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顏瀟碧緩了緩心神,才拿出他剛買的東西,「這個奶粉……我應該沒買錯,還有這個……」
程凌枝也不說笑了,湊上前去看他買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核對,確認無誤了之後,才把他叫到廚房裡,把瑣碎的事都細細交代給他。
顏姝安的媽媽叫安朔,顏瀟碧也是為了讓孩子記住自己有個媽媽才在她的名字里取一個安字。
顏瀟碧讓晚玉和虞識澈喚她安小姐,她名不正言不順的住進來,安朔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儘管外邊,她也總是呆在房間裡面。偶爾會在入夜之間,去小花園裡轉轉。
十月小長假來了,顏家一直都在準備滿月酒席,準備置辦孩子的東西。
偶爾,晚玉會聽到程凌枝的感嘆,「孩子出生前,一直都以為什麼都準備好了,現在一看,怎麼還是缺了那麼多。」
「媽媽,滿月宴那天能不能邀請雲老師。」晚玉咬著酸奶吸管問程凌枝,雲一邇在月底提出了辭職。
「雲家那孩子出國了,她說要出國深造,我也是前幾天聽他們閑聊知道的。」為了滿月酒,總要到處走動的,
晚玉漫不經心的問,「那她分手了嗎?」
程凌枝把花瓶擺好,「分了,是雲家那孩子的爸爸出面讓他們分的。」
程凌枝多的話也不說,繼續和傭人整理著房間,「那裡,那個全家福取下來,換新拍的那張掛著。」
「太太,新拍的還沒送過來。」傭人立刻回到。
程凌枝本執意取下來,又想到了什麼,讓傭人重新掛了上去。
安朔抱著孩子從樓上下來,她自己裹得很厚,「阿姨,我帶姝兒下來看看。」
程凌枝關心她,安朔怎麼樣都是小輩,「要不你們先去三樓吧,或者小花園也行,現在正在整理房子。」
安朔點點頭,「我去花園裡逛逛。」
程凌枝對晚玉使眼色,「阿玉,你也一起去花園裡逛逛。」
晚玉還想拒絕,但是她媽媽態度堅定,虞識澈出門了,所以她偷個懶,不練琴,呆在客廳里,說是要學習裝修的藝術。
程凌枝都都這麼堅決了,她也只好出門去。
「顏小姐。」
「安小姐。」
顏晚玉覺得自己像個導遊,給她說說莊園的情況,「嗯,這裡是我長大的地方,這個房子比我的年齡還大。」
晚玉也不知道找什麼話題聊,東說一句西說一句,偶爾會說到顏瀟碧,安朔平靜的聽著。
「你哥哥是個很好的人。」安朔忽然回應,「是我姐姐不珍惜。」
「那你呢?如果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愛上我哥哥嗎?」晚玉睜大眼睛問。
安朔笑著搖頭,「你哥哥很好,我覺得我配不上他,他應該值得更好的人。」
好人卡標配語。
「我在年少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很驚艷的少年,從此她在我心裡成了獨一。」安朔說話很溫柔,飽經滄桑的人生,為她如今的話添了不少潤色。「如果你哥哥沒找到我,我會一個人把孩子帶大,你哥哥找到我,不過是給了我一個更好的選擇。」
她眼神溫柔的看向顏姝安,「雖然一開始是個錯誤,可這個孩子應該有她自己的人生。」
「沒錯,哥哥說,不能讓她忘了自己的母親。」
安朔依然有孩子的探視權,每個月能來看看孩子,但不能妨礙顏瀟碧的婚事。同樣,顏瀟碧也不能以孩子為由,去妨礙安朔的婚事。
「現在,我不用構想未來了,我要好好面對過去。」安朔的眼眶有些紅。
晚玉趕緊阻止她,「別哭,媽媽說月子里哭對眼睛不好,安小姐,你以後肯定也會過的很好的。」
「你說的對,我希望孩子好好的,當初我媽媽生我的時候,家裡很嫌棄我是個女孩子,我媽媽月子里偷偷的哭,我奶奶也對她不好,現在她眼睛也不好了。」安朔平靜的說著,她坐在涼亭里,感覺愈發冷了。
晚玉大概明白安朔的奶奶可能對她不是很好,「我們會對顏姝安很好的。」
安朔捏了捏孩子的小手,「我知道,她真的很幸運,很幸福。」
「孩子啊,長的真快,剛出生時才小小一隻,現在看大了不少。」
晚玉看著顏姝安的臉,才出生一個月,除了臉上沒有皺巴巴的,看著沒什麼區別。但她還是違心的說,「嗯,孩子長的可快了。」
「有些孩子,九個月就會走路了,有些孩子,長的慢,要一歲多才會說話。我媽說我小時候啊……」晚玉碎碎念了一堆,也不知道安朔聽進去了沒。
安朔給孩子裹了裹衣服,「我們回去吧,好像有寒露了。」
花園隔車庫太遠,晚玉沒聽到車庫的聲音,虞識澈拿了報告回來,一直在樓上等她,白薇娜一直都沒有回組織,她回了雲城。
報告是紙質的,他拿出來一張張看過去,所有的鑒定結果都顯示她很正常,可就是太正常了才會出問題。
葉芝也傳過來了身體檢查報告,數據顯示,晚玉的身體里有一些特殊的,無法化驗出來的物質,這也是一部分原因。
虞識澈把報告藏在抽屜里,差人去查林栩了。
林栩才是最神秘特殊的,他應該知道所有的真相,但他偏偏把所有真相放在箱子外面。
虞識澈又看向桌子上的企劃書:「論世界的邊界」,他好像觸摸到了。
一些冥冥之中都是有註定的。
那天,他因為天賦進了組織,那兩個瘋子因為構想而提出了世界的邊界。
一切像是繩子解扣一樣,一個結一個結解開,而他便是走向既定命運的人。
晚玉和安朔回來的時候,顏姝安已經睡著了,安朔正輕聲哄著她,顏瀟碧洗完孩子的尿布,從樓上下來,即使疲憊,看到孩子的時候人都柔軟了,也沒有平時瘋癲的樣子了。
「孩子睡了嗎?」
「嗯,剛睡了。」
顏瀟碧嫻熟的抱過孩子,「你注意身體,今天風挺大的。」
安朔攏了攏衣服,「沒事,我穿的多。」
晚玉看了這兩人一眼,怎麼就氣氛就那麼和諧呢?
如果她不是知情人,怕也會認為他們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