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歸程
“我要羌人五年之內不能在杞國的邊界出沒。”顧夕玦說。
“沒有問題。”孫瑞蠻點頭。
“就算羌人是遊牧民族不屬於杞國的管轄，但是每年依舊要向杞國的進貢物品。”顧夕玦看著孫瑞蠻：“進貢的物品，要和杞國的諸侯相同。”
孫瑞蠻皺眉頭看著顧夕玦：“就算你如此的要求，我們的土地是長不出什麽物種的，收獲的東西也許隻能填飽自己家的人而已，現在又死掉了這麽多的壯士，哪有……”
“從明年開始，”顧夕玦知道這樣的條件是苛刻了些，可是這樣一來，羌人就沒有多餘的心力再去召集心的士兵了，“別的我不想知道，既然你是羌人現在的王，你就隻要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孫瑞蠻看著被掛在城門上的屍體，點了點頭，狠狠的說著：“好！我答應！”
“慢著。”寧藍筱看著準備去搬運屍體的孫瑞蠻製止了他，並補充了一句，“雖然羌人很重諾，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把重要的人物交給我們杞國照看。”
“等我們安葬了這些勇士，舉行完所有的儀式之後，我會把八歲的親生弟弟交給歸國撫養！”孫瑞蠻盯著寧藍筱，“按照我族的習俗，我死去了之後，他就會是我族的新王，如此一來總可以了把。”
寧藍筱讓出了一條路來，這樣一來她才算是勝利了，這樣的羌人，就算和黎國聯盟了，短期之內也不足為患了吧。
“筱筱。”顧夕玦複雜的看著寧藍筱，地獄了一句，“不要勉強自己，你還有我。”
寧藍筱點了點頭，隻希望所有的戰爭都快些結束吧。
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寧藍筱走出軍營看見了羌人冒起了濃濃的黑煙。
“大概是，羌人在安葬他們的士兵。”衛桀遠也走出了軍營看著直上雲霄的濃煙：“看起就算到明日也不能燒完啊。”
“焚燒屍體麽？”寧藍筱依舊看著。
“恩，羌人的習俗啊。”衛桀遠歎了一口氣：“戰死的士兵們一定都要用火焚燒，這樣他們的靈魂能順著這戳破雲層的煙柱一起去往勇士們待著的地方，對於士兵們來說，也是十分光榮的事情啊。”
“是麽？”寧藍筱歎息了一聲，望著眼前悲壯的畫麵有些出神。
“長河落日圓，大漠孤煙直。”寧藍筱喃喃的念起了這個記憶中朦朧的詩句來，不過大概她描述也是這樣的景象了吧。
士兵們交接之後，寧藍筱的歸期也很快就確定了，隻是這一次要同行除去軍隊之外，還有特意到此處來接寧藍筱回京顧夕玦。
按照顧夕玦的說法，杞國上下都知道他是來接寧藍筱的回京，要是她再不走就是不給他這個當皇帝麵子。
而寧藍筱除去苦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皇帝親自來接她雖然威風，但也危險啊……
“跟著將軍出征的時候明明剛剛春暖花開，回來的時候沒想到已經是大夏天了！”回程的路上，左將軍騎在馬上眺望著周圍的景色，不由的感慨了一句。
“左將軍，肚裏沒有什麽墨水就不要拿出來炫耀了！”右將軍拆左將軍的台，笑著道。
“左將軍說的也沒有錯了，的確已經是夏天了，沒想到我們已經離開了這麽久了！”寧藍筱笑著幫他們和解著。
“我倒是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能回來了，本來還以為要在吳城呆上了一年半載的！”右將軍騎在馬上打了一個哈欠。
“回到京城之後，你們的訓練可不能停下了，你們還存在很多的問題，作為丞相和皇上的兵馬兵，是懶散不得的！”衛桀遠在這個時候補充了一句。
“是！”兩位將軍立馬嚴肅的答應著。
“說起來，似乎皇上來了之後就一直沒有見到寧丞相了，先前的丞相一直跟在衛將軍的身邊，現在倒是覺得有些不習慣。”左將軍看了看在他們後方的馬車，小聲嘀咕了一句。
“丞相是在同皇上商議正事，我們能懂什麽！”右將軍回了一句，“而且衛將軍還沒說覺得不習慣，你矯情做什麽！”
“是是是，我是失言了。”左將軍連忙回應，再看向衛桀遠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臉色發黑，一下意識到他們提到了不適宜的話題，隻能閉著嘴巴繼續前進。
衛桀遠怎麽可能覺得習慣？
在顧夕玦來的這幾天裏，他和寧藍筱基本沒有說到過話，加上顧夕玦還有傷在身，寧藍筱更是愧疚的時時刻刻陪伴。
此時此刻，馬車裏內。
和外麵壓抑的氣氛不同，顧夕玦和寧藍筱就共同拿著一張地圖，已經笑嘻嘻的研究了大半日。
“那就這麽定了麽？”寧藍筱扭頭看向顧夕玦。
顧夕玦點了點頭：“既然都到這裏了，那就這麽定了吧。”
“萬一有逃兵怎麽辦？或者那些家中有戰死士兵的……”寧藍筱像是還是有些猶豫，目光也漸漸變得不安，“他們隻會更加難受吧……”
“又不是全部讓他們回家，隻是一部分暫時休息而已，有逃兵話就按處置逃兵的辦法處置。”顧夕玦義正言辭，“而且這次假期說是為了士兵們，更是為了你。”
寧藍筱不解：“為了我？”
“嗯”顧夕玦點了點頭，“一直在戰場上，見了那麽多的生死離別，也不知道你是怎麽調節的，現在就回京城的話，立馬就投入到朝政之中，怕你會悶出什麽病來。”
“我才沒有那麽脆弱！”寧藍筱皺眉。
“不管有沒有，這一仗我們大獲全勝，是值得慶祝的。”顧夕玦笑著道，“就放個十日的假期，在黃河流域聽一聽，算是微服私訪好了。”
因為日夜兼程的行軍，他們所率領的部隊已經到了黃河流域，士兵們基本都是在這裏長大的，所以寧藍筱和顧夕玦想要給士兵們放個假，讓他們大難不死的他們休息一下，可以從戰爭的陰影中走出來，而且日後也可以更加賣力。
與此此同時，顧夕玦也想讓寧藍筱放個假，讓她在回到不停爭鬥的朝野前，能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