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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為吃了偉哥

  雲溪慢悠悠的吃著早餐,吃完了自己要的白粥和花捲,甚至還包括邵逸夫親手幫她剝的那個白水煮雞蛋。 

  對於周遭同情的,嘲諷的,幸災樂禍的眼神,她沒有過多的去關注,也關注不了那麼多。 

  她提上自己和邵逸夫的包下樓來,剛走出門口就遇到疾步跑進來的溫佳柔,於是本能的朝旁邊一讓,溫佳柔速度快得居然沒注意到她歧。 

  她也沒過多的去注意溫佳柔,只是提著兩個包走向碼頭的泊位,邵逸夫正在那抽著煙等她呢驁。 

  剛好有一艘送了遊客返回來的遊艇停進泊位,雲溪提著包對邵逸夫道:「走吧,」 

  邵逸夫點點頭,把手裡的便當盒不著痕迹的放身邊,接過雲溪手裡的包先跳到遊艇上去。 

  「把手給我,」邵逸夫站在遊艇上伸手向雲溪:「這裡要大跳一步,我拉你一把。」 

  遊艇停進泊位時的確沒有很靠邊上,而她穿著高跟鞋要大跳一步也不是上不去,她擔心自己跳過去時沒踩穩高跟鞋崴了腳。 

  於是,在眾人的注目下,她把手遞給了邵逸夫,想著藉助他手臂的力量自己一大步躍過去。 

  然而,她的手剛被邵逸夫拉著,都還沒準備好,邵逸夫在那邊突然發力,她一個不穩,身子本能的朝前傾,然後就那樣直直的撲了過去—— 

  而這樣的結果自然是她直接撲進了邵逸夫的懷裡,害得邵逸夫朝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自己的身子。 

  她的額頭碰到了邵逸夫的牙齒,當即就紅了一團,她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然後略微有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而他卻得意的一笑,雙手扶住她的雙臂,看著她額頭上那一團紅紅的印記,心裡一動,突然就把自己的唇瓣印了上去。 

  邵逸夫突如其來的舉動把雲溪嚇了一跳,她當即愣住在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而周遭卻想起了熱烈的掌聲,甚至有人在打趣的喊:「邵總,吻一個!」 

  「對,吻一個!」有人附和著的起鬨。 

  雲溪聽到起鬨聲回過神來,迅速的推開邵逸夫轉過身去,抬眸尋找座位時卻和陸子遇那深邃的眸光相遇了。 

  陸子遇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顯然剛剛她被邵逸夫親了一下額頭的一幕也落盡了他的眼裡。 

  雲溪想到昨晚在沙灘上和他的那個『吻』,臉當即緋紅滾燙,好似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於是避開陸子遇的目光,即刻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而邵逸夫見雲溪已經坐下來了,也跟著走過來,對上陸子遇的目光,他並沒有閃躲,而是直接的迎了上去。 

  柳雲溪是他的未婚妻,別說是親一下額頭,就是當眾吻了也是光明正大的。 

  好在遊艇已經開了,眾人終於安靜了下來,而雲溪和邵逸夫也不再是大家關注的對象。 

  終於來到岸上,雲溪長長的鬆了口氣,她的車停和邵逸夫的車停在一起,倆人自然是一起朝車邊走去。 

  「我直接去學校上課,你呢?」雲溪看著身邊的邵逸夫。 

  「我得先回一趟家才能去公司,」邵逸夫伸手去接她手裡的包:「給我吧,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張學友的《一生只想跟你走》就唱響在這略微有些忙亂的停車場。 

  共你有過最美的邂逅 

  共你有過一些風雨憂愁 

  共你醉過痛過的最後 

  但我發覺想你不能沒有 ……

  邵逸夫本能的愣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你手機,」雲溪忍不住提醒他。 

  邵逸夫這才回過神來,他的手機不是單調的鈴聲么?什麼時候變成張學友的粵語歌了? 

