞼看向裴珮。
「聽聞發展中的雲氏廣招人才，我不敢說自己是人才，但我相信比目前雲氏里的絕大部分人都要好，只是不曉得雲總給不給我晉陞的機
會？」
雲長安自然了解裴珮的個人能力，如果論本事，現在一個小小的財務主任助理確實埋沒了她，大概雲氏目前沒有更高職位需要招聘新員工她才如此屈就。
「就金子總會發光。」
「呵呵，雲總用這樣一句大家耳朵都聽起繭的話敷衍我，我不滿意。」
郁九九的眉頭微微挑了下，這氣勢……如果說他們之前不認識，她腳趾頭上的指甲都不信。一個小小的財務主任助理敢用這樣的口氣跟自己的大老闆說話？如果她才大學畢業，她會信，初生牛犢不怕虎嘛。可裴珮助理看上去年紀不比她小，在職場混跡多年的人還這樣魯莽，一般都不會爬到多高的位置。她一副有備而來的架勢，和他不是舊識的話，難以解釋。在看不見的角落裡，她的情敵果然不少。
「你想怎麼滿意？」雲長安問。
「我有能力。而且我相信，只要沒人刻意的破壞，我一定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成為能每天跟雲總一起開早會的人。」裴珮的眼中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強烈自信，「雲總你說呢？」
雲長安看著裴珮，沒有立即回答她，隨後瞟了眼手錶，「真是非常有能力的人，雲氏這個廟還小了點。」
「這麼說，雲總想趕我走了？」
「兩分鐘時間到了。」
裴珮輕輕一笑，微微彎腰，「我先去工作了，雲總。」
離開時，裴珮轉身很乾脆，並沒有看身邊的郁九九。她的目的都達到了，剩下的就是他們倆人的事了。她想了一晚上，不會再刻意想接近郁九九了，接近她沒有用，雲長安如果死心塌地的要她，她接近她只會讓他更在乎她，那樣會損毀她原本的形象和他們倆多年的感情。她要做的，只是存在於他們倆的生活里，讓郁九九不管是在工作還是生活中都看到她不可消失的存在。她是女人，了解女人對於自己男人的佔有慾，她不相信長久的日子之後，郁九九一點都不懷疑他們。就算不懷疑，也一定會因為她的存在跟雲長安表達內心的不滿，開始也許兩人還能溝通，可男人嘛，都是那個樣子的，起初還能解釋，慢慢的就覺得沒什麼，可如果女友總是不放心，老懷疑他的忠誠，慢慢就會煩。她要等，等他們兩人的感情出問題，讓雲長安煩郁九九的小心眼和不自信。
裴珮走後，雲長安從椅子里站起來，走到郁九九的面前，將她手裡的文件夾拿出放到身後的辦公桌上，目光定在她的臉上，輕聲道，「問吧。」
「如果你真想告訴我，不問你也會說，對吧。」
「很小就認識。她和Maarten，算髮小。之前在新加坡，什麼時候回國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進雲氏，我也不知道。」
郁九九道，「上個星期一到公司上班的。」
「你知道？」
「很偶然。上周二，財務主任去找蕭副總有事，我和他剛好在談與郁氏合作的項目，聽到蕭副總調侃主任身邊來了個大美人，聽到了她的名字。」
在任何時代任何地方，美女從來都是個容易引起人們注意的詞，尤其是貨真價實的美女，越發引人關注。一個全球有名的集團分公司高管屈就為雲氏某主任助理，這本身就是件引人遐想的事。何況裴珮長的很漂亮，又是國外回來的，大家就更好奇她為什麼會進雲氏了。而不少的男人在得知她沒有老公后，對她越發注意了。郁九九不八卦，可秘書處的姑娘們一個個鬼精的很，公司里來了大美人，不出半小時她們一定會知道。如同裴珮想知道郁九九的情況一樣，她也不費力的就知道了關於她的基本情況。只是，她開始只是因為她的名字留意了她這個人，並沒有真的去查是不是給他發信息的裴珮。不查不是蠢，而是不想讓自己去介意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如果真是她，不用多久就會露出尾巴。果不其然，今天她就直接找來了。
