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文治天下武安社稷
「西伯，我還想請教你，何為聖人，何為賢王？」雖然伊伊給自己說過很多，可是許風在實際中，沒有遇到過賢王，所以他還是想問下。
這時，姬昌看著許風，沉吟了下。
「所謂聖人，其實不分地位。在布衣，就是敬遵孝道，持家和睦，對國忠義。然後，行有餘力，可以做學問，可以狩獵百家，傳書四方，教化人間。在王侯，自當勤政愛民，不隨意興刀兵。當知水可載舟也能覆舟！做好了這些，就是聖人！」姬昌說道。
「善！先生所言極是！」許風嘆息道。
「哎，只是世間事，總是不如人願！」姬昌嘆息道。
「是呀，如果一個布衣整日貪婪無比，以為不讀書也會有權，不識字也會有錢，就會教化崩塌！一個王侯，不遵循聖人準則隨意興刀兵，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又重刑壓制反對意見，隨意殺戮大臣，那就不是聖人，人人得以討伐之？」許風問道。
「許風你說的是夏桀之事吧，此事古有定論。昔日商湯做《湯誓》討伐夏桀，才有我大商天下。自古以來，無道者當誅，不管是君王還是布衣，都是如此！所以做王侯者，更要謹慎啊！」姬昌說道。
許風點點頭，他看著姬昌賢達的面容，他在想，早聽說姬昌文治武功出色，沒想到一見之下，這樣親切。
許風想到這個沒有門的屋子，許風隱約也感覺到了姬昌的智慧。這樣的人，實在少見和難得。
「治國之道，當順應天地，理清頭緒。所以我在周地，委派了各種人管理事情，各司其職。這樣就不會混亂。然後我以德服人，四方都佩服，我也會雷霆之怒，消滅殘暴挑起諸侯爭鬥的諸侯。所以我周地如今四方安寧，百姓安樂，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他們說我賢，其實我只是順應天道而已！」姬昌又說道。
「敬遵先生教誨，我許風今生也許和王侯無緣。可我一定會將先生的思想發揚光大！」許風說道。
「你是伊尹的弟子，他原本就是天地一大賢人，只是今日你恰逢了我，我給你再說說而已！」姬昌笑了。
許風已經對姬昌的才能不驚奇了。這個看起來樸實的老人，有一種無所不在的智慧魅力，這是讓許風著迷的。
許風拿姬昌和伊尹做比較。伊尹師父是一大聖人，文治武功巫術都很出色，只是伊尹師父還是一個謀臣角色。西伯昌先生呢，文治武功也都出色，只是身上有一種王者氣度，讓人仰止。
自己呢，自己以後呢，會是啥樣的？不過許風想，他們兩個都不是自己要走的路，自己的路多半是征戰天下！
許風笑了。姬昌也笑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姬昌這樣說了一句。
「謝先生！」許風說道。
看到天色將晚，許風知道，姬昌這裡肯定不方便多留客。
「謝謝先生，他日如果先生回到渭水，我一定登門再次請教！」雖然知道姬昌是一國之主，可是許風想，既然姬昌以賢達著名，自己和他有這樣交情，他一定不會拒絕自己再次拜訪他。
「我也希望能再次看到許風小友，你相貌堂堂，英氣勃發，真是人才！要是能和你一起並肩做事，也是我這樣老人的驕傲啊！」姬昌嘆息道。
許風心裡一動。他想，姬昌也是求賢若渴，一般求賢若渴的人，都是有圖謀的。難道姬昌有圖謀？
許風想，難怪商王會留他常住朝歌，如果沒有一些痕迹，商王也不會憑白懷疑的。只是，這樣一個賢者，和他說話是很有意思的。起碼比和商王說話愉快。
不知道為何，許風總有這樣感覺，他覺得商王雖然外表俊美，看起來是個人才。可並不適合多交流，也不能用賢達來形容他。許風覺得，好大喜功這詞倒是很適合商王。他心裡嘆息一聲。
不知道這些心思有沒被姬昌看到，這時姬昌依然微笑著。
「告辭，我會再次拜訪西伯的！」許風說完，起身告辭。
許風穿牆而出，他邊走邊想剛才的對話。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周易之道，真是神奇！」其實自己的法術也是從這裡來的。
許風想，伊尹師父之所以將法術分為二十四級，是一個分級體系。其實也可以按照五行分，但這二十四級，也的確好記憶和掌握。