  他遲疑一下按下接聽鍵,溫佳柔的聲音帶著哭腔傳來。 

  「逸夫,我身份證昨晚掉你房間了,服務員不給我開門進去找.……」 

  邵逸夫剛剛輕鬆的頭忍不住又痛起來,他嘆息一聲道:「好,我馬上回來。」 

  說完這句,又一 

  臉歉意的看著雲溪:「你先去學校上班吧,我有東西落昨晚的房間了,要回去拿一下。」 

  「現在已經是八點多了,」雲溪小心翼翼的提醒著他:「你可以給服務台打個電話,讓幫忙開一下昨晚的客房……」 

  「我很快就回來,」邵逸夫把手裡的包遞給她:「你趕時間先走,不用等我,這些東西晚上你下班再帶回家去吧。」 

  說完這句,他人已經轉身朝碼頭的泊位處跑去。 

  雲溪看著邵逸夫跑遠的背影苦笑一下。 

  早上她幫他收拾的包,證件銀行卡什麼的都檢查過了,全都放包里了,還能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非要他即刻馬上回去一趟的? 

  如果真有,估計也不是他自己的東西吧? 

  雲溪還在想溫佳柔什麼重要的東西值得邵逸夫馬不停蹄的趕回去,陸子遇那輛蘭博基尼就從過道緩緩的駛到她的跟前停下來了。 

  車窗搖下,陸子遇那俊美無濤的臉闖入雲溪的視線里。 

  陸子遇低下頭望過來,微微皺眉:「怎麼還站這裡?時間還早么?今天上午九點半你不是有課?」 

  雲溪被他一喊回過神來,略微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他怎麼會知道她今天上午有課的? 

  他不進入實習階段了么?實習都不上課的啊? 

  何況,她現在帶大一呢。 

  「還不走?」陸子遇眉頭一挑:「難不成今天上午想請假?」 

  「哦,」雲溪趕緊拉開車門上了車,把手裡的兩個包丟後排座位來啟動車。 

  「我剛好到學校有點事情,」陸子遇對著她搖下的車窗喊著:「我在前面帶路,你在後面跟著我來就行了,這樣你可以節約點時間。」 

  「哦,好的,」雲溪應了聲,輕輕的踩下油門跟著他。 

  果然有他在前面帶路暢通無阻,雲溪終於在九點半之前趕到了濱大,這讓她長長的的鬆了口氣,至少沒讓等她課的學生們失望。 ……

  昨晚沒休息好,又連著上了兩節課,雲溪中午去飯堂吃飯時覺得有些兒頭疼。 

  剛打了飯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黃月玲就端著飯盒到她身邊來八卦。 

  「柳老師,你看今天的濱城都市報了嗎?」黃月玲有些神秘的問她。 

  「沒,」雲溪搖頭,打了個沒睡醒的哈欠。 

  她這一上午忙得,哪裡還有時間去看報紙? 

  「今天濱城都市報可有大新聞呢,」 

  黃月玲繼續八卦著:「娛樂版出新聞了,跟我們學校的某個人有關,你猜猜是誰?」 

  跟學校的某個人有關? 

  雲溪本能的打了個激靈,該不會是昨晚邵逸夫和溫佳柔在湖裡擁吻被狗仔給拍到了,而她是邵逸夫的正牌未婚妻。 

  難不成,今天濱城都市報的娛樂新聞是邵總外邊的女人浮現,從小住進他家的正牌未婚妻地位堪憂? 

  「猜出來沒?」黃月玲一臉八卦的望著她。 

  雲溪心裡隱隱約約的不安,不過臉上的神色卻故著鎮定的搖頭:「沒,我哪裡知道誰上報了呢?」 

  「哈哈,就知道你猜不到,」 

  黃月玲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後又把嘴湊到她耳朵邊壓低聲音說:「是陸子遇啦,他上濱城都市報娛樂版的頭版頭條了。」 

  「什麼?」雲溪震驚得手裡的筷子都直接掉餐桌上了。 

  陸子遇的緋聞? 

