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傳承三
「誒！你明白，什麼是天嗎？」半空中的擎天突然在一瞬間收起唏噓。轉而滿臉正式的問道
「啊？」沈安聞言一愣。眼前這位的角色扮演換得實在太快，讓他頓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仔細打量了一下擎天，發現他臉上真的是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然後才說道：
「天？」
沈安順著擎天的眼光向上望去，頭頂上灰濛濛的天空布滿了霧霾，像是一個遲暮的老者一樣呈現出一派腐朽的感覺。這是天嗎？沈安不知道。不過在他的認知里，天不就是頭頂上的地方。只是這個答案他覺得好像太過膚淺了。
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小學試卷上的一加一等於二，要是在高考試卷上還有一加一的題的話，誰要是填二那不就是就真二了。天？你問的天又怎麼會是這麼簡單的答案。
擎天把目光看向他：「你連天都不知道，那你如何擎天？」明明是普普通通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卻讓沈安感覺到灼熱的刺目感。沈安連忙撇開他的眼睛：「那你告訴我什麼是天？」
「這就是天！」擎天低吼一聲。就在那一刻，沈安猛地感覺到靈氣都開始朝他擠了過來，那股力量之強烈就如同正面面對擎天一般，只在一瞬間沈安就感覺自己要崩潰了。索性那股力量亦只是一閃即沒。
「我自己，就是一方天」
說完這句話，擎天就靜了下來。只是他身邊卻有著紫金色的擎天之力劇烈的波動，好半天才平息下來。
「萬般人供萬象天，心若無怨，便得始終。」半響過後擎天又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隨後眉頭一皺露出一絲哀傷的神情來：「我的天，早在遠古之時就塌了」
只是那股哀傷的情緒只出現了一剎那便和他身上的那股霸氣一起收了回去，然後他略帶些玩味的看了看沈安「總會有人，來撐起那片天的。」
……
「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會有一方天。無論是市井小販，是天子諸侯，甚至是仙佛妖魔都有一片天。在世人眼裡，頭頂上的天就是他們的天，雨露甘霖，陽光普世，他們樂意稱此為天。但是在諸天仙佛的眼裡，這所謂的天不過是一層莫須有的雲霧，彈指間就可以越過的水幕罷了，那麼這天就不被稱之為天，他們的天在更高處。市井走販的天平凡簡單，那些需要他們仰望的人就撐得起他們的天。而君王將相的天不需要他們抬頭仰望，而是需要他們站在高處俯視懷仁。我這樣說了后，你知道你的天是什麼了嗎？」
沈安凝眉想了一會，然後慢慢把眉頭舒展開來。他想到在選擇接受傳承時的那股執念了，他的天是親人，朋友的平安，他要擎住的天是普普通通的安定，他要擎住的天是吾愛無傷的執著。這就是他沈安的天，簡單中的不簡單。
其實這世間之事，哪有什麼事情是簡單地，因果本來就是世間最難的迷。他所理解的天也僅是現在這一剎那的認知罷了，只不過那些都需要他慢慢明白。現在的他只是在成長。
想清楚這些自己的天后，他心裡瞬間輕鬆下來。連帶著看向擎天的眼神也多了几絲神采。
「悟了？」擎天歪了歪嘴角，牽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悟了！」沈安也沖著他揚起一個豁達的笑臉。身上那些散漫的氣息瞬間被一股尖銳的勢所取代。一往無前。
「那好，那我再來和你說說別的事。」談到傳承擎天開始正經起來了，仔細的說道「那我再來與你說說擎天術。擎天術分兩重，分別是意和力。擎天之意就是我剛才說的，只有明白什麼是天了之後，方能擎天。勇者無敵正是因為他有一顆無敵的心。所以「意」是始終，也就是意志！你若沒有擎天的意志縱使你有再大的力也不可能擎天。同樣的，擎天之力與意志也是相輔相承的，若是你沒有相對的力量那麼即使擁有再堅強的意志同樣只是虛幻。而擎天之力是由混沌元力演化而來。」說到這裡擎天停下來看了眼沈安，再次拋下一個重磅炸彈。
「不是說混沌元力只有先天神靈才會擁有的嗎？那我怎麼學這神通？」沈安皺了皺眉頭，想起那些古冊裡面的記載。混沌元力，也是先天之力。據說乃是天地初開的時候出現的始靈力。
天地初開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是混沌元力演化而來。一部分混沌元力化成了各位先天神靈，一部分化成了這片世界，而還有一部分則分化成了這世界里的各種基本靈力，如妖力、仙力等萬千分支。所以，如今只有先天神靈才能從這世界里感受到混沌元力的存在，並且吸收他們。而先天神靈早就不顯於世了，連他們在不在都不知道了。
