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毛鳳凰不如雞，不如自掛東南枝 13
郁九九以為將查季天冉的事情交給郁溯溪去查就一定穩妥了，對於自己哥哥的能力她從來都不懷疑，只有他不想知道的事，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查季天冉這種小事應該不用花費多久的時間。可她沒想到，一個星期過去，郁溯溪並沒有給她一點關於查到季天冉什麼的消息煎。
按耐不住的郁九九在周日的晚上忍不住敲開的郁溯溪的房門，婚禮臨近沒多久了，她沒有合適的借口推遲婚禮，季家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她，在商場上打拚，面子這種東西有時候比天大，得罪季家並不明智，除非到了非得罪不可的地步，一般人都會曉得寧可多一個朋友不想多一個敵人。
「怎麼還不睡覺？」郁溯溪看著門外的郁九九。
「我有個事想問你。」
「什麼？」
郁九九以為自己出現在郁溯溪的面前他就知道自己為什麼來找他，沒想到他的反應會是如此，心裡已經差不多明白了，可還是不死心，問道，「哥，我拜託你的事，查得怎麼樣了？戒」
「查……」郁溯溪恍然大悟一般的看著郁九九，「還沒有人告訴我查核的情況，有消息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郁九九不掩自己的失望，「還沒有……」
「怎麼了？」
郁溯溪暮光中帶著關心，「你和季天冉出什麼事了？」
「就是他有事情瞞著我。」
「九啊，聽哥哥的話，既然他不想你知道，你就乾脆不知道，女人本就不要曉得太多的事，你平時忙，何必再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有時候，活的糊塗比精明好，哥哥是為你好，不想你心事太多。」郁溯溪摸摸郁九九的頭，像小時候覺得她是個小丫頭那般的勸他，「啊，聽話。」
郁九九承認郁溯溪的話有洗腦的能力，但是這是她的婚姻，她不想不明不白的出嫁，如果不能弄明白，她一定不會跟季天冉領證。人都有直覺，季天冉那個人什麼都寫在臉上，有得意的事也能從他的臉上看出端倪，可他瞞著的事之前她竟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看出來，不得不讓她多想。
既然郁溯溪還不知道消息，郁九九轉身打算回房睡覺，剛走開幾步，郁溯溪問她。
「你怎麼會覺得季天冉有事情騙你呢？」
郁九九回頭看著郁溯溪，「嗯？」
「說實話，以我的觀察，他對你還是不錯。」
「你的觀察？」郁九九笑了笑，她哥對季天冉的觀察？她這個當妹妹的一個月很難見到他幾次，季天冉能在他的面前讓他了解？
郁九九把身體轉過來對著郁溯溪，「你對他的了解肯定沒我多，你了解的是商場上的季天冉，而私下他是什麼樣子的人，你知道嗎？哥，看人不該看外表這個道理，你比我了解深刻，不是嗎？」
郁溯溪笑笑，靠著門框，看著郁九九，「那你說說，你是怎麼曉得季天冉有事情瞞著你的？」
「我聽到的。」
「親耳？」
「是的，親耳。」
「他怎麼可能讓你親耳聽見？」
郁溯溪並非不信郁九九知道季天冉有事瞞著她，而是他很好奇季天冉怎麼會這麼不小心讓自己的妹妹聽到了。
「挺意外的一個情況下，我聽到了他打電話。」
樓下似乎有腳步聲上樓來，郁九九道，「哥，有消息了，一定要馬上告訴我。」
「嗯。」
「晚安。」
「晚安。」
郁九九轉身剛走兩步，停了下來，想了想，又繼續走開了。
睡到床上了郁九九還在想一個問題，郁溯溪為什麼會為季天冉說話呢？按照平時他的習慣，難道不該是抓到季天冉的把柄，然後讓她選擇繼續嫁人還是不嫁嗎？可這次他有點反常，居然勸她糊裡糊塗的嫁給季天冉。
「哎……」
郁九九翻身嘆氣，大概大哥覺得她年紀大了，想她儘快早點找個好人嫁了過安穩的日子。
十一假期的時候，郁九九又問郁溯溪有沒有消息，得到的答覆是，有消息。
但是，讓她很失望的是，並不是什麼很要
緊的事，而是季天冉背著她偷偷玩車，他曾答應過她，再不玩車了，結果被郁溯溪查到他又在玩，而且車的副駕駛上還有一個女孩，挺漂亮，笑顏如花。
郁九九看著手裡的照片和資料，感覺和自己聽到的那種事並不一致，可又說不出到底哪兒不對勁。
「這個季天冉，真是混蛋！」郁溯溪生氣的敲了一下桌子，「都要結婚的人了，居然還這麼不老實。」