  那豈不是也跟她有關? 

  該不會是昨晚她和陸子遇在沙灘上的那一個『撲倒』的『吻』恰好被狗仔給拍到了吧? 

  「哈哈哈,」 

  黃月玲大笑出聲來,得意洋洋的看著雲溪道:「我就知道會嚇到你的,不過,真正嚇到你的還在後面呢。」 

  雲溪聽了黃月玲的話心徹底的涼了,其實後面黃月玲不說她也知道內容是什麼了。 

  不外乎就是邵逸夫的正牌未婚妻偷腥,在水月灣和自己的學生陸子遇沙灘擁吻什麼的。< 

  /p> 

  天啦,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該怎麼辦? 

  怎麼面對爺爺的審問?怎麼面對姑姑的教訓?又怎麼跟他們解釋昨晚的事情? 

  還有,她以後在這個學校里怎麼有臉見人?居然和自己的學生.…… 

  雲溪這裡還沒糾結過來,黃月玲卻刻意的壓低聲音對她說: 

  「你不知道吧,昨晚陸子遇帶他的未婚妻去水月灣了,結果他讓服務員幫他買偉哥……」 

  轟隆隆! 

  雲溪只覺得頭頂上當即響起一連串的雷聲,直接把她驚呆在當場。 

  昨晚蘇紫菡急急忙忙的走了,難不成也就是源於陸子遇讓服務員買偉哥? 

  「看看,我說要把你震暈吧?」 

  黃月玲用手在雲溪的眼前晃動了幾下:「這新聞夠勁爆吧?」 

  雲溪回過神來,臉上尷尬無比的點著頭:「勁爆勁爆,超級勁爆。」 

  「那當然了,」 

  黃月玲笑著說:「陸子遇的新聞在我們學校都砸開了鍋,很多對他痴迷暗戀的女生都心碎了,包括陳婷婷.……」 

  雲溪聽著黃月玲的八卦不知道說什麼好,拿起筷子又默默的吃著午餐。 ……

  午飯過後,雲溪回到辦公室趴桌上休息。 

  因為頭暈暈沉沉的,整個人一點精神都沒有,以至於辦公室里另外兩名同事八卦陸子遇的事她都沒參與。 

  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說下午有颱風什麼的。 

  她是下午三點多的課,兩節連上,下課後已經是五點了。 

  天陰沉沉的,中午就聽說的颱風已經刮起來了,不過這會兒還不大,天氣預報說三四個小時後會在濱城全面登陸。 

  她下班后就直接去的停車場,這會兒風小,開車回家應該沒什麼事的。 

  只是她的頭越來越暈沉,而且隱隱作痛。 

  「柳老師,你沒事吧?」莫紹謙在走廊上遇到她,即刻關心的問。 

  「我可能有些小感冒,」雲溪勉強笑笑對莫紹謙。 

  「那你怎麼不請假?」莫紹謙看了她那泛起紅潮的臉皺著眉頭。 

  「中午才發現的,可臨時請假一下子找不到老師代課,」雲溪淡淡的解釋著:「我沒事,這會兒馬上回去了。」 

  「那你回去后趕緊找點葯吃下,」莫紹謙叮囑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別太過不放在心上了。」 

