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課的江祈年和新的任務

  任務結束后，江祈年回到宿舍將自己洗乾淨后倒頭就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九點才醒過來，起來后刷牙洗臉，然後自己煮了碗面吃，他對飲食方面一直是沒太大需求的，去食堂也是吃一些簡單的。

  正當他洗碗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從卧室傳了過來，於是他匆匆擦乾淨手準備接電話，江祈年看了一眼，程載游打來的，他點了一下接通鍵然後問道：

  「程隊，有什麼事嗎？」

  「這麼半天才接電話是不是偷著幹壞事了？」

  「……」

  「算了算了，趕緊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事找你。」

  「好。」

  江祈年掛了電話后就穿好衣服，然後前往程載游那裡。等他到了之後程載游果然不出所料的正癱坐在椅子上吸煙，江祈年用手驅散了下煙霧然後問道：

  「程隊，您有什麼事嗎？」

  程載游悠哉悠哉的吐了個煙圈，然後懶洋洋的對江祈年說：

  「不用這麼拘謹，坐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今天叫你來就是給你上課的。」

  江祈年聽后忍不住揉了揉耳朵，然後在程載游那堅定的眼神下他才確定自己沒聽錯，他懷疑的問著程載游：

  「上課？什麼課？為什麼突然要上課？」

  「你問我？你就那天林姐把基礎的給你講了講，然後你就把自己關在練功房天天練刀，是，我知道你刀法進步很快，很厲害，但是你天天練練練，練個屁？媽的，越說老子越來氣，天天給你打電話都找不到人，幾十個未接來電你是一個不回是吧？怎麼著？以後碰見未知事件你直接提刀砍？好啊！妙啊！您清高，您了不起！」

  「那為什麼不是林局給我上課？」

  江祈年一句話就給程載游憋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知道是江祈年的話嗆人還是手中的煙嗆人，反正程載游是咳嗽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麻了個巴子的，我老程沒林南枝好看？你小子忘了誰才是你的頂頭上司？？？行，我惹不起你，廢話少說，趕緊上課！」

  程載游平復了平復心情，又繼續說到：

  「基礎的一些，林局應該都跟你講過了，但是一些具體的應該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你我都是締約者，我們先從締約者講起，締約者的初期成長路程分為三個階段，最簡單的就是將體內的妖物外放，第二個階段是同化，第三個階段就是釋放虛影，主要是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第二階段加強的只有你的身體，達到第三階段那就是更高級的同化，這個時候的你，就相當於一只妖物，身體，對靈力的運用，視覺聽覺嗅覺等等，都提升到了一個非常高的地步。其實沒多難，你這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能做到同化了，只要跟體內的妖物比較默契，身體能夠承載的住，同化就沒問題，你達到同化的時候，就能使用妖物的一些技能了，通過昨天的戰鬥你自己也應該了解，這些你簡單了解一下就可以，接下來我說的，才是重中之重。」

  程載游喝了口茶，接著慢悠悠的繼續講到：

  「我們都說締約者需要強大的肉體，肉體越強，所能承載的妖物以及力量就越強，可是到底多強才行？」

  「需要多強？」

  「……我也不知道。」

  「……」

  「但是，我們有一個大概的範圍，就是人體極限是一個階段，半神體是一個階段，神體是一個階段。」

  「那我們怎麼才能達到人體極限？我在最開始訓練的時候進步很快，可是後來就變慢了，身體強度每一次小的提升都很困難，甚至我感覺有些停滯不前的徵兆。」

  「很正常，說實話，你天賦相當不錯，短短几個月，你的身體就能做到同化我是想不到的，因為你進步快，所以你更早的達到了瓶頸期，不過可惜的是，並沒有迅速提升身體強度的修鍊功法，林南枝應該和你講過，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吐納之法千萬不要放下，然後在不斷的廝殺過程中錘鍊身體強度，到達人體所能達到的極限，期間讙會隨著你一起變強，到這個時候，就需要它來幫助你了，等你到達極限的時候，就獵殺到了偽神級別的妖物，然後讓讙去吞噬它們的神性，它吞噬了之後會反哺你，你運轉吐納之法將神性吸收，從而達到半神體，不過一隻兩隻可能不夠，因為殺死它們之後，神性也會隨之消散大部分，你能獲得的只有一丁點。你可能理解著有點費力，我統一一點來跟你說，肉體凡胎對應普通妖物，半神體對應偽神也就是帶有一些神性的妖物，神體對應的就是堪比神魔的妖物，但是如果你想擁有比肩神明的締約之物，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你自己提升到神體，那麼你體內的締約之物會隨著你提升到那種地步，第二種就是，天生神體。」

