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鐵沙幫
王皓回到小院，寧采臣屋中的燈火剛好熄滅。
這寧兄還真是正直啊，都不在秦府喝杯茶的！
王皓笑著搖了搖頭，回屋睡覺去了。
與此同時，縣城外的一處墳地，墳前散落著香燭紙錢的灰燼，墳頭上一縷縷陰氣不斷匯聚，最後化為一道模糊的黑影，循著香燭的味道向城中飛去。
城門處，一輛略顯破舊的馬車剛好行駛出來，黑影略作猶豫後向馬車飄去。
劉山正趕著馬車，嘴裡說著滔滔不絕的情話，而車廂里的沈妙妗目光冰寒，她還在考慮到底該先剁哪只手。
突然，她若有所覺地望向車頂，俏眉微皺，陰冷的氣息一閃而逝。
快要接近馬車的黑影急急停住，隨後陡然拔高，再次飛快地向城裡飛去。馬車裡，沈妙妗再次慵懶起來，透過車廂若有所思地望向縣城方向。 ——
次日一早，郭北縣衙后廳中。
「王皓，這是你要的醉雲樓資料。」
趙立拍著灰塵，把幾張剛從庫房裡翻出的資料遞給了王皓。
「多謝趙捕頭了，請喝茶。」
王皓奉上一杯茶道謝，然後趕緊接過資料翻看起來，作為縣城最大的青樓，魚龍混雜，縣衙里自然有它的資料記載。
資料只有寥寥幾頁，王皓很快就看完了。上面詳細記錄了醉雲樓的基本信息，這青樓的根底背景和姑娘們的來源都是清晰明了，基本沒什麼問題。
醉雲樓沒什麼問題，那有問題的就只是沈妙妗了。
王皓暗暗鬆了口氣，最壞的情況沒有出現，至少這醉雲樓不是一個埋在縣城裡的鬼窩。
根據他打聽來的消息看，沈妙妗是兩個月前才出現在縣城的，應該是從外面流竄來的，不過想到這個時間點，他又皺起了眉頭。
太巧了，郭北縣之前十幾年都沒出現過鬼物，現在老**妻、童童、沈妙妗在短時間內先後出現，而前兩者都和鬼母有關。
雖然童童說鬼母沒有派人來縣城，但那鬼孩子的話不能全信，這個沈妙妗多半也與鬼母脫不了干係。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趙立嗦了一口熱茶，打斷了王皓的思考。
王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起另外一件事：
「頭兒，打聽到沈妙妗和劉山的消息了嗎？」
「這劉山早把能賣的都賣光了，城裡也沒地方住了，昨晚接了沈妙妗兩人就趕著馬車出城去了。」
趙立說起這劉山也是一陣厭煩，不過看王皓又是查醉雲樓，又是打聽這沈妙妗，他打趣道：
「怎麼，後悔了？我可是聽說那花魁長的可是花容月貌，你想把她追回來？」
王皓聽到沈妙妗出城后，放鬆下來，神色古怪地笑了起來。
「嘿嘿，再花容月貌我也無福消受，這花魁可是帶刺的。」
趙立早上從林意那兒聽到的是一個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此刻看王皓的樣子似乎另有內情。
他不禁來了興趣，溫吞一口茶水，暇意地問道：
「怎麼說？」
王皓左右看了一眼，周圍沒什麼人，便靠近趙立耳邊低聲道：
「這沈妙妗是個比童童還要厲害的陰魂，我昨晚也沒有把握動手，而且她多半也和那鬼母有關係。」
噗！
趙立剛嗦進口中的茶水全噴出來了，抖著手將茶盞放回桌上，指著王皓氣憤道：
「你怎麼不早說？」
「說了也沒用啊！」王皓一臉無辜，不過看趙捕頭的臉都漲紅了，便安慰道：
「放心吧，頭兒，出問題的只是沈妙妗一個，而且她已經出城了。就算是她回來，我們只要盯好就行了，真要起動手來，我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的。
而且等兩天鎮陰司就要來了，到時候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趙立撫了撫胸口，把氣順了下去，不再著急。
王皓的安慰顯然起了作用，或者說曾經鎮陰司的那位「大人」給了他信心，不過他隨即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為難道：
「以我們的人手要想把整個縣城都盯住，怕是有些有些困難啊。」
王皓對於這個問題早有打算，成竹在胸地說道：
「我們的人手不夠可以借人來辦啊。」
「借人？」趙立不解。
王皓摸了摸下巴，笑道：
「嘿嘿，那劉強的鐵沙幫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趙立瞭然地點點頭，的確，鐵沙幫魚龍混雜，正適合辦這件事，而且在劉強死後，鐵沙幫也是一盤散沙了，正好拿來用用。
兩人隨後商議起具體安排來，而他們的話語之間都默契地沒有提及劉山。
王皓和趙立商定之後，不敢在刺激他了，直接走出了后廳。
「王兄，吃了沒？」
王皓剛才還在奇怪林意怎麼沒來，結果出門就撞見了頂著兩個大大熊貓眼的林意。
「林兄，你昨晚沒睡好？」
「昨夜夢有些多，結果就睡過頭了。」
「明白，明白。」
王皓一臉瞭然地拍了拍林意的肩膀，畢竟昨天看這小子的樣子就是個初哥，偏偏昨晚在醉雲樓還什麼都沒幹。你說讓這樣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回去后，怎麼睡得著。
不過他注意到林意的臉色后，還是語重心長地勸誡道：
「以後日子還長，你也要節制點，今天就多吃點東西補補吧。」
林意雖然不懂要節制什麼，為什麼自己要補補，不過他還是笑著對王皓拱手道：
「多謝王兄關心了。」
林意笑的有些疲憊，他昨晚做了一整夜的夢，沒也什麼特別的場景，就隱約記得好像有人在他的耳邊喊著「兒子，兒子」，害得他一直都迷迷糊糊的。
王皓本想帶林意一起去鐵沙幫的，不過看他這樣子還是算了，叮囑他好好休息后，便自己一個人出了縣衙。
龍行武館，縣城裡唯一的一家武館，也是鐵沙幫的據點，王皓看著武館緊閉的大門微微皺眉，這鐵沙幫不會已經解散了吧。
他走到大門前，推了推，門已經從裡面鎖上了。這時，武館內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看樣子人還不少。
王皓的眉頭舒展開來，還有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