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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都是清醒的嗎？」虞識澈冷聲問到，女孩的體重完全壓在了他的身上，剛剛有那麼一刻，他是動了心的。

  「嗯，但是我無法支配我的意識……不過，『她』可真是個乖孩子啊！」

  虞識澈回憶往事種種，「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誰知道呢？或許，是新的自我吧。」晚玉毫不在乎的回應，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完全沒了聲音。

  虞識澈等了好一會兒，女孩再沒有了聲音，他小心翼翼翻過女孩的身體，給她蓋好被子。

  還有顏瀟碧那邊，他還要去問問，一切都是謎。

  他回來之前調查過國內的事情，尤其是晚玉，是重中之重。可等她回來了，她和資料上的人完全不一樣。

  如今她像個孩子，性格倒是和八年前有些相像，乖巧、愛哭、又粘他。

  他把她額前的頭髮撥到了一邊，仔細撫上她的額頭，她現在到底是何狀況呢？

  還有那個戒指，他明明已經給葉芝拿去研究了，可它卻自己又跑回來了。虞識澈給女孩蓋好被子，起身去處理公務，葉芝還沒有聯繫他，但是葉芝家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

  今晚程凌枝回房睡，顏折只偷偷摸摸下來過一次，卻發現晚玉的房門開著。

  往常這個時候，她早就睡覺了。

  怎麼可能又出來呢？

  顏瀟碧吃完飯又出門了，朋友晚上叫他出去喝酒，恰好心中煩悶，順著朋友的意思就這麼離開了。

  顏折端著兩杯水，敲響了虞識澈的房門，電腦屏幕上的光幽幽的，不是很亮，虞識澈今晚沒有開視頻會議。

  聽見敲門，他立刻去把門打開了，「澈兒啊，還沒睡呢？」

  「嗯，有些事情，要及時處理，阿玉在我房間里，我一會兒去客房睡。」不等人發問，他及時打消了對方的想法。

  「叔叔不是那個意思，夜裡渴不渴，來喝點水。」顏折也是老狐狸，不過家裡太小，想想便很容易。若是晚玉真的不見了，怕是會讓全家起來找。

  所以他才第一時間來找虞識澈，畢竟在晚玉這件事上，虞識澈比任何人都用心。

  虞識澈一連幾天沒睡好，眼下有了點青影，他接過水，到底沒把晚玉清醒的事情說出來，「謝謝叔叔。」

  房間里沒有什麼聲音，往常的會議都不開了，電腦上只有郵件的界面。

  而床上的女孩睡得正安穩，他放下心，交代了一句早些休息便離開了。

  顏折還是有些不放心，他一直等虞識澈去了客房，確認虞識澈在客房裡一個小時都沒動靜了，他才回仿睡覺。

  年紀越大越睡不著，他打開手機看財經新聞，幽幽的光照到了程凌枝的臉上。

  程凌枝轉醒，睡眼朦朧，「你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我這人上年紀了。」顏折戴上他的眼鏡，「我總覺得不太安心。」

  「不安心什麼？阿玉還是澈兒，或者是瀟兒？」她拿下他的手機，「早點睡，晚上太焦慮了，白天就沒精神了。」

  顏折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但是孩子他們都這樣了。我剛下去喝水，阿玉的房門開著，我去看了一下，裡面沒人。」

  一說起女兒不在房裡，程凌枝徹底醒了，「她在……澈兒房裡？」

  「是啊，還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澈兒也沒說。」顏折有些揪心，兩個十六歲的孩子，一個心智不成熟，只有十歲的認知，一個卻已經像個成年人一樣了，「瀟兒十五歲開始接觸公司這邊的事，澈兒十六歲已經像個大人了，那孩子早慧，就是阿玉太讓人擔心了。」

  顏折離開的時候，女兒才十二歲，距離五年的任期還差一個月，如今他心裡是滿滿的自責，「怪我們當初太放心了，我不該那麼放心就出國的，那場火災，唉！」

  那場火災燒掉了拉斐爾酒店，那是當時江城有名的酒店，一場火災，燒的什麼都沒了。

  程凌枝也揪心，「瀟兒說過墨家那孩子，就是我們阿玉帶人從火場裡面救出來的那個，聽說是人格分裂了。出現了一個幻想玩伴，現在的人是看起來上進了不少，但是跟外界的溝通依然很少。」

  顏折想，不能這麼下去了，於是提了一個主意，「我認識國際上的心理醫生，明天我讓助理去預約一下，讓他來給阿玉看看。」

  如果能恢復最好了，他們現在只希望唯一的女兒能長大成人。

  本來，她只有兩年就成年了，可如今，她要艱難的接受自己十六歲的事實。

  虞識澈沒睡過顏家的客房，他一時間有些睡不著，上次來這個房間，還是虞知冉在的時候，最近虞知冉也有悄悄給他打電話，可虞識澈沒接。

  既然放棄，就要放棄徹底，虞知冉還小，不如就這麼忘了他。

  深夜，顏瀟碧喝的爛醉回來，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所有人都睡了，他一個人的時候，似乎所有的重擔都變成了實質性的，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白日房子里有人時，還不會有這麼重的壓力，甚至還有些暖意。

  下午回家時，晚玉那身粉紅色的睡衣似乎是想要他誇獎來著，他只冷冷看過去就離開了。

  對於妹妹，他也是喜歡的，只是他不信任虞識澈，虞識澈可比商場上的那些老狐狸難搞多了。

  搖了搖頭，自己給自己沖了一杯蜂蜜水，又想起外面的那個女人，四個月大的肚子，他又有了些期待，他希望是個女孩兒。

  顏瀟碧放下杯子離開了客廳回了自己的卧室，乾淨整潔，整個人都舒心了不少。

  第二天，晚玉起來發現自己在虞識澈房間里還是迷糊的，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在自己房間睡的。而且，虞識澈呢？

  「澈哥哥？」

  她喚了一聲無人問答，程凌枝推門進來，「阿玉，澈兒他在客房。」

  「哦，媽媽，我怎麼會在這兒，我不是在自己房間嗎？」晚玉用被子蓋過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為什麼媽媽知道澈哥哥昨晚睡在客房？」

  「不知道，一會兒你問澈兒吧，至於昨晚澈兒睡客房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啊！」晚玉害羞的把自己埋在被子裡面，「是我搶了澈哥哥的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