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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讚歎著,這種感覺彷彿似曾相識,也許是在久遠之前的某一世,我們曾見過。

  我一邊感受著這奇妙的感覺,一邊又探索著它的強大,我分明可以感覺到,這面距離蘊藏著我前所未見的強大力量,但是它對我,卻又似嬰兒般依賴,這讓我驚奇萬分。

  美人看著我的臉,亦或者說是看著我的面具,纖纖玉指在面具上劃過,又撫摸過那羚羊一般的犄角,指尖觸碰到一個淺淺的凹陷,將這印刻著的符文變得有些缺憾。

  「它叫赦生。」美人說,語中有些許回憶,彷彿在追溯著那久遠的過去。「它本是神器,不過受傷了,現在只能算是仙器了吧。」

  我歪著腦袋,看向美人:「你識得此物?」

  美人微微一笑,恰似那梨花樹下,一朵海棠。「識得,一隻狗埋的。」

  「啊?」我有些不解。一隻狗埋的?一隻狗埋了一件神器?

  美人淡然一笑,看向天邊,忽然發現了什麼,臉色驟然一變:「快收起來,有人來了!」

  我眼神順著美人所望的方向看去,果然見有幾道流光,劃過了夜色的蒼穹,直奔東來閣而來。

  「我還沒捂熱呢,想搶?」

  當即,我將赦生收進了我的眉心,這東西和虯龍鞭不一樣,虯龍鞭是法寶,還需要御使,但是赦生是仙器,靈巧之處自然不是虯龍鞭可以比擬,我只需心念一動,就可以被我收入體內。

  趁著那些人還沒有到,我連忙召喚來了盾土獸,讓他將地上的深坑直接重新填埋,又讓沐木獸將上面的草坪變得和周圍一模一樣,半點也看不出來。

  做完這一切,那些人已經盤旋在了東來閣的上空,居高臨下四處張望著。

  以我之目力,我分明瞧見來者有四人,但並不像是一道前來的。

  其中有兩人穿著道袍,用木簪簪了頭髮,中規中矩,一看就是有門派之人。他們兩人年紀都不小,一個看起來四十多,另一個看起來年長些,頭髮有些灰白。年長的老者手中握著一個羅盤,羅盤的指針還在亂指,以至於老者的眉頭緊鎖。年輕些的背後一把長劍,流蘇垂下,配合他的造型,也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另外兩人則穿著地十分隨意,也都十分年輕,看起來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一個穿著一件黑色的皮夾克,一個穿著黑西裝,像是個業務經理。

  「為何會如此?星羅盤分明就察覺到那邪物就在這個附近,為何忽然又沒法探測到了?」年長老道疑惑得看著羅盤,怎麼也沒有辦法理解。

  那背劍道者也是一臉沉思,稍許之後道:「但是掌門推算理當不會有錯。早在兩個月前掌門就已經推算這個方位將會有驚天的邪寶出世,若是一個不好落在心懷叵測之人的手中,怕是要引起天大的麻煩。」

  「是啊,掌門的推算從未出過錯,但是我這羅盤卻無法探測,莫非是已經被人取走了?」老道將眼神落了下來,直接看向我和美人。

  他二人對視一眼,率先從雲頭落了下來。

  只不過他們將要降下來之時,三十三天外陣法瞬間被觸動,一下子將他們困在了其中。

  「好生玄妙的手山陣法,頗有我道門風範,困而不殺。」那老道在其中走了一會兒,雖在陣中無法看見我們,但周圍的風雲變幻,似乎也無法阻撓他的腳步。

  「我等玉靈宗門下,貿然闖入閣下府門,無心之過,還望海涵,能將這陣法撤去。」那老者朗聲道。

  美人微微皺眉,對我傳音道:「玉靈宗是現在修真界中以正道自居的宗門之一,修的是三清道統。這樣的門派你要小心應對,最擅於口水戰,一口一個大帽子扣下來,並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任他是三清還是六清,闖我山門,說到哪裡都是說不通的。」

  我憤恨回了一句,然後朗聲道:「玉靈宗是正道中流砥柱,我等如雷貫耳,但是兩位道長私闖我東來閣,似乎非是做客之道。如若此時離開,我也當不追究,但若繼續硬闖,我也倒要叫天下的門派瞧瞧貴宗的行事作風,可有一點正道的樣子!」

  「哈哈哈,小姐姐你懟得正好!」那和穿黑夾克的人在更高處笑了起來:「我們來時與這兩位道長撞見,不由分說先給我們扣了一個歪門邪道的帽子,我也正納悶呢,現在的正道原來是這般模樣的?」

  「哼,衣冠不整,不倫不類,不是歪門邪道又是什麼?」那老道頓時冷哼一聲。

  我自然不會打開山門讓這兩人進來,但是我也知道我這三十三天外陣法由於材料的關係,只能抵擋得住十品的修真者,這兩個道士分明修為高深得很,我是一點也看不透,要是他們硬闖,也是闖得進來的。

