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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銀雪重傷

  天星笑道:「你想用財買命?」

  老二點頭道:「我有很多財寶,很多,放過我吧,我有眼無珠,不應該冒犯到你的頭上來,只要你放過我,我所有的身家都可以給你。」

  天星卻不為所動,「放過你,等你恢復過來又一次殺我,我極品靈石都不缺,還會缺你們這種財寶?」說著便抬起劍來,準備向他心口刺去。

  這下老二是真的慌了,他之前不是沒有想過跑,可是天星的劍法太厲害,他的身體被打飛后根本無法挪動,好不容易等來了人,想著自己用什麼籌碼打動對方,卻不料對方是個不在乎的。

  他要活,他要活著,只有活著才有一切可能。

  不想死的信念在老二的腦袋中瘋狂的運轉著,他看著那馬上要到心口的劍突然大聲道:「丹爐,我有丹爐,九品煉丹師曾經使用過的丹爐。」

  果然,聽到這話,天星的手停頓了下來,她看著垂死掙扎的對方,懷疑道:「九品煉丹師?你在逗我?」

  老二見有戲,趕忙和盤托出,「是真的,真的,那是我無意中得到的,絕對是九品煉丹師的丹爐,只要聞上那味道,你就能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天星有些心動了,如果真的如這人所說,他手裡有九品煉丹師的丹爐,那這東西可就真的寶貝了。

  修仙界這麼多年,九品煉丹師屈指可數,他們使用過的丹爐無一不是煉丹師追逐的存在,據青遠師叔所說,丹峰就有一座九品煉丹師使用過的丹爐,那可是丹峰的鎮峰之寶。

  「東西呢?」天星冷麵問道。

  老二指著自己的胸口道:「像這麼重要的寶貝,我當然要隨身攜帶,只要仙子放過我,我便將這寶物送給仙子,只求仙子大恩大德,放我一馬,小人沒齒難忘。」

  天星盯著低頭的老二,嗤笑一聲道:「我殺了你,東西自然是我的,何必多此一舉。」

  老二卻神色不變,「仙子不知,這等寶物我除了要隨身攜帶,重要的是這東西我也怕被人輕易奪了去,所以我在儲物袋中存放了一道道符文,除非是我自己親自打開,否則任何一個人去觸碰,人連同裡面的寶物一起都會爆炸,不說屍骨無存,但是仙子也不想狼狽不堪吧。」

  天星用死人的目光盯著老二,腦子裡在想著他話的真假,銀雪卻道:「主人,先讓他把寶物拿出來。」

  天星點頭,收回劍,道:「先把東西拿出來。」

  老二垂下眼皮,一副十分歡喜的樣子,手艱難的往胸口處掏著。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小小漆黑的丹爐出現在天星的面前。

  「仙子,請看,這就是那寶貝。」

  天星見到丹爐的那一刻,對老二的懷疑就減輕了一分,哪怕這丹爐十分古樸且樣子陳舊,但是它裡面散發出來的葯香卻是不一般,只這樣遠遠聞著,就讓人身心舒暢。

  老二將小丹爐遞了過去,銀雪也十分好奇,湊了上前,和天星一起接過。

  卻不想意外就在此時發生。

  丹爐從老二的手中一脫手被遞到天星的手裡時,那原本安靜的丹爐瞬間爆炸開來,老二更是瞧准了時候,將丹爐扔到天星懷裡。

  一向小心謹慎的天星卻被突如其來的瞬間給打個措手不及,她只來得及帶銀雪後退,卻忽視了那到身前的丹爐。

  而丹爐好像被人下了咒一樣,一挨到天星就爆炸開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天星半點準備都沒有,丹爐爆炸的威力又太強,最後,在火光之中,只聽得「啊」的一聲,便無身影。

  老二在將丹爐給天星的時候,就提前做好了一切準備,所以他不但沒有受傷,反而趁機逃了出去。

  當他看到身後如火雲般的森林時,心下一片得意,但同時,見著自身情況,也是痛恨萬分。

  剛剛那一擊,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牌,為的就是能夠把凌天星給炸個粉碎,他是趁機逃出來了,但是身上傷勢太重,根本無法回去瞧個清楚,不然的話,他一定要把凌天星碎屍萬段。

