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她的離開

  「啪!」臨宸的臉頰出現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他有些發怔的鬆了手，眼眸里倒影著眼前女子的面容。 

  清歡渾身散發著隱隱約約的怒氣，低垂眼眸，目光落在地上，她忽然抿唇，微微吐了一口氣，像是要把心裡的鬱結消釋溶解。 

  抬眼看向令自己感覺矛盾的這人，眼神一瞬間堅定起來，她決定攤牌:「我不明白，」 

  她的此時此刻讓他感覺好像她已經打算離開自己了，永遠不會再回頭。 

  「不明白你對我用惑魂散讓我依賴你是什麼意思，不明白你究竟是因為宋家的富可敵國還是因為什麼而娶我，不明白我如今該不該再信你……」她笑容慘淡，緩緩轉身，背對著他。 

  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宋家還等著她去保護，她不可以因為兒女私情毀了宋家，毀了她的至親。 

  所以，臨宸，對不起，我必須不能對你有感情。 

  他頓了頓，看著她的身影，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也許不管怎麼說怎麼做，也是徒勞，無法再挽留她。 

  *** 

  雲越一臉迷茫的看著太子妃臉色陰沉的走進寢宮，再提著一個行李走了出來，全程渾身一直縈繞著低氣壓。 

  「太……太子妃，」雲越拼住低氣壓的寒氣逼人，有些猶豫的喊住她，他心裡不禁嘀咕著，要是讓太子妃不明不白的失了蹤，殿下發出的冷氣壓可就不是這點了，唉，為了自個的人身安全，還是暫時克服克服太子妃的低氣壓吧。 

  雲越這樣想著，於是笑眯眯的看向太子妃。 

  清歡幾乎是瞬間轉身，默默的審視著他，冷冰冰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雲越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立馬裹緊了衣服，唉，雖然是深春，但自己衣服還是穿得有些少呀！ 

  「何事?」她語氣冷淡，不帶絲毫情緒。 

  雲越狠狠咽了咽唾液，像個學童面對先生一般搖搖頭:「無事無事.……」 

  他眼睜睜的看著太子妃再度轉身離去，衣袂飄揚，不留下一片雲彩，殿下啊，奴才對不住您呀！ 

  去皇宮馬場牽了匹馬，清歡走在宮道上，神情淡漠，彷彿身後這座朱牆金瓦，金碧輝煌的皇宮再無一絲可留戀之處。 

  周圍古樹參天，綠樹成蔭，靜謐舒適，幽雅寧靜。 

  今日是皇子擇選側妃的日子，大多宮人都聚集在凌鑾殿那邊，宮道這裡便顯得格外冷清，像個被人遺忘的孤零零的地方。 

  「小姐，」眼前那個熟悉至極的女孩擋住了清歡的去路，她牽著馬的手指霎時有些發麻，似乎失去了握緊它的力氣。 

  眼前的女孩，還是與從前一模一樣的容顏，只是被胭脂水粉妝扮得更加精緻艷麗，舉手投足中順帶的一些小動作還是沒有絲毫改變，只是服飾華貴，再也沒有曾經的純真感覺。 

  就像是，她的眼神里也再無清歡以往所熟悉的東西。 

  「小姐，你不是答應過我讓我成為殿下的側妃嗎？為何方才在殿上卻是三皇子要了我?你明明應過我的，為何……要騙我?」說話間，她的聲音幾近哽咽，眸光閃閃，淚珠搖搖欲墜，卻還是直視著清歡，質問著她的一字一句，彷彿舉著一柄利劍，一劍一劍刺向她的心口處，「.……為何給我希望，還要帶給我絕望?為何不把我爹娘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