可郁九九卻很平靜的看著手裡的資料，他的愛好就是玩車，讓他不玩車確實有點難，她本身也沒把他的保證當成一回事。至於他身邊的女人，她居然不吃醋，坐了就坐了吧。
「以為我們郁家好欺負嗎？」郁溯溪臉色不太好看的說道，「拿著這東西到季家去，問清楚，不然，這婚，我們不結。」
「哥，你確定就只有這些嗎？」
「這些還不夠？」郁溯溪驚訝的看著郁九九，「你是不是還想原諒他？」
郁九九笑道，揚揚手裡的資料，「哥，你聽過一句話嗎？捉賊拿臟，抓姦成雙。就這幾張照片就說取消婚禮，你覺得可能嗎？」不過季天冉在跑車裡和一個女孩子說說笑笑的照片，他完全可以說是和朋友出門喝喝茶，吃吃飯，基本的朋友交流難道還能當成十惡不赦的事？
「你是要繼續結婚？」
「這些東西不足以讓我們郁家在這場婚約里全身而退。」她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兩家人的面子想想，他們都丟不起這個臉。
郁溯溪走到郁九九的面前，揉著她的頭髮，「九九，他欺負你，你若不想嫁，咱們就不嫁，哥哥養得起你。」
「哥，這算不得欺負，我們得講道理。」
「那你想怎麼辦？」
「先這樣吧，我出去了。」
「嗯。」
郁九九出門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郁溯溪在她出門之後，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差不多了。」
那邊的人似乎在確定什麼，不曉得是不是太著急，讓郁溯溪有些不爽，臉上不見笑容，說話的態度並沒有多好。
「東西我給她看了，信不信就是她的事，老子不可能鑽到她的腦子裡去讓她相信。你現在知道著急，當初打電話怎麼不曉得注意點，你當她是傻子還是聾子，現在出了事，讓我來幫你擦屁股，以後有麻煩自己解決。」
還太子爺，什麼太子爺，太監總管才差不多，自己女人為什麼突然不肯跟自己去領證的原因都不知道，若非她來找他查他，他們都不曉得她聽到了不該讓她聽到的東西。也虧得他這個哥哥在她心裡的信任度很高，若是她不來找他，看他怎麼辦。
郁溯溪冷笑，「別把我跟你扯一塊兒說事。我幫你，不是為你，是為我自己。」他可還不想小丫頭曉得太多事，就這樣單純的上班嫁人生子就行了，知道太多對她沒好處。
電話那頭的人大概口氣轉和，郁溯溪臉上也沒那麼難看了。
握著手機的郁溯溪笑得高深莫測，「我和你不一樣。呵，睡吧。」
他是誰，郁溯溪。郁九九是他的妹妹，就算將來發生什麼事，她和他兄妹關係改變不了，而其他人就說不定了，老公都能離婚變成前夫，而哥哥卻永遠都是哥哥，能跟他一個樣嗎。
郁九九躺下后，季天冉給她打電話，看到是他的電話進來，郁九九把手機變成無聲，在黑暗裡看著發亮的手機屏幕。
明明是他做了錯事，為什麼她就是不吃醋呢？
拿著手機，郁九九想不明白。是不夠愛季天冉嗎？還是一早就知道，他不會是那種安安分分的男孩子？
哥哥的能力她很相信，他查到了這些，她若是藉機發揮一下，估計也能讓兩家人出現波瀾，但是不會結束婚約。到時候，只會讓季家知道，她在背後偷偷的調查季天冉，反而鬧得兩家人都尷尬。
第二天，郁九九請的私人偵探給她打電話了，他們調查的結果來了。
郁九九出門見私家偵探，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有點不道德，但是除了這個法子，她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為了自己的婚約少一點秘密，她不後悔這樣做，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私家偵探查到的資料里，並沒有季天冉跟女人一起跑車的情況。
郁九九把資料都看了一遍，「你們確定
這就是所有調查到的真實情況？」
「是的。」
「沒有其他了？」郁九九再次問道。
男人點頭，「郁小姐，你是花姐介紹的人，我們不敢對你不負責任。我用我多年的信譽保證，這就是他所有的真實情況，但凡我們能調查到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嗯。」
郁九九沒再說別的話，把剩下的錢付了之後，帶著資料回家。
在房間里，她把郁溯溪的資料和私家偵探的資料進行重合，發現了一個秘密。在郁溯溪給她的資料里，某個時間段季天冉帶著美女在賽車，可在私家偵探的調查里，那個時間段季天冉在醫院裡檢查身體。
