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3年與玄魂的猜想
「既然是大家的意思，墨某就當仁不讓了。」這樣的好事，墨居仁自然不會推辭。前世先哲曾言，惟器與名，不可以假人，名位這種東西，有的時候看似沒用，卻往往有著大用，只要時機合適，總能發揮出他的作用。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而且，即便他現在被推舉成為盟主，也不是就永遠不變，裡面牽扯到兩個至關重要的前提。
一者是他背後的勢力出現突變，比如靈獸山的赤靈老祖隕落，又比如菡家已經閉關的老祖衝擊元嬰失敗，都會造成他勢力背景的崩塌。屆時，會出現什麼情況就不好說了。
還有第二點，那就是他本身的實力提升。在座的無一不是天之驕子，資質方面沒有差的。只要不出意外，日後突破結丹是一定的，甚至凝結元嬰也有著極大的可能。
如此，若是他不能夠在修鍊速度上與眾人並駕齊驅，自然會被視為沒有潛力的廢物，也同樣會被毫不留情的拋棄掉。
好在這兩點對於墨居仁而言都不是問題，他也從來沒有擔心過這些。
盟主的事情已經定下，眾人又開始討論商盟的名稱和一些基本的規則。
經過一番商討之後，名稱確定為『天華盟』，而基本的規則，因為是鬆散的聯盟，也沒有太多的規則，各成員自由度很高。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激烈討論，墨居仁卻在暗自沉思。事實上，這樣鬆散的聯盟形式並不是最合適的，只有具備強力規則的緊密聯盟才能真正發揮其最大的潛力。
可惜，這樣的模式有些不現實，天華盟本質上是一個『二代』的聯盟，所有的盟友必將會是各大家族的精英，這些人一來天資不凡，身後更是有著強大的背景，沒有誰願意屈居於人下。
再者說，即便真的成立一個緊密的聯盟，有著完善的規則，森嚴的等級，也不是現在的他能夠駕馭的。極大的可能，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故而，他除非腦子抽了，是絕對不可能提出這樣的建議，甚至其他人提出，他也會立刻拒絕。不過，一旦等到他真的突破至元嬰期，有了足夠強大的實力和勢力為保證，屆時，必然會做成此事。
討論一直持續到了傍晚，眾人不但確定了天華盟的模式，名稱和一些基本規則，也定下了商盟的總部位置，就在靈獸山下屬的坊市中。屆時，會特意選擇一處地方，建立商盟總部的大樓，而其中所需的花費，幾人決定共同分擔，相應的，建成的總部內，幾人也會獲得一些特權。
這些不過是小事，墨居仁自然沒有意見。眾人還約定了每年一次的聚會提議，如此，也能更好的方便成員之間的交流和資源互通。
當然，大家畢竟是修仙者，可能時間上難以平衡。這也無妨，派出代理人前來也是一樣的。
總之，一番熱烈的討論之後，眾人盡都帶著滿意的笑容相繼離去。而留下的，只剩下墨居仁和坐在一旁，安靜了整整一天的菡雲芝。此時的對方依舊沒有說話，然而，目光卻是緊緊盯著他動也不動，晶瑩的眸子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崇拜光芒。
「怎麼，不認識我了？」墨居仁心中好笑，調侃道。
「不是的……」菡雲芝臉色微紅，顯然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態，隨即轉移換題道，「只是以前從未想過，墨大哥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
「事在人為而已，更何況，我讓出了那麼大的利益，若是還做不成，那也未免太過沒用了。」墨居仁輕嘆一聲道。
「只收一筆加盟費，分店的利潤卻全部讓出，這樣的條件確實優厚的極致，換成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同樣會心動的。」菡雲芝認同的點了點頭。
「終歸還是需要審時度勢，以我現在的情況，做到這樣已經是極致。若是再貪婪，怕是會弄巧成拙。」說到這裡，墨居仁話鋒忽然一轉道，
「菡家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自從老祖閉死關后，整個菡家都處在戒備狀態，在外的力量也回歸了不少。便是叔父，若非要參加此次大會，也不會離開菡家的。」提到老祖，菡雲芝原本平靜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凝重。
「突破元嬰是個漫長的過程，短時間內不可能成功。令祖也只是剛剛閉關不久，暫時沒有什麼問題。更何況，作為靈獸山一系的頂級力量，赤靈老祖也不會袖手旁觀的，需要的時候定然會及時出現。」墨居仁輕聲安慰了一句。
菡雲芝點點頭，也不再糾結此事，轉而說起『天華盟』的事情，雖然已經初步擬定了合作計劃，但是，具體的實施還是需要花費不少精力的。