他看到幾個姑娘在前面一個小溪邊，她們正在嘰嘰喳喳說著啥。
這時，白雪飄飄，許風感覺到天地之間的豪邁。
朝歌城外，原本就是山清水秀，這時雖然是冬季，但白雪飄在山間，讓人有一種獨特感受。
許風在想，自從開天闢地以來，這裡就是如此。有高山溪流，有春夏秋冬，有白雪寒風，春花秋月，有夏天蟲鳴，草木繁茂。
這一切，都是天地的美景！美輪美奐。可是這一切又是天地的幻鏡，奇幻無比。
許風在春天谷就想，春天谷可以每日換著春夏秋冬，外面和那裡的區別，不過是春夏秋冬停留得更長而已。
只是人的出現，才是奇幻中的奇幻。這樣的天地里，出現了人，這精靈一般的人，出現在天地中，他們改造天地，他們順應天道，在這個世間生長繁衍。
最美麗的風景就是人，許風想。對於一個男人，天地間最美麗的風景就是女人，對於一個女人，天地間最美的風景就是男人。
男人四處奔走，女人紡織採集，他們養活了一個家！家就是這個人每日最美的歸宿。當他們老了，死去，他們的墳墓就是他們永恆的棲息所，但是他們孩子會長大，繁衍會繼續。
一如春天，所有冬天枯萎的花，都會重新盛開，這就是生命。
許風看著幾個姑娘美麗的身影，他微笑了。他在想，要是自己是一般的家庭，和這樣的姑娘是不是可以每日風花雪月呢？
不過他又知道，估計還是不成，自己如果不是王侯之家，得去服兵役徭役。如果是一個奴隸，當然自由都沒有，別說和她們快樂的生活了。
只是即使是王侯之家，也會有很多不自由。比如如今的姬昌，就不自由。他還得小心翼翼對付大王懷疑，連住個房子都不能有門。
還是繼續自己的人生吧，有些事，既然生成這個樣子，就不能逃避！
「你在想啥呢，獃子了？」夢兒看到了他。
許風也笑了。
「就是呆了，還傻了！你是看我們新衣服看入神了嗎？」玉笙說道。
她們三個去朝歌城裡做衣服，正好那家服裝鋪子前些日子到了新面料，老闆就給玉笙做了三套不同的衣服。
以前玉笙有量好的尺寸，也放了些錢在這裡，說是有新好面料就做一些。
老闆做的三套，正好三個姑娘都能穿，他們就穿上了。白雪中，這三套衣服紅的，綠的，紫的，彷彿是雪中的風景。配上姑娘們紅紅臉蛋，玲瓏身材，許風看呆了。
「要是永遠能這樣快樂，就好了！」許風嘆息道。
「你想啥呢，許風！有些事，是不能隨心所欲的。別多想。我們都會永遠陪著你的，除非死了。如果我們死了，你還有其他人喜歡你的，別擔心。」小雪說道。
小雪最知道許風的心事，她知道，許風是想起了他的娘，既然死別不可避免，那就生的時候開心一些。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我雖然不是天下無敵，也不會讓我的女人有事的！」許風按住了劍。他在想，當時自己要是武功這樣好，就不會讓娘離開自己。
這時的許風，信心滿滿，他雖然知道生死無情，也知道世事難料，可是他想，自己一定不會讓她們離開自己。
她們看著許風，很是感動。因為她們都知道太多離別。那些做奴隸的女人，每晚都要被弄去侍候各種男人，很多人隨時悲慘的死去。
即使不是奴隸，很多女人都會失去男人，因為男人要去兵役徭役，她們總是獨孤在家裡度過生命。
哪怕是貴族家女人，也總在等待寂寞中度日。除非是最美的時候，有人寵愛，有人珍惜，一旦色衰或者老去，都是無人理睬。
這就是一個女人的一生。這個世間，最好的是什麼呢，是得到一個英雄嗎？他可以在天地間行走，在戰場上馳騁。哪怕死了，也是轟轟烈烈。
她們心裡嘆息，所以她們看著許風，都是無比溫柔。她們都知道許風的志向，她們都希望能學好武功和法術，陪著這個男人，不管生死。
他們當晚回到朝歌城裡住宿，他們快樂地點了很多菜，帶回了住的房間，又一起喝酒。
也許是年輕，也許是躁動，他們都紅著臉，一起喝酒笑鬧。
許風看著她們，心裡有渴望，可是他也有些害羞。姑娘們也是，她們啥都不說，只是一個勁喝酒笑鬧。塵世寂寞，未來不知，只是青春必須抒發。他們說著各種逸事，議論著很多東西，暢想著未來。
慢慢地，他們都東倒西歪，倒在了床上。在夢裡，許風迷迷糊糊的，抱緊了她們。外面天寒地凍，懷裡是溫柔身體。許風感覺天地間，確實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