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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勸架

  心存疑惑,安容又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回,安容確定侍衛就是趙成了。 

  安容高懸的心放鬆了,趙成就在秋闌宮外守著,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只是侍衛們不都是熟人嗎,他怎麼做到不露餡的? 

  拋開心底的好奇,安容跟著朝傾公主進了大殿。 

  朝傾公主進去之後,在首座上坐下,不等丫鬟們見禮,便擺手道,「都下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 

  丫鬟們不敢違令,福身告退。 

  蘭秀和巧秀兩個走之前,還擔心的看了安容一眼。 

  安容邁步上前,倒也沒有行禮,見朝傾公主臉色不大好,問道,「公主不高興?」 

  朝傾公主看了安容一眼,道,「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以後別叫我公主,叫我朝傾吧,說來也真是可笑,我貴為公主,可我從出生到現在,都沒什麼朋友,倒是你,和我只見過寥寥幾面,,我卻什麼話都想和你說。」 

  朝傾公主漂亮雙眸,蒙了一層孤寂。 

  雖然她從北烈帶了許多的丫鬟太監還有嬤嬤來東延,可是那些人,對她畢恭畢敬,唯唯諾諾,只會看人眼色,聽吩咐辦事,稍微有點膽量的,一開口就是提醒她別忘了身份,她肩負兩國聯姻,要討好元奕的歡心…… 

  她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來了,心裡煩躁。 

  安容在她一旁坐下,給她倒了杯茶。問道,「出什麼事了?」 

  朝傾公主扭著綉帕,道,「我和元奕吵架了。」 

  安容怔了一下,隨即一笑,「雖然我不知道你和皇上是怎麼相處的,不過昨兒也能窺斑見豹,顯然是吵慣了的。」 

  朝傾公主眼眉低耷,道。「你說的對,我和他確實常常吵架,他也常常哄我,我知道,他是把我當成真的顧清顏才哄的,可是這一回。他沒有,甩了袖子就走了……。」 

  她從小被人哄到大,便是北烈皇帝和皇后,也沒少哄她開心。 

  可是這一趟回北烈,她受了不小的打擊,以前渾然不在意的事。也變的在意了。 

  她選擇嫁給元奕,是因為覺得被他綁架的那段日子。只是吃苦了些,除了想念父皇母后之外,其實過得很快樂。 

  尤其是後來在北烈皇宮,受盡委屈時,回頭想想,那段吵著鬧著要回家的日子,似乎更溫馨一些。 

  看著朝傾公主失望落寞的神情。安容心底滿是同情,不過她什麼都不知道。就不瞎勸架了,得問清楚明白了再說。 

  「這一回,你和皇上又因為什麼吵架了?」安容問道。 

  朝傾公主望著安容,有些生氣他道,「又不是我想和他吵的,是他莫名其妙!我不過是讓丫鬟給我準備了一碗避子葯,他就把我的碗給砸了,那是我最喜歡的碗!」 

  安容望著朝傾公主,有些呆愣了,「你為什麼要準備避子葯?」 

  避子葯,不都是嫡妻給妾室準備的嗎,極少有嫡妻喝避子葯的。 

  朝傾公主看著安容的肚子,雖然隆起的不算高,可是也能一眼看出來,是懷了身孕的。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紅了眼眶道,「我也想生小孩,可我是和親公主,我要有自知之明,與其他叫人端給我,我還不如自己喝,好歹我心裡不那麼難受。」 

  說著,她眼眶的淚打轉,她仰了仰頭,不讓眼淚掉下來,嘴角上揚,有一抹自嘲的笑。 

  「再說了,生什麼小孩?我是和親公主,生了男孩,做不了太子不說,還會被人一生猜忌,母后出自是北烈望族,背後有助力,皇兄和母后都過的那麼辛苦,處處提防,小心後宮和前朝的明槍暗箭,何況是我?」 

  「生了公主,倒是不用擔心她會搶皇位了,可是受寵了,被別人妒忌,不受寵,妒忌別人,若是再打仗,誰能保證她不會是下一個我?」 

  她是公主,她從小就活的驕傲,只有她不想要的,沒有要不到的。 

  要她向元奕搖尾乞憐,要一個自己的孩子,陪著她吃苦受罪,她寧願不要。 

  更何況,在這東延皇宮,她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即便是生下來了,她拿什麼去保護他? 

  朝傾公主望著安容,苦笑一聲,「難得我有自知之明的時候,他卻朝我發火,我做錯了嗎?」 

  眼淚就那麼滑了下來,滴在鳳袍上,像是鳳凰泣血。 

  安容握著她的手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勸你,你有你做公主的驕傲,他有做皇帝的驕傲……。」 

  身為皇帝,只有他不願意後宮女人生他的孩子,哪有後宮女人不願意給他生小孩的? 

  這不是蔑視他做皇帝的尊嚴嗎? 

  兩個驕傲的人湊到一起,沒有矛盾才怪了。 

  況且,元奕比誰都清楚朝傾公主喜歡上官昊,指不定就當朝傾公主只願意給上官昊生兒育女了。 

  極少有男人能容忍身邊的女人心裡想著別人,哪怕他不愛她。 

  朝傾公主反握著安容的手道,「我來找你,一來是在鳳儀宮待的憋悶,找你散散心,二來就是想找你要幾粒避子葯……。」 

  安容眼角顫抖了,「我沒有避子葯。」 

  朝傾公主皺眉,「怎麼會沒避子葯呢,你不是會制很多的藥丸嗎,我當你是朋友,這麼點小忙你都不幫我?」 

  小忙? 