  拖著沉重步伐的老二不甘心的向前走著,他知道,當凌天星來到他跟前的時候,他的兄弟們就已經被殺了,所以,他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一切可能。

  凌天星,這可是能斷化神修士一臂的六品符文,我以心頭血為祭,如今送給你,也是你的榮幸了。

  老二可不覺得天星能在這場爆炸中活下來,就剛剛那陣勢,估計連灰都剩了。

  他現在想的都是以後怎麼辦,老大死了,西域大盜五不存四,仇未報,人已去。

  好在他還有靈石,不怕。

  只要有資源,還怕沒有第三代西域大盜嗎?

  他要重整旗鼓,要滅了青禾。

  ……

  最後,老二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以所剩不多的心頭血為代價,燃燒千里符,將自己傳送到安全的地帶。

  樹林沙沙的聲音漸漸消失,老二走了,約莫一刻鐘后,一道身影出現在此處。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一路小心跟蹤的屈芳。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前,她打發洛雪去找天星的蹤跡,自己也沒有停下,回想起天星在丹坊的大手筆,她越發覺得這人是她不能惹的存在,還是趕快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再說,就是道歉,也得知道觸了哪家的霉頭。

  還別說,一路找來,還真讓她發現了天星的蹤跡。

  那時候,天星正從器坊出來,還沒走幾步,就被老二假扮的水雲宗弟子給纏住了。

  那個時候屈芳準備上前,可是卻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狀似無意的聽著,當聽到這弟子竟然是請天星去看丹爐的,尤其是那句「凌師叔」,屈芳的腦子從來沒有哪一刻有當時轉的那麼快。

  原來她就是凌天星。

  那個背有大樹好乘涼的凌天星。

  她的心裡是說不出來的嫉妒,可也從側面證實,天星,真的是她不能招惹的存在。

  她本想著跟到丹坊,好好的和天星認個錯,卻不想走著走著就不對了,天星和那弟子消失在她的眼前。

  再遲鈍的人也知道事情不對了。

  屈芳沒有驚動旁人,反而是靜悄悄的跟著,順著路線,里裡外外的找著蹤跡。

  終於,讓她在外坊城處不遠的森林中找到了痕迹。

  不過那個時候正是天星大殺四方的時候,她隱匿好身份,看著天星如何一劍殺人心,一狐斷人腸。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這哪是普通人啊,這樣的戰鬥力,別說是她,就是同門的師兄來了,也絲毫不遜色。

  天星一滅四人她在場看著,手段乾脆利落,場面不禁讓人心發抖。

  也讓屈芳心裡忐忑起來,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天星記住,等回了宗門就懲處自己?

  其實要是天星知道屈芳心裡所想的話,真的會明白的告訴她,想多了。

  像屈芳這樣的人,在天星很小,仍在世俗界的時候就遇見過,每次派發練體資源,就有一些人站出來找事,她都已經習以為常,這種人,不管不問就是對他最好的打擊。

  所以屈芳無非是天星這次來到外坊時一個小小的水花,連漣漪都無法濺起。

  只是她自己過於擔心,畢竟之前她欺負的可都是一些沒有背景的小人物。

  那個時候,屈芳滿腦子都在想如何討好天星,如何讓對方放過自己。

  可是就在她走神的一剎那,意外就那樣發生了,天星竟然被老二暗算了。

  屬於化神威力的符文爆炸力太大,她一個不穩,氣息泄露。

  可是天星生死不明,老二又是重傷在身,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的身影。

  當老二使用千機符逃走時,她才余魂未驚的現身。

  「這是怎麼回事,凌天星前一刻不是好好的,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屈芳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想到天星的身份,還是決定偷偷上前查看一二。

  要是凌天星受傷,自己這個時候出現救她,那麼一切都會不同了吧?

