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幕：錐心之痛

  「我的血，只能救一個人，我兒子跟你的兒子，你希望我救那一個？」當葉遺心埋著頭，慌亂的敘述完后，不料裴父沉思片刻，卻問著她這樣一句莫測高深的話。 

  「什麼，意思？」她的兒子，事實上不也是他的孫子嗎？ 

  「你還不懂嗎？目前只有我一個人是RH陰型血，但是逸堯失血過多隨時都有可能需要輸血，而你的兒子，此刻也同樣需要RH陰型血，你選擇救誰？」裴父看似仁慈的將選擇權交到她手上，可是卻讓她倍感寒冷。 

  「小恩，他可是你的孫子……」她不敢相信，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會用一副商人的嘴臉跟自己談判，就算他不看自己的面，也應該看在自己兒子的份上吧。 

  「可逸堯更是我的兒子！你不是說，連家恩跟我裴家沒有一點關係嗎？」此情此情，他將她幾個小時才說過的話反回給她，讓她難看至極，後悔不已。 

  葉遺心緊緊的環緊身子，無言以對。她還能說什麼，愛人抑或愛子，失去深愛還是失去摯親，都會讓她痛徹心扉，她無助的雙手抱著頭使勁的搖，恨不得用自己來代替他們。 

  「選擇一個吧，你多遲疑一分，他們兩人生命就同時流失一分，你考慮的越久，到最後，失去的就可能是兩個！」彷彿是在談判一樣，錢糧兩訖的方式，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也能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葉遺心就像看怪物一般的看著裴父，這個人真的是人嗎？他可知道，他剛剛說的可能失去的那兩個，一個是他的親生兒子，另一個是他親生兒子的親生兒子！他難道就一點都感覺不到痛嗎？想著第一眼看見他時表現出來的痛楚，葉遺心凄然一笑，怎麼可能，那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像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會痛！ 

  突然間，她更加心痛裴逸堯，生在那樣的家庭，有著這樣的父親，真是他的悲哀。 

  裴父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對他異眼相看的年輕女子，這場以親情的名義而進行的趁火打劫，他一點都不覺得殘酷跟內疚，如果可以分開兒子跟這個女人的連繫，那麼不計一切代價，他也要試試。 

  一直迎視著裴父目光的葉遺心，在他的利眸審視下，淚水不知不覺的已停止，理智也逐漸慢慢回到大腦中。看著眼前這個老人隱藏在眼底的焦灼跟關心，她突然間，似乎有些明白了。 

  虎毒不食子。他也並不是不痛，只是他將他的痛隱藏住，為的就是要她更痛。 

  「請你，救救我的兒子。」她雙膝觸地，跪倒在他面前，以一種卑屈的方式，完成妥協的儀式。「你的條件，我都會答應你，只要你肯施捨小恩一個生的可能。」她知道，他不可能不救裴逸堯，那是他的兒子，他堅持的，只不過是要她退讓。 

  其實根本沒必要，因為她跟他兒子之間，已經沒有可能的。不過這樣也好，起碼可以換回她的小恩，如果不是他篤定自己還跟他兒子有關係，說不定，他真的會對小恩見死不救…… 

  看眼前儼然泄氣的人，裴父緊崩的表情，總算有些和緩，「RH陰型血屬於罕見型，每年，我跟逸堯都會抽出定量的血液存庫，以備不時之需，救人救己。你真的以為，我會放任自家人隨時處於危險的境地？剛才醫院的負責人已經請示過我，說有個小孩急需此類型血……」裴父禁不住的娓娓而話，「不過，既然你已親口承諾，那麼就別忘記自己說過的話。現在我什麼都不想，一切等我逸堯醒過來后再做定奪。」他已知曉兩個小孩跟她的經紀人兩母子的遭遇，所以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逼她太緊。 

  葉遺心聽著他得意洋洋的話，心中說不出的感覺，突然間，想放聲大笑，又想抱頭大哭,不過最終她卻什麼舉措都沒有，而只是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雖然她很想繼續留下去，等到那個人平安無事的訊息…… 

  她就如同行屍走肉般，一步一步，往來的方向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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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娃，娃娃……」焦急的男聲響在耳際，一雙手也緊緊的拉住了她，「你怎麼哭了？是不是逸堯怎麼了，啊，你說話啊？」衛靖奇一臉擔憂地看著她不住的追問。「你別哭啊……」 

  當他看到新聞，就馬不停蹄的飛快趕來，只是沒想到，好友的情況他還沒打聽到，倒是被他揀到一個淚人。 

  葉遺心恍恍惚惚的抬起頭，看著赫然放大在眼前的人像，「衛大哥……」 

  「娃娃，你別再哭了……」衛靖奇手忙腳亂的胡亂在她連上擦拭著她源源不斷流下的眼淚，一邊心疼安慰，「你放心，逸堯不會有事的，仁杏的醫生個個都是專家，他們一定會將……」他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