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老A
望著兩道已經消失的身影，餐廳陷入了一片清冷之中，空氣中的那種溫馨的氣氛此刻也是蕩然無存。
冰冷的燈光將他的背影襯托的愈發孤獨起來，此時一陣寒風吹過，江祈年抬頭看了看，是從廚房的紗窗鑽進來的，看來是剛才做完飯忘記關上了。
「喵～」
一聲貓叫傳來。
他低下頭，看著正在不斷蹭自己的讙，於是便伸手摸了摸它的頭。
「好了，快吃飯吧，菜都涼了。」
說完后，他便低頭吃起飯來。
沒過一會兒，滿桌子排骨和碗中的肉醬面便被他吃了個一乾二淨。
望著那還未拆封的蛋糕，江祈年不禁陷入了沉思。
「又忘記了……」
他喃喃自語到。
他已經忘記自己為什麼會坐在這裡了，也不明白為什麼臉上會有哭過的痕迹。
望著那兩把已經空無一人的椅子，他的心好像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握住了，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彷彿是曾經的某一刻，這裡坐著兩位對自己來說非常重要的人，可只是打個盹的工夫，他們便消失不見了。
去哪兒了呢？
江祈年百思不得其解。
接著他重新把目光移向了桌子上的蛋糕，然後顫顫巍巍的將其放在了自己眼前。
「這是……給我的嗎？」
說著，他便是將外面的包裝盒拆開，拿出了擺放在裡面的生日蛋糕。
就在此時，一張插在蛋糕上面的賀卡吸引了他的目光，愣了幾秒鐘后，他才緩緩的取了下來，繼而念著上面的賀詞。
「祝小年十八歲生日快樂……
小年……
說的是我嗎？」
此時，江祈年摸了摸自己的臉，他不明白為什麼在看到賀卡后自己會止不住的流淚，彷彿整個人被巨大的悲傷所淹沒。
他張了張沙啞的喉嚨，可是卻又不知道想要說些什麼。
最後，只得是把賀卡塞進了自己的口袋中，轉而吃起了蛋糕。
甜膩的奶油蛋糕和淚水混雜在一起，被他吞進了腹中。
他不太喜歡吃甜食，但這次卻大口大口的將它們塞進了嘴裡，明明味道很好，可是裡面卻夾雜著一股鹹味。
淚水的味道很微弱，可是卻好像一根火柴一樣，將他內心中的悲傷和難過徹底點燃了。
終於，他再次止不住的哭了起來，而這次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無聲的悲傷最令人絕望，這就是江祈年現在的模樣。
他將一大塊蛋糕塞進了口中，混合著淚水一起咽進了肚子。
抽泣的聲音將咀嚼聲掩蓋了下去。
「再多吃一點兒吧，以後……就吃不到了。」
江祈年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來，明明已經撐到不行了，可卻依然想要吃完那塊蛋糕，彷彿自己從今往後，就再也吃不到這樣的美食了。
因為送他蛋糕的人……已經不在了……
許久過後，所有的蛋糕都被他吃完了。
他望著那已經空落落的底盤，不禁想到了自己。
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失去了記憶，也失去了自己……
就在他發獃之際，遠處的防盜門卻是被輕輕叩響了……
……
「怎麼回事？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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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那裡會失去控制？」
站在樓頂邊緣的男人不禁對身後的人問了一句。
而站在他身後的，正是在公寓中被江祈年斬裂面具的那名西裝男。
此時那名西裝男苦笑了一聲，接著對著自己的老大說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好像有個很恐怖的傢伙強行闖了進來。」
「怎麼可能？應渡山不是已經被三組的人攔住了么？雖說他們肯定不是應渡山的對手，可是那一身詭異的能力你我也是有目共睹的，應渡山想要快速解決他們也沒那麼容易！」
「並不是應渡山……」
「你的意思是對方還隱藏了一名高手？」
話落，他便是轉過身來，目光凌厲的盯著自己的手下。
可是面具破損的西裝男卻是搖了搖頭。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老大你有沒有想過，有沒有可能是從噩夢之城過來的？」
說罷，被其稱為老大的人便陷入了沉思。
待過了一會兒后，他才是繼續開口道：
「你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們構建出這個維度后便好比仿製了一個噩夢之城，如此一來二者就相當於建立了一個聯繫。
但是如果想要實現二者之間的跨越，首先實力強橫是必不可少的因素，剩下的一點就是他本身就是噩夢之城的人。
可按理來說，噩夢之城應該早就沒一個活人了才對。」
「我覺得最主要的問題是那人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看樣子那條通道好像快要崩塌了，因此他應該沒有時間對我們出手了，否則我們肯定擋不住對方。」
說著，他便是大手一揮，對著西裝男繼續說道：
「好了，最後的戰鬥快要來了，前面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從現在開始打起十二分精神，爭取萬無一失，別陰溝裡翻船，否則老闆饒不了我們！」
