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殤

  “林辰陌，我是不會留手的。”


  說完之後莫璃瞬間提掌劈來，感覺到她淩厲的掌風，林辰陌瞬間麵色大變。


  他知道，莫璃這次是認真的。


  沒有太多的時間給他多思考，林辰陌隻能被動地回擊莫璃的攻擊。


  原本以為自己的實力足夠了，然而在和莫璃對過兩招，林辰陌的想法完全變了。


  莫璃的武功高深，他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剛才還不敢用全力，但是莫璃的攻擊越來越淩厲，他迫不得已，隻能全力以赴。


  場中的兩個人鬥得難舍難分，似乎是不相上下，但是身後的眾人心中都清楚，林辰陌不是莫璃的對手。


  莫璃麵上的表情還沒有改變分毫，但是林辰陌的臉色卻已經逐漸變得慘白，顯然內力已經所剩無幾了。


  若是莫璃真的像她之前說的，想要與林辰陌不死不休，那這次決鬥的結果是什麽，已經很明顯了。


  武烈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想要去給林辰陌幫忙，卻被葉楚拽住了手。


  “葉楚，那個妖女是真的會殺了林辰陌的！”


  武烈回頭看著葉楚，低聲喝道。


  莫璃的攻擊猛烈，若是讓她這麽打下去，林辰陌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


  葉楚卻是篤定，莫璃絕對不會殺了林辰陌。


  為了林辰陌，莫璃都能做出來那麽多的事情，讓葉楚心中對於她為愛瘋狂的心情，有了足夠清楚的認知。


  “林辰陌！”


  她的話剛說完，卻聽到武烈大喝了一聲，掙脫了她的手往前衝去。


  葉楚也不由望向了那邊，就看到了莫璃直接往林辰陌的喉嚨處鎖去，若是她這一招中了，林辰陌必死無疑。


  武烈和趙朔在同時反應了過來，但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葉楚的心忽然間就提了起來，難道莫璃是真的想要殺了林辰陌？

  至少林辰陌的感覺是這樣的，此時的莫璃眼中帶著幾分殺氣，攻擊更是沒有一點遲緩。


  他覺得，莫璃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看著眼中沒有絲毫感情的女子，林辰陌最終冷下了心，提劍往莫璃胸口戳去。


  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但是因為林辰陌的手中有劍，所以勝算顯然要更大一些。


  若是莫璃不想死，那就定然要換了招式。


  武烈和趙朔鬆了一口氣，放慢了前進的腳步。


  莫璃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笑容，確實如林辰陌所想的一般收回了攻勢。


  但她卻並沒有像是別人想的那樣改變招式，雖然收回了手，但身子前進的方向卻是死絲毫沒有改變。


  莫璃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在林辰陌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直直地撞上了他的劍尖。


  林辰陌下意識地把劍拔了出來，帶出來一串血珠，而莫璃卻是無力地軟了下去。


  一把扔了手中的劍，林辰陌趕忙上前扶住了莫璃的身子。


  “月兒，月兒……”


  不管眼前的人究竟怎麽樣，在此刻，以往林月兒和自己在一起的一幕幕都浮上了腦海中，林辰陌一時間控製不住自己。


  他抱著莫璃的手越來越緊，莫璃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害怕。


  臉上露出了一絲虛弱的笑容，莫璃撫上了林辰陌的臉，而後輕聲說道：“我叫莫璃。”


  她的聲音十分虛弱，像是垂死的老嫗，林辰陌聽的一陣心焦。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莫璃。”


  莫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笑，她覺得呼吸已經很困難了，她清楚，能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抬眼看著眼眶通紅的男人，她心中一顫，終於是問出了那個她一直都沒有問出口的問題。


  “林辰陌，你愛過我嗎？”


  眼中含著一絲期盼，她心中頗有些忐忑的等著林辰陌的答案。


  雖然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但這是她死也沒有辦法擺脫的執念。


  林辰陌沒有想到已經到了這樣的情況，莫璃關心的，竟然還是這樣的問題。


  聽到莫璃的話，想到自己心中的悸動，他哭著點了點頭：“愛過。”


  莫璃聽了林辰陌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似乎也有了些許光彩。


  一句話，就像是給了她無窮的力量。


  看著眼前的林辰陌，她費力湊到了對方耳邊，而後說道：“林辰陌，我們小時候就見過了。我就是……那個……你……在雪地裏救的……小女孩……”


  最後三個字說完，莫璃就像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氣，手瞬間就掉了下去，沒有了絲毫氣息。


  林辰陌還沒有來得及多想莫璃說的話，就看到了她無力的吹下去的手，眼中露出了幾分悲哀。


  “莫璃！”


  大吼了一聲，然而莫璃，卻再也不能給他絲毫回應。


  依稀記得小時候來找舅舅的時候，他曾經在路上救過一個小女孩。


  不過在林辰陌的生命中，這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若不是當年因為救那個女孩，他丟了一直以來都珍藏的玉佩，他可能半點都想不起來這件事情。


  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因為這件事情，默默喜歡了他那麽多年。


  低頭看著莫璃的手中緊緊攥著什麽東西，林辰陌心中一顫，細心地掰開，裏麵放著的果然是他遺失了許多年的玉佩。


  “啊——”


  林辰陌抱著莫璃的身子絕望的大吼，讓身後的眾人都聽的難受不已。


  林辰陌心中的痛楚無法言說，在莫璃死了之後，他在原地抱著莫璃的屍首站了許久，最終緩緩往城外墓地的方向走去。


  葉楚和武烈等人一直都跟著林辰陌，誰也沒有想到莫璃竟然會這麽選擇。


  林辰陌的悲痛在場的眾人似乎都能感同身受一般，怕他做傻事，她們自然不能放心。


  林辰陌卻是直接沽了壺酒，而後就頭也不回地往城外而去。


  到了墓地，親手給莫璃做了墓碑，而後沒有理會身後的所有人，林辰陌就坐在莫璃的墳頭狂飲。


  “月兒，莫璃，月兒……你為什麽要這樣，莫璃，你回來啊！”


  林辰陌生平第一次喝的爛醉如泥，癱倒在莫璃的墳前，讓見者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