  屈芳想來一個救人於危難之間。

  而天星也的確和她想的一樣,身受重傷。

  那符文威力太太,讓她是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這也是天星真正面對生死的一刻,這一刻,她才知道修士之間的修為之差,什麼叫做天塹。

  還是銀雪反應快,來自妖獸的直覺讓它本能的察覺到危險,在天星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撲到天星胸前,替天星擋下最致命的一擊。

  即便如此,天星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此刻的她,大口大口的吐血,銀雪好不容易長出來的四條尾巴也是斷了三根,小杉雖然沒有靠的太近,但是餘威波及,身體都出現了裂痕。

  受傷最重的還是銀雪,天星摸著滿手血肉的銀雪,眼眶中早已經被淚水擠滿,顫抖的手不知道往哪裡放,「銀雪。」

  最臭美的無雜色狐狸毛已經是焦黑一片,頭顱無力的垂在天星的臂彎里,還好關鍵時刻四尾護主,留得一口氣在,「主人,我沒事,你怎麼樣?」

  聽了這話,天星再也不受控制的讓眼淚落下來,如斷線的珍珠,「沒事,我沒事,銀雪,你別說話,我來救你。」

  天星驟然遭此大難,驚險過後,沒有餘力想其他,急忙從儲物袋中掏出各種丹藥,只要是有用的,就全部往銀雪口中塞。

  小杉是木系生靈,以前丹藥對它來說是取之同類,煉成他物,沒有多大的作用。

  但是現在如玉的肌膚寸寸乾裂,天星也顧不得許多,一把丹藥就是喂下。

  走過來的屈芳剛好見到這一幕。

  那是什麼,丹藥,不是糖豆啊!

  凌天星就是再不缺修鍊資源,也不用這樣浪費吧。

  又死不了,至於這麼大手筆嗎?

  一個呼吸不穩,泄露了她的身影。

  天星警惕的抬頭,看著前方,手中握緊劍,「誰,出來。」

  屈芳暗道真是不小心,這凌天星也是厲害,怎麼就發現了她。

  沒辦法,她只好現身,有些不自在的尷尬笑道:「凌師叔,是我,屈芳,哦,我介紹下,我是丹峰的內門弟子。」

  天星看著屈芳的容顏好一會兒才想起對方是誰,點頭道:「是你啊。」

  屈芳笑道:「師叔,你這是怎麼了?是與賊人大戰?我看師叔情況不大好,不知道可否要師侄幫忙?」

  天星看了屈芳一眼,隨即搖頭,低頭看著銀雪的傷勢。

  好在丹藥效果不錯,原來血肉模糊的狐狸腿也逐漸開始癒合,小杉的皮膚不再是寸寸裂痕。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只是,唯獨一點。

  天星抬頭,緊盯著屈芳,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屈芳還想怎麼和天星搭話,畢竟現在的天星看上去十分狼狽,自己見了她這一面,不會適得其反吧?

  所以天星問他話時,不由的走神,可是這在天星看來,心裡卻想著另外一件事情。

  「你知道我是怎麼受傷的嗎?」

  屈芳道:「啊,不知?」

  「是一個假扮水雲宗弟子的人傷了我,你怎麼會在這裡,今天可是外坊開坊的第一天,正熱鬧著呢,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屈芳心裡一咯噔,壞了,光想著怎麼留下好印象,忘記怎麼解釋了,這可怎麼辦?

  「師叔,我,我路過。」

  「路過?」天星看著屈芳突然笑了起來。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賊人假扮的?」

  「不是,我不是,師叔,我不是賊人,傷你的賊人已經跑了。」屈芳在天星的逼迫下,一時情急,把看到的說了出來。

  「他跑了嗎?」天星低聲道。

  「師叔,他跑了,我親眼看著他跑的。」屈芳解釋著。

  天星這時卻抬頭,「那你見到了全過程?那些個賊人要殺我的全過程?」

  屈芳一聽,這才意識到哪裡不對。

  自己知道凌天星的身份,可同是水雲宗弟子,卻在對方遭遇敵人的時候袖手旁觀,視而不見。

  這要是傳回宗門,自己怎麼承受得起器峰的怒火。

  天星想到她見到了所有,自然也知道自己不再是個凡人,要是說出去該怎麼辦?

  她還沒有準備好將身份公布,屈芳,可不能說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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