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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地仙之威(中)

  「這是什麼術法?」

  江祈年略有些好奇的問應初梅。

  只見應初梅沒有理會江祈年的詢問,而是目光獃滯的望著天空中那名老者,像是被勾了魂兒似的,那往日神采奕奕的明眸也彷彿蒙上一層薄霧,任憑江祈年如何呼喚她,都沒任何回應。

  江祈年見狀皺了皺眉,然後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應初梅還是沒有反應,他蹙眉更甚,便提了絲靈力在其耳邊喝道:

  「應初梅!」

  一聲過後,應初梅的眸子中漸漸恢復了一些神采。

  等迷茫之色散盡,她這才如夢初醒般的醒了過來,她輕輕嘆出一口濁氣,便再也不去看空中的景象。

  她轉過頭來有些疑問的道:

  「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剛問你這是什麼術法,但是你好像被蠱惑了一樣,後來我動用了些修為才將你喚醒。」

  「嗯……這應該是已經失傳的術法,也有可能是他自創的,大概類似於……幻術。」

  「幻術?」

  江祈年更加疑惑了,他記得程載游給他講解修鍊一途的時候,貌似從來沒有提過術法有幻術這麼一類。

  應初梅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怎麼組織語言和江祈年講明白,片刻過後,她開口了:

  「幻術並不是一個屬性或者類型,實際上我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它其實就是通過特殊靈力波動影響人的感知。

  就好比……把靈力比做奶油吧,正常情況下用奶油做出個蛋糕出來,它就是蛋糕,但是如果你用奶油做成一個馬桶形狀呢,你就會沒有食慾,覺得它是一個馬桶。

  可歸根結底,它還是蛋糕,只不過做的方式和流程不一樣,造成了這種假象。」

  江祈年算是聽明白了,雖然應初梅的比喻很……低端,但是話糙理不糙,可他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緊接著問道:

  「那這個呢?如果是假的,他能欺騙生命體的感知,但為什麼能影響到火焰?火焰可沒有思想意識。」

  「這才是他的可怕之處,明明是虛假的,但是又能影響現實,甚至影響到非生命體。」

  「那怎麼才能解決?」

  「不知道,這人放在地仙中都算得上出類拔萃那一類的,這個術法真正厲害的地方在於,你知道它是假的,但是你的神經,脈絡,潛意識都認為它是真的。

  它足以以假亂真,我猜他的目的是,騙過程隊的一切感知,將他的自我意識剝離,讓他的大腦認為他已經死亡,到了這時候,他就真的死亡了。」

  江祈年沉默下來不再說話,他能理解應初梅話中的意思,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術就真的太無解了……

  「先別灰心。」

  應初梅先安慰了一下江祈年,然後她再次轉過頭來望向空中的二人,只不過這次她的眼角處隱現出一絲白光,大概是為了讓自己保持住本心不被迷惑。

  「這個術還沒有無解到那種程度,這天下從來都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只要這個術是人施展的,那麼就一定會有它的缺陷!」

  江祈年聞言后鬆了口氣。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殺了那個畜牲。」

  應初梅一字一頓的說到,她心裡早就憋著滿腔怒火,殺了那群人並沒有讓她心情平復,因為真正的罪魁禍首依舊生龍活虎的到處亂竄。

  她明白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威脅不到那名地仙,甚至連軨軨都是和江祈年聯手才能勉強招架……

  但那又如何?努力去做不就好了嗎?

  「哪怕它是受心懷不軌之人蠱惑,但也絕不是為它開脫的理由,錯了就是錯了,雖說一切的源頭都是那些人渣引起的,但是呢?

  那些因此被抽干血液而死的人,那些無家可歸的災民,那些失去親人失去生命的老百姓又該去何處申冤?

  他們無不無辜?他們又犯了什麼錯?明明只是想著能吃飽穿暖就很滿足了,這世界上可憐的人太多了,我顧不了那麼多,但是這次我遇見了……

  所以,這些人渣得死,這個畜牲,也得死!」

  應初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憤怒,每當她閉上眼睛,腦子裡就會回想起那一張張慘敗的面孔,那臨死前絕望的哀嚎,還有半山腰上那個扎著羊角辮兒的小女孩,至死都還攥著一個破舊的風車……

  至於江祈年……她認為他們心中所想應該是一樣的,說不上來理由,就是沒有來的……相信。

  江祈年似乎是有些驚訝,倒不是說他不認可應初梅的觀點,只是他從沒看到過這樣應初梅,這樣的果斷,這樣的凌厲,又是這樣的……嫉惡如仇。

  驚訝過後,江祈年竟難得的笑了笑,他已經很少有過那種發自內心的微笑了,這次連他也說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導致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來,他也沒多想,只是很輕的說了一句:

  「好。」

  你想做,那就陪你,因為……我和你想的一樣。

  程載游不是沒關注過下面,現在對面的老者還沒出手,他就用餘光瞥了瞥看看江祈年二人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可這不看還好,一看他馬上就後悔了。

  嘛意思?嘛意思啊您二位?

