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煩人的開戰
黑旗一開,頓時狂風肆虐,腥風血雨。
我眯著眼看向賀安易,手中的虯龍鞭更緊了緊。我聞到一股很不舒服的味道,很明顯是血腥味,但是血腥味之中還夾雜著一種別樣的味道,說不出來。
美人眯起了眼睛來:「是魔氣,此人已經開始入魔了!」
「由人入魔嗎?」我咬著牙,這一類人,已經不屬於人的範疇了,無論是從思想上,還是身體上。
區恆也已經入魔,但是他是被逼迫入魔,所以身體雖然一直發生變化,但是只要瘟魔不主動出來,在主觀思維上,區恆還是區恆,也是我們一開始見到區恆時候溫文爾雅的樣子。我想,若非是美人與瘟魔之間有恩怨,或許瘟魔還不會這麼快暴露自己,區家的事情也不會這麼快就被牽扯出來。
但人入魔,是人心先入了魔,才會導致肉身成魔。佛家有一句千古流傳的話,叫做「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其實就說明了很多的魔就是因為人的心性突然轉變,因為執念、怨恨、仇火、扭曲等等,直接入了魔道。賀安易顯然就是這樣的人,也約莫是與他幼時的經理有關吧。
「不錯,這個世界在六界關閉通道之後就已經很少有原生之魔了,但是也沒有關係,我會讓魔重回人間。」賀安易冷冽一笑,狂風吹起他的碩大的帽子,鼓鼓囊囊的,將他的臉完全露了出來。
若非那雙眼睛太過邪惡,他看起來也就是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帥氣小夥子,但是啊,這具身體不是他的,是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奪舍后的某個可憐人的身軀。
「賀安易,你也不信天命或者報應吧?」我咬著牙說:「沒關係,我會是你的報應!」
言辭一落,我的虯龍鞭瞬間出手。
突破四品的虯龍鞭威力不止提升一星半點,不論是在速度上還是力度上,都比之前疊加了一倍不止,而且長度更是可以直接甩出去六十米遠。
隨著我的含怒出手,虯龍鞭之中的虯龍生魂一聲嘶鳴,鞭尾的鉤子立即攻擊向賀安易的喉部。剛才他就是讓陳佳明對我的喉部出手,那就先從這裡攻擊吧!
「你的確比上一次厲害得太多!」賀安易微微一笑,手中的黑旗滴溜溜一轉,頓時一道黑色的魔氣蔓延出來,在半空之中幻化出一頭足有兩米高的舉著斧頭的魔將,口中嘶吼連連,舉著斧頭便向我的虯龍鞭鞭尾迎了上去。
「鋥——」
分明是魔氣所化,可是抵抗接觸卻好像是實質一般,那斧頭與我的虯龍鞭尾接觸,便是一聲金屬劇烈摩擦的聲音,令人牙齒髮酸,我的虯龍鞭居然被這一抵擋,直接偏離了少許。
我見此狀,手中狠狠一揮,虯龍鞭巨大的波浪形直接傳遞過去,鞭尾則隨我心意,宛若一頭活了的靈蛇,開始與那魔將纏鬥在一起。
「好強的魔將!」
幾個回合過去,我不由得暗暗心驚,那魔將分明是魔氣所化,卻居然也有八品的修為,一時間難分勝負。
說來話長,其實不過是眨眼之間。蘇樓見我與魔將相鬥,賀安易正在控制黑旗,沉吟一聲,舉著自己的寶劍,腳下一個箭步,也瞬間加入了戰局。
賀安易淡淡瞧了一眼蘇樓,微微一笑:「我說了,你們齊上吧!」
話語剛落,那黑色的旗幟之中,再次躥騰起一股黑色的魔氣,瞬間凝聚成了一頭手握中間的魔將,橫劍攔在賀安易的身前。
「哪裡來的自信!」蘇樓冷哼一聲,寶劍頓時華光大作,一道聖潔無比的劍光宛若特效一般,直接砍向了那重劍魔將。
「嗤」的一聲輕響,就像是燒紅的鐵塊被瞬間放入了冷水,蘇樓金色的劍光砍向魔將,那魔將提劍便擋,但居然直接砍斷了魔將的重劍,沒入了魔將身軀,竟是一劍砍成了兩半!
