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迷霧中的怪物
江祈年咽了下唾沫，同時身體也緊緊的綳在一起。
鬼天氣……
如果他耳朵沒出現幻聽的話，這名老人好像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雖然看起來一切正常，可是在普通人眼裡，現在應該是晴天……
「小夥子，你怎麼不走了？」
那老人緩緩的扭過頭來，從中還不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就如同強行轉動已經銹死的軸承一樣，聽的人忍不住生起雞皮疙瘩。
和老人對視之後，他赫然發現，遮掩在那副墨鏡底下的，是兩處漆黑的空洞……
「沒事爺爺，我剛剛好像踩到什麼東西被硌了一下。」
說著，他便裝模作樣的彎腰檢查起鞋底來，同時嘴裡還嘀咕道：
「奇怪了，明明剛才痛了一下，怎麼什麼都沒有？」
「啊……興許是趕上寸勁兒了吧。」
那老人反過來替他說了一句。
「估計是，我先把您扶過去吧。」
說著，江祈年便將老人扶到了長椅上。
沒有感覺到任何靈力波動，而讙也沒發出預警，可問題是這老人明顯不是人類，那為什麼完全感知不到呢？
借著剛才伸手之際，江祈年看到了手臂上那個鬼臉兒的表情變成了哭泣，但是在他看簡訊的時候，上面還沒有著任何反應。
興許是遇到了這老人才發生了變化……
難道說……鬼臉兒哭泣代表了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東西，可鬼臉兒微笑又代表了什麼呢？
「小夥子，你要不忙的話，能不能坐下來陪我說說話？」
正當江祈年想要離開時，那老人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可這一下卻是讓江祈年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這老頭兒明顯不正常，坐下來陪他說話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可如果拒絕的話，誰清楚這老頭會不會因此失控？
未知事件中什麼變化都是不可控的。
他還真不敢保證自己能打的過這個老頭兒，能瞞過自己的感知，要麼是因為這幻境的特殊性，要麼就是對方實力高出很多。
可不管是哪種情況，對江祈年都極為不利，因此他索性直接坐了下來，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和那老人說道：
「沒事，我不忙，您想聊什麼我陪您！」
話落，老人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接著竟是微微笑了起來。
「好，小夥子心性不錯。」
可這句話落在江祈年耳朵里，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自然是能看出來那笑容中所帶的一抹深意……
如此種種，說明這老人是有自己的思考能力的，並不是單純由靈器設定好程序的傀儡。
「沒事兒，就是感覺悶得慌，想找人聊聊天，除此之外，什麼也不做。」
「沒關係，您說，想聊什麼我陪您。」
既然對方表明了來意，江祈年也沒多矯情，現在知道的信息太少，到時候真發生什麼意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可。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先看看這老頭兒到底想要聊什麼再說。
沒有理會江祈年的胡思亂想，老人便開口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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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總被關起來，就覺得渾身不得勁兒，雖然這外面的空氣也不怎麼樣，但是總要比家裡新鮮些。」
「聽您這麼說，家裡人不讓您出來？」
「說的正是，這人一老了呀，腿腳就不利索，因此這家裡怕我出事兒，就一直讓我老實在家待著，可人又不是什麼小動物，哪裡有一直關在籠子中的道理？
所以一有了機會，就都想著出來，甭管是老人還是孩子，誰願意整天憋在家裡，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您說的沒錯，不過您家裡恐怕也是擔心您的身體健康，不如試著和他們商量一下，等您想出來的時候，讓他們一起陪著呢？」
聽聞江祈年的建議之後，那老人卻是搖了搖頭。
「唉，哪兒都不自在呦，這家裡有家裡的規矩，可外面兒呢？那自然是也有外面兒的規矩，不管到了哪兒都得被規矩管著。
我歲數大了，看的透徹，可尤其是你這種年輕人，脾氣沖，聽不得激，別人一說些不順耳的就嚷嚷著要動手打人。
可是有什麼用呢？有些事情一旦動了手，那就不好收場嘍。」
「那……那我不動手總行吧？」
江祈年思考了一會兒后，便是給出這樣一個回復，可那老人卻嫌棄似的嘖了兩聲。
「年輕人就得腦瓜子靈活點兒，你想的倒是好，任憑別人怎麼罵你都不還手，可若是對方動了手呢？你還能任由著他把你活活打死？」
「我……」
「看見了吧，你們這年輕人呀，嘿！」
「那您說應該怎麼辦呢？」
江祈年恭敬的請教了一句。
「你和我不一樣，我歲數大了，誰沒事兒找我這個老頭子的不痛快？可是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難道碰見事兒除了打人和躲就沒別的法子了？
這規矩又不是只管著你一個人的！」
