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迷霧重重
街道上滿目瘡痍,地面兒上的裂紋如同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的向外擴散開來。.
煙塵四起,模樣略顯狼狽的程載游站在街道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至於周圍則是散落著各種形狀凄慘的屍體。
他甩了甩頭,而後又啐出一口血沫,然後有些生氣的咒罵道:
「我說老徐,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你把人都打死了咱找誰逼供去啊??」
話音剛落,徐槿良也是無奈的揉了揉額頭,而後開口說道:
「我說程大隊長,這事兒您埋怨我也沒用不是?我哪裡會想到這些人這麼不禁打,無非是下手稍微重了些,哪成想直接給打死了?」
「你……」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先別吵了,先看看有沒有還喘氣兒的吧。」
就在這時,羅秋螢也是拿著長刀在一具屍體的身上擦了擦,然後開口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吵來吵去的不也不用?趕緊找找有沒有還能說話的吧!」
說著,她便和蘇月一起尋找起還活著的人來。
可就在幾人神情鬆懈之際,一道身影卻忽然從廢墟中冒了出來,接著就緊奔著羅秋螢的後背而去!
泛著綠光的匕首在黑暗中顯得是那麼的刺眼,宛如一條潛伏在暗中的毒蛇,趁著幾人放鬆之際發動著致命一擊!!
「小心!」
「秋螢!別打死了!!」
可羅秋螢哪裡管的著這麼多?
眼見著那名女子賊心不死,因此也是當即獰笑一聲,潔白的藕臂上迅速浮現起一抹漆黑的暗光,而後那深邃玄妙的靈力便如同漩渦一樣匯聚在她的拳頭之上。
緊接著,一拳轟出,強大的威勢近乎打爆了空氣,最後重重轟在那女子破碎的面具上!!
「咔嚓!」
巨大的力道將那張臉都打得幾乎凹陷進去,以至於眾人根本無法分清那究竟是面具碎裂的聲音還是頭骨碎裂的聲音。
程載游等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之隨著那個拳頭落在乙子的臉上之時,他們好像隱隱見到了有馬赫環以其拳頭為中心,而後向外擴散開來………
而後,程載游便是驚聲呼喚道:
「不是,秋螢,你用那麼大力做什麼?!」
可即便是他有心阻攔,但還是慢了半拍,等他迅速跑到那乙子身邊之時,卻悲哀的發現對方此刻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這時候別說讓對方思考事情了,就連能不能說話都是一個問題!
眼見著程載游如此責怪自己,羅秋螢也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你說我也沒有用呀,誰能想到她突然襲擊我?
那麼危機的情況下,誰還會想到留手呀?」
程載游本想再叨叨幾句,但後來一想自己打嘴架不是羅秋螢的對手,而且人已經被她打成這樣了,就算是埋怨又有什麼用呢?
因此他也沒再多嘴,而是直接查看起那名女子的情況來。
想了想,他敲了下對方掛在臉上的面具碎片,然後輕聲問道:
「喂,我說你還能不能說話了?」
乙子沒有答覆,而是竭盡全力的呵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對程載游幾人的不屑和蔑視。
見此情形,程載游也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了。
說實話,他本身也沒想著從對方嘴裡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這些人如此忠於自己所信奉的神明,其實很少會做出不利於神侍陣營的事情來。
從一出生開始就被灌輸各種忠於神明的思想,所以在他們的認知中為自己信奉的神明赴死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別的不說,光看對方
寧死也不肯賣主求榮的精神還是值得敬佩的。
至少比那些毫無下限的人渣要強得多。
因此程載游也是嘆了口氣,然後繼續開口說道:
「得了,我也不奢求能從你嘴裡得到什麼情報了,看在你寧死不降的份兒上我也不難為你,我給你個痛快!」
說罷,他從腰間摸出靈力手槍來,而後輕輕扣動了扳機。
隨著靈力凝聚成的子彈濺起些許泥土,那乙子的雙目也是慢慢失焦,最後瞳孔擴散,身體無力的癱倒在地面兒上。
眼見著沒有收穫,程載游也是無奈的伸了個懶腰,而後對著幾人說道:
「走吧走吧,那個甲子跑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搬救兵,所以趁著對方的增援還沒趕來之際我們先去仁誠醫院查探下情況。」
「好,也只能這樣了。」
說著,蘇月也是素手一揮,隨後星星火光從其指尖兒冒了出來,而後又漂浮向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屍體。
沒過一會兒,此處便是燃燒起了熊熊大火,將一切戰鬥的痕迹全部抹去………
……………
(接下來的劇情會有些複雜,但並不是新副本,原因也會慢慢講清楚的)
「孩子,你醒了?!?」
此時此刻,一家醫院的病房內,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望著那坐在病床上發獃的江祈年,一時間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彷彿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
聞言,江祈年望著那名陌生的女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請問你是………」
話音響起的一瞬間,那名中年女子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剛剛那止不住的喜悅也是在此刻停滯了下來,一時間竟生出些許迷茫和不敢置信的神色來。
「不,小桐你……你不記得媽媽了嗎?」
小桐?
