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誤殺鳳紫瑤
第一百零六章 誤殺鳳紫瑤
鳳紫瑤轉過頭看著羽寒,美麗的麵容逐漸失去血色,羽寒突然就明白過來,她根本就是一心求死,,“你能答應我了嗎?我的最後一個請求,請求你。”
初次去鳳府,她借故帶她去看鳳府的環境,帶著乞求的開口:“若以後,他們二人真到了那一步,少辰不再對我父親隱忍,求你,救我父親一命。”
“白焰楓能救你。”她不想答應紫瑤的任何要求,時過境遷,她已不願再勉強自己。
白焰楓看著鳳紫瑤嘴角的血,眸色一涼,朝羽寒搖了搖頭,一心求死的人,再好醫術的醫者都無法救贖。
“誰都救不了我,但是隻有你,能讓我安心的走。”又吐出一大口血,鳳紫瑤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虛弱。
羽寒想說,她改變不了他的決定,因為他們已沒有了未來,他不會再對她寵愛。可是,麵對她的臨死要求,她如何說不?
心中感覺一股窒息的悲涼,她的沉默讓紫瑤眼眸中的光亮一點點消失,終是不忍,若自己的父親還活著,哪怕他千錯萬錯,自己是不是也會這樣,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去為他續一命,想到父親,眼中微微染起霧氣,木然的點頭,“好,我答應你。”
清風淡淡帶起了羽寒那比夜色還漆黑的秀發;柔美的纖影像首吟唱不絕的小詩,一如那張單薄清麗的臉龐,教人心底生憐。
沒有人知道她答應的是什麽,頻死之人的要求,她無力去拒絕,鳳淩霄要殺她,她反擊和自保的過程中,誤殺他的女兒,她卻成了罪人。
看著他摟抱著紫瑤的樣子,她的心仍然會痛,她缺失的那十年,他們一同長大,有的情感,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吧,他守著自己,究竟是因為愛?還是因為完成她娘親的遺願?或者因自己娘親擋劍的愧疚?
鳳紫瑤的血越流越多,“把這個女人抓起來,為我瑤兒報仇。”鳳淩霄大喝。
“我看誰敢!”白焰楓擋在羽寒麵前。
“爹,她是少辰的妻子,不要傷害她。”鳳紫瑤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爹……”千言萬語,隻剩一句深沉的低喚,眼睛便緊緊的閉上。
“瑤兒.……”哪怕他一生機關算盡,紫瑤卻是他的獨女,失去了她,他突然才明白,究竟什麽才是最重要。
“我鳳淩霄一生算計,從不吃虧,不可能殺了我的瑤兒可以不用付出代價。”鳳淩霄雙眼似要爆裂,額角青筋暴出。
“她是我的妻子,誰都不能動她。”歐陽少辰的聲音清冷而低沉,他把鳳紫瑤輕輕放下,鳳府的下人立刻把她接過去。
鳳淩霄看著歐陽少辰,風雨欲來之勢,道:“瑤兒已被她害死,若你還幫著她,從此我鳳府與你恩斷義絕,我倒是要看看,失去黑鷹和鳳府的你,這一生,何日能登上帝位。”
說罷,一聲令下,鳳府的所有人把羽寒和白焰楓團團包圍住。
歐陽府眾人也均是冷眼看著她,他們沒有白焰楓的無所謂,黑鷹隊都是他們的兄弟,因這個女人,死傷慘烈無一生還。
赤影開口,口中含著怨氣:“少主,夫人害死黑鷹眾兄弟,他們一心為了您的大業,若您仍無底線的包容,是否太讓兄弟們寒心了?”
此話一出,其他人也點頭,赤影說出了他們的心裏話,江山與美人,誰不想同時擁有,可為了美人不顧江山,這與昏君有何區別?
羽寒看著歐陽少辰,她竟百口莫辯,黑鷹隊伍被誅殺一事,她沒有證據便逃脫不了幹係,她殺了鳳紫瑤,卻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痛意和恨意。
終是她對不起他.……
皇位本來就是他的,他籌劃了這麽多年,忍辱負重了這麽多年,不能因她而失了手下兄弟的心。南宮傲此人陰險而殘暴,失去璃暢的辰國,邊境之戰已失手了好幾回。辰國需要他,而她,不能做他的阻礙。
歐陽少辰的眼眸深邃而難懂,羽寒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開口:“想讓我死,太容易,你有你的大業,我有我的親人要救,我們就此和離,從此天高路遠,各不相幹。”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才成親一個月有餘的人,竟已走到如此地步,歐陽少辰原本深邃的眼眸急劇變冷,寒光凝聚,繼而冷笑道:“太高路遠,各不相幹?原來,不過如此!”
他的話讓她不解其意,是什麽,不過如此?她嗎?
沒有給她思索的空間,鳳淩霄已是不耐,給手底下的人打了個眼色,那眾人便再次圍了上來。
突然,一陣狂風刮起,眾人到底的瞬間皆七竅流血的死去。
一男子衣訣翩翩的走來,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膚色晶瑩如玉,深黑色長發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裏,說不出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
“我還以為你多大能耐,數月不見,你竟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狽。”易震霆聲音清冷,神色明顯的恨鐵不成鋼。
“師兄。”羽寒鼻尖微酸,真好,她還有師兄。
歐陽少辰微眯的看著他,這個人,便是她的師兄,果然,不容小覷。
易震霆亦打量他,“你想擁有的太多,世上的事,不會皆如你願,江山美人之間,你既然做了選擇,便放手的徹底一點。”
歐陽少辰的手握緊,心底的憤怒隱藏在墨黑如玉的眼眸裏。
易震霆牽起她的手,轉身欲走,白焰楓開口:“丫頭。”
羽寒轉身,“白焰楓,他還需要你,你莫為我與他置氣。”說完,深深的看了少辰一眼,眼中,無限深意。幼時分別十年來,現在再次分開,就好像重逢的這一兩年,成親的一兩個月是個幻夢。
錯落在生命之間的悲悲喜喜,原來就一直不屬於她。
誰在流年裏亂了浮生,又借浮生亂了紅塵。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穩,誰又願顛沛流離?
若無緣,三千大千世界,百萬菩提眾生,為何與我笑顏獨展,惟獨與汝相見?若有緣,待到燈花百結之後,三尺之雪,一夜白發,至此無語,卻隻有灰燼,沒有複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