  「哦,好的,謝謝。」 

  雲溪謝過莫紹謙,又快速的朝停車場走去,她是得抓緊時間開車回去才行。 

  她是想著要趕緊回去,可她的車卻不爭氣,不知怎麼回事,她的車居然啟動不了了。 

  她坐在座位上用手揉揉頭這才想起,她車昨晚開去水月灣時油就不多了。 

  當時因為趕時間,就沒加油,想著今天早上回來時再加也成。 

  可今天早上回來同樣趕時間,她跟著陸子遇車后開,居然把加油這事兒給忘記了。 

  有些無奈的下車,看來只能去加油站買了油過來加進去了。 

  她無奈的下車,走出大門口,然後站在路上準備攔計程車。 

  天黑沉沉的,風在逐漸的加大,地上的樹葉和塑料袋被風刮起來,在空中恣意的飛舞著。 

  一輛別克君威從她跟前駛過,不過在前面五十米處又停下來,然後緩緩的退回到她跟前停下來。 

  車窗搖下,陸子遇那張臉在她的視線里呈現:「柳雲溪,怎麼回事?你車呢?」 

  「我車沒油了,」雲溪如實的說,一臉沮喪的道:「早上只顧著跟你車后跑了,沒注意看油表。」 

  陸子遇嘴角抽搐一下,探身過來打開副駕駛車門:「上車來吧,這裡車不好打,而且這鬼天氣,很多計程車司機都不出車了。」 

  雲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咬牙上了他的車。 

  反正她欠他的,欠一 

  次也是欠,欠兩次也是欠了,欠多了也就無所謂了。 

  「謝謝,」 

  車駛入大道后,雲溪的聲音在車內略微有些乾澀的響起。 

  「去哪兒?」陸子遇的聲音溫和平淡。 

  「去最近的加油站。」 

  加油站?陸子遇眉頭一挑,扭過頭來看她一眼。 

  滿臉緋紅,渾身沒勁的樣子,她這估計又感冒了吧? 

  生病了的女人,首先想著的不是應該去醫院嗎? 

  雲溪靠在座位上,望著正全神貫注開車的陸子遇,隱隱約約的覺得有幾分熟悉,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她用手揉揉愈發暈沉的頭,有些乾澀的嗓子發出有氣無力的聲音。 

  「我們.……之前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陸子遇的目光掃過來,在她臉上停留幾秒,然後笑著戲謔的道:「你覺得我們之前見過?」 

  雲溪被他看得有幾分不好意思,趕緊解釋著:「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總覺得你有幾分熟悉。」 

  「我也沒說你有別的意思,」陸子遇笑了,嘴角拉扯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敏感?」雲溪楞了一下側臉瞪他:「我有嗎?」 

  「難道沒有嗎?」陸子遇眉頭一挑:「你不緊張臉還那麼紅?」 

  雲溪懶得理他,她臉紅是因為有些感冒,即使不用體溫計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兒低燒。 

  她不回話,陸子遇也不追問,悠閑的開著車,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的敲打著,好似彈鋼琴一般。 

  車內安靜下來,只有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的聲音和倆人的呼吸聲。 

  雲溪覺得頭暈沉沉的,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把自己緊繃著的身子放鬆,想著打個小盹眯會兒。 

  「雲溪,」 

  迷糊間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然後一隻手擱上了她的額頭。 

  她艱難的睜開眼睛,頭依然昏昏沉沉的,痛得更加厲害了。 

  「柳雲溪,醒醒!」 

  雲溪努力的睜開眼睛,順著聲音的方向扭頭,這才發現車門已經拉開了,陸子遇就站在旁邊,深邃的黑眸正凝視著她。 

  「我是不是睡著了?」雲溪用手揉了揉眼睛,聲音有些暗啞的問。 

  陸子遇低著頭,看著她嘴角邊那一抹乾了的唾液痕迹,嘴角邊咀著笑,手撫摸上她的額頭:「怎麼這麼燙了?」 

  雲溪頭朝旁邊一扭,避開他的手。 

  陸子遇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手縮回去,站在車邊看著她柔聲的道:「已經到了,下車來吧。」 