  既然如此,我和美人索性就直接飛出山門去,他們要對峙要談判,都得是當著我的面來,我在哪裡,他們就在哪裡,這已經是給了他們一個台階,要是再硬闖,我固然打不過,但是怎麼也得直播給所有人看看,這些都是什麼人。

  果然我和美人一出去,那玉靈宗的兩個道士也就沒有理由闖進來,只得各自施展身法,從我的陣法之中出去。畢竟三十三天外是守山陣法,不是攻擊陣法,只要他們不硬闖動粗,陣法是不會主動攻擊他們的,這也是為了避免誤闖者受傷。

  「衣服的作用是蔽體,而怎麼蔽,用什麼蔽,是別人的自由,這犯不上說是不倫不類,更扯不上什麼『歪門邪道』吧?閣下這一杆子打著的,可是千千萬萬的散修和非道門修士了。」我雙手抱著胸,看著那老道說道。

  老道見我言辭不客氣,頓時也是冷哼一聲:「修身正該從衣冠模樣著手,否則如何能謂之修道?」

  「這說法真的是叫我無法苟同了,按照老道你的說法,你們的道家老祖老子這一輩子可不能穿粗布麻衣,也不能有破損補丁,否則就是歪門邪道。可是據我所知,當年那般經濟條件與服飾文化,他老人家騎牛出函谷關的時候,穿的也只能是布衣吧?遇上個什麼災荒飢荒的,要是走過樹林被樹枝勾破了衣裳,豈不是要成為斯文敗類了?」

  我頓時有些不客氣道,這老道三言兩語,偏見之濃,簡直比那些老封建還厲害,也不知道多少年沒從山裡出來了,自以為得道,滿口胡言亂語,鼻子比眼界還高。

  旁邊的西裝男和夾克男頓時「嗤嗤」直笑,西裝男則是直接給我比了個大拇指。

  老道約莫在玉靈宗地位不錯,沒幾個弟子敢這樣的罪他,這劈頭蓋臉被我一說,他有反駁不出來,一時間憋得臉色通紅,最後憤憤罵了一句:「腌臢的邪修!」

  我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老道,你再這樣滿口噴糞,我就叫你看看什麼叫做被萬人唾棄!」

  瞬間,我在眉心打開了直播間,將這老道拍得一清二楚。

  【主播啊,有生之年啊!這得兩三個月了吧?人家綜藝節目一整季都過去了你才出一個直播,你良心被貓啃了嗎?】

  【這是什麼地方啊?那兩個道士是怎麼回事?拍電視?】

  【不知道,估計是吧,那身邊兩個估計是工作人員,不然這兩種人怎麼會站在一起?主播你拍的是什麼電視啊?我們好去支持一下。】

  我當然是沒有理會屏幕里的問話,只是挑釁得看向那老道。

  那老道原本還有些偃旗息鼓的意思,被我這眼神一看,頓時氣得連都成了豬肝色,指著我大罵:「你這歪門邪道,滿口胡言亂語,一身衣裳不倫不類,袒胸露乳,道德淪喪,分明就是娼妓之流!」

  我現在穿的,是一件蕾絲的弔帶睡裙,洗好澡之後並沒有換。

  雖然說這樣穿在別人面前的確暴露了些,但是怎麼也稱不是什麼「袒胸露乳」、「道德淪喪」,更何況還說我是「娼妓」?

  尼瑪老娘這麼多年什麼髒話都被人罵過,但唯獨這「娼妓」兩字還是第一次聽到用來罵我,一時間我居然氣得有些想笑起來。

  【卧槽這老道誰啊?說話怎麼這樣刻薄?】

  【是啊是啊,這罵的可太難聽了,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樣罵,還是罵一個女孩子娼妓?太噁心了吧!】

  【呵,這不就是典型的婊子論嗎?女孩子穿的少就說人家傷風敗德,怎麼著啊,還得立個牌坊唄?這都什麼年代了,穿什麼是人家的自由好嗎?而且主播怎麼可能不穿衣服?】

  【簡直是老封建了,可倒是主播穿的是什麼呀?我好想看一下啊~~~】

  【就是,我可以騷,你不能擾,這是最基本的素養好嘛!何況人家主播怎麼著了?】

  【不是,我沒看明白,他們幹嘛罵起來啊?就因為主播穿了什麼衣服?】

  「我說玉靈宗的兩位道長,你們這真是天大的帽子都敢扣下來。我們在自己家裡吹吹夏風賞賞月色,你們自己闖進我的山門來不說,還罵我穿著暴露有傷風化?說出去都要叫人笑話,我在自己家裡洗了澡穿睡衣,我招誰惹誰了?」

  我當然不能罵人了,這可是直播呢!

  那兩個小哥哥也很給力,立即附和起我來:「就是說了,你們自己在山裡天長日久成了老頑固,不知道山外面經濟發展社會日新月異,我們穿夾克怎麼了?穿西裝怎麼了?就許你穿道袍啊?天底下要不你家說了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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