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歸途磨難 3
他樣子極為狼狽,臉上掛了彩,衣服是髒的,回到酒店正好撞上姒懸他們。
「你居然回來了?」雷文都覺得驚奇。
「在監察處有一個人是緬泰混血兒,會說英語。」丁康泰說道,「他說看我覺得眼熟,原來他父親是泰國人,曾在泰國做販賣毒品的生意。我曾經跟小咪去過泰國清邁,在清邁幾個毒犯發生內訌,在混亂中我們救過他父親一次。後來他們搬回了南桑,他們一家在南桑種罌粟,而他則在監察處謀了一個工作。我跟他聊了幾句,知道並不是我打碎了佛像后,他就說服那邊的人把我放回來。」
「你回來正好,那就不用管白凜風了,讓他在那兒好好消停。」姒懸是極無情的人,白凜風純粹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要是真的不管他,他可能死在那裡。」丁康泰也覺得白凜風那人不值得同情,但是讓他死在這兒,似乎於心不忍。
「他怎麼了?」雷文問。
「他受傷了,打鬥時腿手多處都傷的很重,進去時又被打了一頓,腰上被人劃了一刀,流了不少血。」丁康泰道,「我看明天就得想辦法把他弄出來。只是他弄碎了佛像,在這裡這是重罪。這裡不論是撣族還是勃倫族人,因為生活困苦,佛是他們心中信奉的唯一。砸碎了佛,比殺了人還嚴重。」
「那也是他活該。」姒懸冷著臉說,雖然這麼說,還是緊皺眉頭想著要怎麼辦?
但現在已經很晚,康泰回來已經不容易了,只能明天說。
等姒懸回來時,荼蘼已經醒了,正盤坐在床上。
「你怎麼醒了?」姒懸關上門。
「怎麼出去這麼久?」荼蘼問。
「……」姒懸想了想,荼蘼遲早會知道的,便說,「白凜風被抓走了。」
「什麼?」荼蘼差點跳腳,「怎麼會這樣呢?」
姒懸沒想到荼蘼會這麼緊張,便將吃飯時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荼蘼聽著嚇的臉都變了:「那怎麼辦啊?」
「明天再說吧。」姒懸安撫她。
「哦。」荼蘼還是擔心,她猛然說,「這裡還是撣邦不是嗎?賀軒應該能幫到忙,對不對?」
「對。」姒懸點頭,「但他現在在穆寨,遠水救不了近火。」
「他剛剛給我發了信息,問我們到哪裡了,一切順利不。我說,我們現在在南桑,火車上太擠只能先下車明天坐車去東格。然後他說,他下午坐飛機到了東枝,東枝離這裡好像很近。」荼蘼忙道。
「是很近。」姒懸說,「賀軒怎麼會來東枝?」
他剛接手穆寨,寨子里應該有很多事要處理才對。
「他說跟彭家華來東枝開會。」荼蘼回答,「他也是傍晚才到東枝,明天下午就回穆寨了。」
荼蘼正這麼說,賀軒發來信息,問她有沒有安排好去東格的車。
「我們在這兒遇到一點麻煩。」荼蘼猶豫了幾秒,便發了信息過去。
賀軒回的極快:「什麼麻煩?」
荼蘼看了眼姒懸,便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發過去。
這次發過去,賀軒久久都沒回應。
「大概他也忙不過來,可是我們不能扔下白凜風不管。」荼蘼說。
「你先不要太操心,不管怎麼樣都明天再說。」姒懸安撫荼蘼。
也只能這樣呢!荼蘼仍有些擔心白凜風,想想這來的一路上,白凜風對自己的照顧,怎麼都不能扔下他不管。
正這麼想,荼蘼的手機想了,是賀軒打來的。
荼蘼看了眼姒懸,便接了電話:「賀軒。」
「我明天早上到南桑。」賀軒回。
「啊!」這大出荼蘼意料,「你會有空么?」
「南桑離東枝很近,南桑有軍用機場,沒事。」賀軒說,「姒懸在你身邊嗎?」
「在的。」荼蘼又看向姒懸。
「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說兩句。」賀軒說。
「好。」荼蘼將電話給姒懸。
「南桑形勢比較複雜,我保證一定會救出白凜風。明天一早你們先出發去東格吧,隨後我會安排人送白凜風到曼德勒跟你們匯合,如何?」賀軒道。
這是姒懸求之不得的,想也不想便答應。
結束通話,姒懸便說:「明天一早我們先去東格,賀軒說他會安排人送白凜風到曼德勒跟我們匯合。」
「他有辦法救白凜風,既然他有辦法,我們在這兒等白凜風也沒關係。」荼蘼立即說。
「南桑是一個比較尷尬的城市,在撣邦聯盟軍邊緣處,常年被撣邦和軍政府爭來搶去,我們在這兒呆的越久越危險,還不如像賀軒說的,我們先走。等他想法辦救出白凜風,再跟我們匯合。」姒懸說。
