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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玉已經想不起來太多劇情了，尤其是在獲得原身的記憶之後，劇情在腦海中漸漸蒙上了一層霧，取而代之的是存在於此的真實感。

  虞識澈捏捏晚玉的臉，她愈髮漂亮了，已經看不出來小時候的輪廓了。「別想太多，一切有我。我們只是去看看他，禮貌性的。」

  晚玉回神，牽強的笑了笑，「嗯，你說的對。」

  令虞識澈不明白的是，昨天她明明不是很關心晉暢的，今天卻突然開始擔心起來了。

  「你是不是……」他有些擔憂。

  「我好像見過那個叫殷殷的女孩子，在很久之前，在晉杭死之前，明明在晉杭活著的時候……」原身都沒有見過晉杭幾次。

  虞識澈輕揉她的太陽穴：「慢慢想，想不起來就算了。」

  晚玉搖了搖頭，她好像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可能是原身的記憶，可能是她忘掉的劇情。

  如果今天程凌枝不提這件事，她可能完全想不起來。

  「是關於那個女生的？還是晉家的那個私生子的？」

  晚玉閉上眼睛，試圖在腦海里尋找關於晉杭的事，「都是，晉家的私生子……他是過敏，救助不及時，是……是花生。」

  終於想起來了，但是還有一些事，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為什麼今天會覺得有事且心神不寧？

  因為她夢見了火災，而殷殷很可能和火災有關。

  後面的劇情，晚玉突然間想起來了，晉暢最後娶了殷殷，但他死在了二十二歲，晉家大權旁落，是蘇棠收了這盤棋，在蘇家站穩腳跟，擁有了在蘇家的初始話語權。

  一想到蘇棠，晚玉又想起了還在醫院躺著的向陽。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算了吧。

  晚玉幫虞識澈整理了一下衣服，「先出去吧，等我想起來了再跟你說。冉冉還在琴房。」

  「嗯，我知道你長大了，可能有一些心事，但是太過沉重的話，不太利於你的心理發育。」他拉上她的手，「還記得你上次問我的變化嗎？」

  晚玉點頭，「是什麼意思？」

  他把她擁進懷裡，用一隻手蒙住她的眼睛，一時間陷入了黑暗，她有些不太適應。

  「其實不止未來會變化，過去也會變化，你記憶里的事件和真實事件是有偏差的，而用科技記錄下來確認無誤的事件，也會因為機器留存的原因而發生改變。」

  「沒有人知道真正的過去是什麼樣，他們只記得結果，你不必太糾結於結果，那是未來。」

  「所有的結果都是未來，未來是多變且不可控制的。」

  「那些未來，又是別的過去。」

  他放開手，晚玉眼前清晰而明亮，「以後你想起來今天下午的時候，你會記得很多光影，以及空間，你可能還會記錯我今天用的香水，但都是不大準確的信息。」

  她抬頭看他，「我明白了，去看冉冉吧！」

  眉梢完全展開，晚玉不再糾結了。

  她糾結的真實未必是真實，只是一方信息。最後所有對得上號的邏輯信息形成了真實。

  虞知冉在琴房的鋼琴面前，他時不時偷偷按一下琴鍵，又不敢太用力，琴鍵一響，他就鬆手看看門口。

  細碎的琴音飄了出去，兩個人站在門口，沒有進門，晚玉示意虞識澈噤聲，兩人悄悄開了房門，恰好就看到虞知冉這像做賊的樣子。

  「哥哥，玉姐姐，我把遊戲棋給收拾好了。」

  晚玉點了點虞知冉的鼻子，「真棒，一會兒帶你去逛街，給你買七階魔方。」

  「好啊好啊，我還要吃小蛋糕。」

  虞識澈捏著虞知冉的臉，「不許吃，你已經夠胖了。」

  晚玉做出無可奈何的手勢，她記得市中心似乎是有一家精玩店，裡面還有些魯班鎖之類的，小朋友的益智玩具。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琴房，「澈哥哥，你和冉冉先下去等等，我去換一套衣服。」

  不等虞識澈反應，虞知冉趕緊抱住了她的大腿，「玉姐姐，那你要漂漂亮亮的哦！還要做好防晒！不可以晒黑了！」

  晚玉笑著把他拉開，「我都知道的，先去樓下坐會兒。」

  三點半的太陽還是有些熾熱的，她塗了厚厚的防晒，換了一套淑女風的長裙，頭髮也扎了起來，別上了兩個好看的發卡。

  發卡是雲一邇送的，今天看著特別順眼，有些像是果凍一樣材質的向日葵。

  現在街上這樣材質的發卡很多，她很久都沒有去逛街了，昨天買了兩對水鑽樣式的發卡，和今天的衣服不太搭，就沒用上。

  戴上一頂咖啡色的帽子，確認一切沒有問題之後，她才下樓。

  虞知冉坐在地上嚶嚶嚶，從客廳里傳樓梯間，有些悲慘和幽怨。

  「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哥哥、壞，不讓我吃、小蛋糕。」虞知冉的嗓子都有些啞了，偏偏虞識澈不讓人哄。

  「他雖然還小，但是也不能養成壞習慣。」言下之意，孩子不能慣著。

  晚玉移開話題，「冉冉，我和澈哥哥要一起出去了，你要一起嗎？要不……」她故意頓了一下，引起了虞知冉的注意。

  虞知冉趕緊站了起來，打了個哭嗝，「我要、一起出去，你們、不可以丟下我。」

  虞識澈起身，冷聲說：「還不快把你的眼淚擦乾淨。」

  晚玉看著虞知冉這小可憐樣，本來有些同情和可憐他的，卻突然發笑了，「像只小兔子一樣。」

  虞知冉立刻去拿茶几上的衛生紙擦眼淚，一邊擦還一邊辯解，「我不是、小兔子。」

  耽誤了好一會兒，三人才上了車，虞識澈不太會和孩子溝通，他更多時候都是嚴肅地對待虞知冉。

  於是和孩子交流的任務，就落到了晚玉的身上。

  「冉冉，和玉姐姐說說幼兒園裡面的老師和小朋友吧！」

  虞知冉抱著自己的小書包，「幼兒園裡面，有一個壞老師，有很多好老師。」

  「為什麼那個人是個壞老師呢？」

  「花花不想睡午覺，他每天都讓花花睡覺，花花不喜歡他，我也不喜歡。」

  晚玉長長的哦了一聲，「這樣啊！那你是因為花花不喜歡他的嗎？」

  虞知冉搖頭，「不是，他不讓花花和我一起睡，我想和花花一起睡。」

  幼兒園一般都是兩張小床擺在一起，原身小時候上幼兒園的時候，就和虞識澈一起睡。冬天，原身冷的時候，就會睡到兩張小床的中間，虞識澈身上暖和。

  兩個人每天一起上下學，起床的時候，虞識澈還會幫原身系鞋帶。

  幼兒園的老師對此也不會管太多，因為那時候的孩子，都是屬於性別無差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