  我老程在這打的火星子飛濺還不忘關心你們的安危,結果你倆擱下面談情說愛眉來眼去?膈應人玩兒呢?

  就應該讓軨軨給你倆一人一腳才好!

  吐槽過後的程載游再度提防起來,神情動作絲毫不見放鬆,應初梅都能看出來的術法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其中的端倪?

  只見對面煙霧越來越繚繞,連那名老者的身影都遮掩過去,他握緊手中的刀,又低喝了一聲將那些即將潰散的火焰收了回來。

  應初梅那小妮子,應是看出些問題來,但她只知其一,又怎知其二呢?

  今日這術法倒真是詭異的打緊,程載游身為局中之人自然是具有深刻的體會,可越是身在局中,越能感受到其莫測之處。

  這術不僅僅是浸入他的潛意識,它更像一種污染源,將周圍的一草一木,不管是生命體還是非生命體,都受影響變得虛幻起來,讓人明知其原理,但又尋不到破局之法,可謂是殺人於無形。

  漸漸的,望著那緩緩瀰漫出來的雲霧,程載游愈發感到頭疼,他擅長的向來都是正面對敵,術士本就出了名的難纏和手段極多,再加上又碰見個深諳纏鬥一道的老妖精……

  他不是沒有試圖阻止過雲霧靠近自己,可是沒什麼效果,就連他釋放出來的火焰在接觸到那些雲霧的時候也開始虛弱潰散,然後變成其中的一部分。

  最終,程載游放棄做一些無用功,而是任由雲霧將他包繞,不是他不跑,尚不說在底下的江祈年和應初梅能不能離開,而是他剛才試了試,他往後走了幾步,可那些雲霧和他的距離依舊沒有發生改變,仍然在緩緩向他靠近著,不斷的縮小著距離。

  既來之則安之,他可不是江祈年,他有掀翻棋盤的實力,既然躲不掉,那倒不如自己主動跳進去,看看這為老不尊的貨色葫蘆里到底賣著什麼葯。

  就當他徹底被籠罩住的時候,身後猙的虛影居然消失不見了,任憑他怎麼呼喚都得不到一絲回應,可緊接著,程載游眉頭再次一皺,因為他感受不到體內的靈力了!

  他現在和一個普通人沒有絲毫區別,不論什麼時候,強大的實力都是自己處於危險境地安身立命的根本和底氣……

  程載游並沒有因此失了神,他和老者的修為差距不大,老者應該沒有能力剝奪他體內的未知力量,無非是手段詭異莫測了些,這才蒙蔽了他的感知,讓自己無法使用未知力量。

  想到此處程載游提了提手中的長刀,然後稍微鬆了口氣。

  還好,體術倒還能動用,雖然他能感覺到對那些近戰廝殺的記憶在緩緩流逝,但這幾十年來如一日的磨練,又怎是區區一個術法就能瞬間抹除的呢?

  他按兵不動,在處於未知的環境下,越是像無頭蒼蠅一般亂撞越容易死,倒不如靜下來以不變應萬變,觀察觀察情況,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缺德老頭兒自然不會把他拉進來什麼都不做,他在明,敵在暗,等著他出招接下便是。

  程載游在戰鬥的過程中也一直在觀察,這老頭兒傲的很,斷然做不出困住他去圍殺一些小輩兒的事情來。

  倒不是誇他武德充沛,只是說這人心氣兒高,視其他人為螻蟻,殺那些普通人也是為了獻祭,這種人自然不會在意螻蟻的死活,但他也不會專門去殺螻蟻。

  就算他去圍殺二人程載游也不擔心,維持一個能完全困住同境界之人的術法對他來說定然是個很大的消耗,這種狀態下若想殺了江祈年他們無異於痴人說夢,真當他們二人是泥捏的?

  應初梅從小修鍊術法,又跟了他好幾年,江祈年這小子雖說跟著自己的時間還為時尚短,但他打開始就覺得這小子是個成事兒的,有時候也不能把他倆完全當成孩子,而是當成可以託付的袍澤。

  突然,程載游耳朵動了動,他聽到一陣平穩的腳步聲自前方傳來,他握緊手中長刀,身體微微繃緊,以防應對突如其來的危機。

  當那道腳步聲從雲霧之中走出來的時候,程載游不由的愣住,緊接著,他的呼吸竟有些局促不安,就連手中的長刀也在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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