郁九九反覆對比，時間沒有錯，都是那個時間，但季天冉卻出現在不同的地方。只有一個可能性，兩份資料里有一份是假的，到底是哪一份呢？
郁九九想出門核實情況的時候，郁家的阿姨在叫吃飯。沒法，郁九九隻得安心下來吃飯，餐桌上章小韻和郁溯溪的心情看著都不錯，餐桌上的氣氛很好，郁九九也配合著大家的好心情。
晚飯後，郁九九打算出門，章小韻問她。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郁九九看到郁溯溪和郁夫達在客廳里，郁溯溪沒看門口，可她不確定他是不是能聽到章小韻的話，於是道，「我去村花的家裡，白天她說身體不舒服，我沒空過去，晚上去看看她。」
詹賢花的名字在郁家並不陌生，臉郁夫達都知道她們倆關係特別好。
「噢。哎，家裡有些補品，你帶過去給她，孕婦要補。」
「你和爸爸吃吧，我買點帶過去。」
章小韻拉住準備往外面走的郁九九，「家裡的東西多得吃不完，你帶過去還不浪費，等等我，給你拿來。」
「嗯。」
郁九九在門口等著章小韻拿東西，結果看到她和家裡的阿姨提了很多出來，「媽，這麼多啊？」
「花花那孩子大學時沒少到家裡來玩，畢業了來得少，你多帶點過去讓她好好補補。」
「她吃不完的。」
「慢慢吃。」
司機送郁九九去詹賢花的家裡，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又回了郁家。
晚上郁九九睡覺的時候，並不知道有一個電話在彙報她晚上去了什麼地方。
·
「大小姐去了xx路的xx小區。」
「只是去了那裡？」
「是啊，把東西送到那家，然後沒多久就下樓了。」
「沒去別的地方？」
「沒去。」
「沒給什麼人打電話？」
「也沒有。」
「知道了。」
·
第二天，詹賢花在老公的陪伴下，去醫院做檢查。而她，還帶著另外一個目的去了醫院。
在辦公室里的郁九九一如往常的上班，只有在偶爾放鬆神經的一兩分鐘里，她才會想到自己昨晚去詹賢花家做的事。
對的？
還是錯的？
哥哥疼了她這麼多年，他不可能欺騙她才是啊。可是，為什麼在比較了兩份資料后，她選擇更相信那個私家偵探呢？也許就如同私家偵探說的，她是村花介紹的客戶，而且私家偵探深知自己不是普通人，不敢輕易的騙她，賺了客戶的錢替客戶做事是他們的基本職業素養，若是給她虛假的資料，他應該曉得自己不會輕易放過他。
假如哥哥真的拿一份假資料騙她，那麼她的行動說不定會引起哥哥的注意，哥哥會好奇她怎麼處理這份資料才是。她想去醫院核實那天的情況明顯不能自己去，只能找人幫忙，村花是孕婦，到醫院檢查身體再正常不過了。
如果不是牽涉到自己的婚姻，她不會如此做。那個人是待她比親妹妹還要好的哥哥，她不想他們倆人之間出任何一點問題。
但，真相往往很傷人。
詹賢花給郁九九發了短消息
，在郁九九懷疑的時間段里，季天冉確實出現在醫院，有監控，也有人證。
看著手機，郁九九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村花是不會騙自己的，她信她甚至在這一秒鐘超過了自己的哥哥郁溯溪。季天冉乖乖的去了醫院，他沒有賽車，也沒有帶女孩子玩，哥哥給她的資料是騙她的。
「啊……」
郁九九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季天冉沒有去賽車，那些照片是怎麼來的？不是合成的，是他真人拍攝。可時間卻又是錯的，那可能性就只剩下一個，季天冉和那個女孩拍好了照片，故意說成是那個時間，而郁溯溪拿著這些照片和調查來的資料騙她。
這個騙局裡，不再是季天冉和那個女孩，而是有三個人，另外一個是她怎麼都不敢相信的人，郁溯溪！
郁九九下班回家，到家沒多久之後，詹賢花被她老公送來了。兩人一起和郁九九一家吃了晚飯，詹賢花的老公回家，留下她在郁家過夜。
郁九九陪著詹賢花在郁家花園裡散步的時候，兩人說話的聲音很輕。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詹賢花問。
郁九九默默的沒有說話，哥哥的話現在不能相信了，他似乎很想自己嫁給季天冉，季天冉的秘密她已經沒有時間查了，現在擺在她面前的選擇就是要麼撕破臉不嫁，要麼硬著頭皮參加婚禮。
「後天就是婚禮，只有明天一天的時間了。」詹賢花暗暗著急，季家的人太厲害了，婚禮前兩天居然還能讓郁九九閑到只能去上班，他們家幾乎包圓了所有的事，每一件小事都是他們家在插手，郁家幾乎沒做什麼。如果不是郁夫達堅持郁九九必須從郁家別墅出嫁，只怕季家恨不得郁九九十號那天在季家化妝打扮。
