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清界限

  項鏈是卓奶奶給他的,而卓奶奶早就不在了,現在能記得那條項鏈原來模樣的,恐怕只有卓夫人了。 

  卓夫人和卓老爺子去國外度假了,暫時沒有回來的打算,而且,項鏈還在顧文卿那裡,他不能操之過急。 

  另外,還有一件事讓他非常在意,那就是上次夜楓在陵陽同的手裡救喬傘的事情,喬傘說是顧老爺子的授意,顧堅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喬傘與他之間有著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繫。 

  顧堅在二十年前並不發達,靠得是卓老爺子偶爾的施捨,他為人低調,除了生意,幾乎不同他人來往,他的妻子是他從老家帶來的糟糠妻,後來為他生了一個女兒,這個女兒就是顧文卿。 

  按理說,顧堅的家世也算是清白了,應該跟喬傘沒有什麼關係,但卓曜想到的卻是喬傘的母親,也就是顧堅曾經的設計師,既然有著這一層聯繫,那麼其中的關係就可以變得複雜。 

  顧堅是因為喬傘的媽媽,所以才會保護她?還是說,他也是想借著喬傘做誘餌,引出那位傳說中的天才設計師? 

  不,也許,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鑒定師走後,張騫忍不住好奇的問:「你為什麼會懷疑顧小姐?」 

  只是因為喬傘的出現,還是另有其因? 

  卓曜將鑒定書放到一邊,「我所認識的小湯圓就像白紙一樣單純,二十年的時間可以讓一個人變得這樣有心計,出忽我的意料。」顧文卿以為自己的那些心思瞞天瞞海,卻不知道無法瞞過卓曜,她突然去了蘭戈島,她故意裝頭痛,甚至她把李蔓留在n。e,他都一一看在眼裡,他縱容她,只是因為她是小湯圓,可越是如此,她離他心目中小湯圓的形象就越來越遠。 

  黑眸微眯,食指輕叩著桌面,「總是被動不是辦法,看來這次,我們要化被動為主動了。」 

  「你的意思是……」不愧是好兄弟,張騫立刻就洞悉了他的心思,「我明白了,我現在去安排。」 

  「另外,約一下顧老頭子,我倒要看看他的葫蘆里賣得什麼葯。」 

  「好。」 

  普照島的事情,他不會就這麼算了,害他不要緊,關鍵是差點連累了喬傘也白白送命,想到此,他就不能忍氣吞聲。 

  喬傘恢復工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完成了朝陽別苑最後的設計圖,她把定稿圖發給崔助理,他很快就有了回復,「顧姐看了很滿意,但是喬小姐交稿的時間有些晚,她不希望後面的工程再有耽擱。」 

  「好,我會馬上安排工人進行裝修,爭取把耽擱的時間補回來。」 

  喬傘到裝潢工程部跟部門負責人商量了一下,對方很快就派了一個幹活得利的工頭給她。 

  因為這座別苑是她負責的第一個包工包料的項目,所以在選料方面,喬傘也是小心翼翼,小到一塊磁磚,大到傢俱,無一不是反覆挑選斟酌,力求完美。 

  從工程部出來,她站在電梯前翻看手裡的設計圖,她想到了客廳沙發的顏色如果換成灰白色似乎跟主色調更搭配,而更換沙發,價錢勢必要有所改動,這又需要到工程部的財務科進行申報,方便他們進行成本核算。 

  財務科就在樓上,所以,她也沒坐電梯,而是選擇走樓梯上去。 

  剛跨進樓道口,上面忽然傳來交談聲,她腳步一頓,沒有馬上退出去,一顆心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因為說話的這個人,她太熟悉了。 

  「剛來n。e,還算習慣?」卓曜背倚著牆壁,嘴角含著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李蔓沒想到卓曜會親自找她談話,驚喜的同時又覺得無比興奮,他終於肯越過表姐的光環來注意她了,雖然她不如表姐漂亮,但是她年輕,有資本。 

  「謝謝姐夫關心,都挺好的,同事對我也不錯。」李蔓笑語嫣然,毫不避諱的望進他的眼睛,「姐夫,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到我家吃飯。」 

  「再說吧。」 

  一個女孩公開邀請一個男人去她的家裡吃飯,這裡面的意思自然沒那麼單純。 

  他輕眯了一下眼眸,「你一個人住?」 

  「我最近還住在表姐家,不過,我已經找到房子了,我也不願意跟我爸住在一起,他很嘮叨的。」 

  卓曜點了點頭,似乎很關心她的樣子,「一個人住要注意安全。」 

  「謝謝姐夫。」 

  李蔓笑如桃花,因為他的這句關心,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此時,卓曜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說了句「稍等」便走到一邊接電話,似乎沒想著要避諱李蔓,人並沒有走遠。 

  「什麼?二十年前那個綁架犯已經放出來了?好,我知道了,你儘快找到他,這件事不要讓顧小姐知道,以免影響到她的心情,畢竟那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 

  李蔓玩著手指頭,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背對著他講電話的男人,他穿著一身修身剪裁的西裝,將本就高大的身形襯托的更加挺拔,此時半隱在樓梯間昏黃的光線下,更突顯出一股神秘感,光是看著背影就已經讓她心猿意馬了。 

  只是他提到顧小姐的時候,李蔓的眉頭皺了一下,對於別人所說的「不要說的秘密」,她總是十分感興趣。 

  卓曜講完了電話,走過來沖她說道:「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的秘書。」 

  「姐夫,我直接找你行不行?」 

  鈴!! 