「好寶貝啊!」賀安易微微眯起了眼睛:「居然是七品的法寶,到底是蘇家的大公子,資源豐厚,便是連我也眼饞。」
蘇樓輕哼一聲:「既然知道,還敢來犯,看來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但是在我面前,蘇家又怎麼樣?老一輩的人礙於面子,是不會為你報仇的,何況你有家室,我就沒有後台了嗎?」賀安易嗤笑一聲,手中不急不慢,微微揚手,那被砍成兩半的魔將頓時化作一團魔氣,再聚攏時,又是一隻一模一樣的魔將,好似一點也沒有被消耗。
蘇樓舉劍再砍:「此劍名為聖侖,乃是先輩仿神界名劍神侖所打造,最是克制魔物,你能再聚魔將又如何,還是要被我打散!」
「無妨無妨。」賀安易微微一笑,更是無所謂得擺擺手,身前黑旗又多了一縷魔氣,再成一頭手舞九節鞭的魔將,直接加入了蘇樓和重劍魔將的戰鬥之中,一者近攻重力,一者遠攻長擾,頓時對蘇樓形成了合圍之勢。
蘇樓的壓力一下子倍增,這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演算法,而是成倍成倍的增加。蘇樓固然可以一劍砍向其中之一,但是另外一頭魔將立即就會打上來攻擊他,這樣一來不得不回防,除非是兩敗俱傷。但兩敗俱傷吃虧的也只是蘇樓,因為魔將是虛,可以再聚,而蘇樓是人,傷痛不會一下子消失。
我與那頭拿斧頭的魔將已經戰了數十個回合,要麼就是被抵擋,要麼就是傷了魔將的身軀,但是在下一刻,那些傷口又會重新聚攏,就和伸手打霧氣似的,打一下會合攏,打一下會合攏,可惱的很。
「真是煩人啊!」
我心中越打越是憋屈,這分明是消耗戰,那黑旗之中的魔氣不知道有多少,只要這頭魔將被我打散或者如何,又會重新被增加魔氣,戰力只增不減,而我卻一直在消耗。
「這狗日的賀安易分明是把我們當猴子耍呢!」我一鞭子將那頭魔將的胳膊揮斷,他也扔出了斧頭要近我的身,可我這虯龍鞭本身就是遠攻之物,怎會叫他靠近?當下又一個鞭花打過去,那魔將的另一隻手也廢了。
這幾頭魔將脆的很,只要不靠近我,我可以任意揉捏,但是偏偏噁心就噁心在打不死,困不住,比蒼蠅還令人討厭。
不過幾十個回合下來,我也逐漸發現魔將要癒合,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雖然也不過是一秒兩秒的事情,但對我來說還是可以做別的事情,比如——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腰斬了那魔將之後,我眉心陡然射出三道螢火飛殺,直接射向賀安易的三處死血:眉心、心臟和丹田,上中下三路全部封死。
一切源頭和戰力都是賀安易,和魔將打鬥,能有什麼作用?耗死?
「哦?」
賀安易眉頭一挑,身前黑旗一震,直接定在自己的胸前,被他右手拿過,一個翻身搖旗,將我的三道螢火飛殺全部接下。
但令我驚奇的是,這三道螢火飛殺可是我用一千息元氣凝一道凝成的,威力比起之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現在這三道就算是直接傳一塊三米厚的鋼板都可以一下子穿過,銅皮鐵骨更是猶如豆腐一般,怎麼攝入那黑旗之中,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驚奇嗎?」賀安易朝著我微微一笑:「我這黑旗,可是用了一千名少女的一血煉製而成的血魔旗,魔氣滔滔不絕,周而復始,你的殺招我上次便領教過,又怎麼會不知你的伎倆?」
「畜生!」我聞言,勃然大怒,一千名少女的一血,那就相當於至少有一千名懵懂的少女被害,一千個家庭被毀,那是如何的作惡多端?
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對賀安易出手,那頭斧頭魔將已經再度像我直衝過來,孜孜不倦得朝我扔出了斧頭。
「給我死!」我一鞭子狠狠毀了過去,好似面對著的就是賀安易,想要將他碎屍萬段,果然,那斧頭魔將一下子被我從肩膀處劈成兩半,但是下一刻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美人在一旁一直死死盯著,彷彿在觀察破綻似的,這個時候傳音對我說道:「用你的血。」
「知道了!」
又是我的血!我居然也忘了,每次打鬥到不如意的時候,美人總會讓我用血,既不像是威力加成,也不想是有什麼特殊技能,但是效果每次都出奇的不錯。
我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有二話,虯龍鞭在我的手中瞬間劃過,鞭身——尤其是鞭尾的地方都沾染上了我的血跡,虯龍生魂咆哮一聲,好似得到了極大的鼓舞,就連速度也比之前更快了幾分。
「撲哧!」
那頭斧頭魔將再一次被我劈成兩半,但是這一次,那劈開的地方閃過一絲微微的紅色光澤,就像是沒有火焰,在紙上蔓延的火星,明滅不定。
三秒、五秒、十秒過去,那頭魔將多次想要重聚恢復,居然已經無法癒合,只能最終化作兩團魔氣,朝著我飛來。
「就這還想打我嗎?」我冷冷一笑,手中一團三昧真火,瞬間將兩團魔氣燒毀,留下一股惡臭。
不等片刻的喘息,我鞭子一揮,瞬間加入蘇樓的戰局,與那頭九節鞭的魔將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