擎天詭異的笑了笑：「混沌元力？莫不是你還不知道你的靈力現在已經轉化為混沌元力了。」
沈安聞言一驚然後伸手一握，只見一股天藍色的靈力在掌心浮現，顏色還有越來越濃的趨勢。沈安在聚靈陣里足足呆了上千年才出殼，所以他一出殼自身就帶有不弱的靈力。這靈力如今在他細細查探之下，真的發現與書上形容的靈力有些不同。
「沒錯，你也感受到了吧！這就是真正的玄武之力。先天神靈的混沌元力也各有不同，雖然在本質上都是一樣，它們也可以互相轉化。但是在具現上確是略有不同的。像朱雀屬火，她的靈力就偏向攻擊與鍛造。白虎屬金，他的靈力就主殺伐。而玄武屬水和土，所以玄武之力就在防禦上顯得極強。你體內的靈力在第一次見到主人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徹底轉化了，換句話說，現在的你已經是一位比較弱小的先天神靈了。哈哈！應該說是一位史上最弱的先天神靈了。」
沈安自動忽略了擎天的取笑，繼續沉浸在驚訝裡面。他手上那團天藍色的靈氣，雖然氣息微弱但是沈安在握著它的時候，真切的感覺到了一點五行變幻的氣息。雖然與其自身的水屬性靈氣相比不明顯，但是，沈安敢肯定那五行俱全的感覺不會錯。而且那些圍繞在它周圍的靈力也對它傳過來尊敬的氣息波動。
好厲害的混沌元力！不愧是宇宙初開時的創造之氣。
「既然你連混沌元力都知道了，想必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吧！你體內那股突然多出來的力量和神識？」
「嗯」沈安確實早就發現了自己身體變化，當他被不滅金身之力築體了之後他就發現自己能看到自己身體裡面的東西了，而且即使在他閉著眼睛的時候他也能感受到身邊不遠處的東西，那種感覺就像是親眼看見一樣，及其玄妙。他還看到了自己胸口沖開了一枚奇怪的穴道，那枚穴道裡面像是有著一個能蘊藏靈力的空間，當他使用靈力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靈力從那處穴道內湧出來。
正是因為這些問題困擾他，所以他才會在一個月的時間內把龜丞相的藏書看了一大半，要知道，整個水晶宮裡除了東海龍宮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的藏書能比得過相府的藏書。
當然，他也在裡面找到了答案。
「你體內的那些事情皆是因為傳承之力所致。因為玄武的傳承不僅為你打開了心穴，同時也為你開了識海。心穴是儲藏人體內儲藏靈力的地方，而識海則是住著元神的地方。」
擎天停了一會，見沈安神色沒有變化接著說道：「但是如果你以為擎天術只是力的極限那就大錯特錯了，擎天之力不僅可以力碎蒼穹，它同樣可以靈鎮元神。擎天之下，幾乎任何同階的元神攻擊都對你起不了效。而且當你境界達到了的時候，擎天術同樣能成為一招元神術。一念之下，萬靈俱滅。而這種形態的擎天術，相比之下更加難阻擋！但是」擎天猛地提高了聲音「要達到那一步，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沈安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其實在他在相信擎天是傳承之靈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這一點了。元神是人體內最脆弱的的一點，若是受到傷害就定會產生極大的影響。玄武讓他看到的擎天雖然威力絕倫但是僅體現在肉身上，本來他以為玄武會有相對應的元神防禦秘技，但是沒想到的竟是他的元神中竟然有擎天之靈的存在。如此一來，元神之中還真是固若金湯了。
知道最後，擎天才把擎天術的修鍊方法傳授給他，擎天之術力可擎天。它首先要用混沌元力在身體里開闢出一整條能夠構成一個循環的擎天之脈。人體內的經脈本來就是已經固定了的，通常都只能打通那些堵塞著的經脈。但是它卻是要生生的重新開闢新的經脈，而且那經脈開闢的線路也是曲里拐彎的。據擎天說，只有這種運行方式才能溝通天地，才能有擎天的威勢，若是不照這樣即使開闢經脈了也只是一條廢脈，完全不會有振幅的效果，也無法轉換出擎天之力來。
就這樣，等把這樣各種事情處理完下來。雖然他識海一開，但是元神還是有一種緩緩沉沉的彷彿要渙散一般的感覺。
於是告別了擎天，然後一念之下元神歸回識海。但是在那一瞬間，沈安猛地睜開眼，只見眼前一位二十多歲的少女，一手托腮盯著他，臉上含著一股意味深長的笑臉。
「你是誰？怎麼會在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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