聞言，江祈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就在他低頭思索之際，那老人卻是站起了身子，打算離開了。
他見狀趕忙站起身來，想要去扶上老人。
可老人卻是背對著他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轉身走進了霧中，同時嘴裡還關心道：
「別在這兒一直待著了，這開春兒了也沒那麼暖和，若是著了涼讓那病根子找上可就有罪受嘍！」
江祈年聞言面色一緊，他對那老人鞠了一躬，隨後便加緊步伐轉身離開了。
而就在二人離開之後，霧中便走出來一道身影。
這是一名中年婦女，穿著得體，看起來並無任何怪異之處，可不知為何，此時的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處長椅，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
此時江祈年已然走進了小區當中，邊走著腦海中還迴繞著老人和他所說的話，那其中的言外之意他自然是都聽了出來。
首先老人說不管是什麼人，一有機會就都想著出來，應該是在暗指這座城市，幻境和現實相結合在一起，那些妖魔鬼怪就都跑了出來。
這和簡訊上所說的一致——迷霧中會走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來。
那位老人應該就屬於這些匪夷所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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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中的一員，可不知道為什麼會幫助自己。
再後來，老人又告訴他任何地方都有著屬於自己的規矩，那麼這所謂的規矩，應該指的就是這幻境中的規則。
而且其中的一條規則就是——不能使用武力！
這個規則應該是專門針對自己的，那些奇怪的東西可以攻擊他，但是他卻不能攻擊那些怪物。
雖然不知道違背規則的下場是什麼，可江祈年覺得既然被提了出來，那麼就說明這種懲罰應該是自己承受不住的。
可雖然自己不能對他們做出攻擊行為，但是卻能利用規則去解決他們，只不過這個規則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最後老人臨走前的那句話，是在提醒他趕緊離開此處，說明了已經有什麼東西發現了他們，只不過礙於某種原因不能明說罷了。
是鬼嗎？
江祈年不知道。
種種行為相貌都和厲鬼一般無二，但是身上卻找不到一絲的靈力波動，好像是除了長相詭異了些，剩下的就沒什麼特別的了。
可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對方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不可能弄出一些沒必要的東西來，因此這其中肯定有著什麼玄機，只不過自己還沒發現。
但是最主要的是老人的話也不一定就是可信的，他從不介意用最壞的想法去揣測人或事，畢竟雙方無親無故的，為何好端端的幫助自己呢？
而且簡訊中也提到了，眼前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
所以就目前來看，雖然已經得到的信息不算少，但是到底哪個才真的可信就無法確定了。
因此關鍵還在於白合川和這張鬼臉兒上面，能解開鬼臉兒的秘密，那麼隱藏在背後的真相應該就會浮出水面了。
首先是白合川，一個普通人為什麼會牽扯到這種事情上來？
再有就是這道詛咒，除了剛才的探測能力，好像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讓自己感到不適的地方了。
可既然被稱為詛咒，那麼為何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呢？
或者說是……詛咒已經開始生效了，只不過自己還沒有察覺到？
江祈年只感覺越想頭越疼，於是不禁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好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而與此同時，他也是來到了白合川的住所門前。
隨即，他甩了甩頭，將那些雜亂無章的線索從腦袋中甩出去，接著便是按響了門鈴。
「哪位？」
一名男子的聲音從門後傳了出來，這也讓江祈年微微有些詫異。
他其實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來找白合川的，因為初來乍到沒什麼頭緒，而白合川又極為可能是這計劃中的一個很重要的環節，所以他覺得白合川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找到。
可現在看來，白合川就在自己的家中。
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
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祈年不相信對方會讓他如此輕易的找到白合川，說不定這其中就有著什麼貓膩兒！
想到此處，他便捲起袖子來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果不其然，那張黑色的鬼臉兒，此時此刻竟又是露出哭泣的表情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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