  「到了?」雲溪即刻把目光看向窗外。 

  「這究竟是哪裡?」雲溪沒看到加油站的標誌。 

  「仁心醫院,」 

  陸子遇的手臂伸過來搭放在她肩膀上:「自己能下來嗎?」 

  雲溪本能的打開他手,瞪他一眼皺著眉頭道:「我不說了去加油站買油的么?開這醫院來做什麼?」 

  「你在發燒,」 

  陸子遇淡定的回答:「我只是想讓你來醫院看病而已,不要一副很討厭我的神色好不好?」 

  說完這句,他深邃的黑眸打在她的臉上,靜靜的等待她的反應。 

  雲溪聽了這話只覺得好笑,用手揉捏了一下沉甸甸的頭道:「你想多了,我為什麼要——很討厭你?」 

  陸子遇聽了這話笑了起來,在這黑沉沉的天空下,他的笑容好似陽光一樣燦爛。 

  「這樣甚好,我就怕你視我為毒瘤呢。」 

  雲溪微微皺眉,只覺得他這話有些深奧,「我為什麼要視你為毒瘤?」 

  「.……」 

  陸子遇無語,她難道沒看今天的濱城都市報么? 

  校園裡曾經用花痴眼神看他的女生,現在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了好么? 

  < 

  /p> 

  雲溪見他不說話才想起今天中午黃月玲給她八卦的新聞,於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那方面有問題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幹嘛要因為那個討厭你啊?」 

  「別說你讓服務員幫你買偉哥,就是你讓服務員幫你找了個男招待,也跟我無關啊?我只不過是你老師而已。」 

  「.……」 

  這一下,陸子遇的臉徹底的黑了。 

  「趕緊下車來吧,」陸子遇抓住她的手臂稍微用力,直接吧她從車裡給拽了下來。 

  「我想去加油站買油,」雲溪身子略微有些僵硬的站在車邊:「我車沒油了,」 

  「你現在人都不行了,還顧得車?」 

  陸子遇恨恨的瞪她一眼:「你自己人也快沒油了好不好?在給車加油之前,先把自己的身體維修一下保養一下吧。」 

  「.……」 

  雲溪直接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的身體—— 

  有多久,沒有人關心過她的身體了? 

  記憶中,她十歲時得闌尾炎,當時在痛得根本不能走路,而爺爺恰好去外地了,姑姑和姑父都到香港去了。 

  那時她給邵逸夫打電話,可邵逸夫讓她自己找止痛藥吃,他在跟朋友踢球沒時間回來。 

  她是痛得沒辦法時給易家打電話找的易水寒,而寒二哥聽說她肚子痛,二話沒說就過來了,然後背著她去了醫院。 

  「進去吧,外邊風大,」陸子遇抓過她的手腕:「別站著了,這可是露天停車場,等下颱風來了都把你刮跑了。」 

  「.……」 

  她愈加的無語,她有那麼嬌弱么?颱風都能把她給刮跑? 

  陸子遇好似知道她肚子里想什麼似的,於是忍不住就說了句:「颱風連房子都能颳倒呢。」 

  「.……」 

  這一下,雲溪是徹底的無語了。 

  或許是因為昨晚沙灘的那個『吻』和昨晚在他房間里坐了幾個小時,現在,對於他的關心她本能的抗拒。 

  而對於他的靠近,她也本能的想要遠離! 

  雲溪把自己的思緒整理好淡淡的道:「我這點小感冒回去吃點感冒藥就好了,既然不買油回去,那我就在這攔計程車回家去了。」 

  說完這句,她朝陸子遇點點頭,轉身,就要朝外邊的馬路邊走去。 

  可惜,她剛走了兩步,手臂就被後面追上來的陸子遇拉著。 

  「柳雲溪,」 

  雲溪迴轉頭來,陸子遇又趕緊鬆開她的手臂,然後趕緊解釋著:「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先把病看了再回去而已。」 

