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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共同點(八)

  想到這兒,江祈年不由得沉思起來。

  兩種可能,那麼平行世界的自己到底是屬於哪一種呢?

  還是說……兩種原因都有?

  否則根本就無法解釋對方為什麼會放過自己,身為一名還未見面就已經想殺死他的敵人,江祈年可不相信是對方良心發現,肯放他一條生路。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了,即便是所處世界不同,可性格總不可能發生太大變化,只要是面對敵人,那麼一旦有機會,他就絕對會馬上斬草除根,絕不給對方喘氣的機會。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他也知道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肯定也是這種性格。

  既然這樣,那麼對方的所作所為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說實話,兩種可能相比較的話江祈年更偏向於第二種,因為他實在是不明白對方費半天勁弄出個精神病院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總不可能是為了玩吧?

  他向來不願意去做那些沒意義的事情,所以這家精神病院的存在對另一個自己來說肯定十分重要,甚至是連另一個自己都有可能是這家精神病院的一隻厲鬼!

  因此這些病人應該並非是一開始想的那樣,只是一些可有可無的炮灰,哪怕是犧牲了也無所謂。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第一種推測就是錯誤的,他覺得自己屬於那種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性格。

  如果說把他和另一個自己身份互換的話,那麼他應該不會派手下之人一個接一個的去送,就像是打怪升級一樣。

  自己出手能解決問題,那就絕不能含糊,派手下人給對方刷經驗這種事兒他可做不出來。

  所以說……另一個自己也許正有什麼事情脫不開身,因此只能寄希望於這些手下的厲鬼能將他解決。

  如今眼看著無法奈何他也只能是暫時撤退,等到忙完了更要緊的事情再專心對付他。

  一想到這兒,江祈年就感覺非常頭疼。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對方這麼熱衷於殺了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想殺了他取而代之,成為諸天世界的唯一體?

  有可能。

  但問題是對方所走的修鍊路線貌似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樣,所以說唯有找到這家精神病院的秘密,才有可能弄清楚對方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至於這其中的關鍵……就只有聽杜聞風講完那些病人的生前經歷才能夠知曉了。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的調查方向是對的,否則一旦他推測錯誤,那麼接下來再想拿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可就難了。

  因此他有些無奈的揉著額頭,同時對著杜聞風說道:

  「杜哥,若是方便的話就和我講一講吧。」

  「好。」

  見江祈年的面色有些痛苦,杜聞風也沒有多嘴,直接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而後便繼續說道:

  「嗯……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很詳細的情報,但當時情況緊急,所以我也只是問了一個大概,畢竟太過詳細的話時間肯定是不夠的,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聞言,江祈年擺了擺手。

  「無妨,太過詳細的話也沒什麼用,我其實心中有一個大概推測,只不過是需要確定下罷了。」

  「好,那我就長話短說了,盡量節省節省時間。

  就先從一樓的那名病人說起吧。

  和我同住在一樓的病人是個女人,年齡大概是在三十六七歲的樣子,名字叫黃愛珍。

  她的經歷也是非常坎坷,被人騙婚,男方一家把女方這邊兒的錢房子還有車都給騙了,然後扔下一個身患絕症的女兒就跑了。

  女方這邊兒的父母本來就身體

  不好,遭受如此打擊,一下子就沒起來,老兩口兒同一天離世的,只剩下這女的帶著閨女艱難生活。

  按理說本身這女的不會因此垮掉,再怎麼說不還有個女兒相依為命?

  就算是失去了許多東西,但為了自己的女兒,這女的也得咬牙堅持下去,畢竟要是連她都出事了,那這孩子無依無靠的,誰又肯收養這麼一個病秧子?

  說實話,我是個老爺們兒,所以對女人的心思知道的不是那麼清楚,但怎麼說我曾經也是個當爹的,雖說比較粗心,可是對於自己的親骨肉肯定是盡心儘力,不摻半點兒假。

  為人父母嘛,可憐天下父母心,那女人即便是遭受如此打擊,也仍舊是重新拾起了希望,積極工作,想盡一切辦法兒給孩子看病,希冀著有一天奇迹能夠發生。

  可絕症之所以叫絕症,那就是無論怎麼樣都不可能治療好的。

  至於什麼勞什子奇迹現實生活中確實存在,但說到底大多數還是中所勾勒出來的希望。

  現實中哪有那麼多奇迹發生?