「自然是交給辛如音去解決，不只是我，其他幾人估計也是如此，屆時，定然是幾位代理人來共同商議決定。」
菡雲芝自然早就和辛如音熟識，也了解對方的能力，事情交給她，完全可以放心。又想到天華盟要修建總部的事情，忽然說道：
「蘇家在坊市中有一處店鋪打算轉讓，佔地面積不小，或許能夠滿足墨大哥的需求。」
「蘇家？」墨居仁怔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應該是蘇嵐兒的家族。只是，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轉讓？
「我也是聽嵐兒姐姐說起過，似乎是因為經營不善，導致店鋪連年虧損，這才有了轉讓的想法。不過，蘇家還有些猶豫，畢竟，坊市的鋪面可謂寸土寸金，珍貴的很，賣掉很容易，再想要買回來，卻是千難萬難了。」菡雲芝解釋了一句，又道，
「坊市中的店鋪搶手的很，墨大哥若是有意，還是要儘快和嵐兒姐姐說一聲，免得到時候被別人捷足先得。」
「你說的沒錯，走吧，咱們直接去找她。」墨居仁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帶著菡雲芝向著房間外面行去。
……
時間飛逝，轉眼又是數日過去。
隨著各分宗結丹期修士的到來，天穹大會終於如期召開，而結丹期修士們聚集之後便開始了長達七日的秘密會議。
這些自然與築基期修士們沒有關係，大家該交流的交流，該擺攤的擺攤，依舊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墨居仁同樣沒有閑著，除了和蘇嵐兒敲定了購買坊市店鋪的事情，也讓薛珏專門跑了一趟，將血殺宗葛家的葛天鋒拉入了自己的天華盟。
如此，整個越國最大的七處市場便全部拿下，天華樓也會以七座分店為核心，開始真正的滲透步法，想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大部分本土的渠道便會被逐漸侵佔。
而除了這七處位置，還有諸多的中小型坊市，潛力有高有低，數量卻極多，同樣是不可忽視的存在。只是，因著其中的家族意味太濃，以天華樓目前的情況顯然還顧及不到。
等到這一切都處理妥當，墨居仁此次參加天穹大會的目的便全部達成。
之後的時間內便徹底放鬆下來，陪著菡雲芝一起每天在坊市中閑逛，倒是度過了一段輕鬆愉悅的時光。
可惜，美好總是短暫的，隨著天穹大會結束，他便再次被菡老喊了過去。
結丹期居住的位置自然和築基期不同，是另一處單獨開闢的區域，這裡有著無數獨立的院落，無論是環境，還是居住條件都要舒適的多。
墨居仁帶著菡雲芝一同而來，進門之後，看到的不只是菡老，還有白家的家主，王家的家主，甚至是金羽仙子顧瑩也同樣在此。
墨居仁不敢怠慢，和菡雲芝一起連忙向幾位長老行禮問候。
奇怪的是，幾位結丹期長老盡都一臉驚奇的在他身上打量一陣，也不說話，只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便同菡老一一告別而去。
什麼情況？
墨居仁有些摸不著頭腦，總感覺這幾位的眼神有些不對勁。然而，菡老接下來的話，頓時讓他恍然大悟。
「聽說你和其他各宗的小輩們搞了一個『天華商盟』？」
「您老這麼快就知道了？」墨居仁有些詫異，這才幾天啊，消息傳的也太快了。不用想，剛才那幾位定然也一清二楚。
「你們這個商盟雖然剛剛起步，但是，卻幾乎牽扯到了整個魔道大派，怎麼可能瞞得住？此次前來參加大會的結丹期修士，怕是沒有人不知道。」菡老微微搖頭，眼中卻透出毫不掩飾的讚賞，這小子實在是太能折騰了，總是不經意間就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他們都是什麼態度？」墨居仁連忙詢問道。
「沒有利益牽扯的自然是無所謂，有利益牽扯的雖然心中不爽，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菡老微微搖頭，接著道，
「你小子也是夠精的，選的盟友一個比一個背景強大，那些家族出身的結丹期修士即便有意見，卻也無可奈何。不過，這些人定然不會無動於衷的，消息也會及時傳出去，六宗的商道勢力可能會因此而調整計劃，加快對越國的入侵，你最好有心裡準備。」
「再快也需要時間的。」墨居仁並沒有露出任何擔憂之色，他對自己的經營模式有信心，薛珏等人可不是在給他打工，而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會投入百分之百的心力，動用所有能夠動用的力量。第一步的擴張定然沒有任何問題，至於以後的競爭，以這些人的背景和能量，也不畏懼任何人。
「我只是提個醒，你心裡有數就好。」菡老點點頭，話鋒隨即一轉道，
「下一步的戰事計劃已經定下，目標是元武國和紫金國。」
「兩個國家一起動手？」墨居仁有些詫異，這兩國可是和越國一樣，盡都是中等規模的國家，即便因為參與越國的戰爭損失了不小的力量，實力依舊不低的。