  「天生神體？」

  「對，既然那些妖獸鬼怪都存在，那神為什麼不能存在呢？那些神明隕落後轉世投胎，就是天生神體，他們天生就可以承載比肩神明的妖物，但不是所有的神明都能轉世，只有在特殊條件下才能轉世投胎，要不豈不是遍地都是神明轉世了？不過天生神體也不是生下來就比肩神明的，也是要成長時間，到了神體就不是簡單的身體強度了，不過太複雜，等你以後慢慢了解，天生神體生下來大概就是肉體極限這麼個樣子，其餘的部分是被封印的，需要你自己慢慢理解其中的奧妙精髓，慢慢解封，然後才能達到神體的地步，在他們最開始，哪怕擁有比肩神明的締約之物，也不能發揮出神級的實力的。」

  「那天生神體的那些人，他們究竟是自己還是轉世前的神明？」

  「當然是自己嘍，神明在轉世的時候就會被抹去所有的意識和記憶，說是轉世……其實只不過是軀殼轉世而已，甚至如果轉世成一個比較笨的，這輩子都理解不了神體的奧妙，那就只能處於肉體極限這個樣子了。而且天生神體的人出生一般母親都會因為難產去世。」

  「那現在還有沒有神明？」

  「有，但是不多了，大都是大亂過後苟延殘喘的一些了。」

  「兩年前那場？」

  「林南枝都跟你說了？她倒是什麼都跟你說，不過不是那場，那場大亂針對的主要是修鍊界，不是這些神明妖物，我說的是更早，早到古籍中都只是記載了 三界大亂，眾神隕 這麼一句。沒有任何人知道是什麼時代發生的事。」

  「那術法的起源於哪裡？林姐跟我說過締約者是起源於豢龍氏。那術法呢？」

  「術法的創造者是人皇伏羲，剩下的我就不清楚了，術法的來歷更為古老，而且又經過一代代的改良，具體的……沒人清楚，昨天應初梅釋放術法你也看到了，現在的術法分為甲乙丙丁四式，每一式又分為金木水火土五種基本屬性和冰，雷，風，靈四種特殊屬性，當然，你要是自己有本事，還能發明新的屬性。甲式主要是針對個體的攻擊，乙式是針對個體的輔助，丙式是大範圍的攻擊，丁式則是大範圍的輔助，其中靈屬性是經過後世的集大成者借鑒締約者加進去的，就是模仿世間生物的一些特性，比如感知等等。與締約者對應的，他們的境界大概就是真人—地仙—天官。」

  「那……林局是締約者還是術士？大概什麼實力？」

  程載游故作神秘的笑了笑，然後說：

  「這個你以後就自己去發現吧。」

  江祈年點了點頭又問道：

  「那妖物會不會釋放術法？」

  「會，但是確切的說不能算術法，那是屬於它們的能力，唯一相同的就是都需要靈力驅使，而妖物和人簽訂契約後人類就能使用它們的能力戰鬥，就像我使用的破甲，以及你使用的音波攻擊。」

  「那昨天淮生村的怪物為什麼只是靠肉體戰鬥？」

  「它只不過是一隻模仿的贗品罷了，僥倖摸到了偽神的門檻，再加上意識模糊，所以只是靠著本能去戰鬥，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有智商的妖物。」

  「很弱？」

  「不，事實上是，達到人體極限的締約者和妖物就已經算是頂尖強者了，真以為偽神半神體遍地都是？神級的放在全世界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昨天那個怪物要不是智商低，咱能不能坐在這都不一定。」

  「咱們這地大物博，從古至今山海經，搜神記那些古籍記載了這麼多妖物，可為什麼現在看不到幾隻？按理說他們活到現在應該大部分都很強吧？」

  「想什麼呢？那些妖物有的被封印，有的被殺了，剩下的那些不為禍人間的自然不用管，妖物不和人簽訂契約就會有成長上限，真以為活的長就能達到偽神或者神？那世界早就亂套了。」

