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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人一直打量著自己，晚玉有些頭皮發麻，「你如果想找個位置坐就快去吧，還有空位的。

  我，我先去，上廁所了。」

  徐殷殷的眼神足夠放肆，晚玉直接跑開去了廁所，她一直都覺得徐殷殷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又不記得了。

  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徐殷殷嗤笑一聲，小姐妹恰好走過來，把奶茶遞給她。

  「怎麼了？」

  徐殷殷冷漠的接過奶茶，「你信不信命？」

  女孩子搖頭，「命？以後會信吧，但是我現在這個年紀還不會。你信命？」

  徐殷殷沒說話，場上的音樂又響起來了，這是艾略特的第三首音樂，是為了生命所作，平日里歡快的調子，讓人想到了初生，而現在他彈奏的調子，所賦予的感情，卻讓人聯想到了死亡。

  一曲完畢，徐殷殷又想起了死去的晉杭。

  「晉杭他，沒有逃過命，一次都沒有。」

  女孩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晉家已經去世的二少爺，「逝者已逝，都多少年了，你還沒走出來。」

  徐殷殷：「我走不出來。」

  「那你……以後對晉暢好點吧，他……」

  話還沒說完，徐殷殷的手機便振動起來，是晉暢打電話過來了。

  徐殷殷掛斷電話，「我對他夠好了，我希望他平安喜樂。」

  晉暢如今在家裡修養，腿上的石膏還綁著，天氣熱了起來，他也不能隨便出門。

  女孩顯然也看到了手機屏幕，會場里沒有多少燈光，徐殷殷的手機格外亮，「催你回去了？」

  「應該是。」距離九十分鐘的演奏會還有一半，晉暢早就拿到了時間表，無非是在家裡無理取鬧。

  女孩也不提晉暢事情了，徐殷殷本人又偏冷，兩個人靠著出口站著聽音樂會。

  晚玉上完廁所回來，特地繞了繞，從側門進入，可會場太大，她一時有些頭皮發麻。

  戰戰兢兢找到了虞識澈在的地方，不好意思的坐上自己的位置。

  「我剛剛過來是不是擋著別人了？」

  「噓，別說話。」虞識澈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晚玉按捺下心裡的想法，安心聽演奏會。艾略特已經開始了第四首，這首依舊是前人的經典曲目，但寫的是少年時代。

  「你們現在處於最好的年紀，很多人都知道，我並不是從小開始學鋼琴的。我十三歲的時候，途徑一座花園，那裡有一個少女正在彈這首曲子。

  十三歲，恐怕在座的很多人都已經學了五六年的鋼琴了。

  我被少女的琴聲所打動，才開始學鋼琴，當時我的決定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但我還是義無反顧的堅持了下來。」

  艾略特刻意停頓了一下，「我想大家可能很好奇那個少女，也很好奇，我和少女之間的故事。」

  「其實故事很平淡，她是我的表姐，患上了肌萎縮側索硬化病，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漸凍症。」

  後來的故事便是女孩死了，艾略特奮發圖強成為了世界級的鋼琴大師，艾略特說，他姐姐的琴聲能打動人，開始學的很難，但他堅持下來了。

  「逝去的人已經逝去，但他們留存的力量足夠我們去對抗這個蒼白的世界。」

  最後一首曲子是雙人合奏，是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孩子，和他們差不多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