荼蘼想想也是,而且賀軒既然答應會救白凜風,自然會做到。
「好了,現在知道賀軒沒事,你也應該安心了。」姒懸沒想到荼蘼會這麼在意白凜風,實在大出他的意料。
「嗯,我想去沖個澡換個衣服。」荼蘼說完,便拿衣服去浴室。
姒懸想了一下,便找來雷文。
「你方不方便明天留下來,等賀軒過來,若是救出白凜風,帶他來跟我們匯合。」姒懸問雷文。
「好,我留下來,這裡我也有朋友,到時有照應。」雷文想也不想便同意。
「謝了,兄弟,這一路上多虧你。」姒懸有感而發,要不是雷文,他來這兒怎麼可能順利。
「你我之間,還需要如此客氣么。」雷文拍拍他的肩,「你帶著你老婆先離開比較好,她懷著孕,留在這兒就會有變數,實在危險。」
「嗯。」姒懸也是這麼想的,他不能讓荼蘼冒一點點風險。
本來姒懸計劃是天一亮就坐車去東格,誰知道天還沒亮,就聽到外面槍響。
荼蘼和姒懸被都吵醒了,雷文和丁康泰到來敲他們的房門。
「我剛打電話,本來安排的車現在走不了,南桑凌晨四點發生爆亂,南桑東鎮一大批鈿農發生爆亂,跟撣邦軍隊交了火。」雷文皺緊眉頭,「現在所有的交通已經癱瘓了。」
「知道什麼原因嗎?」姒懸問。
「好像是彭家布昨天下午發布命令,整個撣邦特區不再允許佃農私下種植鴉片罌粟,以後所有種類罌粟種植,都由撣邦政府統一來管理。現在有佃農種植的罌粟都要焚毀。一些佃農不滿,便開始反抗特區軍官。」雷文解釋說。
原來南桑地處高原,南桑不過幾十萬人,大多數農民都以種植罌粟為生,而撣邦聯政府再一直向農民徵收保護稅每年稅收就是幾個億。這一趟從穆寨回來后,彭家華居然不再讓農民種植罌粟,等於是很多白花花的銀子從手裡消失。
他會這麼做,也實在讓人意外。
「難怪昨天晚上賀軒讓我們先走,只怕跟這件事情有關。」姒懸說道。
「我們先待在酒店不出來,看情況再說。」雷文道,「我去打聽情況。」
「我跟你一塊去。」丁康泰道。
「也好。」雷文點點頭。
姒懸則留在這兒照顧荼蘼,荼蘼和姒懸互視一眼,皆沒說話。
雷文和丁康泰從酒店出來,雷文先找來一輛車,兩個人開車去監察處,
監察處也亂在一團,丁康泰想見到昨天的那個阿池,結果他根本不在。監察處這裡也一片混亂,只有兩三個人在此處上班。
正當兩個在想怎麼辦時,雷文的手機響了。
「賀軒打電話來了,他馬上會到監察處,你們在那兒等他。」姒懸打來電話說。
「好。」一聽賀軒會到,他們便心裡有底了。
果然等不了不到十分鐘,便看到賀軒過來。賀軒穿著黑色的皮褲和深色夾克從車上下來,身邊看著五六個人手下,個個手裡都抱著槍。
「賀軒。」丁康泰走過去。
「我把白凜風領走,你們趕緊離開這兒。」賀軒說道。
「現在想走也走不了,南桑去東格的路已經封了。」因為發生動亂,彭家華怕軍政府趁機打過來,所以第一時間將路都封了。
「我有辦法送你們走。」賀軒說道。
雷文想賀軒現在身份今非惜比,他說有辦法那肯定就是有辦法。
賀軒走進去馬上就就控制住了監察處,這裡是彭家華放了一支小部隊臨時管理的地方,他們一看是特區軍官,即使不認識也不敢動手,賀軒進去通行無阻。
白凜風被關在一個監囚室,整個人昏迷不醒,衣服已經破爛,身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腰腹上血紅一片,顯然傷的很重。
他被關在這裡,也沒有人給他處理傷口,此時人已經休克。周亦儒在旁邊也傷的不輕,這些變故讓他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只怕他得送醫。」賀軒看了他一眼說道,「找個小診所先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吧!」
「我朋友應該知道有診所。」雷文說。
「這是通行證,一人一張,你們六個人的。」賀軒將通行證給雷文,「我安排車,再打電話通知你們什麼時候可以走?」
「好。」見賀軒已經有所安排,雷文心裡也有了底,忙說。
他們扶著白凜風出來,剛將白凜風和周亦儒放上車,雷文和丁康準備要上車時,卻見到一個穿著灰色裸裝裙的年輕女人衝過來,立即被賀軒的人攔住,那女人怦的就跪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