  正當二人聊天的時候，程載游手腕上的手錶突然就開始不斷振動，江祈年靠近看了看，上面的顯示屏出現了一個藍色大風的標誌，旁邊還標明了地區，他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這是什麼？」

  「任務手錶，隊長級別的成員才會有，出現任務後會由其他部門的人安排小隊去執行，安排好后被選中的隊長就會通過手錶收到提示，隊長再具體制定作戰計劃。」

  「所以說，這是有任務了？」

  「嗯，你跟初梅一起去吧，雖然你也就做了一次任務，但是你進步很快，初梅也不差，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不過關鍵時刻靠得住，不用擔心，藍色級別的任務，你倆要是都能翻車那就直接辭職吧。」

  程載游告訴了他們任務地點后他們就出發了，這次的地方稍微遠一點，在青省的槐米市，而他們所在的地區是北省，不過兩省之間就隔著一條長河，再加上局裡有渠道給他們訂了專機，兩人一個半小時左右就到了。

  二人到了之後江祈年望著周圍車水馬龍的景象，好奇的問應初梅：

  「我們在京城那邊，可是全國這麼大，萬一要是離的特別遠的地方出現靈異事件，等我們趕到了已經造成了大範圍的傷亡怎麼辦？為什麼不設立分局呢？」

  「我記得聽家裡的長輩說過，原先是有分局的，可是兩年前那場大亂就是和分局有一定的關聯，或者說有一定牽扯。而且大亂結束后修鍊者的數量直線下降，也就剩下原先的十分之一左右，氣象局已經沒有太大精力在全國各地設立分局了，怕被逐一擊破，目前也只有一些偏遠特殊的地方才有分局，而且很多民間的修鍊者組織或者家族和氣象局有合作，一些比較簡單的事件會交給他們來完成。」

  「林姐和程隊也跟我說過一些，可兩年前那場大亂到底是什麼？」

  「這個我也不清楚，家裡的長輩也只是簡單和我說了說，那時候我也沒加入氣象局，所以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就在江祈年和應初梅在路上聊天的時候，他們就抵達了槐米市的預警區域，他們下了公交車后看了看周圍，應初梅忍不住歡呼起來：

  「年仔快看！這裡是小吃街！」

  「……」

  「咳咳……我的意思是說，為什麼小吃街這麼熱鬧的地方會出現未知事件。」

  「未知事件出現在哪裡都不奇怪吧？」

  「那我們現在幹嘛？先墊墊肚子？」

  「嗯……你想吃就先去買點吧，我現在周圍看看，一會我們在這裡集合。」

  「好的好的！」

  說完應初梅像一陣風一樣跑了出去，江祈年則是在心裡思考著該怎麼行動，畢竟這次是讓自己來制定行動計劃，讓應初梅當工具人還行，可要是讓她制定計劃發布指令，江祈年覺得自己可能就得交代在這了。

  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基本上都是一層建築，只有一家老舊的旅館在小吃街正中央開著，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與熱鬧的小吃街格格不入。

  他叫醒了正在睡覺的讙，讓它留意著周圍有沒有可疑的東西或者危險，然後他就開始在心裡盤算著，預警器發出預警時是上午11：31分，預警器發出預警后並不都是馬上出現未知事件，可能預警後幾分鐘就出現，也可能是幾個小時，唯一能確定的是不會超過12小時，也就是說，未知事件會發生在11：31到晚上23：31這段時間內，這個地方是個小吃街，地方不大，從這頭能輕鬆望到另一頭，周圍也沒什麼建築物，就一家旅館，外加幾家大排檔和一家超市，讙的感知範圍可以覆蓋整條小吃街，所以現在未知事件還沒發生，正當江祈年思考之際，應初梅氣喘吁吁的回來了，只見她手裡拿著一大堆小吃，什麼鴨脖，烤麵筋，炸肉串……

  「快！幫我拿點！累死我了！」

  江祈年看著應初梅遞過來的一大袋子小吃嘴角抽了抽，然後伸手接了過來。

  「年仔啊，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我們先去旅館吧。」

  「噗！」

  應初梅剛塞進嘴裡的肉串一下就吐了出來，她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用震驚的眼神看著江祈年。

  「開……開開房？可……可是我們剛認識沒多久啊！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原來你是這種人！」

