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吧啊

  喬傘再遲鈍也終於明白他在說什麼,昨天沒有按照他的指示去給煮麵條,而是跟韓子宿一起吃了午飯,她以為他根本不會在乎這件小事,或者那只是他閑著無聊逗貓一樣的逗逗她而已,沒想到,他竟然會記仇記到現在。 

  影子說得果然沒錯,不管做什麼事,都不可以做忤逆他的事,否則只會自找苦吃。 

  喬傘看著落地窗前那道沐浴在晨光中的頎長身影,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怕。 

  早餐是大餡餛飩,雖然口味一般,但喬傘現學現賣的也不算黑暗料理,起碼,卓曜吃了四個,而她自己卻在一旁吃那些被嫌棄的粥和鹹菜。 

  「我能見見桌角嗎?」喬傘趁著收拾碗筷的時間,大著膽子問,他們一人一狗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幾天不見,就感覺像是少了一個親人。 

  「它很好。」卓曜抽出餐巾優雅的擦了擦嘴角,「跟你在一起,只會拉低它的智商。」 

  喬傘聽了,不客氣的反駁,「那五爺的意思是,跟你在一起,狗就能說出人話了?」 

  他的眸色暗了暗,起身道:「今天,沒人送你上班。」 

  「我只是開玩笑嘛,您老何必當真。」喬傘趕緊狗腿的端上紅茶,「桌角跟著五爺,我還能不放心嗎?」 

  瞧著面前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卓曜拿起杯子,淺抿了一口,「喬小姐,你以前就喜歡阿諛奉承嗎?」 

  沒有人生下來就會溜須拍馬,如果一個人一直處在低谷里無法爬上來,他遇到的所有事情都不順心,生活和命運便會逼迫著她卑躬屈膝見風使舵。 

  「五爺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自然不會懂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疾苦,如果我不順著五爺,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卓曜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小嘴兒說得倒好聽,不過就她這性子,乖順的時候也是一身刺,總能給他找點不愉快,「這是你母親教你的?」 

  聽他提起自己的母親,喬傘的目光閃爍了兩下,「沒有,我自學成才。」 

  卓曜沒有再多問什麼,端著紅茶走到客廳。 

  「五爺,昨天的工錢該算數了吧?」 

  已經賴了她一次帳,應該是不會再賴第二次了。 

  「算,當然算。」 

  難得卓扒皮沒有再找她的茬,喬傘忍不住竊喜,雖然五萬隻是債務的一個零頭都不到。 

  卓曜在壁爐前停下來,悠閑的喝了兩口紅茶才鹹鹹的問道:「你是學裝潢的吧?你估價這個壁爐值多少錢?」 

  喬傘見他問得一本正經,便彎下身仔細看了看,「這是砂岩做的,花紋採用純手工雕刻,看這紋路與做工,應該是位有著三十年以上經驗的頂級工匠,這壁爐最少也要一百多萬。」 

  卓曜贊同的點點頭,「喬小姐眼光不錯,不過,喬小姐應該還沒有發現吧,這壁爐是純裝飾用具,並不能用來生火,裡面的材料被高溫烤過後就會變形變質,這座壁爐其實已經變成了一個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的殘次品。」 

  喬傘一聽,就像被人用木棍猛地敲了下腦袋,傻眼了! 

  卓曜喝了半杯紅茶,一隻手隨意插在口袋裡,壁爐里的柴火已經燒成了木碳,但是還保留著原來的形狀,他不緊不慢的說著話,彷彿又朝著她的腦袋敲了一棍,「其實這個壁爐不值錢,喬小姐知不知道這把被你當柴火燒的椅子是哪個朝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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