  樓梯間里忽然傳來電話聲,喬傘嚇了一跳,愣了會兒才發現是自己的手機,她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裡往外掏電話,懷裡的文件便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再抬頭的時候,卓曜已經站在樓梯上看著她,那目光,几絲探究……几絲掙扎。 

  她吐出一口氣,揉了下眉心,這樣的情況真的挺尷尬,好像她在故意偷聽他們的談話,其實,她不過是一時被他的聲音吸引罷了,只是在聽到他提起顧文卿的時候,心裡狠狠痛了一下而已。 

  他可真是關心她啊,生怕自己的未婚妻受到委屈影響到心情,連一點小事都考慮得十分周全。 

  俯身撿起地上的文件,喬傘說了聲「總裁」,轉身就要離開。 

  「我說是誰啊,原來是只見不得光的碩鼠,喜歡偷聽別人的談話。」李蔓有些尖銳的聲音自上方響起,看到她立刻噔噔的跑下來,「喬傘,你到底要不要臉,到現在還死纏著我姐夫……」 

  喬傘沒有說話,李蔓是顧文卿的妹妹,卓曜的小姨子,她要跟李蔓對著干,也不能當著卓曜的面,忍下這口氣,她邁步要離開。 

  「被人戳穿了就想一走了之?你真以為這裡是你家?」 

  喬傘停了一下,不咸不淡的說道:「看到有些人,噁心的連午飯都要吐出來了。」 

  一隻腳剛剛跨出去,身後忽然傳來他冰冷的幾乎降到零度以下的聲音,「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喬傘心中一涼,他果然是向著他的小姨子,而李蔓立刻得意的好像插滿羽毛的鬥雞,「聽見我姐夫說什麼了沒有,賤人就沒有說話的份……」 

  「閉嘴。」卓曜的目光轉過來,帶著絲陰森的冷風拂過李蔓的臉,有種撒旦般的情緒在他的身上沸騰,瀕臨界點。 

  李蔓被嚇住了,連說話也結巴了,「姐,姐夫,你在說我?」 

  「你認為呢?」他的目光太過絕然,簡直就像一把殺人利器。 

  李蔓咽了咽口水,委屈的指了指喬傘,「你竟然為了一個賤女人,這麼說我?」 

  「滾。」喉中一聲低斥,帶著噬天滅地的狂躁,「再讓我聽到一個賤字,我就把你從樓梯上踹下去。」 

  她以為她是誰,敢同他的小二兒這麼說話。 

  「好,我滾,我滾,姐夫,你太過分了,我一定要告訴表姐。」李蔓雙眼含淚,捂著臉跑開了,經過喬傘的身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用力的撞了她一下,這一撞正好撞在她受傷的肩膀上。 

  嘶! 

  她疼得抽了口氣。 

  卓曜急忙大步走過去,一隻手扶著她的肩膀,緊張的問:「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舊傷了,沒大礙。」她清淡的語氣讓他的神情一僵,放在她肩膀上的也有些不自然的縮了下。 

  她淡然的說是舊傷,可這兩個字卻像刀子戳著他的心,那是為他受的傷,傷在她身,也傷在他心。 

  她這客套的疏離讓他極為不爽,雖然那天晚上喝醉了,但是迷迷糊糊中仍然記得她的溫柔,如果她喝醉了,他就會照顧她,那他情願每天都把自己弄得酩酊大醉。 

  現在,他無法給她任何許諾,過多的糾纏只會讓兩個人越陷越深,最後痛苦不堪,只是,哪怕選擇了放手,他要給她最好的生活,任何人想要欺凌她,他都不會允許。 

  「總裁,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喬傘一直沒有抬頭看他,她害怕,害怕看到他就會無法挪開目光,天知道,只是聽到他的聲音,她就已經激動的心潮澎湃,跟他如此近距離的呼吸著,就快讓她迷失了自我,迷失了方向。 

  卓曜並沒有攔著她,緩緩鬆開了握著她肩膀的手,目光中的傷痛如同燃燒的枯草一般蔓延著。 

  「對了,我沒有故意要偷聽你們說話。」終於還是解釋了一句,她不想讓他誤會什麼,「為了我這個不相干的人得罪小姨子,這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她的話有絲淡淡的自悲,卻又透著股倔勁兒,這算是,徹底的與他劃清界限了。 

  ******看到大家最近的評論,八哥終於忍不住跳出來為五爺說句話了,五爺之所以一直沒有拋棄顧文卿,因著兒時的一句承諾,因著顧文卿跟了他這麼多年,因著那時到現在,他還不知道什麼是所謂的愛情,八哥一直認為,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就要遵守自己的承諾,而不是遇上一個愛的人,立刻就把當初的承諾當成當年放得一個屁,比起他在商場黑道上的殺伐決斷,他在感情上面可以說是一個白痴 ,招惹了二貨,卻不知道那是因為愛,當他發現的時候,又不得不痛苦的放手,二貨對他有過救命之恩,顧文卿也有,尚不論她是真是假,如果因為小二救了五爺,五爺就要甩了顧文卿來對二貨負責,那麼再有一個女人救了五爺,五爺是不是也要甩了小二對她負責呢?五爺的優柔寡斷,也正是因為她愛小二,不愛小二,大不了一腳踹了,何必遭這種罪,一邊是男人的承諾,一邊是心中所愛,他的為難,幾人知?還好,他沒有一直被蒙蔽,小二的出現讓他開始調查當年的真相,等到真相大白,看他怎麼對小二交待吧,小二綁錯人,而他報錯恩,一對逗比,真是無藥可救了*****說了這麼多,這些字不收費的,哈哈****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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