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天愁犯賤
蟒清如把自己「黑暗向日葵」造型撫平,不再蓬著,但是大波浪卻沒有消失,被她輕輕一甩,跟做洗髮水廣告一樣,明眸皓齒,長發怡人的問我:「水哥,這招有名字嗎?」
我一攤手,跟她說:「我也不知道,領悟這招之前我腦子裡就一個『震』字,不知道是不是這招數的名字。」
「震?」蟒清如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我覺得還是換個厲害點兒的名字吧!」
我笑著問她:「你有好的建議?」
「招式以隱雷發動,內含雷勁、氣勁。卻不直接傷人,以連爆的衝擊方式攻擊……」蟒清如眼睛一轉,跟我說:「不如叫『隱雷動』吧?」
我點點頭:「你開心就好。」
黃天愁此時也緩了過來,發現自己孟浪的爪子正搭在胡飛雪的肩上,他老臉一紅,趕忙抽了回去,掩飾不住笑意還一個勁兒在澄清:「哎呀,剛才真是把我震迷糊了,搞不清楚了。哎呀,真是……」
胡飛雪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站起身走到了蟒清如身邊,撫摸著蟒清如的大波浪,有點兒羨慕的說:「清如,你這是試招還是燙頭髮呀?弄得我也想試試了。」
我趕忙擺手:「雪姐,這可不行啊,剛才我出招的時候就倆眼一黑。再來一次,我肯定就得『嘎』一下抽過去了。」
蟒清如也勸她:「飛雪姐姐,現在水哥還不能將招式的威力控制自如,所以他每次出招都是全力以赴。等他什麼時候能控制住招式威力,你再弄吧。」
胡飛雪有些不悅,撅著嘴說:「是不是覺得我道行低啊?我有那麼差勁么?連他一招都接不下?那我這麼多年豈不是白修鍊了?」
黃天愁自己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勸道:「誰說你道行低了?咱們這是試招,當靶子讓他劈的。你看看到動真章的時候,他還能碰著咱們的?不等他出招就給他收拾利索了。」
說著,黃天愁用手在身上一抹,一個瓷瓶出現在他的手中,抬手一扔,飛向胡飛雪。
胡飛雪順勢接下來,納悶兒的問他:「你扔過來的是什麼啊?」
黃天愁笑笑說:「教主賞的!」
「地玄丹?」胡飛雪推開瓶塞,氤氳之氣上涌,她用鼻子輕輕吸了一下,驚呼道:「真是?你給我幹嘛?怎麼不自己留著用?」
黃天愁大腦一抽,說道:「我都有種仙兒內丹了,這小東西看不上眼兒!」
我跟蟒清如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底的無奈了。本來挺好個獻殷勤的事兒,結果一句話全毀。讓別人怎麼聽怎麼難受,哦,合著這玩意兒在他那兒是因為嫌棄了,所以送人情了。
還好胡飛雪不是面子低的人,只是狠瞪了黃天愁一眼,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黃天愁也頗為委屈:「大姐,我一顆紅心向著你啊!」
胡飛雪把手一伸:「那我給你兩顆地玄丹,你把種仙兒內丹送我!」
我跟蟒清如又一起倒吸了口涼氣,這胡飛雪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我倆眼巴巴的看著黃天愁做什麼決定,我甚至有點兒期待他真把種仙兒內丹送給胡飛雪,那他倆的關係說不定就能定下來了。
黃天愁終究沒能做到愛情價更高,沖胡飛雪翻了個白眼:「美死你了!」
雖說這個決定無可厚非,可我還是覺得此情此景太尷尬了。挺好的一件小浪漫,變成了這樣。
我趕忙出聲打岔:「內啥,咱們回去吧。我還得睡覺呢,明天早點兒聯繫妥三海幫兵和領路師傅,咱們好乾正事兒。」
「你們回去吧!我有點事兒先不回去了。」胡飛雪看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語氣平淡的說道。
我求助似的看向蟒清如,蟒清如笑著跟我說:「放心,飛雪姐姐沒事兒。她是要借太陰之力煉化地玄丹,我幫她護法,讓天愁哥哥陪你下去吧!」
「好吧。」我沖黃天愁勾了勾手,一起轉身回到了家裡。
進了我的房間,我一頭扎倒在我的大床上,黃天愁則蜷在椅子上思考人生。
過了半晌,他忽然開口問我:「水哥,還沒睡呢吧?」
「睡不著。」我跟黃天愁說:「我感覺身體好像在進行著某種奇怪的事情。」
「怎麼了?」黃天愁問道。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跟黃天愁說:「簡單來說,就好像剛才尿了兩泡尿,用光了馬桶里的水。現在馬桶在自動充水,期待著下一次尿尿。」
