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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像是有石頭,不停下墜,晚玉難受極了,最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昏昏沉沉的。
雲一邇來的時候,外面還在下大雨,她撐著傘,心情似乎不錯,從進顏家那一刻起,氣氛好像有什麼不對。
「你們怎麼了?」雲一邇收起傘,熟練地放到傘架子上,換了一雙拖鞋,「是阿玉出什麼事了嗎?」
傭人正在煮茶,「小姐她發燒了,高燒。」
外面的雨太大,她即使只是從停車場到門口的距離,外套已經濕了不少。
來不及脫下外套,背著包就往樓上走,「我去看看阿玉。」
這是這麼久,她第一次聽到晚玉生病,還是高燒。
程凌枝和顏瀟碧都在房間里,而虞識澈和墨舒都在小書房,兩個人只是打了個招呼,一個人坐在了鋼琴面前,另一個人坐在床邊看著昏沉沉的天。
真是個不好的天氣啊!
虞識澈平靜的坐在那裡,琴鍵黑白,他也沒有玩手機,只是把手放在鋼琴上。
墨舒有時候會看虞識澈兩眼,再繼續看窗外。
顏瀟碧面色凝重,剛剛家庭醫生過來打過一針了,人也開始退燒了,就是看著不太對勁。
「明天去醫院做一個徹底的檢查吧,這個月發燒兩次了。」顏瀟碧面色凝重,暫時已經不計較晚玉說他有私生子的事了,等她醒來還是得問問。
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顏瀟碧起身去開門,看見淋了半身濕的雲一邇。
「我來看看阿玉,她退燒了嗎?」雲一邇著急地看向裡面,顏瀟碧轉身讓她進來。
程凌枝擦擦了晚玉臉上的汗,「半個小時之前打了一針,已經開始退燒了,勞煩雲小姐擔心了。」
雲一邇看到了人還是不放心,「阿玉怎麼說都是我的學生,我擔心她是應該的。」
相反,她不擔心才奇怪吧。
她湊近摸了摸晚玉的臉,還是有點燙,但是程凌枝說她已經開始退燒了。
「雲小姐把外套脫了吧,都淋濕了,當心感冒了。」
雲一邇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外套淋濕了一大片,顏色顯然比其他地方要深一些,她脫了外套,裡面穿了一件長袖襯衫。
屋內開了空氣凈化器,外面的雨還沒停,傭人上來拿了雲一邇的外套去烘乾,還好她的包是皮質的,不然裡面的東西也要淋濕了。
顏瀟碧出了門直接去見墨舒,他直接把人叫到了書房,「晚玉說我有個私生子在外面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她發現了什麼,小孩子都很靈敏的。」墨舒毫不在意,「兩個月前還找了你,現在估計還沒出生。」
顏瀟碧捏著鼻樑,這事兒還真是麻煩,「哪裡的女人?她難道想生下來?」
墨舒點點頭,「應該是,你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
「我要是記得我會問你,我記得幾個月之前是有一個女人……」顏瀟碧自己都沒多少記憶,幾個月她都說不清楚。
墨舒替他說了,「四個半月前。」
四個半月前,顏瀟碧和前任還沒分手,「那個孩子都有四個半月大了?」
墨舒有些好奇,於是便問他,「你那天晚上把她當前任了?」
顏瀟碧:「是啊……所以這就是我們分手的原因吧!」他聳聳肩,無所謂,「本來都準備好結婚的,然後突然說了分手,說我出軌了。」
墨舒更好奇了,「那你結婚,你妹妹不會有意見?」
「所以你要給她多做一些心理疏導。」後來顏瀟碧又找了一個,一回來就讓晚玉給撞上不了了之,「其實我前任還挺好的,見了晚玉幾次也不是很怕她,算了,聯繫那個懷孕的女人。」
孩子的事要好好的談一下,其他的事也要弄清楚。
「你確定那個孩子是我的?」顏瀟碧再次懷疑。
墨舒反問,「你那天晚上真沒察覺?」
顏瀟碧搖頭,忽然覺得事情不簡單。
墨舒想起了那個女人的身形以及五官,還有聲音,都和顏瀟碧前任像得不要不要的。
「你前任看不上你吧?」墨舒想通了關鍵,「所以這個女人實際上是她找過來的,那個女的看起來是個小白花,我看你要怎麼辦。」
「當初顏阿姨讓你找個門當戶對的,你不肯,你看被人擺了一道吧。」墨舒有些幸災樂禍,「不過這種情節在他們學生看的那些小說里很多,沒想到這麼沒有邏輯的事就這麼發生了。」
顏瀟碧立刻想四個半月前,「我去聯繫助理找人,先看孩子是不是我的。」
「我妹妹的心理疏導還是你來做,價錢和之前一樣。」
墨舒擺手,「我們是好兄弟,說錢太見外了。」
虞識澈坐在琴房裡,他收到消息,葉芝醫生已經安排好了,很快就可以給晚玉做全身檢查了。
虞識澈也知道墨舒,江城墨家的大公子,一個不出名的心理醫生,開了一個工作室,招了幾個心理醫生,自己的病人不多,他主要是為了他弟弟墨清文。
這些,在他回來的時候就查清楚了,其餘的便是墨舒和顏瀟碧私交甚篤。
而他最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和調查資料上的也不一樣。
有些人總害怕分離,分離意味著變化和不可填充。
虞識澈在這漫長的八年學了很多東西,也學會了對抗孤獨,更學會了習慣變化。
西淇的聲音的緩緩的,「我希望你甚重考慮回來的事,虞識澈,我是你的助理,我一直和你同在,我們需要你。」他對一個同齡人許下了重要的承諾,只要虞識澈回去,他們就是重要的搭檔和朋友。
虞識澈的聲音淡淡的,「西淇,我有些需要弄明白的事,也不會放棄你,但是國內的事情解決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
末了,他還感謝一句,「謝謝你之前給我查的資料,我已經會用很多社交軟體了。」
西淇還記得夜裡看到虞識澈的朋友圈,兩杯奶茶一個女孩,很漂亮。和他見過的很多東方女孩子不一樣,明媚張揚,其實他也沒見過幾個東方女孩子,差不多都是留學生和移民,還包括其他國家的。
「虞識澈,我等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這次,他主動掛了電話,沒有等虞識澈,他在心裡默念:阿克曼,一定要回來。
虞識澈主動出了房門,沒有等她們來叫他,他去了晚玉房間,程凌枝給他開了門。
「程姨,我來看看阿玉。」
「阿玉的燒已經退下去了,」程凌枝有些疲憊,「就是一會兒醒來了,可能精神不太好。」
時隔八年,再一次踏進,變化太大,和隔壁的房間合併了,房間也變大了,虞識澈到了晚玉的床邊,雲一邇也坐在那兒,安靜的看樂譜,不難看出程凌枝坐在她的對面。
「虞同學。」
虞識澈回了一聲雲老師,聲音輕輕的,怕影響到了晚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