  這不是小忙啊! 

  再說了,她也無能為力啊。 

  安容望著朝傾公主,「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真的沒有避子葯。」 

  朝傾公主道,「只要你願意幫我,我就有,不就是藥材嗎。我從北烈帶了一堆來,不用他東延的葯!」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朝傾公主重重一哼。 

  等她哼完,安容就聽到另外一句話,話語里滿滿的都是憤怒,「來人,將皇后陪嫁的藥材,都給朕丟出宮外!」 

  朝傾公主一愣,下一秒就站了起來。「你敢!」 

  元奕赫然一笑,眸光有些陰冷,「這裡是朕的地盤,朕有什麼不敢的?」 

  「你!」朝傾公主氣的呼哧呼哧,可就是不知道怎麼反駁。 

  不知道反駁也就算了,她還看著安容。等著安容給她出謀劃策。 

  安容醉了,公主啊,我的處境比你還難呢,你雖然是和親,好歹是皇后,我可是被綁架來的。你這樣看著我……你這不是轉移仇恨嗎? 

  安容知道她是無心的,只是無助的時候。把她當成救命稻草了。 

  她這是將她當成朋友信任了。 

  可是這點信任,對上東延皇帝噴火的眼神,她的稻草還沒送過去,就被點燃了好么? 

  安容覺得她要是說話,東延皇帝絕對會將她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可要是三緘其口,豈不是傷了朝傾公主的心? 

  清了清嗓子,安容說話了。「都別吵,也別瞪眼了。不就是一個怕生孩子疼,一個想早點當爹,在生孩子上產生了一點點小分歧嗎,有必要鬧得劍拔弩張,你要生吃了我,我要活剝了你的地步嗎?」 

  「都說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是禍害,你們新婚燕爾的,就秀恩愛秀到我這兒來了,是不是有點兒太傷人了?」 

  朝傾公主臉騰的一紅,瞪了安容道,「你胡說什麼呢?!」 

  誰怕生孩子疼了?! 

  她都跟她說了一堆,她還跟她揣著明白裝糊塗,早知道就不跟她說了。 

  安容兩眼一翻,問朝傾公主,「生孩子很疼,你不怕?說實話。」 

  「……怕,可是我……。」 

  「沒什麼可是的,」安容打斷她,隨即又問元奕,「你不要朝傾公主吃避子葯,她硬要吃,你還生氣,不是想她生孩子,你好想早點兒當爹嗎?你也說實話。」 

  元奕冷了張臉,不說話。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安容輕輕一聳肩,笑道,「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說清楚不就好了。」 

  說著,安容握著朝傾公主的手,在她耳畔低語道,「你也別多想,一切順其自然吧,要是真懷了身孕,你就讓皇上下道聖旨,昭告天下,將來這孩子不論是小皇子,還是小公主,只做個閑散王爺,錦衣玉食,不參與朝堂爭鬥,我想也不會有后妃對他下毒手,他也不用經受爾虞我詐之苦,你也不用羨慕我,多好?」 

  朝傾公主望著安容,「真的可以嗎?」 

  安容一笑,看著元奕道,「他是皇上,東延的事,他說了算,可不可以,你該問他。」 

  其實不用問,她說的話聲音不小,他聽得見。 

  元奕不說話,朝傾公主也不說話。 

  兩個驕傲的人,都拉不下臉服軟。 

  得,她就再做一回好事。 

  安容把朝傾公主的手放到元奕手上,然後道,「新婚燕爾的,小吵怡情,我還沒有祝賀你們夫妻恩愛,白頭攜老,你們兩的喜宴,我也沒吃上,是不是該給我補上?」 

  到現在也沒吃上一口飯,還幫著勸架,她容易么? 

  柳公公暈了,他敢打賭,蕭表少奶奶勸了這麼一堆,就為了這頓喜宴。 

  朝傾公主這才想起來,元奕不給安容飯吃的事。 

  她皺了皺眉,「你綁架了她,怎麼能不給她飯吃呢?」 

  元奕牽著朝傾公主的手,瞥了安容兩眼,道,「只要抓住了蕭國公府藏在宮裡,試圖營救她的暗衛,她要吃什麼,御膳房都給做,在這之前,還是餓著吧。」 

  安容剛剛幫了他一個忙,他對安容的臉色要好多了。 

  朝傾公主想勸,可是她知道,勸不動的,只道,「可是一個饅頭一個雞蛋是不是太少了?」 

  元奕想了想,「那就再加一個饅頭。」 

  安容凌亂了,「得,還是給我加個雞蛋吧,要是有一小碟子腌菜就更好了。」 

  元奕沒說話,算是答應了。 

  朝傾公主則對安容道,「你沒吃我的喜宴,一會兒我讓丫鬟給你送來。」 

  安容點頭如搗蒜。 

  因為是喜宴,元奕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了,反正時間長著呢,他就不信暗衛忍的住。 

  元奕帶著朝傾公主走,安容送他到門口。 

  然後,安容就囧了。 

  因為元奕對趙成道,「好好替朕守著秋闌宮。」 

  而趙成,身上穿的早不是之前見到的那身衣裳了。 

  「陞官了?」安容隨口問道。 

  趙成點頭,「托蕭姑娘的洪福,升了兩級。」 

  安容,「……。」 

  她說破嘴皮才混到一桌飯加個雞蛋,他擋著不讓朝傾公主進,就官升兩級了? 

  安容沒有妒忌,也沒有羨慕。 

  她很平衡,她總算找到比她還眼瞎的人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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