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丟我們林家臉的事兒
傅景行看著林忍冬兄妹二人的背影,目光微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低頭大步向林忍冬的背影走去。
從電梯到病房不過幾十米的路,林忍冬感覺自己走了幾十年,那麼漫長,她心跳的厲害,感覺心都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似的。
一旁林款冬不停的給林忍冬說:「沒事,畢竟他是你的父,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
林忍冬有些恍惚。
父親?林忍冬也知道他是自己的父親,可是為什麼別的父親做過的事兒他都沒做過,她雖有父親,可是她從沒有感受到父愛。
人人都說『父愛如山』,人人都說小時候最安穩的地方便是父親寬闊的後背。
她的父親,對她從來都是一臉冷漠,不聞不問,甚至在她很小的時候便送她去國外,在她申請國外大學成功的時候,父親卻讓他回國參加高考,她考的很好,父親去不讓她報外市的學校,她只能留在海市上華音大學。
父親的行為林忍冬無法理解。
即使心裡緊張的厲害,林忍冬對林款冬說道:「沒事,哥哥你看我哪裡緊張了。」
林款冬寵溺的點點頭,顯然,林忍冬故作輕鬆的樣子並沒有讓林款冬有什麼意外。
反而是身後的傅景行,察覺到林忍冬帶著笑容側臉有一絲絲僵硬。
離病房門口越來越近,林忍冬的步伐也越來越小,林款冬上前一步,欲開門,手剛剛觸碰到門把手的時候,聽見裡面傳來了父親的朗朗笑聲,還有女子說話的聲音。
見狀,林忍冬鬆了一口氣,父親心情挺不錯的,看來他應該不會生自己的氣。
林忍冬像尾巴一樣墜在林款冬身後,當林雲木看見林款冬的時候笑容依舊,林忍冬細細偷瞄了父親一眼,發現他除了穿著病服之外,和之前並無兩樣。
父親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林忍冬在心底默念。
她鼓起勇氣從林款冬的背後走出來,林忍冬慢吞吞地挪出來的時候,林雲木自然也注意到她了,他的表情似是有些驚訝,又閃過一絲心安,繼而便是怒氣橫生還有凝結在臉上的笑容。
他神色變化之快讓所有人都沒有察覺。
就好像天氣瞬間從晴空萬里變得陰雲密布。
林忍冬小心翼翼地看向林雲木,撲面而來的是林雲木的一記狠厲的眼神。
一瞬間,房間里四個人包括剛剛到的傅景行都有些尷尬,主要是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人不知所措。
不意外,剛剛逗林雲木大笑的正是宋荷。
昨天還伶牙俐齒,動作利索的宋荷此刻一隻腳沒穿鞋包著繃帶坐在輪椅上,讓人有些難以相信。
她的眼神對所有人都是那麼溫柔似水。
傅景行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宋荷掙扎了一下想要起來,並給傅景行投去一個委屈的眼神。
誰料,傅景行此刻全身的注意力都在林忍冬身上,自然沒有收到來自宋荷的「信號」。
宋荷微咬著唇,眼睛定焦在傅景行身上,又轉而看向林忍冬,好像要把林忍冬給燒出一個窟窿來似的。
她掩去自己的神色,雙手緩緩滑動兩個大輪子,她微微喘氣的聲音攪動了房間內的流動。
「景行,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公司里有事情嗎?」宋荷坐在輪椅上,略帶著撒嬌又恰到好處的聲音讓人無法討厭,她仰視著傅景行,眼中水波蕩漾。
傅景行擰眉,隨意開口道:「你和伯父兩個人我不放心,工作交給助理去打理了。」
傅景行如此的說法,自然是令宋荷欣喜不已,她也就忽略了傅景行還粘在林忍冬後背的眼神兒。
她遞給林忍冬一個勝利者的眼神時,卻發現林忍冬壓根就沒看她一眼。
林忍冬看著林雲木,林雲木瞪著林忍冬,宋荷扯了扯嘴角,獨自一人消化著她一個人的尷尬。
繼而,宋荷轉頭看著林忍冬道:「小妹,你怎麼來了,我昨天喊你你不是不來嗎?」
宋荷微微責備的語氣,讓人真的以為她就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大姐姐,配上天真的臉蛋,讓人不相信她都難。
林忍冬冷笑,昨天她哪裡跟她說父親住院了,她還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無縫不鑽。
哪哪兒都有她,此刻她在林忍冬眼中就像是一個跳樑小丑,到處找話。
還真把自己當林家人了。
林忍冬不屑理宋荷,在林款冬的帶領下走到了林雲木床前,林雲木重重地冷哼一聲,側過臉拒絕看林忍冬。
林忍冬張了張嘴有萬千的擔心,最終化為一句最平凡的:「爸,您身體……有沒有好些?」可是林忍冬聲音極小,像是風裡的沙子這麼一吹就散了似的。
林雲木道:「哼,反正死不了。」
林款冬察覺到了一絲不善,他瞟了一眼傅景行和宋荷,轉頭盡量放緩聲音開口道:「爸爸,小冬看您來了。」示意林雲木在外人面前給林忍冬一個好臉色。
可是,林雲木哪裡吃這一套,像是和林款冬作對似的,他反而更加放大聲音,對林忍冬怒吼:「不是和野男人私奔了嗎?你回來幹什麼,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說罷,大手一揮。
林款冬微怔,父親怎麼了?
林忍冬的眼眶瞬間就被淚水淹沒,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父親,他怎麼可以這樣說,她微微搖著頭,眼眶裡的淚水越聚越多視線漸漸開始模糊。
林雲木看著林忍冬的委屈樣,讓人看不到他的一絲心疼,反而輕笑一聲,語氣輕蔑道:「怎麼,我說錯了嗎?」
林款冬忍不住上前壓低聲音對林雲木道:「爸,我之前給您解釋了,小冬沒有,有人故意謠傳的,您怎麼還這樣說。」
林雲木道:「誰謠傳?怎麼謠傳?你給我說說,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做了丟我們林家臉的事兒,還不許我說了?」激動的在床上手足舞蹈,臉色都激動的有一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