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釵鳳的回憶
葉洛洛身上的隱身術禁制被釵鳳解除了,他看見了釵鳳手裡的衣服碎片,說道:「釵鳳,現在林汐辭恐怕尚未醒來。你先到我家去避避風頭,等天亮了,我們再一同前往林汐辭那邊,請她幫我們做線索的基因鑒定。」
釵鳳點點頭,恨恨地說:「可以,先去你家。等林汐辭醒了,我們一起去她家,拿這些證據做基因鑒定。如果真是李博文所為,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李博文這個魔頭,讓他知道仙道的厲害。」
「是啊。我們一定要為這些無辜的受害者討回公道。」葉洛洛也咬著牙說道。
「洛洛,你帶路吧。」釵鳳說著,飛到葉洛洛身後。葉洛洛立即飛行轉身,朝他的公寓小區芮嶺佳苑飛去。
兩人飛行了一段時間,終於到了葉洛洛的家中。
葉洛洛用手機定時好了鬧鐘,就跑回自己的房間呼呼大睡。釵鳳則留在客廳,躺在沙發上佯裝睡著,其實眯著眼睛在看窗外的夜景。
窗外天空中,繁星點點,銀河高懸。釵鳳不禁懷念起自己以前在妖界的成長曆程。當他還是一隻鳳凰的時候,是空澗道人收服了他,並收他為徒。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準確來說是九千零六年以前,地球上的人類還在經歷石器時代,那是地球上的野獸與人類共生的時代。
釵鳳同葉洛洛一樣,也是太蒼魂根。他誕生在一個大大的鳳凰窩裡,和他的兄弟姐妹們一樣嗷嗷待哺,等待著父親打獵歸來和母親的餵食。
這一天,小釵鳳像往常一樣跟隨父親鳳王前往野地里捕獵美味的兔子和田鼠。不料,小釵鳳被人類的捕鼠器一不小心夾住了。
小釵鳳疼得嗷嗷直叫,父親鳳王聽到了小釵鳳的哭叫聲,立即掉轉回來搭救小釵鳳。
鳳王用兩隻爪子拉住小釵鳳的一隻翅膀,用力地向上拔,卻也不湊效,小釵鳳還是被捕鼠器夾得死死的。
「父王,捕鼠的農夫馬上就要來了,別讓他們看見你。父王,你快走,我一會兒裝死就是了。他們不要死鳳,你放心走吧。」小釵鳳在危急時刻,滿腦子想的還是父親的安危。
鳳王撲扇翅膀,不顧兒子的勸阻,繼續往上拉小釵鳳。誰知,捕鼠器好似長在地里了一樣,鳳王怎麼也無法帶走小釵鳳。
鳳王心疼小釵鳳,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遠處的村落里,有人看見了威武龐大的鳳王停留在原野里,好奇不已。村裡幾個青年不怕惹事,朝鳳王和小釵鳳跑來。
鳳王發現了那幾個村民,沒有逃跑,而是奮力地拉扯著小釵鳳,企望能將小釵鳳拉到天上,躲避人類可能的攻擊。
眼看著村民們就要接近小釵鳳,鳳王怒了。頓時狂風大作,雷陣雨被鳳王呼叫而來。草原上烏雲籠罩,雷電四起。村民們見狀卻沒有泯滅他們的好奇心,繼續走過來,向小釵鳳逼近。
鳳王的哀鳴聲直達雲霄,恰巧被騰雲駕霧經過的空澗道人和梅芸道人聽見了。
梅芸道人看見了草原上苦苦掙扎的小釵鳳和怒氣衝天的鳳王,也看見了那群好奇心作祟的青年農夫。她轉臉對空澗道人說道:「空澗,你看那片雷電烏雲底下,一隻小鳳被捕鼠器夾住了。我們要不要下去救他?」
空澗道人在空中行走到烏雲上方,一揮手掀開了烏雲的一角,看見了小釵鳳的困境。
空澗道人對梅芸道人說道:「你在上面等著,我去去就回。」
梅芸道人說:「你去吧。」
空澗道人從高空降落到小釵鳳身邊,雙手背在身後。
村民們看見從天而降仙風道骨的空澗道人,都大吃一驚,慌忙停止了前進,怔怔地停留在原地望著空澗道人。
空澗道人雷霆般的聲音響起:「友好的村民們,我知道你們是無意中用捕鼠器捕捉到了這隻小鳳。看這小鳳年齡尚小,可否放過小鳳,行一善事,功德無量。」
村民們當中有一個年輕人走上前去,說:「這鳳雛是我們捕到的,憑什麼你一句話就讓我們放走?」
空澗道人笑了,笑聲如雷貫耳,說道:「這小鳳本不屬於你們,你們又何苦留住他呢?上天有好生之德,放生了小鳳,你們的捕鼠器才可以發揮它真正的作用,為你們的莊稼地祛除害鼠。這是何樂不為呢?」
那年輕人想了想,覺得有理,便招呼大家說:「這位仙人說得對。我們不應該平白無故想要收服這隻鳳雛。儘管鳳凰很奇特少見,我們也不要為難他們了,放走他們吧,也算是積德累善。」
其他村民聽了,也紛紛點頭。那年輕人輕輕地走到小釵鳳身邊,輕手輕腳地解開了小釵鳳身上的捕鼠夾子,放開了小釵鳳。
空澗道人慈眉善目地微笑著看著小釵鳳和鳳王,以及那位勇敢放生的年輕人,說:「本仙道號空澗,是天庭的一位上仙。今日有緣結識諸位,成就放生小鳳一樁美事。鳳王,你憂心愛子,卻沒有傷及百姓,實屬仁心。小鳳,你深陷泥潭,並沒有讓你的父親攻擊人類,也是一個是非分明的好孩子。這位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年紀輕輕就如此深明大義,著實叫本仙佩服。」
年輕人抬起頭看向空澗道人,一雙幽綠的眸子里閃現智慧的光芒,他薄唇輕啟回答道:「我的名字是青瞑,我也是一名修鍊者。」
鳳王此時再也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落在地上,安靜下來,對空澗道人說:「大仙,本王與愛子釵鳳素來追求仙道,求仙若渴。求求大仙收我們父子倆為徒。我們一定秉持善道,努力修鍊,成為強大的鳳仙,庇佑一方,造福一方。懇請大仙收留我們吧!」
空澗道人看著鳳王懇切的表情和小釵鳳天真爛漫的雙眼,一時之間動了慈念,遂答應了下來:「鳳王,小鳳,聽令。本仙命令你們速速前往炎陵山頂,在炎陵山頂等待本仙到臨,收你們為徒,完成拜師儀式。」
小釵鳳唧唧地歡叫著,撲入父親的懷抱。鳳王應聲謝道:「多謝大仙肯收我們為徒。我們一定好好聽大仙的話,爭取早日得道升仙。」說完,鳳王起飛,用鳳嘴叼起小釵鳳,轉身離開,向遠處的炎陵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