  雲溪腳步的身體僵硬著,好半響才轉過身來看著他。 

  「你的身體真的拖不起,你忘記上一次感冒發燒暈倒的事情了嗎?你還想拖到明天再在學校暈倒才去醫院嗎?」 

  陸子遇的臉在黑沉沉的天空下顯得不那麼俊朗,但眼神堅定的看著她,依然堅持著自己的主張勸著她。 

  她輕嘆一聲,陸子遇已經再次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朝醫院大門走去:「趕緊的,風越來越大,你還穿這麼單薄,感冒的人吹不得風的。」 

  「這家醫院我之前沒聽說過,」雲溪皺著眉頭看了看那棟樓上亮著的那四個紅字。 

  「因為你之前都是去的公立醫院,」 

  陸子遇淡淡的給她解釋著:「這是一家私立醫院,也是濱城私立醫院裡最好的一家。」 

  難怪,規模還不小呢,看上去好幾棟樓的樣子。 ……

  門診早已經下班,自然是看的急診。 

  依然和上一次一樣,量體溫,量血壓,然後醫生面診,查血,拿結果給醫生。 

  「發燒39°,病毒和細菌交叉感染,掛一天點滴,然後開點葯回去吃。」 

  雲溪安靜的聽著醫生的講述和醫囑,待醫生把話講完列印出藥方來才伸手去接:「謝謝。」 

  可醫生卻 

  並沒有把藥方遞給她,而是遞給了她身邊的陸子遇。 

  「是不是因為昨晚吃了偉哥,所以把她給折騰感冒了?」醫生打趣的看著陸子遇。 

  陸子遇的臉一紅,瞪了那醫生一眼,也不辯解,看了眼藥方皺著眉頭問:「你確定她需要打抗生素?」 

  醫生白了他一眼:「她不就個感冒么?我連這點病都看不了還能在這兒坐著?」 

  陸子遇就笑,對那醫生客氣的道:「好的,相信你一次。」 

  醫生氣得拿起桌上的文件夾就朝陸子遇砸過去,卻被陸子遇巧妙的躲開,然後帶著雲溪走出了這間內科診室。 

  他們這剛走出診室,醫生即刻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播出個內線號碼,那邊剛剛接起他就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喊著:「別糾結濱城都市報上那破新聞了,剛剛陸家那小子帶著他未婚妻來看感冒了,估計昨晚他是想多折騰幾次才買的偉哥……」 ……

  陸子遇去交了費又去拿了葯才帶雲溪去輸液室輸液。 

  不知道他是不是常來這家醫院,護士居然認識他,看見他時忍不住笑,不過還是禮貌而又周全的接待了他。 

  「要一間單人觀察室,」陸子遇淡淡的提著自己的要求。 

  「最近兩天緊張,病患多,單人觀察室都撤銷了,所有的觀察室都放了三張床以上,而且床位也沒有了。」護士給他耐心的解釋著。 

  陸子遇皺眉:「那就開間單人病房吧,反正她這點滴也要掛兩三個小時呢。」 

  「別說單人病房,現在就是連床位都沒有了,」護士看著他有心無力的搖頭。 

  「可……輸液室的確是太嘈雜了。」陸子遇皺著眉頭看了眼人滿為患的輸液室。 

  「要不,你去王院休息室掛點滴?」護士小心翼翼的給他建議著。 

  「行,那就讓護士等下把葯送那裡去吧,」 

  陸子遇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轉回走幾步對雲溪道:「走吧,我們去門診大樓。」 

  「掛個點滴要去另外一棟樓么?」雲溪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剛剛她站得離他有些遠,所以沒聽清她跟護士說的什麼。 

  「這邊觀察室沒床位了,」他淡淡的解釋著:「輸液室人又多又雜,給你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可以休息一下。」 

