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族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族人
羽寒纖細的手摟著他的窄腰,心中無限依戀。
可是……
“皇上,我們之間,早已無夫妻情份。”眸暗低垂,她的眼眸恢複了冷清,心裏卻荒蕪一片,空落落的。
南宮亦辰臉上瞬間就染上戾氣,“沒有夫妻情份?沒有情份也是夫妻,你今日過來,就不可能離開。”
羽寒搖頭,“你攔不住我。”頓了頓,終於說道:“我之所以在霜兒被劫後姍姍來遲,便是因為正在練寒梅煞最後一層。如此,你可還要我?”
南宮亦辰的心劇烈的抖了一下,呼吸不穩,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霜兒說的練功,竟然真的是寒梅煞!
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終於,沒有用上他找回的千靈草。
心頭一陣又一陣的,被什麽東西狠狠地刺破,一股比絕望還要濃烈的東西從五髒六腑全部溢出,把他添得滿滿的,整個人被這股從身體深處湧出來的悲哀淹沒。
“我找到了千靈草,卻找不到你。”為什麽?我們一次一次的錯過?
羽寒眼眸凝聚的霧氣快要匯成水滴,她努力的眨了眨,想要把淚收回去,自嘲的笑了笑,“或許,它並不屬於我,不然,怎會在我除去寒毒後才出現呢?”
寒梅煞哪怕功力再強,在世人眼裏仍是邪功,沒有人會相信她是受惠於師兄,且經曆了生死一線才練成,她甚至因此讓師兄受傷,最後答應了莫震霆的要求。
感覺到她的痛苦,南宮亦辰心中更是一痛,他承諾的保護,好像從來沒有兌現,她所經曆的疼痛,他卻永遠隻能袖手旁觀。
是因為這個,她才說霜兒不是他的女兒嗎?
把悲傷的情緒努力隱藏起來,平靜而溫柔,“沒有關係,隻要解毒便好。”
羽寒抬眸,“你不在乎?”
南宮亦辰定定的看著她,輕輕搖頭,“我更在乎的,是你的傷痛。”她獨自生下霜兒,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不到萬不得已,她又怎會選擇練功?
羽寒眼中的淚終是滑落,他如何不在乎?她甚至不敢去想,若她曾經毒發的時候,沒有師兄的寒梅煞,她會如何?是自己的清白名譽更重要,還是留一殘軀守護霜兒更重要?
沒有娘的孩子,太苦!
若是這樣,又有什麽區別,可終是師兄,給她保留了一份尊嚴,哪怕被世人唾棄,至少她心中清明的知道自己是幹淨的,從來都隻是他一個人的。
現在這樣,她該知足了。
抬起頭,臉上刻意表現出的冷意,“霜兒,我想帶走。”
“小羽。”南宮亦辰皺眉。
羽寒的心一抖,“霜兒是我和師兄的孩子。”
南宮亦辰咬牙,惱恨的說:“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
羽寒平靜的開口:“我被你的冷漠刺傷,傷心的離開,師兄待我極好,於是.……”
瞬間她就感覺到他起了怒意,隻見他臉上寒氣凝起,語氣間就淬上了危險,“你以為我會信?”
“你當時絕情的置我於不顧,我心灰意冷的離開,師兄待我極好,我便與他.……懷孕卻引起寒毒發作,之前被壓製的寒毒被重新激發出來,師父和師兄調製了解藥,再次壓製寒毒,好讓我安全度過孕期,生完霜兒,我便開始練寒梅煞,那劫持霜兒的老者,便是嫉恨我師兄,所以擄走霜兒。”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看著那男人越來越冷的臉孔,忍著心中的苦痛開口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南宮亦辰五指抓著她的力氣更甚,似乎想要捏死她的心都有了,但片刻後,他卻是笑了,笑得俊朗不已,還是那溫潤美男子的模樣,“你若執意要走,我不留你,霜兒隻可能是我的女兒,要走,你自己走。”
“霜兒我一定要帶走。”
“你一定要天下人都嗤笑朕嗎?”霜兒一個月前輩大張旗鼓的封為公主,本就讓朝臣質疑,現在她失蹤,世人會如何看待這件事?
“可是.……”
“無論你說什麽,她都是我的女兒,一輩子在我身邊。”南宮亦辰看著她,眸色複雜難懂。
羽寒握緊拳頭,最終妥協道:“好,那我離開。”
她知道自己今日勢必帶不走霜兒,這樣的他,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你族人的命,不要了嗎?”才走幾步,身後傳來他冷寒的聲音。
羽寒頓住,一時有些想不明白,轉過身看著他:“什麽族人?”
南宮亦辰嘴角微勾,唇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不知是真笑還是假笑,那樣諱莫如深的表情,令人更加難測。
“你叔叔一族,在我手裏,而他們的命,在你手裏。”
羽寒瞪大眼眸,“他們.……怎會在你手裏?”
“你可以認為我當初是為了救他們,也可以理解為我是為了今日得以脅迫你。”
羽寒皺眉,她不喜歡這樣的他,她知道他肯定是特意救下的他們,叔叔一家住的離京城很遠,若他得知滅門的消息再派人救下叔叔一族,也時間很輕鬆的事。
“你的心裏不信我,”
羽寒搖頭,她如何不信他。
南宮亦辰確實心裏悲涼,若是信,怎會到現在都瞞著他,怎會到現在都執意要走。
“放了他們。”
南宮亦辰嗤笑一聲:“你如此輕巧的一句放了他們,朕君威何在?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這般理直氣壯的要求我應你的要求?是我的妻子,還是我孩子的母親?”
羽寒黯然的看著他,“那你是如何處置他們?你明知道我父親是冤枉的,叔叔一家本就是南宮傲惡意下的無辜。”
“哪怕是冤案,也需要重新審理,你父親的案子牽扯甚廣,要查起來不容易,他們便暫時收押。”
“皇上.……”
南宮亦辰一腔怒火再也無法忍耐,一把將她推到後麵的柱子上,冷聲道:“少來這套,皇上?我們之間有那麽陌生嗎?”
羽寒看著他離的很近的眸,這雙她凝視過萬千回的溫柔眼眸裏,從來對她隻有溫柔和憐惜。而現在,這雙眸隻有冷,寒冷到她,也寒冷這他自己。
她的心突然碎成千瘡百孔般疼痛,分別的三年,想他的時候隻能在暗夜蜷縮成一團低聲哭泣,她的心裏開始恨,恨這總被惡意捉弄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