雲長安問，「憋壞沒？」
郁九九想了想，搖頭。她故意沒去確定她的身份就是不想自己鬧心，實在談不上憋氣。何況，她表白若是成功了，他又怎麼會回國跟她發生關係呢。她是吃醋有女人對他表白，可還沒蠢到懷疑他們在一起。
「我會將她調職到英國去。」
郁九九笑，「為什麼？」
「防止我家雲太太不高興。」雲長安勾起嘴角逗郁九九，「免得她一聲不吭又跑去美國了。」
「……」
過去多久的事了，他還拿來取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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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工作需要，你調她職我就不說什麼。可如果單單是因為我，就不必了。」難怪她對他說話的口氣不像膽小的小助理，原來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既然如此，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淺，無緣無故將別人調職，顯得他們太小氣了些。小時候的玩伴如果是男女混雜的話，總會出那麼一對兩對戀人，她能理解。如果他們真有可能在一起，今天也輪不到她當他的女友。既然當初沒有成功在一起，現在應該也無需太擔心。不信別人，也信他。
郁九九忽然之間想到了周日晚上到君園找他的客人，「那天晚上到家裡找你的就是她，對嗎？」
「嗯。」
雖說相信他和裴珮沒有什麼，可一想到人家都找到家門口了，心裡還是感覺不太舒服。郁九九很努力維持自己的神情平靜無波，可雲長安到底不是簡單的角色，還是從她的眼中看出了細微變化。對於那晚送裴珮去酒店的事，他沒什麼可解釋。
忽的，雲長安低頭吻了郁九九一下。看到了她眼中的驚訝，也看到了她嘴角的笑容。
她是個聰明的姑娘，知道他這樣做是在討她開心，希望她不要介意那晚的事。
「沒別的事了吧？」郁九九問。
「嗯。」
郁九九拿過文件夾，「我出去工作了。」
雲長安伸手抓住她，一隻手臂摟上她的腰肢，「一下不夠。」話音落下，在郁九九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的唇覆蓋到了她的唇瓣上，舌尖很快溜進了她的唇，邀惹勾逗，深情纏綿。
長吻之後，雲長安留戀不舍的慢慢放開郁九九。從回國那天晚上弄傷她之後，他已經幾天沒有弄她了，看著那兒沒有外傷，可他怕裡面還沒修復好，一直忍著沒有要她。今天都星期三了，他不想當『禽男』，可也不能想當和尚，晚上抱著她睡覺實在折磨人。不能跟她一起『運動』，這幾天他吻她的次數稍微多了那麼一點點，結果弄得她越來越不想來他的辦公室了。她以為掩藏的很好，可沒想到他前天下午就發覺了。以前內線叫她，叫完人馬上就來了，可從前天下午開始，他叫她，她總要在電話里問他一句什麼事，如果不太緊要的事，她能把好幾件事湊到一起來敲門。一下午他喊了她五次，她只到他辦公室一次。昨天更是，連中午下班到他辦公室跟他打招呼的習慣都沒了。
「我忽然想……」
郁九九面頰粉紅的看著雲長安，「想什麼？」
「把我們倆辦公室之間的牆敲掉怎麼樣。」
「……」
郁九九想到那種畫面，拒絕了，「不要啦。現在這樣很好。」
「電話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了。內線叫我，隨叫隨到。」
「隨叫隨到？」
郁九九自知自己玩的小貓膩，「不過，有些簡單的事，可以在電話里說嗎？」以前他們沒在一起，她到他的辦公室很自然，可倆人的關係公司里的人全部曉得之後，她每次進來秘書們都要議論，弄得人怪不好意思的。要是她在他辦公室久了，出去看到秘書，那群姑娘連笑容都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她在裡面跟他做什麼讓人面紅耳赤的事。