「好的老大。」
……
「請問你是？」
江祈年看著門外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不禁疑惑的問到。
「來幫你的。」
「來幫我的？」
說著，他便是將對方請進了屋中。
對方穿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制服，而且其佩戴的武器也都是實打實的氣象局標配，這個他總不會認錯。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對方是個活人，並不是執念化身。
只不過唯一令人捉摸不透的就是，這人的氣息非常古怪。
明明就坐在對面，可是卻給他一種遠在天邊的感覺，彷彿只是夢中的一個海市蜃樓，咫尺之間，卻像是永遠無法觸及到似的。
「你還記得自己要去做什麼嗎？」
聞言，江祈年點了點頭。
「記得，我要去城市的最高點，然後殺一個人。」
說罷，那名男子不禁微微頷首，眼睛中也是流露出一股讚許的神色來。
「好，不錯。」
很簡單的話語。
接著他扭過頭來，望著餐桌上那些已經空無一物的盤子，繼而頗有感觸的說道：
「看來你的父母是很溫柔的人。」
「父母嗎？」
江祈年低下了頭，然後便有些難過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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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記不清了。」
「沒關係，會記起來的。」
「你為什麼要幫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聞言，男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有為什麼，只不過是送你一場美夢罷了，可能沒有什麼實際性的用處，但是對抗噩夢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做一個美夢，你說呢？」
江祈年並沒有明白對方話中的含義，可仍舊是點了點頭。
「是這麼個理兒。」
「至於代價嘛……那就等你以後變強了，去那座城市中找到我，然後把我殺了吧。」
江祈年不由得抬起頭來，眼神之中儘是疑惑。
可望著男子那笑意吟吟的模樣，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好，我會做到的。」
「痛快！」
說著，男子便是站起身來，然後打開了客廳的窗戶。
「那我就不過多打擾了，祝你好運，小傢伙。」
話落，竟是直接跳了出去！
就在江祈年錯愕之際，便看到了男子的身影再度出現在窗外，而其腳下，則是踩著一顆巨大猙獰的蛇頭。
「不知道前輩可否告知一下名諱，以後前去尋您也好有些線索。」
「前輩？」
男子不禁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你在說我嗎？」
「是的。」
得到肯定以後，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這句前輩叫到我心坎兒里去了，以前都是我叫別人前輩前輩的，今個兒終於是有人叫我前輩了！」
說完，巨蛇便轉過了身子。
此時他背對著江祈年，隨意的說了一句：
「名諱嘛……我自己都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一般他們都叫我老a。」
說罷，巨大的黑蛇便帶著他鑽進了迷霧之中……
望著那已經消失的背影，江祈年總感覺那條蛇貌似在哪裡見過，可一時間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於是只得作罷。
嘆了一口氣后，他便轉身收拾起餐桌來，他將那些碗筷全都清洗乾淨，最後又認真的擺放在櫥櫃里。
待一切都收拾好以後，拿起黑傘，鎖好家門，接著頭也不回的走向遠方。
椿城可謂是依山傍水，再加上是座有著歷史文化底蘊的古城，因此尋常的高樓大廈在這裡反而是非常少見的。
江祈年依稀記得椿城最具有標誌性和代表性的建築便是城中心的那座古樸滄桑的鐘樓。
站在鐘樓之頂，放眼望去，城中的一切景象盡收眼底。
所以他也沒有耽誤，認準方向後，邁步走去。
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便出現在了鐘樓樓頂。
「不錯嘛，比我想象的要早上許多！」
在舫鶴市郊區遇到的西裝男，此刻正站在江祈年面前。
由於面具的遮擋，所以他無法看清楚對方臉上的表情。
雖然他忘記了很多事情，可大多都是隨機性失憶的，因此眼前的西裝男他還有些印象。
「來殺你的。」
「殺我？」
西裝男聞言笑了笑，然後緩緩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那現在呢？」
駭然之色遍布眼底。
因為面具之下隱藏的那張臉，居然和他一模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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