  雲溪便沒再說什麼,跟隨他一起來到門診大樓。 

  原本以為他說的清靜的地方是一個單人病房,可沒想到跟著他走進一道門裡,發現跟別的病房好似有些不一樣。 

  病房裡的床單被子枕頭都是白色的,而這床上的床單被子枕頭卻都是灰白格子的。 

  這不像是病房,更像是某個人的休息室。 

  「你先在這床上躺一下,」陸子遇用手指著靠窗的單人床對她道:「護士估計還要會兒才過來。」 

  雲溪點頭,脫了鞋上到床上去,剛躺下來,陸子遇已經拉開冷氣被過來給她蓋上了。 

  「你的嘴唇起繭了,我去給你倒杯水進來,」陸子遇說完這話就出去了。 

  五分鐘后,這間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不過走進來的人除了陸子遇,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 

  這個中年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位醫生,身穿白大褂,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 

  「子遇,不給我介紹一下?」中年男人看了雲溪一眼扭頭看陸子遇。 

  陸子遇把手裡那杯還冒著熱氣的水放床頭柜上,然後看了眼雲溪才道:「認識一下,這位是仁心醫院的王院長。」 

  躺在床上的雲溪趕緊坐起來要下床,結果卻被陸子遇伸手給攔住了:「你是病人,坐床上就好,別下來了。」 

  雲溪只覺得不好意思,趕緊看著那中年男人禮貌的打著招呼:「王院長好。」 

  中年男人一雙銳利的目光打在雲溪的臉上:「你是.……」 

  「我是陸子遇的——表姐。」雲溪搶陸子遇之前回答。 

  這天都黑了,陸子遇帶她來這休息室孤男寡女的難免讓人遐想。 

  何況,仔細算起來,陸子遇是邵逸夫同母異父妹妹的未婚夫,而她是邵逸夫的未婚妻,其實也算是她未來的妹夫了。 

  要是外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未來嫂子和未來妹夫在一起,難免不讓人懷疑他們倆有瓜田李下之嫌。 

  表姐弟關係,這是一種最好胡掐的借口,而且也不容易讓人去查詢,畢竟每個人的表親關係都不止一個的。 

  可誰知道,她這表姐兩個字一落,陸子遇和那中年男人的臉都微微有些變化。 

  陸子遇用無奈的眼神看著她,暗自嘆息一聲,表姐,也虧她想得出來。 

  「表姐?」 

  中年男人的神色明顯的一怔,扭頭看向陸子遇:「你姑父什麼時候在外邊有個私生女了?我之前怎麼沒聽說過?你姑姑陸小鳳知道這事兒嗎?」 

  雲溪當即愕然的看向陸子遇,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她說是陸子遇的表姐,跟陸子遇的姑父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非得他姑姑生的孩子才算陸子遇的表姐么? 

  陸子遇看著雲溪笑了笑,這才給她介紹著:「王言書,仁心醫院的院長,我舅舅。」 

  雲溪當即就尷尬不已,怪不得這王院長說她是陸子遇姑父的私生女,是因為他確定自己在外邊沒有多餘的女兒出來。 

  她原本想要矇混過關,沒想到卻弄巧成拙,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圓這個謊才好。 

  好在陸子遇幫她解了圍:「柳雲溪,我的大學老師,她車壞了,恰好我要來醫院找您,就順帶她過來了。」 

  「哦,原來是柳老師,怪不得要帶我這休息室來掛點滴呢,」 

  王言書禮貌的給雲溪打了個招呼,然後瞪了陸子遇一眼:「你來醫院找我做什麼?今天出了那麼大的糗事還敢明目張胆的來醫院?給那緋聞做佐證么?」 

  「.……」 

  陸子遇被舅舅一通教訓才想起今兒個上頭條的事情,貌似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候,的確是不適合來醫院這地方了。 

  可他發現柳雲溪病了時就把這茬給忘記了。 

  這不,一著急,不僅帶柳雲溪來了醫院,而且還帶她來了自家的醫院。 

  對於外甥的如此糊塗,王言書搖搖頭走出去了,他得跟自己的妹妹提個醒,子遇這回大學去複課,貌似越讀越糊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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