  人間疾苦啊,多少人哪怕是傾盡了全力也無法逃避,麻繩專挑細處斷,這句話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正當黃愛珍祈求著一切都能變好時,她女兒的病情惡化了,至於結果怎麼樣……想必我不說你也能知道。」

  是的,就算杜聞風不說,江祈年也能猜到黃愛珍後來都經歷了什麼,否則對方也不會獨自出現在這裡了。

  不過緊接著,他便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而後他就對著杜聞風問道:

  「杜哥,黃愛珍她……是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

  聞言,杜聞風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就摸著下巴思索起來,沒過一會兒,他便繼續說道:

  「情況和我差不多,像是經歷了什麼噩夢一樣,並且認為自己是死於一場地震,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這裡了。」

  聽到這兒,江祈年不由得皺眉思索起來。

  同樣是認為自己死於地震,並且在這之前還經歷了一場噩夢。

  不用猜測,凡是死前出現這種記憶的人,都是死於大魘之手。

  因此他也是一直在懷疑,精神病院當中有的人是來自椿城,有的則是來自其他地方,所以這其中……是否有著什麼區別呢?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對著杜聞風說道:

  「沒事兒杜哥,麻煩你繼續說吧。」

  「好。」

  杜聞風點了點頭,隨後便繼續訴說起來:

  「住在二樓的那位是個老大爺,名字喚作余壽興,年齡是七十歲。

  其具體生平經歷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一名木匠,不過由於手藝不錯,因此活著的時候沒少有人找他,這一來二去的賺了不少錢。

  本來老兩口這日子挺不錯的,但唯一的苦惱就是一直到了四十來歲都沒個孩子。

  如今時代變遷,不想生孩子的人大有人在,但很多人的理念中還是有個自己的親手骨肉比較好。

  說到底也是想留個后,等老了以後也不至於那麼孤單。

  余壽興自然也不例外,男女無所謂,這大老爺也不搞什麼重男輕女的那一套,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不都是自己的孩子?

  他老伴兒身體不好,不過後來這老兩口兒一直是尋醫問葯的,倒還真是給生了個大胖小子出來。

  本來生活就富裕,如今老來得子,按理說這以後的日子肯定是差不到哪兒去。

  可誰承想就是這被余壽興視為掌中寶的兒子,卻將這本來美滿的家庭拖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人有三不碰

  ,那就是黃賭毒。

  若是一不小心碰了其中一個,輕則傾家蕩產,重則家破人亡。

  余壽興老來得子,肯定是把這孩子溺愛的不得了,恨不得食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著,從小兒就是錦衣玉食的伺候著,生怕受了半點兒委屈。

  接下來我要說的是什麼你應該也清楚了,所以我也不多廢話。

  你說這余壽興老兩口兒有錯嗎?.

  真較起真兒來確實有錯,畢竟孩子再疼也得有個限度,不能讓他走了歪路。

  但這事兒說到底就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如果是站在余壽興的角度上來看,又有幾人真的能和他有所區別呢?

  可這就是時運不濟,生了個孩子哪裡是養老送終的,這分明就是來討債的。

  三不碰他是一個不落,再想管也已經管不過來了,就這麼三十郎當歲的整天遊手好閒,除了吃喝嫖賭就是跟爹媽要錢。

  余壽興不是沒想過斷絕關係,但說句實在的,真正能和親生骨肉斷絕關係的又有幾個?

  說的狠,可是從小拉扯大的兒子,再怎麼說也是爹娘身上掉下來的肉,欠了債,偷東西,人家要剁了他的手,你能不管?

  有幾個人真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外邊兒的?

  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余壽興的兒子不僅沒有體諒自己的父母,甚至是連自己母親的看病錢都拿去揮霍了。

  誠然,余壽興家庭條件兒不錯,可再有錢的人家兒沾染上三不碰也無濟於事。

  這余壽興的老伴兒被自己的兒子直接氣病了,本來身體就不好,天天又被折騰的心力交瘁,又怎麼可能會有好下場?

  治病的錢都被偷走,最後這老太太也是一口氣兒沒上來,撒手人寰。

  可事情卻沒有因此結束,余壽興終於認清了自己兒子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畜生,可就在他下定決心斷絕關係沒多絕,他兒子入室搶劫結果傷人性命的事情傳到了他耳朵里。

  犯了這麼大事兒,再加上有前科,吃花生米是肯定的了,只是可憐了那余壽興蹉跎了半輩子,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孤苦無依的下場,實在是可悲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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