「你說季家是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事都不想你插手啊。」
郁九九選擇傳統的婚禮，用的是鳳冠霞帔，穿婚紗就得去教堂，到時候免不得媒體偷pai，她只想低調再低調，從她家去季家，親戚幾桌吃個飯就行了，婚姻是自己的，不是婚禮越盛大就越幸福，沒那個說法。也就是她的嫁衣是章小韻親自準備的，起初練詩語還想連這個也為郁九九準備呢，讓郁家特別不好意思。
季家越熱情，越客氣，郁家人就越難以拒絕他們，弄得郁夫達和章小韻感覺自己不好意思，季家對九九算很好了，這樣嫁過去，除了擔心季天冉老了的身體，倒還真沒別的什麼。
「九九，有句話，我說了，你可別不高興。」
「嗯。你說。」
「你這婚禮我不期待。」她感覺到她似乎也補太想嫁。
郁九九笑，「別說你不期待。」她自己都不期待。
「現在要怎麼辦？」明知道自己要嫁的老公有事瞞著自己，還不是小事，可她必須嫁。連她以為能救她出火海的哥哥都是季天冉那邊的人，郁九九要怎麼自救？
郁九九默默的走一段路，牽著詹賢花的手，她還沒有絕望，最少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可以依靠的朋友。
「還記得那首兒歌嗎？」郁九九問。
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有一回並肩坐在桃樹下，風在林梢鳥在叫，我們不知怎樣睡著了，夢裡花落知多少。
詹賢花看著郁九九，笑了。她當然記得，大學的時候，到了大二，她們慢慢變成老油條，不再害怕逃課，不再害怕掛科，知道怎麼討每一科老師的喜歡，於是在不重要的課堂上學會偷偷看各種課外書，小說是看得最多了。三毛，張愛玲，亦舒，金庸，席絹，瓊瑤……
其中，三毛的《夢裡花落知多少》她印象深刻，因為有個電視劇也叫這個名字，宿舍里有個女孩有空就在宿舍里看劇，她們還一起吐槽過裡面的角色。
郁九九輕輕的哼了出來，「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有一回並肩坐在桃樹下……」
不知不覺，郁九九的眼淚掉了出來。夢裡的花，果然是不會知道有多少的。她和哥哥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長大的時候，她還是小孩子，可是哥哥曾經陪著她坐在花園裡的樹下，肩膀成她的枕頭，讓她靠著睡著了。
後來，很多次，哥哥都陪她在樹下睡覺，她好喜歡那個感覺，陽光是金色的，空氣是香的，哥哥是很可靠的。可是，她長大了，要嫁人了，哥哥卻不是哥哥了嗎？
「好想小時候。」
郁九九抹
掉眼淚，「如果可以，真的不想長大啊。」
「沒關係，長大了，我們也可以活的很好。」詹賢花安慰郁九九，「還記得嗎，你有退路啊。」她和季天冉在法律上不是夫妻，只要她堅持這一點，總有挽回的機會。
郁九九笑，「我現在……也只剩下這個了。」開始還以為找到季天冉隱瞞的事就能結束兩人的婚約，現在看來，根本不可能，因為哥哥是幫他的。只怕她就算找到季天冉的問題，他也會讓她嫁給他。
「哎……」詹賢花嘆氣，「豪門也有豪門的煩惱。」
「起碼你是幸福的，我們不至於全軍覆沒。」
「少來，只有我幸福怎麼行，你也必須幸福。」詹賢花一隻手摸著肚子，「我現在想，還是不要混血兒兒媳婦了，你要是能不嫁給季天冉就不嫁吧，結婚前都不開心，結婚後要怎麼開心呢。」
郁九九的腦子有點兒亂，她明天在家待嫁，事情已成定局，她無力反抗，可心裡的不甘又是怎麼回事呢。
「你說，假如世界上有兩個郁九九多好，這樣你不想嫁，她嫁。」詹賢花為了逗郁九九開心，腦洞大開的設想。
郁九九配合的笑了，「怎麼可能。」
「是啊，就是知道不可能嘛。」
兩個她，一個嫁，一個不嫁……
兩個……
郁九九忽然站住，弄得詹賢花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怎麼了？」
「村花，我好像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郁九九用力抱了詹賢花一下，「是你給我的啟發。」她之前怎麼沒想到呢。
「什麼？」
「如果順利的話，我大概要讓某些人……呵呵，好好的長回記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