  周圍的人不禁用玩味的眼光看著江祈年，江祈年揉了揉額頭，然後低聲說：

  「我是說，事件還沒發生，我們先去旅館開兩間房靜觀其變，預警器發出預警是11：31，所以從現在到晚上23：31不知道哪個時間未知事件會出現，那家旅館位於小吃街的正中心，所以不論什麼時候出現未知事件我們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呼～嚇死我了，那你不早點說清楚？」

  江祈年沒再理她，而是自顧自的走向了旅館，而應初梅也不停的吃著美食跟在了他後面，旅館有兩層，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是由一個老頭在經營著的，兩人進去付款后老頭象徵性的在一個小本子上登記了一下兩人的個人信息，然後就給了他們鑰匙，由於槐米市基本上都是本地人，外來遊玩的人也很少，於是二人就挑選了二樓靠窗的兩個房間，正好能觀察小吃街的一舉一動。

  江祈年去找應初梅的時候，她正躺在床上啃著鴨脖，江祈年拒絕了她遞過來的鴨脖后找了把椅子坐下了，然後對著她開口：

  「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預警器又今天發出預警，說明三種情況，一，未知正在形成或者還未破開封印，二，已經形成或者已經破開封印的未知，但是正處於沉睡躲藏狀態，三，已經形成或者已經破開封印的未知，本來是無害的，但是會發生一些原因導致它起了殺心。正在形成或者還未破開封印的未知，我們能夠察覺到，所以第一種情況排除，未知雖然有智商，甚至有的智商很高，但是藍色級別的預警說明這次的未知不論是力量還是智商都不會超標，這種級別的未知殺人可不會想著什麼隱忍，那麼造成它現在還沒出現的可能是，還沒發生什麼事讓它暴走，或者它在沉睡，躲藏，我們兩點多到的這裡，其中幾個小時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因為在我們趕來的路上如果出現了什麼事情導致未知殺人，現在不可能那麼風平浪靜，而那麼這樣範圍就大大縮小了，要麼事情還沒發生，要麼就是未知在躲藏沉睡，那什麼樣的未知會在白天躲藏沉睡？」

  應初梅嘴裡嚼著一個肉包子，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

  「白天的火之靈力太過旺盛，那些習慣夜間出沒的未知在白天都會選擇躲藏起來或者進入沉睡狀態。」

  「對，所以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隨時留意著周邊的動靜，然後注意觀察這家旅館，還有對面的超市。」

  「為什麼要觀察這兩處地方？」

  「因為如果是喜歡夜間出沒的怪物，肯定是在比較安靜的地方，小吃街和大排檔晚上只會更加熱鬧，火之靈力會很旺盛，唯一人少的兩處地方，一是對面的超市，二就是咱們待的旅館。」

  「你怎麼好像什麼都懂的樣子？」

  「這些不是最基礎的嗎？」

  應初梅被問的有些尷尬

  「我……這是我第一次沒隊長帶著做任務，分析思考這些我又從來都不懂。」

  「那你原先出任務負責做什麼？」

  「哦……工具人。」

  「……」

  過了一下午加一晚上，還是沒發生什麼事。樓下的小吃街已經收攤了，超市也關門了，只剩下兩家大排檔依舊是人聲鼎沸。江祈年看了下時間，23:26分，然後趕緊叫醒了在一旁睡覺的應初梅。

  「咋了？出啥事了？」

  「還五分鐘，五分鐘之內一定會出現未知事件！做好戰鬥準備！」

  應初梅聽后迅速起身打起精神來，然後她悄聲和江祈年說著：

  「目前是什麼情況？」

  「十有八九是夜間出沒的未知了，小吃街收攤后我就讓讙一直在大排檔周圍盯著，可是那裡很平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超市也早已經關門了，那麼很有可能是這家旅館有問題。」

  說完后兩人屏住呼吸，手機上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28分，29分，30分……31分！就在此時，二人聽到在走廊另一側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在這寂靜的走廊里是那麼的清晰，每一聲都如同敲在了兩人的心上。江祈年此時壓低聲音對著應初梅說：

  「不用擔心，下午進酒店的時候我特意問了，二樓除了我們再也沒有別人了，只有一樓有兩個人住店，我們等它過來，先不要打草驚蛇。」

  應初梅沒敢說話，而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敲門聲越來越近，當快要接近他們所在的房間時，江祈年和應初梅小心的撐開了手中的黑傘，「砰砰砰」，敲門聲響起了，正當二人決定要不要出去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您好，請問需要客房服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