「你是在教我怎麼當老闆嗎？」
「不是不是。」
「隨叫隨到。」
郁九九無奈，「嗯。」
「我想親就給親。」
「……」這是什麼鬼？！「嗯。」自己男朋友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今晚可以了吧？」
「……」這又是什麼鬼？！
「又又？」
「嗯嗯嗯。」
說完，郁九九拿著文件夾從雲長安的懷中跑了出來，倆個人再粘下去，她怕他會抱她去休息室，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雲小安就很精神好得嚇人，要不是趕著上班，一場『運動』怕是還喂不飽他。
心裡有底之後，一上午的工作雲長安處理的很順手，摁內線電話成了他辦公時最開心的事。當郁九九第七次被雲長安的內線電話叫進辦公室后，她終於忍不住了。雙手撐在她的辦公桌上，看著他。
「雲總你是不是以為集齊七次內線電話就能召喚神龍啊？」
「我鋼筆不見了。」
郁九九：「……」
鋼筆不見了你自己找啊！自己找不到叫秘書幫忙找啊。她是總助，很多不重要的事需要她處理，每天能有多少重要到他必須親自過目的事呢？嚴格的說來，她每天的工作比他還多。
不過，郁九九沒敢對雲長安大小聲，默默的幫他找鋼筆。找到他身邊時，被他一把抱住。
「我記得筆在哪兒了。」
郁九九佯裝拉著臉，「今天上午不準再內線叫我了。」
雲長安收緊手臂，下巴蹭著郁九九的肩膀。以前真不是貪戀女色的人，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裡總想她，想她在家的樣子，在床上的樣子，還有裙子底下真空去外面買吃的樣子，他自己都覺得對她的喜歡開始超出預期了，他不該對一個女人如此用心才是。
「怎麼辦？」
郁九九以為雲長安出了什麼事，緊張的捧起他的臉，「出什麼事了？」
「我有病。」
「哪兒不舒服？」郁九九擔心的看著雲長安，「告訴我，怎麼了？」
「這兩天開會總想起你沒穿內ku坐我旁邊會是什麼樣子。」
「……」
郁九九騰的一下從雲長安腿上站起來，「你是有病，還不輕，得治。」說完，朝門口走，拉開門之前，回頭看著雲長安，「上午再喊我進來，今晚的……取消。」
雲長安搖頭，他真是病得不輕，連她這樣沒大沒小的放『狠話』他竟然覺得好可愛。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郁九九回想起雲長安的話，撲哧笑出聲，這傢伙真的越來越色了，果然是男人本……色。
上午再沒有內線電話叫郁九九，但距離下班僅僅十五分鐘。
大概有了上午的警告，下午雲長安老實了很多，在四點多時內線了郁九九。
「進來下。」
郁九九快聲喊住他，「雲總什麼事？」
雲長安斷了電話。郁九九直接撥內線給他。
「不說事，我不去。」
「我想吻你了。」
「……」
郁九九愣了好幾秒沒說話。
「進來。」
郁九九：大老闆，你現在不是病，是病入膏肓。上班時間把人喊到辦公室去接吻，不怕雲氏破產啊。
郁九九切斷電話，坐在位子上繼續工作。她才沒那麼傻，送到他嘴裡去吃。這人不能慣，一慣毛病就養成。他工作沒忙完能挪到明天，可她不行，明天的事情依舊很多。裴珮今天在他辦公室的話不就是在提醒她嗎？小小的主任助理滿足不了她，她要她這個位置。可她怎麼能輕易讓出，她不僅僅要雲太太的位子，連這個也不想丟。
等了十分鐘，等不到郁九九進來，雲長安起身去了她的辦公室。
叩叩叩。
「請進。」
門開的時候，郁九九抬頭去看，下一刻從椅子上站起來。
「雲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