黃天愁一愣:「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跟黃天愁說:「就是說,本來我以為今天又是結陣又是聚靈,是給我充電呢,電量夠我發兩次『隱雷動』的,用完了就沒了。可沒想到,我現在沒有吸收太陰之華,泥丸宮卻依然在源源不斷輸送陰陽二氣來補充丹田。這是怎麼回事兒?」
黃天愁「哦」了一聲,說:「原來你說的是這麼回事兒啊。你想多了,太陰之華是能量不假,但是被你吸收到身體里不是儲存,而是轉化。我們一般都用來強化內丹,你這個可能是強化泥丸宮,就跟你鍛煉肌肉一個道理。肌肉鍛鍊出來了,不會因為幹活太多,消耗沒的。只會越來越強壯,修鍊也是一個道理。即使你今天脫力了也不要緊,身體會自己恢復的。越強大的身體,恢復能力越快。」
「我說的呢,這種感覺是挺好哈。」我翻了個身,問黃天愁:「你叫我有事兒啊?」
黃天愁點點頭,問我:「水哥,你說我今天是不是做錯事兒了?」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黃天愁說得應該是胡飛雪管他要種仙兒內丹的事兒,可這事兒畢竟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兒,我終究算外人,所以我頗為為難,反問他道:「這個……你自己覺得呢?」
黃天愁自嘲的笑笑:「我就是想不通,所以尋思問問你。」
我嘆了一口氣,跟黃天愁說:「這話不該我說,但是既然你問到了,那我就多一句嘴,我倒是想先問問你,你真喜歡飛雪咋的?」
黃天愁激動的叫道:「那當然了,這不廢話么!」
「那飛雪管你要內丹的時候,你咋不給她呢?」我問黃天愁:「捨不得嗎?」
黃天愁嗤笑一聲:「你太小瞧你黃哥了吧?知道為啥今天胡飛雪說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么?」
「知道啊,你嘴賤唄。」我跟黃天愁說:「本來挺好的事兒,讓你恁地說得好賤!人家還不領你的情。」
「為什麼要讓她領我情?」黃天愁說:「我為她所做每一件事兒那是我樂意,不是為了讓她領情。我也不希望她在心裡覺得欠我什麼,所以我才那麼說。」
「我擦,你可真讓我長見識了。」我從床上坐起來,對黃天愁伸出大拇指,由衷的讚歎道:「你讓我明白啥叫人嘴兩張皮了!」
黃天愁嘿然笑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這麼認為的。而且種仙兒內丹算什麼?關鍵時刻為了她我能豁出性命。」
「那人家要你還不給?」我反問道。
黃天愁沒有直接回答我,反倒問了我一個問題:「水哥,假設一個場景。如果你和你心愛的人同時遇到危險了,你怎麼做?」
「當然是我掩護讓她趕緊走了。」我順嘴說道。
黃天愁點點頭:「我也會這麼做。所以我不想讓她變得比我強,那樣她就沒有走的理由了。」
我眼睛裡面全是小星星的問黃天愁:「黃哥,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不給飛雪內丹,是因為你想比她強,然後來保護她?」
黃天愁嘆了一口氣,說:「是啊。可我現在不知道我這麼想是對是錯。萬一她真的想變強呢?」
「又犯賤了吧?」我勸黃天愁道:「談戀愛像你這麼患得患失可不行。飛雪又不是瞎子,你把愛意落實在實際行動上,她肯定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所以說,洗洗睡吧!」
「哦!」黃天愁應了一聲,翻了個身,嘭的一下子現了原型,一隻半米大小的黃皮子大尾巴一卷,睡在了我的椅子上。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他現原形睡覺的,以往不是待在我身上就是消失不見,藏到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像今天這樣還是前所未有的。
我不禁好奇的問他:「黃哥,你真受刺激啦?今天怎麼現原形了?」
黃天愁「哼哼」兩聲答道:「這麼睡地方大!」
我眨了眨眼睛,發現他這個理由真是無懈可擊,無聲的聳了聳肩,扯過被子,我也倒頭睡下。
一夜安穩,沒有做夢。
第二天早晨不到四點我就被大公雞給叫醒,這隻雞自從來到我家之後待遇之高,令人難以想象。
從最開始我爸我媽被迫接納,到稀罕得不得了,一共也沒多久。這隻大公雞用自己獨一無二的魅力把他們給徹底征服了。
原因無外乎模樣神駿,戰鬥力超強。我爸遛雞的時候倍兒有面子,人家不但不隨地大小便,還隱隱成了公園一霸,除了比特和藏獒我老爸沒敢讓它過招之外,二哈,金毛基本都成了它的嘴下敗將。
我打這哈欠從被窩裡面爬出來,心說今天這雞怎麼這麼反常,它不是已經被我老爸訓練得人起而啼,人卧而息了么?怎麼今天沒見著人就開始打鳴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