「短時間內自然不會開戰，不過，暗中的行動已經開始了。而且，這兩國與越國不同，盡都是正魔兩道對立的格局，我們的盟友會很多。」
菡老沒有說的太細，墨居仁卻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兩國的戰爭可能會在本土正魔兩道之間展開，而六宗暫時還騰不出手，只會在暗中拉攏與支持。
「若是我記得沒錯，天華樓中有幾位元武國出身的修士，其中一人更是出自一方修仙家族，與元武國正道大派神兵門有牽扯……」
「您老的意思是？」天華樓和靈獸山合作了這麼多年，辛如音幾人的身份早就不是隱秘。對方知道這些，墨居仁也同樣不意外，只是有些不明白，對方突然提到他們做什麼？
莫非……
他心中忽然一動，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我沒有強求的意思，只是給你提個醒。若是能夠將此家族拉攏過來，也算是一件不小的功勞。更何況，元武國遲早要被攻下，那些正道麾下的家族若是抵抗到底的話，結局可想而知。」菡老微微搖頭，接著道，
「當然，此事也不急，時間還充裕的很，你自己考慮清楚之後再決定也不遲。」
「我想想吧。」墨居仁沒有立刻給出答案，這畢竟是齊雲霄自己的家族，對方是什麼想法眼下猶未可知，還是先和對方通個氣再說。
……
數日之後，再次返回靈獸山的墨居仁直接來到了坊市之中。至於菡雲芝幾人，盡都已經告辭離開，返回各自家族去了。
回到天華樓，迎面正好看到林老的身影，看到他的瞬間，立刻主動行禮道：
「見過墨前輩！」
「齊雲霄可在？」
「少爺！」林老怔了一下，隨即道，「一直在神兵閣，前些天剛回來過一次，現在已經回去了。」
齊雲霄因為在煉器一道有著不錯的天賦，幾年前便被墨居仁推薦到靈獸山神兵閣中做了一名煉器師。對方也熱衷於此道，基本上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那裡，只有空閑的時候才會回來與辛如音短暫團聚。
「這樣啊。」墨居仁皺了皺眉，又道，
「你去神兵閣傳個信，就說墨某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議。不忙的話，儘快回來一趟。」
「晚輩這就去。」林老自然不敢有絲毫遲疑，行禮之後便立刻轉身離去。
墨居仁也沒有停留，隨即直接上了五樓。天華樓擴張的計劃已經定下，估計用不了幾天那幾人的代言人便會過來，必須要通知一下辛如音，也好讓對方有個準備。
與往常一樣，此時的辛如音依舊獨自一人在房間內研讀陣法典籍，見到他的到來，頓時露出一絲微笑道：
「看前輩的神情，此次大會定然收穫不小。」
「這你都能看出來？」墨居仁不禁訝然，他可沒有露出任何欣喜之色。
「我猜的。」辛如音狡黠一笑，放下手中的書籍，再次道，
「看來小女子是猜對了。」
「算是吧。」墨居仁點點頭，落座之後，也沒有隱瞞，直接開始講述起來。他講的很詳細，包括天華樓的具體擴張計劃，加盟店模式，以及成立的天華盟等等，盡都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如他猜測的一樣，開始的時候辛如音還能夠保持平靜，沒過多久便開始震驚，等到最後，聽完『天華盟』的成立過程，以及對天華樓未來的無限暢想等等，整個人都傻了。
她自問才智不凡，不只是陣法一道，其他方面諸多事情，只要肯用心，也依舊可以應對自如。就如天華樓的經營和發展，對她而言根本不是問題，只需要在研究陣法的閑暇之餘便可以輕鬆解決一切。
然而，聽完墨居仁方才講述的龐大計劃，加盟店的新穎模式，以及天華商盟的成立，簡直顛覆了她的認知。
不是她不夠聰明，而是對方的步法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讓她的思維都有些跟不上。
事實上，從當初對方提到天華樓的擴張打算時，她便已經思考了很長的時間，想出過各種方式。可惜，每一種都會因為天華樓本身的實力問題而被局限住。畢竟，一家店鋪想要真正擴張，背後沒有強大實力的支持是不可能的。嵐州範圍內自然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一旦出了嵐州，那一切都是問題。
故而，思來想去，天華樓想要如對方提到的那樣，將分店開遍整個越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卻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夠想到如此巧妙地辦法，將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甚至不止如此，對方還通過此事成立了一個商盟。這可是比分店擴張遠遠高出的成就，它已經跳出了商業的範疇，而是一個獨立於六宗之外的勢力組織。別看現在還很弱小，一旦任其發展起來，最終的影響力無法估量。