小桐是誰?
江祈年的大腦愈發混亂起來,小桐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可謂是無比的陌生,可如今那名中年女子卻叫自己小桐,並且以自己媽媽的身份自居。
這………
說實話,他現在是愈發的摸不清頭腦了,腦海中有關於一切常識的信息都還存在,包括那些有些虛幻的記憶亦是如此。
江祈年,應初梅,林南枝,程載游,讙,天鬼,風犬…………
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屬於他的親身經歷,還是說只不過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臆想?
這一點兒誰也說不清楚,至少江祈年的腦海中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他並沒有失憶,剛剛做的那些噩夢只不過是讓他的精神陷入了混亂與迷惘,讓他很難分清眼前的事物,所以才會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這相當於在危機狀況下的大腦進入了宕機狀態,而在那之後,不管是意識還是思考能力又都恢復了過來。
等等……不對……
忽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因此便馬上抬起頭來,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名中年婦女。
乍一看,那名女人的面孔讓他感到非常陌生,可若是仔細看一看的話……他又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張面孔。
可究竟是哪裡呢?
隱約中,他的腦海里彷彿出現了一幅畫面,畫面中的他正處於一個漆黑的箱子中,而外面則是有兩道腳步聲環繞在他耳邊。
搬動箱子的人是一男一女,並且聽那女子的說話聲正是和眼前的這名中年女子一模一樣!!
在剛剛醒過來的那一剎那,江祈年注意到了周圍的景象,所以他很快便推斷出自己是在一間單人病房內。
而根據那名中年女子所說的話來看,自己目前的情況是剛
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因此這個時候就算不開口說話也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利用這個間隙,江祈年也是趕忙低頭思索著事情經過。
那些記憶他並沒有丟失,只不過由於種種原因,所以他此時回想起來是以一個第三視角去觀察的,因此在許多地方記得都非常模糊,除了那些比較重要的事情意外,其餘的甚至是只能記起大概經過。
眼前的女人自己在這之前見過,只不過卻並非是以現在這種形式。
而且根據那模糊的記憶來看,自己和對方應該是敵對關係,曾經也是爆發過戰鬥。
可既然這樣,對方為什麼要說自己是他的媽媽呢?
不管怎麼說,那女人絕對是不懷好意,但江祈年體內的靈力只是翻湧了一下,而後便再度沉寂了下去。
不行,現在還不能殺了對方。
幻境。
這一辭彙再度從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同時也讓他的一些記憶清晰了起來。
假設他就是一個真真切切存在這裡的人,那麼之所以會經歷這眼前的一切,是否是因為自己被人拽入了幻境之中?
倘若事實真的和他猜測的一樣,那麼殺死眼前的女人並非是首要目標,他至少要想辦法出去才可以,中年女子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他面前,那就說明有著應付自己的把握。
所以綜合角度來看,他就算是將其殺死恐怕也不會有太大作用,畢竟真正困住他的是幻境,可女人怎麼看怎麼像幻境的衍生物,而不是幻境的施術者。
而且還有一點兒讓他比較懷疑。
雖說那名中年女子的擔心之意幾乎都要從眼神中流露了出來,可反觀其身上的配飾卻能看出其對江祈年的安危並不是很擔憂。
不論是手上那精緻的美甲還是說那一頭明顯就剛剛染色沒多久的秀髮來看,這無一不是對方精挑細選耐下性子慢慢打扮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江祈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發現現在的自己已經是瘦的不成樣子了。
倘若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話,那麼他昏迷的時間應該很長才對。
而如果那名中年女子真是他母親的話,那麼自己的孩子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當母親的不僅不擔心,反而還能有心情去打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